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因果

　　在穆爸爸的翘道以待之中，一辆黑色的老爷车缓缓驶进穆家后门。大卫捧着一个木盒走下车，随后，穆亦漾也从主驾驶位上下来。

　　穆爸爸带着儿子女儿走入地下室，来到冰窖面前，穆亦漾输入密码之后，将锁左右各转了两圈，这才把木门打开。

　　恭敬地放好木盒，三人对着木盒揖了三躬，这才锁上门，从地下室走出来，走上主宅的一楼客厅。

　　坐在客厅里，穆爸爸把自己的打算对女儿女婿说：“待你们从罗马回来之后，我们再给外公作法事，安葬。”

　　“这事容易，问题是，日后清明的时候，该怎么对妈妈说，好好的，怎么会给外公迁坟？”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眼下，先把这事兑付过去再说。穆爸爸摆摆手：“眼下时间紧急，管不了这么多。”

　　最让他不爽的是，本来是小女儿的大喜之日，却发生这些事情。又是自己的老丈人，想不管都不行。

　　官先生一家正在酒店与新老总Comber在一起吃饭，明天他们就要飞回香港，临行之前，Comber特意为他和家人饯行。

　　两个老朋友见面，当然会聊起穆家的事情。Comber开着玩笑：“Philip，你的Linda，听说是我的一把非常好使的保护伞。”

　　老友的调侃让官先生哈哈大笑：“可以这么理解。特别是在对外事务的处理上，你大可以放心。”

　　穆家的人脉，的确是囡囡最大的保护伞。

　　Comber觉得，不能让Linda来做他的秘书，他多少都有点遗憾：“其实，我更想让她来当我的秘书。”

　　“因为她能说流利的德语？”

　　“没错，和她在一起说我的母语，让觉得好像在家里那般亲切。”

　　让他倍感亲切的乡音啊，更何况还有其他的原因：“你或许还不知道，Linda的姥爷还是我的学长，我们都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学院同一个专业毕业。”

　　他翻出手机的相片，递给官先生看：“我们学校当年的外籍学生不多。于是，我让我同学回学校查了一下记录，看看，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就是Linda的姥爷。”

　　哦，原来说的是兰姐的养父。官先生还在奇怪，兰姐的爸爸当年不是在京城读大学吗，怎么又跑到德国留学去啦？

　　这张黑白相片里的年轻人非常帅气，甚至可以说，看着就像一个调皮的人。该不会，囡囡的调皮，也是被老人教出来的。官先生想到老友的专业，顿时也跟着开起玩笑：“若是哪天，你房间里的保险箱出了故障，你自己也无法打开。这种时刻，你可以考虑让Linda过来帮你开锁。”

　　听穆爸爸说，没有囡囡开不了的锁，没有她装不好的零件。当然，这一切，都是姥爷和林叔教的。

　　甚至，他还听阿涟开过这样的玩笑，如果她的什么东西不见了，肯定是囡囡撬开她的保险箱偷走的。不管她换了什么样的密码，换了什么样的锁，最后都被囡囡给撬开。

　　Comber眼前一亮：“真的，改天我可要试一下。”

　　客房里的杨贞，正在听取大炮的汇报，听完之后，他眯着眼睛问：“真的什么都查不到？”

　　他的人，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海门，想查一件事情，却什么都打探不到。

　　对此，大炮惭愧得不敢抬头：“如果不是由于在交通路口有摄像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与何强一家有关。”

　　他能够找到的有用的信息，就是三更半夜的，那个小祖宗开着耀眼的红色法拉利穿过十字路口，被摄像头拍到。

　　这么一部名贵的跑车，整个海门只有穆亦漾有。然而，摄像拍到的信息有限，他是根据穆家的人脉，推来算去，最后才敢做出决定。穆亦漾应该是开车去了何强的家。

　　思索了半天之后，杨贞这才问着：“当初，囡囡救下的孩子，就是何强的曾孙。”

　　“是的。”大炮飞快地在大脑里过滤一下信息，“当时，何家没有对外说，是小祖宗救回的孙子。而且，他们也一直在背是里查找，是谁抓走的小孩子。只是目前为止，没有听说他们已经查到幕后主使。”

　　然而，杨贞却对大炮的称呼感兴趣：“小祖宗？这就是你们对小丫头的称呼？”

　　糟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兄弟们给小丫头起的绰号给说了出来。真是失策。大炮懊恼得想打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因此，他只得硬着头皮“嘻嘻”了两声。

　　看来，自己手下的人都被小丫头给整怕了。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两天，小丫头变着法来整盅那6个可怜的受大哥牵连的人，把这些人都给整得惨兮兮的，敢怒不敢言。

　　杨贞觉得，何家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的话，小丫头不可能好端端的，竟然跑到山腹里挖坑捡骸。

