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撑腰还是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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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厚安静地品茶,把杨宗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瞧他大侄子做的好事,小子贼精,趁着这个机会,把这段时间老邵头对他的刁难全给报复回去。看来,在腹黑这方面,大侄子完全随了他爹。
玩游戏输了的旦旦没什么不高兴:“囡囡,日后我来你店里吃饭,别收我钱。”
“想的美。”穆亦漾才不做这种冤大头,“这不是我的店,是我二姐的。再说,即使是我的店,该给的钱,你就得乖乖买单,亏本生意我不干。”
其实啊,旦旦手里,真没多少钱可用。大人物夫人严格控制儿子的零花钱,即使是老人给的,大人物夫人也会想方设法地从旦旦手里套出来。她觉得,儿子要花钱,没问题,你自个去赚,赚多少你才能花多少。
然而,以大人物的身份,旦旦怎么可能去打工赚钱。即使他去,大人物也不肯。所以啊,在他们这些二三四代的人里,旦旦是出名的没钱可花荷见经常见底的人。耳钉他们几个,与旦旦的情况,两极分化。他们什么都不会,只会花钱,而且还有的是钱花。
耳钉却很羡慕旦旦现在的生活:“旦旦,好好享受你现在的生活。别像我们几个,老是被家里人催着做这做那,唠叨得我耳朵都长茧子。”
“我说你们几个,别带坏小孩子。”杨厚听到耳钉的抱怨,赶紧出来灭火,“你们老子对你们,那算是好的,都把你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换了我,我早就打你们一顿,扭进深山野林里让你们做苦行僧。整天花天酒地,都二十七八岁的人,能不能干点正经事,别整天虚度光阴,浪费人生。”
这些话,家里人也总是这么说。可是,对于蓝毛这些我行我素喜欢放飞自我的年轻人来说,觉得那是对他们的一种束缚。
蓝毛马上抗议:“大伯,家里的事有大人处理,让我们好好玩几年嘛。”
玩几年,腻了,到时,他们再乖乖地做事。再说,他们的父辈,好像也差不多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年轻嘛,只要条件允许,放飞自我,没什么不可以。
甚至,纹身还以杨宗为例,想以此证明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我爹对我说教,我就拿宗哥为例子,让我爹哑口无言。”
如今的杨宗,就是他们圈子里最成功最出名的金不换。看看人家,不也是一路玩过来,一路成长的嘛。既然杨宗可以,为什么他们不行?
没想到,自己还成为这堆熊孩子的榜样。杨宗不爽的声音里带着几份威胁:“看来,我得向你们收取榜样费和保护费。”
染发的口才得到他老爹的真传,他嬉皮笑脸地讨好着杨宗:“宗哥,谁让你是我们的偶像。”
油嘴滑舌的小子,如果培养得好,或许将来能像他爹一样,气死人不偿命。山羊悄声对狐狸说:“依我看,四个崽子里,那个小乌鸦才是最不好惹的小鸟。”
笑里藏刀的小白脸都不是好惹的,狐狸也是相同的看法:“这些孩子们,真发起狠来,没一个简单的。要说实在的,也就旦旦那小子。搞不明白,施家和古家,怎么养出一头小白羊。”
所以说,老来子就这点不好。要么宠得无法无天,要么惯得单纯白目。
晚上九点,大家才离开山海阁,各回各家。两位老爷子坐杨厚的车,不与穆亦漾同一现车。因此,穆亦漾这才有机会问大炮:“大炮,是不是你让爷爷他们来的?”
三位舅姥爷们是因为大猫朋友的关系才过来,这点,穆亦漾已经知道。
哪用得着他说,这事,两位老人不可能不知道。大炮也不为自己伸冤:“小祖宗,我一直跟在你身边,除了你二大爷的电话之外,一直都没摸过手机。我怎么会通知他们。按我说,估计是兰佑斋的你那个舅舅告诉他们。”
坐在副驾驶的杨宗侧身盯着穆亦漾,好像她身上少了一根头发那样:“小妹,这次你做的不对。有人上门闹事,你怎么不告诉哥哥一声。万一来的那些人,你应付不了,不得吃亏?”
