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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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订阅一些, 小可爱萌就能立即看到兴奋到癫狂的我了哦~ 第十五章
晚上余乐没听朱明的话,又拉着程文海练平衡球去了。
到了健身房一看,昨天他们训练的地方有七个女生, 四个男生, 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四个平衡球,还有十多个平衡气垫。
平衡气垫是扁平形状的充气球, 气打足了双脚踩在上面, 气流在脚下来回流动,可以达到和平衡球一个效果, 而且小利于收藏,还便宜。
训练中心多的是这玩意儿, 一堆堆地放在仓库里,属于易耗品。
职业运动员主动起来是真积极,能进国家队,就没一个善茬, 而且比谁都明白这一职业的残酷,自己不努力, 下一秒就会被别人超越。
练滑雪这么激情的项目, 人更是变得具有攻击性。
余乐也知道自己的训练重点已经完全偏斜到滑雪上了, 可他没办法, 他停不下来。
他挺喜欢滑雪的,而且一旦领先,他也不想输。
这么多人在一起训练,虽说器材是足够的, 但气氛难免浮躁了一些。
师姐们喜欢说话, 师兄们有女性在身边就特别有表现欲, 余乐又是师姐们打趣的重点对象, 结果这些师兄就老起哄他的训练。
他跳跳板跳上平衡球成功了,其他人就纷纷跑来试验,跳板就一个,结果好半天才轮到他。
他在平衡气垫上练的正好,隔壁有师姐踩着气垫拉了一个站立的“一字马”,师兄们就起哄让他也来一个。
后来他上了蹦床,只是想要简单地跳下去,就有人叫,“来个360的转体吧,自由滑雪有这个训练,听说u型场地已经有人可以做到720转体了。”
“来一个!来一个!”
“余乐来一个!”
余乐:……
师兄们也没什么恶意,师姐们喜欢围着余乐说话,师兄们自然就得从余乐身上找话题,但这实在太影响余乐训练了。
一晚上也没练到什么,余乐却累的不行,回到宿舍连澡都不想洗,只想睡觉。
程文海洗了澡出来,见余乐还瘫着,“有这么累吗?”
“嗯。”余乐翻身背对着他,“我明天早上起来再洗,困,明天我是不去健身房了。”
“你这是艳福啊。”
“又不是喜欢的,麻烦。”
“得,你帅你有理,朕是孤家寡人,朕就独自就寝了。”
余乐闭着眼睛就要睡着,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起身出了门。
程文海摘下耳机调侃:“哪个喜欢的大美人给你打电话啊?还要避开我接啊?”
“我妈。”余乐头也不回地说。
出门到了走廊,这个时间正是运动员公寓最热闹的时候。
国家队员都训练回来,走街串巷地去“相好”的宿舍溜达,门也不关,蚊香味飘的满走廊都是。余乐按下了通话按钮,穿过这烟雾缭绕的长廊,耳边回荡着不知道从哪个屋里响起的笑声,低头却看见手机屏幕里母亲强颜欢笑的脸。
母亲在家里给他来的电话,好像一天没见就又瘦了一点,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突出,却还对余乐笑。
“怎么样?复健的都还行吗?肩膀好点儿没有?”张口就都是关心。
余乐点头,“都好,爸今天怎么样?还是那样吗?”