　　“你把最近这段时间，何家经常与什么人接触，仔细说一下。他们肯定知道查到主谋，主谋为了自保，才会将这信息供出来。”

　　这也是大炮不明白的地方：“我认真核对过，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何强、何明、何兴接触的，都是那些人。那些人，并没什么什么异常。”

　　那就奇怪了，杨贞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无意中看到桌上放着的那副字画。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交代着：“查一下何兴的老婆，她家是什么背景。我听丫头说过，她可是从京城嫁过来的。”

　　听说，小丫头救回大宝之后，何强为了感谢人家，把准备送给孙媳妇的老爹的60大寿的生日礼物都转送给小丫头。对于那套文房四宝，小丫头倒挺喜欢的。

　　何家是海门人，大家都熟悉；可是，何兴媳妇不是本地人，大家并不了解。若是何兴媳妇的娘家人调查这事，谁会知道呢？

　　依命行事的大炮离开房间，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同房的哥们正在那里哀嚎：“吓死我了。你都抹干净了没有？”

　　早上的时候，他们跟着去老街，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一群正在打闹的小孩子，洒了一身的白白的面粉；在外面站岗的时候，不小时，又被一条仿真的玩具蛇吓得一蹦三丈远。

　　想要发怒时，却看到那个小屁孩无比真诚地说：“大哥哥，我的小蛇很可爱。你喜欢吗，和我一起玩吧。”

　　玩玩玩，玩你个大头鬼。若不是看在小孩子年纪小，而且又是那种看上去确实是想和他一起玩的心态，他真要把那些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这还不算，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有熊孩子们围过来，在他们身边不停地打闹。拍一拍小腿，撞一撞后背，有些干脆直接抱大腿。

　　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教的孩子，难道没有教这些孩子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和陌生人如此亲昵吗？

　　然而，不知何时，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竟然会发出善意的笑声，望着他嘻嘻的笑。搞得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理快要崩溃时，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后背，不知何是，被人贴上一张大乌龟的图画。

　　不用说，这些图纸，肯定是那些熊孩子们在与他们进行身体接触的时候，偷偷贴上去的。

　　他们与这些小屁孩素不相识，非亲非故的。能换来这些对待，不用说，肯定是那个小魔头交待的。她早就说过，要好好地招待他们。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们只有仰天长叹，古人诚，不欺我。

　　主意是大爷出的，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为何最后受罚的人，却是他们。真不公平。

　　大刘羡慕地看着大炮：“兄弟，你命好，没摊上这事。今天，兄弟们都被整惨啦。”

　　在心里为自己感到庆幸的大炮同情地望着他们：“兄弟们，我为你们拘两把同情的泪水。”

　　想当初，大家第一回见面，小丫头气冲冲地把大刘一把推倒在三米开外。从那个时候开始，众人已经对这个脾气暴躁的小祖宗警惕起来。你们躲她都来不及，竟然还接二连三地坏人家好事，人家能给你好脸色看吗？

　　第二天早上，将官先生和东方辰两家人送到机场之后，穆亦漾特意去了一趟何家。何强看到她来到家里，打趣着：“囡囡，明天就要飞罗马，你们带去的礼物，超重的话，会加收很多额外费用的。”

　　穆亦漾笑着说：“为了省钱，我们全部轻装上阵。”

　　扶着何强来到一楼的书房，穆亦漾这才告诉何强实情：“现在已经确认，王三说的是实话。”

　　何强脸上一僵，虽然心里曾经做过相同的猜测，可是，他仍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囡囡，真的？”

　　“舅姥爷，DNA不会说谎。”

　　语无伦次的何强假设各种可能：“会不会，人家不小心弄错？不是说，做DNA，一般是一个星期左右才出结论吗？”

　　若是可以，穆亦漾也希望穿上结果是假的：“我找的，是最有权威最有技术的人。”

　　杨贞交代的事情，他手下的人自然会办得妥妥贴贴的，错不了。

　　想到尤艾孤伶伶地一个人躺在荒山里59年，何强老泪纵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尤家人为何连这事都弄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穆亦漾心里一动，试探着：“舅姥爷，依您猜测。尤家人当年是不小心弄错的认错尸体，还是有意而为之？”

　　拭擦着老泪，半响之后，何强慢慢地开口：“不好说啊。当年，我曾经听过人家说，现场是惨不忍睹的画面。”

　　得，线索又断了。看来，当年的事情，估计没人能告诉她一个真相。穆亦漾只能放弃：“舅姥爷，我看这事，以后咱们就别再提了。”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何强重重地点头：“放心吧。这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妈发现。”

　　“还有，我爸听说，王三前天就偷偷离开海门。”穆亦漾看出何强的诧异，她解释着：“王孙在外面赌博，与一个身上有命案的人发生口角，打了起来。对方捅了他两刀，他如今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王三知道后，着急了，马上过去看他孙子。”

