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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项圈里的煤球兔 05


能感觉到在吃了许多许多来自寒青和暮鸦的能量后,  周围停滞的气息略有回暖,祂也不再狂躁,逐步找回一些思维的能力。

        黑猫蹲坐在一堆煤球兔之中,  淡定的目视前方,周围属于死亡的气息环绕,煤球兔唯独不吃这种负面的能量,  在烟灰的隔绝下,双方暂时维持住了持续对峙的状态。

        暮鸦从打包袋中走了出去。

        蜂巢也是煤球兔组成的。

        煤球兔的耳朵向内,  身体的部分向外,所以整个蜂巢的内部通道里支棱满了兔子耳朵,  让猫看着都觉得无处下脚。

        于是它用黑雾托起自己飘着前进。

        兔耳朵们各自晃荡,蠢蠢欲动,  试图对暮鸦伸出爪爪。

        其中最长最诡异的一根自通道深处而来,探出的顶端十分圆润,一晃一晃的,像是根挂了圆球装饰的逗猫棒。

        “来呀~”

        “小猫,来陪我玩吧~”

        通道的深处传来呼唤声。

        雌雄莫辨的声音。

        然后又变成了成年男性的调子。

        “您好,  欢迎光临。”

        接下来是慈祥的老奶奶的声音“早上好”。

        这个祂不断反复播放着曾经发生在世界中的各种声音,让暮鸦感到十分疑惑。是恶作剧?还是不能自己发出声音?

        可这里也不是拥有声音的维度,  严格来说这里的任何生物都没有发出任何话语,他们一直在使用另一种更接近心灵的纯净方式进行沟通。

        如果想要表达什么,  并不需要发出声音。

        “喵?”你到底怎了呢?

        暮鸦顺应邀请,往更深处飘去。

        越是往里,  周围越是宽广,蜂巢内部远比在外面看上去要来得广阔,  周围的空间无限向后翻滚延续,  变成另一个长满黑色兔耳朵状触须的世界。

        最长的两根触须始终在被翻转后的那一面,  无法被窥探触及。

        祂像是个不愿意见医生的孩子,躲躲藏藏。

        暮鸦停下来。

        “喵?”我在你的项圈之内,对吗?

        这也是一枚莫比乌斯项圈。

        没有内侧和外侧。

        也就是说,这枚项圈整个就是祂的存在,祂在项圈之中,也是项圈本身。

        “答对了哟。”

        “答对了~”

        一连串的应答声响起。

        “快来吧~”

        “来一起玩吧~”

        暮鸦:看病可不是玩游戏哦。

        猫十分应付的咪呜着,已经开始转动脑袋,四下寻找。

        既然周围就是项圈,而这个项圈就是祂的本体,那么治疗项圈也就是在治疗祂,事情一下子就变得简单很多。

        饥饿感还在继续蔓延,兔耳朵一点一点撩着暮鸦的能量。

        黑猫完全漠视了对方的行为,像是将祂当做了孩童,任由祂哼哼哭闹,只是将自己的黑雾内敛着,不再给那些触手似的兔耳朵碰到。

        寒青的做法值得借鉴,而好奇的猫向来学的很快。

        黑雾牵引那些耳朵,让它们一个个抬起来,渐渐就露出了兔群下方匿藏的东西。

        祂原本的模样。

        某种巨大的,空虚而莫名的,黑暗。

        那是贫瘠的语言无法描述和歌颂的存在。

        暮鸦瞬间就陷了进去。

        不是没有形体,只是暮鸦无法理解对方的模样,那不是它的眼睛所能看到的色彩和形体,不是那么具体的东西,它将这种存在定义为某种能量的集合体,能量集合成某种“固态”,被某个思维所统治,这时候“祂”就诞生了。

        就像是人类身上是无数细胞一样。

        祂就是无数的能量。

        也许是感觉到了暮鸦的迷茫,祂给了自己一个“定义”,视觉效果来说,那看起来像是一团没有规则的始终在不住颤动的黑暗,滚动着,最终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生物。

        底部是光影变化形成的黑色球团,两缕巨大的黑暗从顶部延伸出去,像是一对兔耳朵。

        祂在设计煤球兔的时候大概参考了自身吧?

        这里。

        这里看这里。

        晃晃悠悠。

        难以理解的情绪和话语传达给了暮鸦。

        本来浑浊的视野变得清晰,暮鸦逐渐能够看见,蓬松飘逸似黑草地般的绒毛,以及在两只“兔耳”中间类似于眉心中央的位置,有个看着像是陷坑的坍塌。

        无数能量被吸入其中。

        “这是……塌陷了?”

        严衍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闷闷的。

        暮鸦回头看过去,看到了让喵目瞪口呆的一幕——大大的煤球兔蹦了进来,而严衍的声音便是从煤球兔中传出来的。

        “喵?”你是被兔子吃掉了吗?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严衍苦笑,“这只兔兔突然把我吞进来,一路带到了这里。”

        暮鸦又问:寒青呢?