“手术都做完了,挺好的,你爸硬挺着呢,不用担心他,肯定可以挺过去。今天给他做的米粥都吃完了,胃口比之前好多了,还担心你的伤,催我给你打电话问问,让你训练悠着点儿,别又伤着……”
余乐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眺望远处灯火,辉煌灿烂的仿佛立于大海远端的海市蜃楼,依稀有着不真实的感触。
他听着母亲的絮叨,也看见了瘦得皮包骨的父亲,他们努力笑着,把所有积极的能量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给自己。
一度想要询问父母对自己转项的看法,但话到了嘴巴却说不出来。他知道父母对他跳水,给予了无限的厚望。
他爸的甲状腺癌,就是他痛失奥运资格,回家养伤后,给闷出来的。
那一次的失误,几乎拖垮了他全家。
余乐面对父母只能说,很顺利,都很好,各方面都很好,你们千万千万别再为我担心。
挂了电话,余乐的笑容淡了下来,眯眼看着远处的灯火,久久没动。
……
第二天是陆地训练。
现在盛夏,滑雪馆里都是跑来避暑的人,周末的人流量尤其地大,他们专业训练不方便,再说这么大的场子维护和人工都是天文数字,总不能不让人营业。
第一次的陆地训练和余乐估摸的差不多,就是普通的力量训练,以及规定动作的机械重复训练。
所以在纯洁雪面上的激情,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体能上。
选训二队都不是“一线运动员”,有的干脆就已经停训读硕去了,所以余乐即便养伤两个月没有训练,在“选训队”里的体能倒也不算差。
但也算不得最好。
这一点上,卓伟倒是比余乐厉害,一共八组训练,他领先了其他人一组最先练完,于是昨天还被打击的蔫了吧唧的脸上又有了笑容,下巴扬的老高。
余乐练的不好也不坏,一来他体能确实下滑的厉害,二来每次和父母联系后,他发热的头脑都会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后,他都对滑雪有些抵触。
积极性不强,体能也跟不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出色可言。
就这么混了一天,朱明宣布明天放假一天后,全队欢呼,余乐也松了一口气。
来练滑雪,其他人是身体折磨,心情愉快,余乐是身心都饱受折磨,要不是他感觉自己在滑雪上确实有那么一点天赋,比其他人强的优越感撑着,他早就走了。
就像那七名已经退出了选训队的队员,悄无声息地消失。
如今明显强势的柴明不在,他硬要走,相信朱明教练拦不住他。
心,蠢蠢欲动。
不过让余乐真正下定决心,是这天晚上八点,“二哥”从奥运村发来的视频。
“二哥”叫丁瓒,他爸妈仗着孩子的姓简单,相当任性妄为地选了这么一个据说“好看”的字,让小朋友可怜地哭倒在小学一年级期末考试的考桌上。
视频里的年青人有一双很醒目的大双眼皮,抿嘴笑着嘴角边儿还有个浅浅的梨涡,一头细碎的短发因为常年泡在泳池了,显得过于坚硬,微微泛黄。
模样本就长得端正秀气,尤其再配上那双大眼睛里漾着的笑,更是多了许多的颜色。
余乐一看见人,也笑了:“恭喜啊,拿奥运冠军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进了华国的跳水队主力队,就相当于已经拿到了世界大赛的奖牌,每次比赛体育局里为跳水队制定的任务最少都是“保六争八”的金牌数。
跳水一共八枚金牌,拿到六个,争夺八个,简直就是一通狂扫的节奏,也就华国队有这么大的底气。
这次比赛,“一哥”因为队内调整,调剂到了跳板,拿下三米跳板单项冠军,和三米跳台板双人冠军。
因而给了丁瓒机会,成功拿下华国男子组十米跳台的冠军,也让男队再次拿下了一个“大满贯”。
“一哥”的调剂本也是余乐的机会,却让张阳拿了银牌。
这也是余乐最痛惜的地方。
他要是去了,是不是也有一枚银牌入账呢?
那可是奥运会的奖牌。
看见风光的队友出现的眼前,余乐心里不痛快,脸上倒是挂着笑,毕竟这事实在怨不到其他人头上。
“有什么事?”余乐问丁瓒。
丁瓒说:“听说你归队了?”
