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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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去令人不安的推理和围绕在殷甘身边的疑云,千尘剩下唯一的想法只有四个字——活着真好。
她终于摆脱了死亡的阴影,尽管她的双腿暂时化为了蛇尾,指甲正逐渐变得尖利,一双手覆盖着银白的蛇鳞。
已经不像个人了。
距离一只鬼骨蛇女只剩下四只手臂。
那妖怪的原型便是拥有六条手臂,人身蛇尾的。
千尘暂时只有两条手臂。
不过千尘目前想不了那么多。
她还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
尾部的蛇皮褪了一层又一层,伤疤越来越平滑,疤痕越来越淡 ,她越来越习惯这样的形态。
这样多舒服啊。
可惜气温太冷,蛇皮有些干燥。
要是有一汪温泉就好了。
千尘用自己的尾巴将褪下的皮集中在一起,这才发现因为自己不停的活动,冰床周围的一圈雪已经化掉了,留下一整圈的凹痕。
她将身子盘踞起来,摸了摸自己翘起来的尾巴尖儿。
真可爱。
好像自己在摸着脚丫。
这具身体她仿佛不再熟悉,完全是一样新的东西。
多好啊,这样多好啊。
她终于不用整日里担心会被自己的魂火烧成灰烬了。
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么?
这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千尘摸了摸自己脑袋,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烧光了。
怪不得脑袋光秃秃的,冷得很。
上面凹凸不平的,满是狰狞。
千尘已经不担心了。
很快,自己的身体将获得新生。
过去的伤疤即将褪去,新的千尘将重临世间。
千尘觉得累了,蛇尾还盘在地上,上身趴在冰床上睡着了。
她丝毫不清楚,自己正在被监视着。
“这就是你的王牌?”一个看上去而立之年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对殷甘说道。
他穿着暗橄榄绿八梭绫青衣衫,一条草绿蛛纹金带系在腰间,一头墨黑色的发丝,有双明亮的桃花眼,当真是面如冠玉。
而殷甘依旧以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头子的样貌示人。
“是。”殷甘点点头,“有她足矣。”
“殷兄,别人是靠不住的。”符承弼深深地望了一眼殷甘,“还须你我努力。”
“老夫已经老了。”殷甘苦笑,“符老弟,这是老夫唯一能帮你的。”
“殷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何况你还没到那时候。”符承弼显然不肯接受殷甘这样的话,“灵儿的仇还要你去报。你把这女人交给我,我兴许会放了她的。”
“是杀是放,老夫是管不到的。”殷甘幽幽地望了望符承弼,笑了笑,“这不过是老夫的第二张牌罢了。如果魔族的人能够替老夫报了仇,那最好。若是符老弟能够完成你我二人之志,也是好的。”
“殷兄…”符承弼顿了顿,无奈道,“在下也不知如何劝你了。”
“没什么好劝的,老弟。”殷甘摸了摸自己胡须,“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我不信!”符承弼打断了他。
“老弟,这样挺好。”殷甘目中有深意,“你不是个愿意屈居人下的…”
“殷兄…”
“我看得出来。你天生反骨,是个帝王之才。”殷甘眯了眯眼睛,“我助你取代轩辕烈,你助我为灵儿报仇。老弟,这公平极了。”
符承弼有时候觉得,在殷甘这双老眼之下,自己的一切欲望无所遁形。
“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符承弼哑口无言,殷甘却继续说了起来,“为灵儿报了仇,你就已经与我两不相欠了。”
“老兄,你的知遇之恩…”
殷甘摆摆手,道:“你不必担心,我会仗着比你资历深,去夺了你想要的东西。老夫已被轩辕烈下了慢药,只怕不过两百年的光景了。”
“轩辕烈,害的老夫妻离子散。”殷甘闭上了眼睛,“终于轮到他身死族灭了。承弼,老夫帮你,也是帮自己。你不是老夫第一个扶持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老夫要眼看着轩辕烈,失去他所有的,一切他所爱的…老夫的痛苦,他必须成百上千倍的偿还…”
“殷兄…你是何时,决定开始帮助我的?”符承弼小心翼翼地问道。
“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殷甘道,“你的野心在你的眼睛里,藏都藏不住。只老夫明白,如何保得住你。轩辕烈以为,你只是我麾下之人…只要拿住了老夫,不怕你能翻出天去。”
殷甘笑了笑:“老夫不如你,做个一界之主已经是老夫的极限了,你不一样,你能做下一个青帝…你我各取所需,老夫不需要你的感激。”
“殷兄…”符承弼什么都说不出来,“殷兄…”
“你还需要什么呢?”殷甘望着他,“我还能帮你做什么呢?”
