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 香江之行

　　待穆家人回家之后，五外公不满地朝阿福开炮：“阿漪才24岁，人家快准备结婚。你都34岁了，女朋友都没有一个。”

　　尤其的三个兄弟赶紧躲得远远的，免得殃及自己。阿福默默承受着长辈们无名的怒火，他小声地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不着急娶媳妇。”

　　大舅突然想起之前妹妹含糊的话，他直接问：“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只是不敢带回来给我们看？”

　　真有这事？大舅妈犀利的眼神马上扫过来：“你的女朋友很差劲吗，为何不敢带回家。”

　　不是很差劲，只是估计着你们不会喜欢这类型，再说，自己也没打算定下来这么早。阿福左搪塞着：“缘分到了，我自然会结婚生子。”

　　小外公在那里吁嘘：“唉，看来我这辈子是无法看到四世同堂啦。人老了，说话没人听，活这么长做什么呀，只会让儿孙看了生厌。”

　　我的妈啊，这些话，让儿孙们听了都惭愧。五外公倚老卖老说：“你们真的想为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好，一个个快点结婚生孩子。”

　　三表哥有心说想结婚，可是，他刚开口说话，就被小外公打断：“阿如，你那个女朋友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好吧，不想结婚的，你催他们结婚。我这个想结婚的，你却不让我结婚。这让我怎么办？三表哥悻悻的闭嘴，耸拉着脑袋。

　　他就不服气，最后，还是张嘴要个答案：“那个慕容俊浩，他父母都闹出这档子事出来。姑姑一家都能接受他，为何你们就不能接受我女朋友？慕容那小子的家里条件也没那么好，一家都是领工资的，家里肯定比不上姑姑家有钱，也没见姑姑嫌弃人家啊。”

　　那能相提并论吗？三舅不客气地说：“阿漪和慕容两情相悦，你们呢，我明天退休，她今天就会和你分手。她喜欢的不是你，是我们家的条件。你等着吧，如果她面前出现一个条件比你更好的人，你就会被甩掉。我不是看不上她的家庭条件，我是看不上她的人品。”

　　最后，三表哥被驳得无话无说，他赌气地说：“如果你们硬要反对到底，我们两人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

　　三舅妈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求之不得，没有我们的经济支持，你那个宝贝女朋友马上会踹开你。”

　　大舅认真地看了这个爱情至上的侄子一眼：“阿东，像囡囡这种帮助姐姐去抢姐夫的故事情节，是不会发生到你身上的。你想都不要想。”

　　一个晚上，尤家人都在围绕着催婚这个话题展开激烈的辩论。

　　在海门的日子，慕容俊浩过得很开心。海门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每天早上，也不用走远，只要跑到顶楼，就可以看到远处的一望无垠的蔚蓝大海。他经常拉着阿漪到海滩上散步，光着脚丫踩在柔软洁白的沙滩上，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吃了早餐之后，他开车载着阿漪及未来岳父岳母在小小的海门四处逛，经常在路上碰到熟人，大家停下来聊聊天，穆妈妈和穆爸爸就向人介绍他，人家也知道他是穆家的未来女婿，对他都很热情。

　　久而久之，他慢慢发现一个问题。凡是叫舅舅姨姨的，都是穆妈妈这边的亲朋好友，叫叔叔大爷姑姑的，就是穆爸爸那边的亲朋好友。爸爸和妈妈这边的人际关系区分很明显，不像他们那边，见了谁都是叔叔阿姨地叫。

　　他还发现，原来好多人，阿漪都不熟悉，因为她读寄宿学校的原因，对家里的亲戚认识不多。基本上，大家熟悉的人，只有小妹。后来阿漪还告诉他，除了她自己之外，大姐对家里的亲戚也不是很熟。

　　三天之后，阿漪和小妹订的路虎到货了。把林肯还给二伯，出门都是他或者小妹开车载着大家玩。小妹真是个汽车发烧友，只要她在的时候，她一定要抢着开车。

　　除了家里的一些亲近的亲戚之外，他还陆陆续续被介绍给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不过，大家都是在外面餐厅吃饭。穆妈妈的说法是，人多吃饭，做菜不易。不想那么麻烦人家，就选择在外面吃，比较省事。

　　因为小舅一家就在后面那条街，散步就到，他与小舅家接触最多。舅舅舅妈对他很热情，让他想起自家的舅舅，也是这么对自己的。

　　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日子很快就过去。一眨眼，他们的假期就快要结束，准备回羊城上班去。回去之后，他是马上递交辞职信。然后，跑到大姐那里住，等着阿漪的工作安排。待准备要回海门时，再打包行李跟阿漪一起回家。

