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佐左家的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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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洗浴之后,已是深夜。原以为溦溦已经睡着了,谁知她靠在床头还在敲击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不能明天再做吗?”
白天刚下飞机,晚上又经历了场“劫后余生”,工作狂的性质也不至于如此拼命吧!
“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木木不明白。姚家家教严,要求高,也不能不分白天黑夜的始终高强度吧!
“是我自己想赶紧完工。”溦溦笑了笑,把可爱的毛捋顺。“外公虽然安稳了董事会,但我还是要报告的。好在这次有惊无险,那些老油条即便挑刺,也就是说两句。”
姚贻溦说的轻巧,可怎么听都不像顺利的样子。就比如刚刚的姚宅……
“夕夕,焕然那里挺好的,你为什么要回远航?”
焕然工作室是孟心语创建,也是木木最开始认识夕夕的地方。
最开始,木木也和传言中一样认为夕夕是回归继承。可现在看来,分明是在打工。还是出力不讨好的那种。
姚贻溦歪头看了木木一眼,长发微垂,噙着若有深意的笑,像极了藏坏的大尾巴狼。
“心疼我呢?”
“鬼……鬼才心疼你!”木木愤愤搂起被子,“去沙发弄,别耽误我睡觉!”
小木木害羞又嘴硬的状态可爱极了。
溦溦合上笔记本,偏同木木挤。
“别碰我!”小可爱捞着被子蒙起了头“外边睡去!”
溦溦笑出了声,还怕他捂的太严实,趴着个缝。
“外公那是气得狠了,砸那一下,不止是因为我。”
她语气慢慢变缓,声音也跟着低沉。
“国内的头条和一边倒,时机卡的太准,人为太刻意,稍微留意去摸索,就能知道背后是谁在兴风作浪。这——犯了老爷子的大忌。”
木木细细回忆当时情景,总觉得姚文广太过拘谨,李慧芳又怯又怕。“那是……”
纤长的指尖挡了猜测,溦溦望着昏黄的小夜灯道:“老爷子想让我说出来,就是准备趁我回来这次,人赃并获,严惩不贷。”
这不是应该的吗?木木扒开被褥,仰头望她。
长长的黑色浓密上下护的结实,木木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担心。
“外公没当过兵,却也在部队大院生活了几十年。养成了平日里不拘小节,大是大非上容不得沙子的性格。”说到此,溦溦停顿轻笑一下,“这也是为什么,外公总忍不住说教舅妈的原因。”
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的某处。“可惜有一种人,永远听不懂,分不清。或许,这也是她们的优势。甜是甜,苦是苦。何必分什么蜜毒与良药。”
不知是不是看得久了,灯光下,溦溦似是散着光环,不真实得有些虚幻。他下意识去碰,感受到温度,稍稍安定些。
姚家的家宴,木木不是没参加过;
在焕然时工作的专注,木木不是没见过;
日常打理琐碎又周到的能力,木木不是没感受过。
而,此时此刻,这般安静又通透的她,木木却是第一次看到。
“从降落架出事到现在,整整三天。”溦溦叹口气,偏过头看向木木时,还是上移了嘴角。“睡吧,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这般前言不搭后语,似自说自话……
好像什么样的情绪,她都能径自解决,并消化得很好。
“好。”木木果断应下。
至少,夕夕是愿意说与他听的。
第二天,木木都做好了远行的准备,甚至行李箱都拉了出来……
溦溦:“走,先下楼一趟。”
两人就像逛小区超市般随意又慵懒得走出电梯,来到隔壁那栋。
木淳栖看溦溦熟门熟路,甚至有种这栋也有资产的错觉。
“包租婆”大户按了密码,门开后并未直接推,还是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木木还未反应,门已从里面被拉开……
“过来啦。”
是佐哥的声音。
佐左一身家居装扮,头发还是不修边幅。
木木略略尴尬得伸手,想握又太正式不合适……
溦溦牵住那只犹豫的手,直接牵进屋。
“嫂子呢?”