“宗哥,在你看来,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
“那是因为爷爷和姥爷,还有你那几位舅姥爷带人在外边守着。要不然,凭曹之敏小混蛋,他叫过来的人。除了你能打之外,你身边的那些员工,没人能压得住那些人。”
今天早上他不在营里,到效外拉练去了。老鼠是个雷厉风行之人,昨天才说要锻炼,今天马上行动。虽然,今天的拉练只是一个简单的户外热身训练。
热身结束,他回到营里之后,属下告诉他,有人要砸穆亦漾的场子,不过,最后被老爷子们给镇住了。气得他衣服都没换,直接跑到山海阁。
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看见当事人没心没肺地跟着旦旦他们在一起用火柴搭城堡。多大的人,还玩火柴?三岁小孩吗?这一幕,令他觉得自己血压蹭蹭蹭地往上涨。
穆亦漾知道杨宗关心她,她冲着他做个鬼脸:“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那也叫办法,直接用武力镇压,不过,这招管用,直接周小军乖乖交待是他们自己动的黑手。杨宗轻笑出声:“小妹,非暴力不合作,你向来最喜欢用这招。”
“那也得对方是软蛋才有效果。”
回到别院之后,杨宗跟着穆亦漾回她的房间,有话对她说:“刚才我听老爷子们的意思,下个月的清明,他们想去祭拜你的舅姥爷。”
今年的清明,穆亦漾打算留在京城,去祭拜姥姥的祖先。这是姥姥生前与她的约定。当年,姥姥让她满22岁之后,代替她回老家祭祖。
“好啊,我让两个姐姐安排这事。”穆亦漾脱下羽绒服,杨宗接过去,挂在衣柱上,“宗哥,今天下午,我听染发说的,你陪同出差的事,跑不掉。”
哪壶不开提哪壶,杨宗悲催地捂着自己的脸,倒在软榻上:“能力出众也是一种过错。不行,我一定要避开这卡。”
能避到哪去,你可是大人物钦点的兵。穆亦漾也不明白,为何大人物这么看好杨宗:“你哪点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还有比这更打击人的吗,杨宗幽怨的目光躲向穆亦漾,在榻上坐起来:“丫头,只有你这个不识货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如果不是你哥我才貌出众,又怎能呼风唤雨?”
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那还在苦恼什么。直接念句咒语,让大人物改变主意呗。穆亦漾来到文案,从抽屉里拿出宣纸铺上。
夜深了,还要练字。杨宗走过去,跃跃欲试:“小妹,我帮你磨墨。”
吓得穆亦漾赶紧推开他,让他远离砚台:“你的手太珍贵,不能干粗活。”
还想折断我的墨,休想。我的徽墨这么贵,不能浪费。
大方的小丫头此刻变得异常小气,之前他不小心磨断一块墨,小丫头气得差点跟他绝交,从那之后禁止他靠近她的方案,文房四宝更是碰不得。
不死心的杨宗缠着她:“一回生二回熟,大不了,哥哥多送你几块上等的好墨。”
墨是随便磨的吗,真是不知者无畏。穆亦漾毫不客气地揭他的短板:“磨墨是讲究技术的手艺,你磨出来的墨,写不了字。你行行好,别打扰我练字。”
没折,自己好心帮忙,人家还不领情。杨宗悻悻地坐在方案对面的扶椅上:“就你要求高,有免费的苦力不用。”
你别帮倒忙就好,碍手碍脚的阻我时间。穆亦漾回到方案那里,拿起徽墨在砚台上磨:“谢谢你的好心好意。”
旦旦回到家,意外地发现父母竟然在客厅里下棋。他凑过去:“又玩这些老古董。”
又?小子在哪里看到人家在下围棋?大人物下了一枚黑子:“文雅的说法,我和你妈正在对弈。”
“老妈,我老爸是不是老悔棋,像杨爷爷那样。”
他见过杨老爷子和穆亦漾下棋,经常搞悔棋这招。然而,不管杨老爷子如何耍赖,输的人总是他。
大人物夫人劳尔一笑:“悔棋的是我,不是你爸。”
她的棋艺没有丈夫的高超,这些年来,每逢两人对弈时,让步的总是大人物。即使如此,最后的胜利,却依然是大人物。
打着哈欠的旦旦准备回房,却被大人物叫住:“等会,有话问你。”
有话不能等到明天再说,现在的他很困:“老爹,长话短说。”
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能给我精神点?大人物心里有气,却又不能当着老婆大人的面冲着孩子发脾气:“今天山海阁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爸怎么问起囡囡的事情?旦旦不明白:“我去到那里的时候,闹事的人全走完了。听说,是之敏哥故意挑事。不过,他不知道山海阁是囡囡的,以为是宝亮家的,所以才想着下黑手,整宝家的人,出口气。按我说,如果他知道山海阁是囡囡的,不会蠢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闹事。”
嘿,之敏哥也是倒霉。他真的以为山海阁是宝家的,因为这些年来,都是宝力在打理山海阁。所以,除了一些熟悉的老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山海阁的主人是宝夫人。
冲动果然是魔鬼,这不,他闹的这出,不但没有出口气,反而搞到要大曹哥亲自出面去领人,丢脸丢到家。
大人物夫人觉得穆亦漾的行事太过大胆:“你说,囡囡怎么把人给吊在空中。她怎么不想想,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即使曹之敏怎么犯混,可是人家的爹是大曹哥。大曹哥对自己的小儿子,最是宝贝。你这么对待别人家的宝贝儿子,人家没意见?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之敏犯混成性,如今终于有个人当面打脸。按我说,吊的好。”大人物冷笑连连,“往小了说,是孩子们在闹。往大了说,是大人们在较劲。你真以为小丫头好惹,她身后站着的那些老爷子们,就连我都要给他们三分面子。”
旦旦不懂这些老黄历,也不关心:“爸,我上楼睡觉去。”
挥了挥手,大人物让旦旦回房。等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他压低声音对夫人说:“逑逑,这段时间,又有热闹看。”