　　因为迟早都要回来海门，他刚来时携带的那个行李箱，他不打算带回羊城。回到羊城之后，还要打包行李，把一些该寄的东西分批寄回来。阿漪也是个懒人，不喜欢拎太多的东西。所以，两人决定，除了背个小背包之外，其他所有的东西，一律不带，就这么轻装到羊城。

　　星期天的早上，大家送阿漪和慕容俊浩到机场。有趣的是，知道两人很快就回海门，回了以后就不再走了，穆家人脸上都是喜洋洋的，一点都没有送别时的那种依依不舍。

　　阿漪俏皮地说：“爸，妈，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我就会回家了。”

　　倦鸟归巢，穆爸爸穆妈妈现在就盼着孩子们全部都回家。两个月的时间，不过是弹指光阴。穆亦漾还建议：“要不，一些贵重的物品，你们就不要寄回来。把它们打包好，到时，我开SUV上去接你们。这么大的车，应该可以装得下这些东西的。”

　　羊城距离海门也不过600公里，自己完全可以开车上去接二姐和阿俊哥哥回来。现说，南楚这么远的路，自己都跑过了，更何况羊城这么近的距离。

　　目送两人上飞机，穆亦漾这才问妈妈：“妈，到时，阿俊哥哥跟着二姐回来。他家的父母会不会闹上门来？”

　　“他们没那个脸，就算他们来闹，那又如何。能把儿子叫回去，那是他们的本事。阿俊那孩子是一根筋的人，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若他们不想把仅有的亲情磨光，那就随他们折腾呗。”

　　阿俊的父母对这件事的反应，不在穆妈妈的考虑范围内。按照慕容俊浩对父母的描述，她觉得，那对夫妻，不是那种撒泼的性格。

　　穆爸爸却有自己的打算：“你三舅说，以后，家里有个装修动工什么的，不太容易。要不，我们好好考虑，把后院的空地给建起来。”

　　“不行，我不要动后院。我们家的房间那么多，再多的人也住得下。”

　　动哪里都不能动后院，后院就是穆亦漾的小天地，她对那里的感情最深。

　　穆妈妈也赞成女儿的意思：“就算三个女儿都成亲了，房子也有多余，就没必要动土。”

　　好吧，老伴和女儿都反对，穆爸爸也就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穆亦漾都忙着晕头晕脚。赶死赶活的，终于在月底的时候把所有的应急方案都制作出来。然后，把厚厚的一撂文件，放在武总的面前：“武总，都在这里了。您慢慢看。”

　　这么厚的文件，是想看花他的眼睛吗？武总推卸着：“东西太多，少一点行不行。”

　　知道他懒，没想到他这么懒。穆亦漾耐心地说：“这已经是最简化的内容，你看完之后，觉得没有问题，签字之后再交给老总审批，最后，您还要给大家做培训。”

　　您真的不想看，那也没有问题。只是，看你到时候怎么给大家做培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武总哭丧着一张老脸：“唉，以后这些相关的培训，要么是墨副做，要么是你做。反正，我是不想做的。”

　　这段时间，穆亦漾几乎全权负责所有的邮件文件等书面工作，他已经懒成习惯。现在，让他慢慢地看这些文字，说不定，他最多看了两三行字，就要见周公。

　　再过两天，国庆就到了。他抱着最后的希望，期待地问：“大姐大，国庆你没有节目吧？”

　　“有啊，我要去少林。”

　　他的心，猛然被劈成两半：“一个星期吗？”

　　“是的，怎么了？”

　　当然是有事拜托你啊，国庆的时候，管理层要值守的。谁知，他竟然被安排要连续值三天的班，本来，他还想趁着这个假期，陪女儿外出游玩呢。

　　得知原来自己的上司竟然是想让她帮他值班，她整个人吓了一跳：“武总，这个值班，我哪里担得起。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背锅的人是你，不是我。”

　　有大姐大在，会出什么大事呢。他惋惜地说：“我女儿总是叫我陪她去玩，只是我一直没有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父母还是要多花点时间陪伴自己的孩子。他的女儿还小，正在上幼儿园小班。穆亦漾给他出主意：“要不，等你值完班后，休个假，再带孩子外出旅游呗。”

　　谈何容易，他休假时，老婆又不能一起休。旅游嘛，肯定是要一家人出去才有意思。再说老总对于管理层休假很苛刻，一般不会轻易准假。

　　为武总掬了一把心酸泪，穆亦漾拿起巡检器开始巡楼。因为时间长了，武总懒得走，他直接让穆亦漾一个人巡楼。如果保安主管有空的话，他们会陪着穆亦漾一起巡；没空的话，就只有穆亦漾一个人巡楼。

