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又掉马了

CCR的品牌总监对姜寻茉的印象非常好，也带她见了其他的几位高层，几番交谈后，场馆也到了清场的时候，来宾也都已散去。

等她们离开的时候，更衣室外的走廊也只有半数灯亮着。

肖嬿先去热车了，赵羽曦等姜寻茉换上常服，两人便往停车场走去。

经过转角处，似乎路过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熟悉感让她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她定在原地，本能地追寻着那缕令她神往的木质香。

她知道，隔得太远了，其实并不能闻到他的气息，但记忆已经先一步对她的大脑发出了指令。

赵羽曦当不得这个电灯泡，挥着手快步走了，留下一句：“我在车上等你。”

窄门外是沉沉的暮色，视线间是暧昧的情愫。

这盏黯淡的顶灯下，是一对无声对视的男女。

沉默在空气里

“姜寻茉。”

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姜寻茉眼眸微动，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其实也没有忙很多天，但就是感觉好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也好久没有听见他用这三个字称呼她了。

姜寻茉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温柔，她笑得明媚，语调婉转。

“怎么啦，沈栖山？”

之前看她哭唧唧的，还一脸心疼地叫她“小茉”呢。

上次还问她“下次还会不会见面”这种话，怎么转脸就开始喊全名了？

真装。

沈栖山面无表情但眼神专注，他问道：“最近在忙什么？”

“……”

扯家常呢。

在这儿？

“给你两个选项。”姜寻茉左右看看，说道：“要么我们各回各家，打电话聊，要么你送我回家，我们车上聊。”

这里只是人少，又不是没人。

他俩不能就这么水灵灵地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下，看起来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好在沈栖山做决定一向果决，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上车。”

好耶！

姜寻茉在心里做了一个举起手臂捏拳叫好的动作，立刻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

“歪？羽曦姐你们先走吧。”

刚刚钻进车里的赵羽曦：？

或许是沈栖山早就做好了准备，来一趟CCR晚宴，他备了两台车。

司机用商务车送刘秘书和张绪回去了。

他就带着姜寻茉走向不远处的宾利。

当沈栖山正要拉开车门时，姜寻茉一把拦下了他。

“沈总，冒昧地问您一句。”

沈栖山动作一滞，侧目道：“你问。”

“你还记得怎么开车吗？”

“……”他敛眉，回答道：“记得。”

“我还有个问题！”

沈栖山叹了一声，“你问。”

姜寻茉转了转手指，认真地问道：“如果是司机失忆过的话，那驾照要不要再考一遍？”

“那我问你。”男人低头看她，“考上大学后失忆了，还要不要再参加一次高考？”

“……”

姜寻茉沉吟，她点头，她赞同，她说：“你说得很对，但还是我来开吧。”

但是如果没有猜错，这绝对是他失忆后第一次开车。

姜寻茉是真的不太放心。

于是她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见沈栖山站在外面没动，她降下车窗，从车里歪头说道：“上车！小姜司机提醒您系好安全带！”

她的乘客却俯下身躯，一手搭在窗沿上，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会开车？”

姜寻茉：“当然啦。”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轻飘飘的，却意味深长，“可是你没有驾照。”

“……”

等一下。

“……我没有吗。”

她自己是有的，但是身体的原主……没有吗？

姜寻茉沉思，其实在她穿书以来，先被传星娱乐的百万绩效压着，还清后解约又被强制爱，她根本没想过买车，也没机会开车。

这么想来，确实从没想过原主有没有考过驾照的问题。

沈栖山继续说道：“你上大学后一直忙着接戏、上课，根本没时间考驾照，请问你是怎么会开车的？还有胆量当我的司机？”

“……”姜寻茉横眉：“你又查我！”

烦死了，沈栖山就是沈栖山！

刚认识她就查她，失忆了又查一次！

“又？”沈栖山扬起嘴角，“看来以前我也对你做过这件事。”

“你还挺骄傲？”

他不可否认，确实是查了。

而且结果很是令他感到意外。

因为几年前的姜寻茉，和现在他了解到的姜寻茉非常不一样。

沈栖山敲了敲车窗，“下车。”

姜寻茉欲哭无泪。

又掉马了。

这也太快了。

“行了你开吧。”她认了，撞了就撞了吧，反正不是她的车，“我能坐后座吗？”

后座安全。

“不行。”

男人拒绝。

认命地坐回了副驾驶，她攥紧了安全带。

沈栖山把车开离了会场。

二十分钟后，车在稳定地行驶，姜寻茉终于放下心来，也放过了被攥到要窒息过去的安全带。

车里很安静，沈栖山没有说话，他似乎很喜欢现在的氛围。

两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离彼此很近，呼吸和心跳都在夜幕里放大。

“你刚才问我，我最近在忙什么。”姜寻茉想起了方才的对话，这才回答道：“最近这几天我做了很多事呢，上课、拍广告、录综艺，还准备接新剧。”

“嗯。”沈栖山点头，“所以才没空来找我。”

听出了些埋怨的语气，姜寻茉忍笑，“这不是遇到了吗？你看，出去走走还是有好处的，会碰到我。”

沈栖山打着方向盘，继续和她聊天，“要去拍什么剧？”

“《麓江往事》，年代剧。”她侧头对沈栖山笑说：“原本定的下个月去拍摄，但是导演说要演员提前去剧组，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开拍前的集训，想让我们到时候能直接进入状态，所以下周我就要去麓城了。”

听到这里，沈栖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去麓城？”

“对。”

“去多久。”

“可能是六个月吧。”姜寻茉的勾人的眼神在沈栖山凝重的脸上飘来荡去，搜刮着他心里难舍难分的情绪，女孩儿说道：“想我的话，可以来看我哦。”

沈栖山：“看来以前，我也会偶尔探班，对吧。”

姜寻茉抿唇，点头“嗯”了一声。

这一声后，沈栖山再没有应答了。

只是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沈栖山问道：“姜寻茉，如果我没法想起来曾经的事情，你会一直对我心存希望吗？”

闻言，姜寻茉怔了一下，“希望？”

他轻轻点头又问道：“和忘记过你的人在一起，这件事，会成为你的心结吗？”

车被红灯拦下，不远处是那条横亘了整座城市江河。

这条江横跨了京江，也淌过易城的山岸。

他们曾在同一片月色下，吹过同一阵江风。

姜寻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心念一动，手指向江边说道：“我们去江边散散步，怎么样？”

“现在不冷了，晚上在江边吹风，应该挺凉快的。”

沈栖山沉默着，绿灯亮后，他踩下油门，打了转向灯。

赴向那片漆黑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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