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一之战

不过在一连上场前，高粱先受到了牛满仓的质疑：“真的假的打那么准吗老高？看错了吧，蒙的吧？”
  “什么叫蒙的？我这叫火眼金睛。”高粱扭头看了看牛满仓，并瞪大眼睛给牛满仓展示自己的眼睛，“懂吗？”
  “高粱，人顾一野打的好正常，他成绩跟白天差不多，但是你真的是超水平发挥呀。”另一边的赵轰六也补充道。
  “你们都什么想法呀？我打好就不行？”高粱对于自己不如顾一野这件事情，始终有些不愉快。
  而就在几人悄声议论的时候，郑源领着七二零团的领导班子走了过来。
  “你是六号靶位？”郑源在高粱面前站定。
  “对！”高粱立刻站好。
  “听你刚才的枪响，你好像不用瞄准目标啊？”郑源很好奇高粱是怎么不瞄准却上靶的。
  “报告首长，我以前在矿里干活，那天天摸着黑习惯了，这都练出来了。”高粱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郑源却听得很感动。
  “听到了吗？战士们在给咱们上课呢。”郑源转头过去看着陈大山等人，而且意有所指地说道，“娃娃是怀出来的，本事是练出来的。这个兵那个兵，能分出三六九等来？分得清楚吗？”
  “你是八号位？”说完郑源又走到顾一野面前，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郑源还是第一次见到顾一野。
  “是！”顾一野平静地看着郑源。
  “打得不错，把你的夜视经验给你们团长说说。”顾一野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次没去找郑源要求去夜老虎连，却依旧被他盯上了。顾一野看了看郑源背后的陈大山等人，却正好与陈大山的目光对接上了，还在余光里看见听见郑源说话后面面相觑的秦汉勇和宋建设。
  “是！”顾一野这一次没有再犹豫，坚定且自如的回答道，“夜间射击光线暗，不能用眼睛中间直接瞄准，眼睛瞪得越大越看不清目标，人的视网膜分为棒体细胞跟椎体细胞，椎体细胞主要集中在眼睛的中间，用于白天；棒体细胞主要分布在眼睛周边，对光敏感是夜间器官。”
  听完顾一野的回答，郑源带着众人心满意足的往来的方向走去。
  “高粱，你跟顾一野这次肯定入选了。”看着郑源等人走远，赵轰六带着几分开心地说道。
  “哪儿那么肯定呢？”高粱虽然也觉得这次夜间射击自己完成得不错，但是不到最后一刻，结局都还有可能变化。
  “你说我们白天练那么苦有啥用啊？老高长了一双夜猫子眼，老顾……”牛满满目失落地站在一边吐槽，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听懂，“老顾，你刚才讲的是啥？”
  “谁知道说的是啥玩意，我也不知道。”高粱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懂，随后又想起顾一野之前和他说的，人要和自比，不要和别人比，就跟着吐槽起来，“但是我恨你说咱们天天这是跟其他人比成绩，那老顾天天跟自己比，没有意思，没意思。”
  “这没办法的，这从小到大呀，总有那么一两个比你高比你强比你快的，就算你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超过他，最后呢，还是办不到的。”伴着一连的口号声，赵轰六做了个总结。
  “一连来啦？不是毛班长吗？”这时候高粱才意识到今晚的比赛对手换人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连确实比老九连要强太多，听着一溜的十中十，十中九就连最差的都有十中八，老九连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甚至开始想后进连难道真的不如标兵连吗？不过顾一野受到的影响倒是还好，毕竟后进连和标兵连的待遇不同，当然这些都不是自己输给别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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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几个，听说被一连的给灭了。”还没从一连给的打击中完全走出来的新兵们，一回到宿舍就听见老兵找茬的声音。