　　去到二楼大宴会厅走廊时，她看到了李大木和几个人在那里。这几天，银行有会议在这边召开，大木也要过来开会。会议休息期间，他偶尔见过穆亦漾。

　　“囡囡，过来。”李大木朝她招手，然后向她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我太太，李叶。”

　　大木哥的老婆好漂亮，长得也高，标准的美人。穆亦漾笑着说：“嫂子好漂亮。”

　　在你的面前，我可不敢自夸。李叶心里惊讶于穆亦漾的容貌，嘴上谦虚地说：“在你这个小美女面前，我可不够看的。”

　　“那有什么，反正在大木哥的心里，嫂子是最漂亮的那个。”李叶的口音听上去，不太像本地人，估计是周边地区的吧。

　　之前听大木和阿治说了好几次这个囡囡，现在终于见到本人，李叶衷心地说：“囡囡，你本人比相片还要漂亮，阿溪说她是家里最上镜的，你倒是相反的。”

　　不是说穆亦漾不上镜，只是，不管哪个摄像师，都没办法把她本人拍得比真实面貌还好看。穆亦漾故意苦恼地说：“摄像师是妒忌我，所以老是把我拍得丑丑的。”

　　这段时间，阿治哥哥又给了她两次钱，都被她拿去购买基金定投。每次，她都是找大木帮忙。大木原本是有点纳闷地，只是阿治哥哥交待过他，不要把基金定投的事情告诉别人。于是，这事也只有三人知道。

　　看到囡囡手里的巡检器，李叶好奇地说：“囡囡，你这是要巡楼吗？”

　　怎么让一个女生巡楼，保安总监，也太不负责。若有什么事，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怎么处理？

　　中途休息时间结束，大木他们返回会议室开会，走之前，李叶还特意跟穆亦漾说，下次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巡楼结束，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回到家里的穆亦漾，看到穆妈妈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自从家里的三个老人相继离开之后，穆家人最怕看到穆妈妈发呆，生怕她胡思乱想。

　　还好，穆妈妈不是完全地走神，女儿的回家，让她心里燃起另一个念头：“囡囡，明天，你跟妈妈去一趟香港好不好。”

　　妈妈有认识的人在香港吗，这么多年，怎么自己从来没听说过呢。不会是官先生与妈妈联系，说了什么事情吧。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穆妈妈是不会这么要求自己的。要知道，自己还要上两天的班才到国庆。

　　只要穆妈妈开口，穆亦漾都会答应她的要求。即使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还是一口应下来：“好的，没问题。”

　　还好自己有护照，要不然，临时临急，什么准备都没有的话，根本不能过关。

　　考虑再三，穆妈妈还是把这事先告诉小女儿，让她也知道具体事由：“我有一个小叔，他今年已经70岁了，现在，他的身体不是特别好，我想接他回来。”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小叔，又是哪位？妈妈都60岁了，他才70岁？他一直住在香港吗？穆亦漾把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穆妈妈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这些年来，穆妈妈一直都与小叔有电话联系。只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今天中午，她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小叔住院了。由于小叔的手机里，只存自己一个人的号码，人家按着号码打过来。

　　还好，小叔没有什么事，只是突发性的晕厥，在商场里突然晕倒。现在，他已经恢复清醒。但是人还在医院里，需要住院观察一两天。

　　小叔一直都没有成家，无儿无女，身边只有一些要好的朋友。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他接回来。好歹身边有人陪着他，也不怕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自己一个人去接人，小叔肯定不肯答应跟自己回来。不如，让囡囡陪着自己一起去，让她把小叔一起劝回来。再说，国庆也快到了，刚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让小叔把那边的事情都收拾好。

　　一直在等着妈妈答复的穆亦漾忍不住再催促一次，穆妈妈把自己与小叔的事情详细地跟女儿说起。直到现在，穆亦漾才知道，原来这栋房子的回归，还有三姐妹房间里的家具，都是妈妈这位小叔的功劳。

　　“妈，平时我都是叫八外公为小外公，现在，我应该怎么称呼您的小叔？”他现在才70岁，是这些长辈中年纪最小的那位。唉，早知道，以前乖乖叫人家八外公就好，叫什么小外公呢。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位小外公出来。该怎么叫人呢。

　　小女儿的问题让妈妈有点愣住，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要不，叫小姥爷吧。”

　　也行，反正只是一个称呼，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计较这些的吧。穆亦漾点点头：“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我现在去订机票吧。”

　　海门到香港的游客并不多，机票座位肯定是有的。

　　刚进家门的穆爸爸听到女儿的话，随口问：“订什么机票？”