京城从来不曾平静,大人物夫人慢悠悠地说着:“老爷子们憋了一甲子的气,算是有地儿撒出来。”
京城中心西北角一侧,灯火能明的禾家别墅里,禾老爷子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孙女,苦口婆心地劝着:“飞飞,听爷爷一句话。之敏的事情,这回爷爷不会帮你说话;还有,不准你事后去找那个娃娃的麻烦。”
哭得梨花带雨的禾凤飞很不解气:“她算哪根葱,敢这样对我老公。爷爷,你不知道,她都把之敏吊起来挂在半空,差点就掉下来。我听曹佑说,她打算让之敏扎成刺猥。”
想她禾凤飞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她老公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给打成这样,咽不下这口气的她立即要去找人麻烦。可是,大门还没迈出一步,却被公公给拉住。她那了不起的公公,竟然叫她算了。
哼,算不了。那丫头背后有靠山是吧,那就来比比谁的后台硬。于是,她马上跑到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这边过来,让老人家为他孙姑爷作主。
令人意外的是,没想到爷爷竟然也让她不要声张,还说什么一切都是之敏挑起的头,错在之敏。再说,之敏除了掉几根头发之外,身上一点外伤也没有。要说理,也没地方说去。气得她装哭变成了真哭。
安慰着伤心哭泣的孙女,禾老爷子觉得曹之敏这次真的只能吃哑巴亏,谁让他下的黑手,还被人抓个正着。最重要的是,这事,大人物他们几个知道。若他冒然出来帮自家孙姑爷说话,岂不是得罪一大堆人。再说,错的本来就是之敏。那个穆亦漾事后不找曹之敏的麻烦,曹家人就应该要偷笑。
待禾凤飞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之后,禾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劝她:“飞飞,之敏怎么做,爷爷不管。可是,你给我听好了,这事,就此打住,你别想着日后找那个女娃的麻烦。等会儿,别急着否认。你的性格,爷爷最清楚。那个女娃,你动不得。”
其实,他想说的是,禾家也没有动那个女娃的能力。别看女娃不是圈子里的人,可是,她的身后,站的全是圈子里的塔尖的人。往深了说,女孩家里的老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只需说起战神一人,足矣。
看到爷爷不肯帮自己出面,觉得委屈的禾凤飞赌气道:“爷爷,没想到,您还怕一个小丫头。”
老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受孙女的三言两语挑拨:“你说的没错,爷爷还真的怕那个小丫头。认让你爷爷连人家的舅姥爷的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
“够了爷爷,您不帮飞飞就罢。何必长他人威风。”
孙女从小被家人宠坏,有时候眼里装不下别人的存在。禾老爷子苦笑着:“丫头啊,你要记得一句话。天外天,人外人。不要小看人,更不要高看自己。”
自己深夜跑回娘家求助,却无功而返。禾凤飞一想到丈夫两鬓对称的小秃皮,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战神的后代,我看,不过是只会花拳秀腿的野蛮女。难怪被男人抛弃。”
禾天星刚走进房门,听到女儿的冷嘲热讽,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说话,飞飞。别学长舌妇背后嚼人舌根。”
他也是听说了小女婿的事情,一回家就赶紧来老爹的房间。果不其然,看到小女儿正在这里哭诉。
父亲的提醒令禾凤飞不满的情绪爆发,她猛地站起来,气愤地说:“爸,您和爷爷都不站我边,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孙女和女儿?”
胳膊肘往外拐,气死她了。难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人不管她啦?
“如果你不是我女儿,我才懒得说你。”
与溺爱孙女的禾老爷子不一样,禾天星是一个严父:“如果不是杨贞出面,说不定这会,你公公还得去狱里捞你丈夫。回去好好管管你丈夫,做事怎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他与陈实刚好在一起开会,这事还是从陈实那里听到的。当时陈实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都黑。他走之前,特意告诉自己,说那个女孩脾气忒大,谁的面子都不卖。让他做好去狱里接女婿的准备。
“她敢。”禾凤飞心中的怒火此父亲的一番话彻底点燃,“她算老几,敢这么做。哼,就算她敢这么做,我倒要看看敢抓我老公进去。”
幸好在家里,没有外人听到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这影响可不小。禾天星觉得女儿嫁人之后,怎么越来越刁蛮:“人家有个舅姥爷,专门管这事。飞飞,你公公都忌惮的人,你看人家敢不敢抓。”
此话,令禾凤飞愣住。她没有想到有这出,公公都办不到的事情,她肯定办不到。
泄气地坐在椅子上,禾凤飞把小性子撒得很彻底:“我不管,反正别人欺负我,我就要她好看。”
性格向来诙谐的禾老爷子逗着孙女开心:“那个女娃,本来长得很好看。我看,你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小心保不住。”
看漂亮的女人不顺眼,这是大多数漂亮女人的通病。被爷爷这么调侃,禾凤飞再次泪腺爆发,嚎啕大哭。
哭得这么精神,看来小女婿没什么大碍。否则的话,小女儿也不至于在家里待这么长的时间。禾天星做在椅子上,伸个懒腰:“飞飞,哭的时间别总是噫噫噫的哼,来,哼个二二二的腔调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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