        “还在外面。”

        听起来有点儿不太对劲。

        论美味,蕴含丰富法力的寒青肯定比各种意义上都一穷二白的严衍更好吃些。

        严衍感觉到了猫咪的疑惑,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不会说话的兔兔解释一下。“它还没有伤害我,只是将我放在肚子里保护起来。”

        说着,严衍摸了一下周围的“墙”,柔软还有一点点弹性,让人有种上牙咬一口的冲动。

        “体感上像是个保护膜。”

        这听起来还挺好玩的,仿佛是大煤球兔故意将严衍带到了这个地方。

        如果非要说严衍身上有什么其他人没有的特性的话,那便是他的平凡——从各种角度来说,严衍只是个有些不凡经历的普通人而已。

        暮鸦隐约猜到了煤球兔的意思:正是因为严衍身上并未含有特殊的能量,他才能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发挥出奇特的作用。

        可问题是,为什么大煤球兔会帮忙将严衍送进来呢?

        喵?

        你不是祂的蜂兵么?

        大黑煤炭兔兔歪头看向暮鸦。

        还颠了颠自己的身体部分,就是中间那一团圆润的也不知道是算头部还是算躯干的球体,仿佛在说:你的外卖?

        暮鸦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但表现的十分矜持。

        “喵。”我可没有点外卖。

        大黑煤炭兔默默扭头,看向了地板上塌陷的黑洞,仿佛在说:那就是祂的外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衍无法理解。

        这些声音信号几乎是存在于冥冥的感应之中,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崩溃归于虚无,也没有实际上的空间和时间的概念,因此声音和动态都是歪曲的,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其实都有所不同。

        暮鸦是通过更玄妙的感应在理解这里,作为人类的严衍无法做到那个,更何况他现在被封在大煤球兔的肚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暮鸦就跟他解释:大概就是这只煤球兔更聪明一些,觉得继续服从祂的指示也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所以才将你带到了这里。

        严衍表现出了惊讶:“可它们不是蚁群社会吗?”

        暮鸦就摇头,它也不清楚。

        如果熬嗷在这里,倒是能帮严衍解释一下:

        就算是在蚁群社会中,也不是所有的蚂蚁都听从指挥的,尤其是关于蚁后的稳定性,在很多蚁群中,蚁后并不算是个安全职业,被弑杀的蚁后不在少数。

        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何况大煤球兔又没有跳反的意思,只是在这个契机下获得了自我的部分,开始进行独立思考而已。

        不是大事,不是大事。

        就连这个空间本身对此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祂并未将违背自己指令的大煤球兔判断成一种威胁,又或者是因为塌陷以及能量的缺失而自顾不暇。

        “祂是……本土神吧?”严衍还在尝试着理解这件事情,“那我们对祂来说,算是什么呢?”

        “喵。”人类文学中有的会把这种情况叫做外神入侵。

        “……听起来不像是好人做的事情。”

        暮鸦点头点头,喵:正确来说,任何干涉世界本身进程的行为都不好。

        也就是说,当这个世界该泯灭的时候,正确的做法是置之不理。

        严衍:“……这好像也不怎么样。”

        人类总是矛盾的。

        渴望自由,又渴望被神愚弄统治,渴望被注视,又渴望被忽略看轻。

        暮鸦对此表示了理解。

        严衍还需要时间去寻找,才能逐渐明白自身的意义,而猫咖啡里有很多时间,他们都不需要着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大煤球兔想做什么,它源自于这个世界本身的原初,肯定比他们两个外来生物更了解这个世界,也更清楚如何帮助祂。

        大煤球兔说这是祂的外卖。

        它也就真的送去给祂了。

        一摇一摆的那种。

        祂会接受吗?

        猫对此表现出了一定的怀疑,并且有所犹豫。

        这时候,人类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发出抗议声:“等等,这份‘外卖’,不会正好是我吧?”

        大煤炭兔球黑漆漆的肚子处凸起了个小鼓包,刚好是人类拳头的大小,很明显是严衍在里头抗议,暮鸦就静静看着,低头舔了舔爪,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凹凸起来又下去,几下之后平稳下来。

        听起来严衍并不想要成为外卖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的店员,暮鸦矜持的走了两步,然后蹲坐下来,刚好挡在在大煤球兔和塌陷之间。

        大煤球兔不得不停了下来。

        双方僵持的时候,严衍又开口提问:“它要做什么?”

        暮鸦发出咪呜叫声:你可以把这东西想象成小灰的能量储存罐,破掉的那个。现在,它需要一个东西去补这个洞,但现在无论什么补进去,都免不了被吞噬的命运,任何能量都会被收入其中,再从其他地方流逝,无法达到修复罐身的目的。

        “所以,是因为我最像个石头?”

        暮鸦:龙鳞,是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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