　　把自己母女俩要去香港接人回家的事说了一遍，穆妈妈坚定地说：“小叔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他一个人居住我不放心，所以，想把他接回家。”

　　穆爸爸知道小叔是谁，他是大吃一惊：“老人家还健在？”

　　都20年过去了，他还以为小叔可能也没了。穆妈妈凶巴巴地说：“小叔只比我大10岁，很老吗？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你的这位小叔，年纪这么小而已。再说，之前你也没有和我说过，他老人家的年龄。穆爸爸心里虽然委屈，可是，自知说错话的他只能讪讪地说：“我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高寿，没别的意思。”

　　反正都是去接人，不如，一家人去接他老人家回来不是更好吗？穆亦漾心里一动：“老爹，不如，您和我们一起去香港接小姥爷回来呗。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女儿的提议，穆妈妈也没反对，穆爸爸想了几秒钟：“也可以，反正我也有护照。”

　　就这么决定下来了，穆亦漾马上打电话到酒店的售票中心，让她们帮忙订三张机票。别看海门是个小城市，但是，它毕竟是个出名的旅游城市，航班也多，出行非常方便。然后，再向武总请假，说自己要到香港接亲戚回家。

　　一听到香港，武总就想到了官先生，他心里嘀咕着，不会大姐大与官先生是亲戚关系吧。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意思问得这么明白。反正，他爽快地同意穆亦漾的假。

　　老人嘛，上下楼梯不是很方便，穆妈妈把一楼最好的那间客房重新收拾布置一翻，这间房，南北通透，采光和通风都非常好，冬暖夏凉。刚好可以给老人家住。

　　看着老伴的举动，穆爸爸仿佛想到了当年，林叔也是这么“被动”的住到家里来。这一切，好像又是历史重演。

　　穆亦漾在网上查了路线图，到了机场之后，去到小姥爷住的医院距离多远，小姥爷的家附近有哪些酒店可以预订。这些衣食住行，她都要提前安排好。正当她忙着查这些的时候，刚好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

　　电话是官先生打来的，他回到香港之后仍然保持和穆亦漾一家的联系。大家时不时发个信息，打个电话聊聊天之类。

　　太好了，真的缺什么来什么，这些问题，可以问官先生呀。得知穆亦漾一家要来香港，可把他高兴坏了。可惜的是，他后天才能回香港。不过，没关系，穆家估计后天都不会离开香港。到时，自己一家，还是可以见面穆亦漾与她家里人。

　　他是真的没想到，那个小姥爷竟然与自己住在同一个区，而且距离还挺近的。于是，他让穆亦漾什么都不用做，衣食住行，他全权负责，把这些东西做好后，再发个信息给她。

　　考虑到穆家人生地不熟，他对穆亦漾说，帮她预约一个专程司机，不管去哪里，都让这个司机全程跟随，出入比较方便。

　　穆亦漾一想，还是官先生考虑周到。她也同意了，把自己的航班告诉他，官先生说到时候会有人过来接自己一家。

　　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又跑下楼提醒父母把该带的证件带上，然后，她才放心地睡觉。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穆家人就起床了。航班的时候很早，六点三十就起飞，穆家人最迟在五点四十分赶到机场。穆爸爸起得很早，煮了一锅虾米粥给大家填填肚子。开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机场。

　　把车停到停车场，交了停车费之后，穆亦漾带着爸妈到过了候机大厅，看看时间，很快就安检，进了闸口，上了飞机，系上安全带。

　　一家人，只有穆亦漾是第一次坐飞机。飞机起飞的时候，她有点不太适应，觉得耳朵有点痛。穆爸爸赶紧叫她咽口水或者打哈欠，说这么做会减轻耳朵疼。还好，这个症状很快就消失了。

　　为何爸妈第一次坐飞机时没有觉得耳朵痛，偏偏就自己耳朵痛呢。穆亦漾幽怨地说着，穆妈妈哈哈大笑：“我们两人是指南针，为何你们三姐妹，一个个都不认路？”

　　好吧，这绝对是基因突变。

　　一个半小时之后，飞机顺利抵达香港国际机场，在飞机降落时穆亦漾的耳朵再一次疼了起来。唉，坐飞机，也是一种折磨。

　　大都市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机场里面的人，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涌动的人群。

　　自己20年前就已经来过一次香港，如今，穆妈妈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心里亦是感慨万分。一家人携带的行李并不多，每人一个大背包，再加上一个行李箱，这就是穆家人的所有的行李了。

　　机场出口处，穆亦漾眼尖地看到，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高高地举着一张写有“穆亦漾”的名牌，担心穆亦漾看不懂繁体字，名字还是用简体中文写的。看来，他就是今天的专车司机Ch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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