“嗯。”
“脸上长肉了啊。”
“呵呵。”
丁瓒和余乐的关系极好,两人平时训练也经常在一起说说笑笑,程文海没能进“主力队”后,丁瓒好几次提出想搬到余乐这屋里来。
要不是余乐看着程文海可怜兮兮的模样,丁瓒早就登堂入室住进来了。
两人在视频里说笑了一会儿,丁瓒也不太敢提奥运会这边的事,渐渐的就有点儿没了话题。
后来丁瓒话锋一转,说:“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比赛全部结束后,我们队里开了记者会,徐辉正式宣布退役了,脖子上挂着两枚金牌,还不高兴自己从十米台调剂出去,可把我气的。”
余乐牵着嘴角笑:“能多拿一枚金牌不好?换我我也惋惜。”
“这十米台金牌可是我的,给他我还不干呢。”丁瓒撇嘴,“今天记者问教练,以后双人怎么安排,我就说了,和余乐组,我们默契更好,所以等我回去,咱们的训练就可以安排上了,我现在特别期待。”
余乐点头笑:“那赶快回来吧,我肩膀好的差不多了,回来咱们就练。”
“好嘞。”丁瓒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余乐放下电话的时候,视线和程文海对上。
程文海抱膝盖坐在床头,笔记本电脑摆在床头柜上,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下来,挂在肩膀上,轻轻地晃。
可怜巴巴的样子。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程文海说:“还是跳水呗。”
余乐点头:“状态要是保持的好,过四年我说不定能拿个世界冠军。”
程文海沉默两秒,抱着脑袋倒在了床上:“我难受,好难受啊啊啊啊啊!”
余乐:“……死没?”
程文海眼含泪花:“你要离开我,我死给你看。”
“gay里gay气的,走开莫挨老子!”
程文海胡闹,但也知道留不下余乐,在既得利益面前,滑雪的未来实在太虚无缥缈了。
后来只能问余乐:“周一还去吗?怎么都要当面说一下吧?我们怕是快上高级区了,你就不想滑一次。”
“想滑。”余乐在程文海说话前打断他,“但还是要干脆起来啊。”
程文海一听,确认是真的劝不回余乐了,捂着脑袋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沮丧了老半天没动。
余乐没再搭理他,再度拿起手机,斟酌再三,给朱明发了一条微信。
【余乐:朱明教练,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悉心指导,但我思考再三,实在无法继续自由式滑雪的训练。我练了十二年跳水,也喜欢这项运动,我不能辜负每一个对我期待的人,我必须留在跳台上。所以很抱歉,周一我就不过去了。】
按下发送键,随着“嗖”的一声响,余乐突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掉了什么似的。
他放下手机,在程文海哭唧唧的目光里仰躺在床上,被莫名的无力感和无趣感包围,空气粘稠的厉害,懒洋洋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但相处一周,收获的比他想象的多。
老运动员的认真,积极,还有他们处事待人的谦虚礼貌,都和他想象中大有出入。
本来以为不过选训一周,能有什么好总结汇报的,结果双手一落在键盘上,就停不下来。
他说了老运动员的心态,也聊到了他们为了调动选训队员的运动状态,将队员分成了快班和慢班因材施教。
余乐的消息发到他的手机上面的时候,他正打着……
【选训队员余乐平衡感极佳,判断力和身体控制能力也极其出色,不但具备跳台类运动员的资质,也具有障碍比赛的潜力,是一名值得重点培养,可塑性极强的人才。】
一段话打完,思路告一段落,他拿起水杯喝下一口水,又拿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被点亮,出现了一截余乐发来的消息,【朱明教练,感谢您这段时间……】,朱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这是收到好人卡了?
朱明眉心蹙的很紧,点开阅读了完整消息,心往下坠的厉害。
再抬头,看向电脑屏幕里的文字,一个个扭曲的像是咧开了一张大嘴,发出“哈哈哈”的声音。
“臭小子!”
朱明咒骂了一句,想了想,把这条消息截图发给了柴明。
【朱明:截图】
【朱明:嘛呢?】
【朱明:人要跑了,我拦不住。】
【朱明:你怎么看?】
大概过了一分钟,柴明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柴明:周一回去。】
朱明看着这条言简意赅的消息,摸着下巴,笑了。
他双手搭上键盘,继续打着。
【原跳水队余乐,身体素质培养极其适合自由式滑雪项目,不但协调性极佳,长期的大赛经验也让他具备参加大赛所需要的心理素质。】
【预计半年的强化训练可见成效……】
……
休息日没事可做,余乐想着丁瓒回来他们就要开始进行双人跳台的训练,吃过饭干脆拿着泳裤去了训练中心。
程文海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他,最后一声不吭地生闷气。
余乐能说什么?