“里间儿。”佐左朝里额了下头,转过来时还问:“早饭吃了没?还有小笼包和豆浆……”
“我不饿,你帮木木热一下。”
这自然又随便的语气,简直不能再过。可木木哪能让大前辈给自己操劳。
“不用佐哥,我不饿……”
木木拒绝的话还没讲完,就看到熟练又敏捷的佐大神已经几步迈进厨房,并打开了微波炉……
他下意识得跟进去,很自然的打起了下手,在佐左的指挥下,还把豆浆倒进了可微波的容器里……
余光,瞥到溦溦走向了佐大神说的里间。
佐大神的另一半据说是个狠角色,听说曾经是娱乐圈内很有名的经纪人。
这方面木木真不清楚,不过看佐哥勤俭持家的动作,木木默默脑补出了一位女强人。
想到女强人——还有位姚贻溦呢。洒脱干练,安稳可靠。如果没有那个定位的话,勉强可以打上满分。
木木这般天马行空,下意识的瞥了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想起最近一直隐隐的不安。
对了,是夕夕开始询问他的工作安排。
比如,去哪个地点录制,录到几点;什么时候休息,能休几天……
她不清楚吗?
难道定位——从手机里拆除了?
木木这边顺从得将微波食物端到餐桌,还没坐下,就捞出手机左右研究。
“先吃饭。手机什么时候不能看!”
“啊?哦。”
那明显魂不守舍的样子,在佐大神眼里太像依赖手机的当代青年现状。
“放那儿!吃完饭再碰。”
教训工作室的小朋友惯了,佐老师没收敛语气。况且木木也没研究出什么,心里已经默默盘算起把手机拿到修理店的事情。
“干嘛呢,凶我家木木做什么?又不是在录音棚。”
护犊子的出来了。而她身后,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位——端庄大气,甚至妆容精致到头发丝的气质姐姐。
“荔姐。”溦溦微微偏头示意,眼睛从看着木木那刻起,极近温柔。
“荔姐。”木木乖巧的弯腰打招呼,紧随溦溦那声称呼。
张荔轻颔了首,坐在佐左旁边。“就知道哄骗老实孩子。”
眼里嘴里全是嫌弃,张荔在手机上调出了什么放在溦溦木木中间。
很明显,一个聊天记录。
“你当时‘救’的这姑娘,要你联系方式都找到了我这儿。怎么说?”
姑娘……
木木想起来了,这名字似乎就是那个什么媒体街访的主持人。
“您故意的吧?”溦溦没好气,“刚刚不说,特意在木木面前。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和以前一样,您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溦溦对着木木撇了下嘴,言下之意很明显:她在挑拨咱俩关系。
有一种人,能自成气场,还是那种令人畏惧的气场。张荔就是如此。
木木瞥了一眼,正与荔姐对视。他下意识挪开,就看到正对面的佐大神……
佐左目不斜视,喝着自己泡的茶。手机上的拇指时不时滑动,不知是在看剧本还是信息。
淡定。
木木这般想着,又对视回去。
女朋友还在呢,不能输!
“配音行当比较辛苦,广播剧也是近几年才有红利。你配剧,一个月能拿多少?”
太过轻蔑的语气,连佐左都引来侧目。
“她……”张荔伸出食指懒洋洋指向溦溦,“毕业那年就接了视后的单子,同时手里还有好几个二线三线,算起来赚的也算盆满钵满,可耐不住能造呀!”
张荔看着小木木,嘴角噙笑,好似关爱被拐妇儿的表情。“你知道她欠她外公多少钱吗?还有她这公寓,每个月还要还房贷,手里能剩多少!”
溦溦听得胸廓都开始起伏,“那他也是,他每个月也要还房贷!”
溦溦直指佐左。
“所以我养他呀。”张荔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你俩呢?一个月能剩下多少?”
好家伙,不愧是经纪人出身。张口闭口强大的利益场直指人心呐。
“我欠的已经还清了。”姚贻溦一字一句,“我们手里是比您少,可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在外。”
溦溦炸毛般护着木木。“我妈的画我手里还有不少,实在不济,一块儿抛了,后半生也不用愁。”
姚文婷女士的人物画,拍卖场盛况可谓深入人心。可那些画,木木从未在家里见过,想也知道,夕夕肯定视若珍宝。偏偏张荔,像是被打了七寸。
“你敢!”她一拍筷子,疾言厉色。“你也就仗着这点儿威胁我,能不能换个招?”
溦溦端着假笑,故意道:“管用就行。”
“是。”张荔女士拿起咖啡,搅拌前又点了点溦溦。“等你妈知道了你的破事儿,看你还嚣张得起来!”
溦溦已经气定山河地吃了一口,很无所谓得耸肩。“没哪个不长眼的敲到那儿去。毕竟,一幅风景画也可以百八十万呢,耽误不起。”
张荔闭上眼深呼口气,佐左适时加入一颗方糖。
“下午还有约。”
这句话并没有转移什么,可餐桌上确实安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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