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两虎相争

皇上也私下里寻过周晖，询问过他的情况之后，很快便在涼城公主婚事正式昭告天下那一日，同时宣布了关于他皇子的身份。

几乎是一刹那，等到朝臣们还有百姓们得知周晖的身份时，顿时炸开了锅，整个京城就像是煮沸的锅。

人们议论纷纷，但正是因为借着涼城公主和南周婚约签订的事情轰动京城，也算是变相的召告了天下。

最为吃惊的当属陆王和桓王，他们未曾想到，一直蛰伏在桓王脚下的周晖，居然也是龙裔，还是嫡出的大皇子，纯孝皇后的遗子。

另外一边，看着皇上颁发的诏令，安晟泽和镇国公脸上笑容愈发明显，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得足够久了，从皇上发现周晖的身份截止至今，也已经四月有余了。

生怕宫外吵翻了天，闹出什么大事情，皇上特地将周晖留在了宫里。

夜里，周晖站在宫中殿宇的院子里，仰头看着漫天星子时，嘴角不经意的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夜，后宫的娘娘们和前朝的大臣皇子们，注定都寝食难安。

而周晖却看着这漆黑朦胧的夜格外欣慰，这是他期盼多年的一天，直到皇上向全民颁布了旨意之后，周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像是突然落地了一样。

另外一边，孟初禾一边研磨着缸里的药草，一边努力回想着今日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

今日她正在替皇上抓药时，就听到宫里人人都在议论周晖忽而就成了纯孝皇后的嗣子，成为了皇上最早的子嗣。

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孟初禾不知道是该感叹还是该庆幸。

不过小梅和冬雪倒显得尤为激动，尤其是小梅，一副激动得难以自抑的样子，冬雪倒还沉稳，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再热闹的场景终归会被黑暗所包容。

直到后半夜时，这才看到安晟泽进入周晖所在的殿宇，这座是距离纯孝皇后曾经住过的殿宇最近的一个，平日里装饰得金碧辉煌，也没有赐给其他妃嫔住。

看着周晖一个人衣衫褴褛的露夜看着天空，安晟泽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十分平和道：“父亲听说皇上今日的旨意，宫里宫外都在议论你的身份，父亲提醒我说，让你切勿小心别着了桓王和陆王的道。”

看到好友出现在自己身旁，周晖不由得瞥了他一眼，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着这件事情的，并非只有自己，一味付出的还有安晟泽和镇国公，以及前朝后宫的其他人。

纯孝皇后一早就给他留了一条宽而大的道，共同奋力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镇国公劳苦功高，这么多年来始终坚定不移，替我谢谢你父亲，皇上留我在宫里，一时间我不能亲自上门道谢。”

周晖颇有些歉疚地说着，镇国公和安晟泽始终对他毫不计较得失的帮助，时至今日，他只觉得亏欠甚多。

安晟泽听到他道谢的话，脸上不由得有些触动，转而玩味道：“等你什么时候登基了，记得赐我一个大官玩玩，这么多年始终做着这个闲散世子，实在是无趣的很。”

严肃的气氛在安晟泽的玩笑下一闪而过，随后叮嘱过后，安晟泽又原道返回了。

天还未亮，宫里就已经开始忙忙碌碌。

周晖彻夜难眠，天刚亮他便立刻起身了，随后便见宫女遵照周贤妃的旨意，给他送来了一套皇子才能穿的四爪媵龙团服。

周晖任由旁人替他束发穿衣，然后郑重的上朝去了。

不同以往的是，一贯清静的上书房，此刻便像是炸开了锅，众人都在议论着昨日忽而听来的消息。

没过多久，便见周晖信誓旦旦的穿着龙补服从远处趾高气昂的走来。

那刺目的成色在众人眼中都十分碍眼，堪比今日冉冉升起的太阳。

众人皆没有和他搭话，无论是以往与他对着干的，还是和他有些交情的人，都避而远之。

太师倒是显得尤为碍眼，自从他跟皇上谏言天象一事之后，总显得气血不足，上朝时也总是闷闷不乐的，今日再见到周晖时，他却与旁人不同，主动上前去与周晖交涉。

“没想到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倒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

太师颇有些玩味的说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晖，从前总见他穿素色的衣裳，或是深蓝色或是深红的朝服，今日见到他一身暗色的龙补服，还有些不适应。

而且他那高高束起的发冠，俨然给人一种贵气的模样，他棱角分明，抿着唇不言语的时候，倒还真有几分像皇上年轻的样子。

“多谢太师夸赞。”

周晖微微挑了挑眉，唇角上扬，毫不客气的容纳了陆亦真说的话，其实陆亦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如今这样说不过就是想刺激刺激他。

就在众人还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时，内官一甩浮尘，立刻殿门大开，朝堂俨然给人一种严肃气氛，众人皆闭了嘴。

迈着熟悉的步子，众人开始往前走去，而周晖也一反往常，他反倒是走到了桓王和陆王的身旁，与他们并肩走进去，全然未将自己的身份当做一个尴尬的存在。

看到周晖已经穿着自己准备好的龙补服，和桓王、陆王站在一起时，皇上嘴角的笑显然有些藏不住。

不过皇上还没有开口，很快就见桓王十分不愤的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昨日父皇忽然借着涼城妹妹的婚事诏告天下，说皇宫内新出了一位嗣子，可谓是平地惊雷。”

“子嗣的事情向来都不得轻视，父皇这样做是否仓促了些？也弄得儿臣们摸不着头脑。”

桓王轻皱着眉头，语气不愤的说着，时不时的还会瞟一眼周晖，如今看到周晖身上与自己穿着款式相同的龙补服，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一贯与桓王对着来的陆王，此刻也闷不做声，拧着的眉头可以表现出他心里的不悦。

昨日他就想发作，不过听说皇上特意将周晖留在了皇宫内，而且还是距离纯孝皇后殿宇最近的宫殿里，就已经让他觉得十分棘手了。

如果没有周晖的存在，那么后宫众人，无论是哪个妃嫔所处的王爷都是庶出，所以择优录取也只得看才干而已，而如今突然多出来一个嫡子，着实是在众人的肩上压了一头。

桓王此话一出，朝臣们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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