“…”符承弼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暂时没有了。”
“俗话说得好,趁他病,要他命。”殷甘的目光望向远方,“轩辕烈啊…轩辕烈,你也有今日?无所不能的青帝,竟然有今日?被逼得退无可退的今日?”
他朗声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隐隐透出一些悲哀来。
“那么,承弼,下一步你要如何做呢?”殷甘睿智地望着符承弼,“可否能让老夫听听你一统天下的计划?”
“我…我以元漠界,元滁界为基,正在想办法接管元沧,”符承弼思忖道,“接下来便是元洺、元汐,轩辕烈只剩下元濮和元滦,最后他便会无处可逃,只能死在这两界。我要步步蚕食…力求稳妥。”
殷甘点点头,好是好,可惜太慢了。
他时日无多,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
与其等符承弼,不如敲打敲打殷司。
这么想着,他转身往回走。
“殷兄!”符承弼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殷甘皱了皱眉头,却并不回头。
“殷兄,还有一事。”符承弼的眼睛炯炯有神,毫不掩饰地望着他,“倘若那魔域的主人要同我抢元沧界,该当如何?”
殷甘道呼吸停了停,叹了口气,道:“若真是如此,老夫不会让他得逞的。”
“老兄,望你保存好那个女人。”符承弼的眼睛仿佛一只老虎,“她或许有大用处…”
“狡兔死,走狗烹。”殷甘笑了笑,“轩辕烈还没死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符承弼咽了口唾沫,“只是希望老兄早做打算。”
“你放心,”殷甘笑了笑,“老夫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敢与下一位青帝为敌。”
“殷兄…”符承弼冷静下来,感觉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头,只好将话题引到了殷甘身上,“您放心,我一定会用轩辕烈的头来祭拜灵儿的。我会用血缘联系找到天下所有的轩辕氏…一个一个处死他们…”
“那,老夫便等着瞧咯。”殷甘笑了笑,不再理会符承弼——他还是去启发一下殷司吧。
于是,殷司在家门口发现了一幅画卷。
警惕心让他先查验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嗯…只是一幅封存了影像的画面。
包装用的是很奢侈的锦缎。
他想了想,慢慢退了回去,打开了这副画。
画面一展开,他就被惊呆了,岂止惊呆,可谓遍体生寒。
画中那赤身裸体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不正是阿霁!
她全身都是烧伤,没有一块好肉,每一寸皮肤都爬满了伤疤,连头发都不剩一根。
她足下堆满了珍贵的木材,那是罕见的焚魂木,极易点燃。燃烧时能把最坚硬的妖骨烧成灰烬。
“快点火吧!烧死这个怪物——”
“烧了她,为元沧界主报仇!”
“不要犹豫了!她不是人,也不是妖!这种东西该死…”
“烧死她,让七界明白忤逆轩辕族是什么下场——”
殷司见她脸上有泪痕。
她的双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殷司会读唇语。
阿雪…阿雪…阿雪…
“行刑!”
一点火星落下,刹那间,一堆焚魂木烧起熊熊大火来,火焰将十字架吞没了。
火中传来野兽一般的嘶鸣。
外头响起了叫好声。
殷司呆呆地看着,画卷便自己烧了起来,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阿霁…还是被他们抓到了么…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心脏刀割一般。
为什么要这样对阿霁呢?
她做错了什么?
她唯一的错处就是跟了他殷司。
所以,她就该不得善终么?
殷司来不及思考这幅画的真假,对他来说,那个画面实在是太真了。
连烧伤都是真的。
太合理了。从云梦泽出来,就算还有命,身上也一定是烧得面目全非。
难道他们把人从云梦泽救回去,是为了当众处刑?
或者,因为轩辕昭熙死于他手,这是来自天族的报复?
扑通一声,他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原以为她还活着,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想哭都没地方哭。
她身上的伤痕那样多,好不容易没有被烧死在云梦泽,却又是死于火中。
殷司忘不了她眼中的绝望。
很疼吧?受苦了吧…
到死都在企盼着…他来救她吧…
也只有他能来救她了…可是他却以为她不在天族手中…还有活头…
殷司慢慢闭上了眼睛,只是眼角有一滴眼泪慢慢地掉了下去。
为什么都要盯着他?为了使他降伏,个个都盯上阿霁?
他们一家的安稳生活,终于还是毁了。
“君上——”有人敲门,是越机的声音。
他原本专管财务,阿蛟走了以后,便调他来接替阿蛟了。
越机还是坐着轮椅,样貌依旧十分文弱。
里头没人答话,越机却知道他在里面:“君上,五月盟盟主出关了,是否送一份贺礼去?”
殷司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尽量不使它显露在语音中:“你自己决定就是。”
“君上,还有一位符承弼前辈到访,正在会客厅。”越机小心地说道,“您看…”
“送客。”门里传来殷司毫无感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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