乖,爸爸去去就回来?
既然有了决定,余乐也是干脆利落的性格,将滑雪的事抛到脑后,专心跳水。
都是千锤百炼过的动作,哪怕养伤两个多月,再次站上跳台,他的身体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一遍遍的爬上十米台,一遍遍地跳下去,一个个的动作重复着,没有教练就自己找感觉。
到了他们这个程度,自己跳的好不好,问题在哪里都清清楚楚。
越入池里的人,从一开始跳的歪七扭八的难看,到后面就变成了“钉子”,水花越来越小,如矛似枪,干净利落地刺入水里。
一切都很好。
礼拜一,恢复训练,余乐没有去,程文海也没喊他,只是出门的时候凄楚地看了他几眼,扬泪而去。
余乐昨天上跳台找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到了健身室就针对性地训练。
训练柔韧性。
余乐的柔韧性是他身体各项数值里最差的一个,本来就比其他人差,他养伤两个月,直接就落下一大截。
将绷紧的韧带重新拉开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他不想给自己逃避的机会,就把自己塞进了靠墙的横杆里,掰着腿举高过头顶,贴墙拉出了“一字马”。
他找的横杆距离墙面大概30公分,屁股放松一点,“一字马”还达不到180的程度,他还能忍忍,但随着时间过去,疼痛让身体绷紧,于是栏杆就仿佛推着身体往前压。
实在疼的难受了,他就抬手抱着自己的脚,头抵着小腿大口地喘。
眼眶红了。
这点疼没到哭的份儿上。
纯粹就是生理上的泪水。
“这么刻苦,干什么不行?”
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余乐吓得一个激灵,扭头就看见柴明。
柴明有伤的半边头对着他,这让他的侧脸线条显得尤其的狠厉,背靠着栏杆,余乐感觉到了力量正通过栏杆,一点点施加到他的身体,双腿的柔韧性到极限了。
疼痛甚至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想把脚放下来,却发现自己被卡住了。
柴明继续说:“听说你要请退,我批准了吗?”
余乐难受,他忍着,哑声轻笑:“呵,哪儿有逼着人滑雪的。”
“我。”
“啊?”
“你是选训队员,在我觉得你不行,淘汰你之前,就别东想西想,既然来了,就有始有终。”
“我不练。”余乐声音嘶哑。
“那就从国家队离开。”
余乐生气的怒瞪柴明,柴明却拿起手里的纸,在他眼前抖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过来吗?我已经去找过你们邓总,这是他开的借调文书,书面上说,你现在归我管。”
余乐都顾不上疼了,凝眸去看,但纸离的太近,他什么都没看清楚,想往后退发现自己又动不了,这也太尴尬了。
柴明嘴角一勾,表情狰狞:“再跑,就踢你出国家队。”
余乐实在受不了,一把拨开那张纸,又去推柴明:“你先让开。”
柴明让了,弯腰去捡纸,叠吧叠吧快速地塞进了衣服兜里。
等余乐从栏杆里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了。
余乐深呼吸了两口气,还是不敢相信,“邓总真把我调你队里了?”
柴明叱喝一声:“余乐!你今天无故迟到,逃训,我正式对你批评惩罚,下午结束多训练两个小时,没有把今天的训练任务跟上,就不准休息!”
余乐抿紧了嘴,眼眸黑漆漆地望着柴明,一言不发。
柴明走到门边,推门的时候看他一眼,径直离去。
……
现在是上午10:20分,第一次训练休息,选训队员们都脱下滑雪板,围坐在雪场外面的凳子上,或喝着水,闲聊着。
话题的中心就围绕着余乐。
选训队的人不少,又是这样地淘汰机制,今天少两个人,明天少两个人都是自然,大家最多唏嘘两句,就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少的人里没有余乐,显然就不正常。
刘薇问程文海:“都这个点儿了,余乐怎么还没来?”
程文海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来了。”
刘薇惊讶:“为什么啊?今天请假吗?”
