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有所收获

　　克莱恩解释道：

　　“你还记不记得，在那个预言中，你是自我选择终结生命的。”

　　“这说明，活下去会有更大的危险。或许是污染，又或许是类似的侵蚀。”

　　“而比起我利用你未消散的灵体，欺诈规则，或者利用历史的力量，结合非凡特性帮助你复活，赫密斯的复活方法有一个额外的好处。”

　　他注意到奥黛丽碧绿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确信她已经明白了过来，但还是低声说道：

　　“真的死去再复活，且不依赖于非凡特性的话，是可以洗去所有生前的污染的。”

　　“不过我的心灵状态会影响到你，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是多一种复活方法总不会有坏处。我们可以暂时准备起来，等事到临头再依据情况决定是否启用。”

　　对此，奥黛丽当然只有点头。

　　至于建造心灵城市，以及利用它化入心灵世界的方法，奥黛丽并不打算直接询问赫密斯——那会让这个复活的进程彻底被赫密斯掌控。

　　何况，他们当前的情况还有自己的局限——克莱恩只有一部分心灵世界是没有污染的，奥黛丽的心灵城市恐怕只能建造在这样的小区域中。

　　这不会令复活本身打折扣——毕竟克莱恩的心灵世界有足够的力量支持奥黛丽的布置——但这总归会令复活的方法需要一些调整。

　　好在如今的奥黛丽也是位格相当的天使，在赫密斯的心灵城市中还多有观察，再加上阿罗德斯的帮助，总能自己摸索出一整套方法。

　　“到时候，我的心灵城市可不能那样丑陋。

　　“要有漂亮的喷泉，平整的草坪和美妙的音乐。”

　　“嗯，不要有那些丑陋的动物和非凡生物。”

　　“让我想想……既然是基于你的心灵力量构建的城市，那不如就使用各种颜色的光球吧。”

　　“用绿色代表快乐，蓝色代表忧郁，红色代表怒火，白色代表纯真，黑色代表邪恶……”

　　她倚靠在克莱恩的怀抱中，絮絮地设想着自己心灵城市的样子。克莱恩安静地旁听着，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

　　阿兹克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为华贵典雅的柔软大床之上。

　　这是哪里……我经历了什么……我记得我正走在贝伦斯的街道上，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被不受控制地拉入了灵界……可是这里难道就是那股吸力的源头?

　　阿兹克的目光从色泽典雅装点金色纹路的床头，打量到了地面上毛茸茸的地毯，再到房间那头一滴一滴向下滴落五彩液体的桌面，默默摇了摇头。

　　那股吸引力虽然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带有着死亡与冰冷的气息，还有一些让我不舒服的元素；而这里，我能感觉到的，却是舒适和轻松。

　　还有一点女孩子的甜蜜。

　　阿兹克正在迷惑，房间的顶部突然慢慢膨胀出来，形成了一个流光溢彩的泡泡。泡泡慢慢地从房顶落了下来，光影流转映照着阿兹克茫然错愕的脸，然后落在地上噗地爆开。

　　甜丝丝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泡泡爆开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事物：

　　是一双质地柔软的居家拖鞋。

　　这……

　　阿兹克明白了过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对祂并没有恶意。祂穿上那双居家拖鞋站了起来，推开了房间的木门。

　　门外的走廊宽敞明亮，有彩色和深棕的液体在两侧缓慢流淌。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甜丝丝的味道，阿兹克分辨了一下，是糖果的气息。

　　这让祂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乖巧的女儿。

　　阿兹克的目光不由得温柔了几分。祂顺着走廊一路向前，在转过几个拐角之后，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之内。

　　大厅里摆着几张质地柔软的沙发，仿佛随时准备着召开轻松欢快的茶会。一架钢琴正摆在沙发的侧方。在钢琴后，坐着一位背生四对羽翼，身穿简约白袍的美丽天使。

　　阿兹克不由得驻足。

　　祂看到那位天使站起来，向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端庄柔美的微笑：

　　“阿兹克殿下，您醒来了。”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您可以称呼我为‘正义’。”

　　“欢迎您来到‘愚者’先生的神国，来到我的城堡。”

　　……

　　看上去奥黛丽是优雅而有礼的，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梦境中的身份正被克莱恩拖着抱在怀里，低语质问：

　　“你怎么不向阿兹克先生介绍一下，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秀恩爱的冲动在心中汹涌难以平息。

　　对此，奥黛丽涨红了脸挣扎：

　　“我不要！”

　　“你难道不担心暴露你假扮神灵的往事吗？”

　　克莱恩敢这么说，自然是早有腹稿：

　　“我一路晋升到了神灵这件事，根本没有隐瞒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先生率先接受了我是神灵的事实，再知晓我有下属的塔罗会，就不会觉得奇怪。神灵哪能没有眷者呢？”

　　他眼波荡漾地看着奥黛丽清澈的绿眼睛，仿佛魔鬼一样的哄骗道：

　　“同样的，他也知道我几年前还是普通人，找到一位伴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恰恰相反，他肯定会给予我们衷心的祝福。”

　　“你不希望有人祝福我们吗？”

　　“我……我不要！我是你的天使啊！直接这样承认和你有不正当的关系，难道不是很羞耻……”

　　“那不如我来出面，向他介绍你是我的妻子……”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过我的！”

　　奥黛丽挣扎道：

　　“你，你要是敢这样，我就透露给阿兹克先生，你未经允许就将祂列为了你座下的天使。这你总不能还是不觉得羞耻了吧……”

　　“……”

　　“……”

　　床头柜上，阿罗德斯的镜面，缓缓勾勒出了一个姨母般的笑容。

　　……

　　糖果城堡之内，阿兹克叹息般地感慨：

　　“所以，是他救了我……不，我现在或许应当称呼为祂了。”

　　对此，奥黛丽笑容温柔地说道：

　　“‘愚者’先生永远希望被您以‘他’来称呼。祂希望在您的心中，祂依旧是曾经的那个学生。”

　　好啊……阿兹克回忆着往事，不自觉露出了一些笑容。就在这时，祂发现奥黛丽抬起手，将一块羽蛇的头骨端到了面前：

　　“这就是苍白女皇手中的那份封印物，死亡之视。”

　　“虽然祂的诡计并未得逞，但依旧让您与这件封印物有了深刻的联系。”

　　“‘愚者’先生觉得，如果您携带着这份封印物，在末日临近的如今或许会更有安全的保障。当然，我们充分尊重您的意见。”

　　“不知道您怎样看呢？”

　　我……我明明是被擒获，怎么反倒收获了一份封印物？

　　这可是对应序列1层次的封印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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