  “有点集体荣誉感，九连被一连灭了，你开心了？”另一个老兵拍了一下找茬的老兵，并示意老兵们去洗漱，“洗澡去。”
  “洗个澡，明天又是艳阳天。”看着不能找茬，加上输给一连也不是啥光荣的事情，老兵都拿着盆走了出去，还顺便提醒了一下新兵们，“你们也快点吧，一会儿抢不到水了。”
  虽然顾一野这一次没有主动去找郑源，所以也没有被郑源当众说自己还不够进夜老虎连，但是输了比赛，加上老兵们的阴阳怪气还是让顾一野十分郁闷，所以在大家都去洗漱以后，顾一野还是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反思过往，然后似乎有了什么决断，然后就拿出信纸和钢笔，准备给胡杨写信，但是信还没写完，就看见姜卫星跑了进来，说是一连和九连打了起来，顾一野听了也就立刻跑了过去，本来还打算劝架，结果就被眼前混乱的局势拉入了肉搏之中……
  “你在干什么？”被分开以后，张飞使劲儿推了一下当时战斗力最强的高粱，有气冲冲地看了看四周的九连战士，“你们想干什么？等着受处分吧，连长已经知道了，看他怎么熊你们。”

  “还吐口唾沫。”看见张飞离开了，高粱终于想起问原因了，原来高粱和顾一野一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拉入了战局，“对了，老牛，为什么打起来了？”
  “他们一连抢咱们洗澡水。”牛满仓蹲在地上回答道。
  “不是，就为抢个洗澡水？打成这样？”高粱被答案给整迷糊了。就连坐在一边的顾一野也被这个答案惊着了，不过他记得上一次打架不是为了这个啊。
  “是这么回事，洗澡的时候，牛满仓说咱们夜间射击打得好，连师长都夸了，然后一连的人听见呢就特别不服，就说我们不要脸怎么怎么怎么地了，就打起来了。”姜卫星带着嘴角的伤解释道。
  “轰六就跟他们杠上了，他说，老高有夜视眼，老顾打得确实是好，那师长都说让他把夜间射击的理论介绍一下。”牛满仓情绪十分低落的继续说道。
  “那说的没错啊，我打的多好啊。”高粱拍了一下腿蹦了起来，然后还举起因为受伤而裹着纱布的右手，“该打，还打轻了，应该把头发给他薅光下次，牙全打碎。他找连长去，跟我们发什么能耐。”
  “那一连还说，说我们是癞蛤蟆蹲在粪坑里，没见过世面，吹牛都吹不圆。”牛满仓用腰带拍了一下地面站起来，“他们还说，顾一野说的那些都是常识，他们都知道。夜间射击成绩人均四十六环，他就问我们，他说，你们渣子连白天能人均四十六环吗？”
  “所以我越想越不对，他们在这儿叨叨叨，新兵能忍，我们老兵能忍吗？所以必须得打他。”毛班长气的差点把帽子摔了。
  “干什么？都长能耐了是吧？翻天了是吧？”就在大家群情激愤要继续去找一连干架的时候，秦汉勇走了进来，“说啊，怎么不说了？”
  “副连长，其实他们也没说什么。”虽然张飞开始被气得推门而出，但关键时刻还是护犊子的，“有点情绪可以理解的，是吧？”
  “我就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带我们傻练，你还会干什么？”顾一野终究还是压不住内心的愤慨，其实老九连的战士们弱吗？笨吗？只不过是练系不够而已，能说秦汉勇错了吗，也不能，他只是想给老九连把基础夯实。所以顾一野很愤慨，很压抑，但又不得不提醒一下秦汉勇，毕竟战士们年纪都不大，长期的压抑并不好。
  “站住，你干什么去？”秦汉勇看着准备离开的顾一野，疑惑的问道。
  “去操场罚跑，这个罚我认了，再多的罚我也认了，就算呆在这个渣子九连，我要是爬不到一连头上，我顾一野就是孙子。”说完顾一野就往操场的方向走去，紧接着其他九连的战士也跟着顾一野离开了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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