“不来了。”程文海说。
这回答引起了身边一圈人的关注,不少人都探身过来。
“余乐不来了?”
“他这是自己退出了?”
“为什么啊?他滑那么好。”
“太可惜了吧。”
这样说着,话题就迅速地扩散开来,一个传一个地重复着类似的话。
“余乐不滑了……”
“不会吧……”
“我被淘汰也轮不到他啊……”
“谁知道呢……”
朱明看了一眼时间,焦虑染上眉梢,算算时间该来了。
柴明说是今天回来,昨晚上就飞了回来,可见对余乐的重视。那是个有办法的人,但余乐一连两次都选择继续跳水,也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能不能真把人带回来还是个未知数,队员的议论他听见了,难免心急。
正好有人问朱明,“余乐真走啦?”
朱明能回答什么?
他什么都不想回答。
“唰”的站起来,大声招呼,“继续训练。”
“啊?这么快?”
“这不是才坐下吗?”
“等等教练,我还要上厕所。”
抱怨声四起,大家都有点拖拖拉拉地往雪上走。
程文海抱着滑雪板排队等着上传送带的时候,卓伟突然跑过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余乐打算继续跳水啊?其实挺好的嘛,他在跳水方面本来就有拿奖牌的实力,跑来滑雪才不明智。”
程文海看他一眼,卓伟继续笑:“跳水队这次成绩不错,徐辉前天记者会上正式宣布退役,昨天网上就都是徐辉的头条,如今人走了,他和张阳可以争老二了啊。”
程文海暴躁:“看你一眼就得了,唧唧歪歪的,我知道余乐不来你高兴,能不能憋着点儿,什么小人得志的德行。”
这话可不客气,直接捅了卓伟脸上糊的那层纸:“你特么懂个屁,我说两句你点什么火儿,他余乐不就是等着徐辉退了才能上去,到你这儿就双标了?”
程文海抬手就一拳给到了卓伟的脸上,指着卓伟骂:“放你xx的屁!你特么再说一句,老子干死你!”
卓伟被打的踉跄一步,丢了滑雪板就扑了上来。
“啊啊啊……”女生大叫。
“快拉开拉开!”刘师兄扑上去抓住两人。
两个“小学鸡”被一胳膊一个地架起来,还往对方身上踢,嘴里的芬芳那叫扑鼻。
场面一度混乱。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刘师兄急的提醒:“教练看见,教练真看见!快别打了……”
这时一只还没来得及带上手套的手努力伸进来,拨开了刘师兄,刘师兄满心焦虑暴躁转头,看见来人,顿时哑火。
“啊?是你?”
他惊讶的声音吸引身边几人的目光,看见来人脸色怪异,却将路让开。
“暴风核心”的两人还在“斗鸡”,你一句“你过来啊!”他一句,“有本事你过来啊!”
打不了架也要过嘴瘾。
这时,围观的人纷纷让开,走出一个人来。
正骂着的卓伟最先看见人,眼睛一凸,没声了。
程文海还在大骂:“余乐不来是为了世界奖牌,你就为了个选训名额,你特么还真有脸比啊!”
话音未落,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程文海生气地瞪过去,眼珠子“啪叽”掉雪上。
余乐拍拍程文海的头,看着卓伟笑,笑却没进眼睛里。
他眼睛狭长,眼珠子极黑,这样看着人的时候极具有压迫性,嘴里轻飘飘地说:“卓伟,你这人真挺烂。”
“余乐你特……”卓伟脖子上的青筋一绷,一把甩开抓着他的人,就要扑向余乐。
话说到一半,朱明从余乐身后走了出来。
接着是张倩,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余乐身边。
最后一个人黑着脸从站成一排的教练身后走出来,面无表情的地看着他。
是柴明。
柴明回来了?
那张黑脸比冰水都管用,瞬间浇灭了卓伟脸上的最后一丝狂躁。
“卧槽,你胆儿肥啊!”
“厉害了。”
“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会滑雪?”
中午拿视频给他看的哥们儿还酸唧唧地说了一句:“小心点儿啊,注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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