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比试

叶长歌自然听出赵云湄的奉承之意，“怎么，听你这话，我觉得你倒是很想嫁他。”

        “谁不想嫁他……”赵云湄加了一筷子清蒸鱼，放进嘴里，鱼肉细腻顺滑，几乎是滑入喉咙，吃的她享受的眯起眼睛，“只不过我是无福消受，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把握？”叶长歌莫名想到昨晚的那个吻，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如今的情形，倒像是卫炎景拿捏住了她。

        叶湛英注意到她的异样，转头对小桃说，“把炭火拿出去一些，你家小姐热的脸都红了。”

        小桃一听立刻紧张的凑了过来，看到叶长歌两颊的绯红，还以为是什么后遗症，便想起了叶长歌今天的药还没有喝，“小姐，你等等，我这就去把药拿了。”

        一想到那药的味道，叶长歌便觉得口中苦涩，但想拉住小桃却来不及。

        看着桌上的玉盘珍羞，叶长歌顿时没了胃口，“你们吃吧。”

        等喝完药，果然舌根一直犯苦，直到下午去猎场时，那股苦味儿还如影随形。

        赵云湄看叶长歌脸皱成苦瓜，“早知道我就多带点金丝蜜枣了，还没缓过来吗？”

        叶长歌心中痛苦，她再也不想喝药，远远的看到卫炎景站在人群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卫炎景好像感受到了视线，转过头来，看到叶长歌，确实一笑。

        赵云湄倒是激动的摇着叶长歌的胳膊，“他冲你笑，你快点回应他。”说着便举起叶长歌的胳膊肆无忌惮得摇。

        叶长歌侧过头遮住脸，真希望在场的人没有人认识她。

        随着一声锣鼓声，突然一阵阵高呼，倒像是一群女子的兴奋的叫喊。

        叶长歌这才放下手，果然看到大多数的女眷然聚集在一起，坐在一旁的高位之上。

        叶长歌不懂这里的规矩，叶湛英看她一脸疑惑，“这是狩猎的最后一场，要是比男子骑射，女子可以围观。”

        但是几乎每个女子的脚边，都有一个用丝绸团起来的彩球，末端系着一只香囊，“这是什么东西？”

        赵云湄脚边也有，听到疑问，这才注意到叶长歌脚边空空，“你怎么没有彩球？”

        叶长歌更是一头雾水。

        赵云湄立刻转头吩咐小桃，“你家小姐不上心，你也不多盯着点，还不快去拿。”

        叶长歌这才知道，这是每年狩猎场的一大高潮，男子狩猎自然是比的是男子雄风，赢得周边人固然重要，但如果还能得到女子的喝彩声，那更是锦上添花，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样法子，每位女眷可以将彩球抛给心仪的男子。

        叶长歌一直以为女子矜持，这般意味分明的抛彩球，怎么与绣球招亲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是热热场子罢了，到时候彩球扔下去，乱成一团，谁会顾忌谁是谁的，这些小姐看上去矜持，谁不想借着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赵云湄掂了掂手上的彩球，有些跃跃欲试。

        小桃珊珊来迟，这彩球是临时做的，有些粗糙，叶长歌接过才发现，底下的那个荷包上，是她之前练习绣鸳鸯练出的半成品，没想到被小桃做成了荷包，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还挺讨喜。

        “你这是什么呀？鸭子？”赵云湄看了半天没认出来，“你这绣功倒是独树一帜，”

        叶长歌将彩球抱进怀里，“好好看比赛，别老嘲笑我。”就这只鸭子还费了她半天功夫呢。

        前半场是击丸，周边的夫人小姐彩球都扔了大半，赵云湄光顾着跟叶长歌讲解，没想到错过最佳的时间，“这下扔不了了，可惜。”

        “射箭的时候没发扔吗？”叶长歌有些疑问。

        赵云湄低头思索了半刻，“好像也没这个规矩，但别人都扔完了，在这是不是有些突兀？”

        此刻场上，清扬看到叶长歌手中没有扔出了彩球，心生一计，挑衅身边的卫炎景，“来比一场？看看叶长歌将彩球扔给谁？”

        “三皇子还有这种雅趣。”卫炎景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太监的声音尖细，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扬故意，卫炎景和清扬却是同台比试。

        突然场上有些喧闹，皇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来，忘记了前几天的不快，朗声笑到，“还好朕半途返回，不然就要错过了今日的比试了。”

        众人皆是跪下向皇上请安。

        比赛没被影响，依旧继续，清扬突然出声，要求更改规则，“父皇说个数吧，总是正中红心多没有意思。”

        箭靶上十环，清扬提出这样的规则，倒也是前所未有。

        “好，那就……十五，两箭，可不要让朕失望啊。”皇上十分上道。

        卫炎景和清扬几乎是同时出箭，箭纷纷射到正中央。

        卫炎景眯着眼睛，“三皇子不是说正中红心没有意思吗？”

        “彼此彼此。”

        两人再次搭上箭，叶长歌却觉得气氛莫名有些紧张，除非能够正中五环，不然十五这个数，怕是凑不齐了。

        这次两人的箭一前一后，赵云湄看得一些眼花，“谁赢了？”

        叶长歌摇摇头，“这两人不分上下，恐怕今日是他俩的竞技场了。”果然卫炎景和清扬天生不对付，做什么都要比个高下。

        面对双赢的局面，皇上却笑道，“少年英才，那朕便再加个彩头，若是谁赢了，便满足他一个条件。”

        果然第二场，加大难度，是皇上亲自制定规则，场上突然出现了几个身穿囚服的女子，叶长歌心中莫名一紧，“这是做什么？不会要充当活靶子吧？”

        叶湛英只是叹息着摇头，“她们都是罪臣之女，抄家之后，受了无妄之灾……”话说到一半，才突然想起叶长歌的身份。

        “我说话没别的意思。”叶湛英连忙去解释，生怕伤了叶长歌的心。

        这些被抄家以后的女眷尤为可怜，有许多被送去了青楼，有的则是送到世家大族中，成为奴隶，把场上的这些女囚，这是最可怜的，一念之差便可决定生死。

        叶家处境相似，叶长歌也是抄家之后的罪臣之女，比那些活靶子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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