　　哼，这样的人，去哪里不是祸害。哪还用得着在他身上花心思，他自个就能把自个弄死。何强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王三这个命根子还能做出什么夭蛾子出来。”

　　“王孙不学无术，他的智商，想不出来没有那么狠毒的阴谋，一切都是王三弄出来的。王三得知孙子变太监之后，受不了这个打击，中风了。我爸联系他的朋友，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个王三给救过来，至少让他有个清醒的意识。。”

　　不明白为何穆三少会这么作，何强很疑惑。穆亦漾风轻云淡地说：“王三之所以把这事说出来，不就是见不得我妈过得好嘛。既然这样，他王三也别想好过。”

　　嗯，王三的这点小心思，别以为穆亦漾看不出来。既然他有胆子想把歪主意放到穆妈妈的头上，就得有胆承担这一切后果。

　　现在可好，报应很快就来。王孙之前只是有可能生不了孩子，这回，被那个亡命之徒彻底地把他变成太监。

　　何强脸上的戾气让人看了就怕：“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王三还想让我何家断子绝孙，没想到，他自个先断子绝孙。”

　　哼，当初好好的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同志，怎么就变成这种心态扭曲的人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穆亦漾说出自己的打算：“王孙受到警告，不敢乱说话，不会对兴哥有什么影响。王三这事，舅姥爷，就到此结束吧。”

　　当初，何兴知道儿子是被王孙与人串通好绑架，冲动之下，直接带着老婆的娘家人半路捆的王孙。王孙知道捆自己的人是何兴。虽说王孙最后只是挨顿揍之后就被放走，可是，私底下捆人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何兴的影响可不好。

　　何强明白的穆亦漾说的是什么。可以，既然王三和王孙都受到该有的惩罚，对自己孙子也举动受到任何影响，何强当然也不会再追究。

　　从何家出来，穆亦漾又去了一趟酒店找杨贞。杨贞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暗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他听到穆亦漾说：“这是头发，再帮我做一次对比。”

　　闻言，杨贞觉得头皮发麻：“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又有什么秘密被揭封？”

　　不理会他的调侃，穆亦漾索性说开了：“东方舅舅你也见过。我怀疑，他有可能就是当年传言与我外公一起遇害的舅舅。”

　　东方辰的外貌，确实长得与兰兰一模一样。难怪小丫头会有这种怀疑。只是，杨贞觉得不太可能：“丫头，年龄和地域都对不上。”

　　“我外公既然都能被人偷偷换下来，为何我舅舅不能被人给救出来，然后再随便找人来顶包？”

　　DNA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有可能。穆亦漾的固执，令杨贞头痛：“丫头，你有没有听说一个词，它就是巧合？”

　　不为所动的穆亦漾一点也不在乎：“我更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不然，为何夜灯之下，还隔着一层黑抹抹的车窗，我偏偏一眼看清Max的长相？”

　　那是你眼神好，不行吗？然而，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小丫头改变主意，杨贞认命地接过这个密封袋：“希望你不要太失望。”

　　“放心。撞到南墙，我自会回头。”

　　这么固执的小丫头，真不可爱。杨贞不满地嘟囔：“你若是我女儿，我肯定要狠狠地打你屁股。让你学乖。”

　　有胆量你敢动手试试。穆亦漾扬着天鹅颈：“我爸在我小时候，也试图打我。可是，他的手才扬起，我马上干嚎两声，他立即被我林爷爷打得他抱头鼠串。”

　　敢在老人面前打孩子，这不是讨打吗？

　　杨贞光是想着那个画面，都为穆三少心疼。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胖揍。那画面，想想都滑稽。

　　“从那之后，你爸再也不敢打你？”

　　“小时候，爸爸打不着我；长大后，爸爸打不过我。”

　　好吧，一句话，你就是欠人家揍你。

　　杨贞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你啊，别动不动就揍大卫，小心把人揍跑啦。”

　　“我才舍不得揍大卫。不过，若是他敢跑，我在他跑之前，先打断他的腿，再把他踢到瓜哇国去。”

　　好暴力的女人，光头阎王是不是有心培训一个衣钵传人，所以才把小丫头培养得这么血腥？

　　说完正事之后，穆亦漾才发现少了几个人：“老爷爷出去散步了吗？”

　　“我大哥陪他在海边逛，就在后花园那里。”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海边有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影。穆亦漾奇怪地说：“大爷怎么这两天好像是故意不想看见我呐？”

　　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杨贞揶揄着：“丫头，能不能发扬一下敬老精神。放过你大爷一马？”

　　大爷看到年轻人被整得惨兮兮的，虽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可是，若他年纪一大把的人，被小丫头这么一整，他老脸往哪搁，丢脸啊。

　　所以，得知小丫头过来，他马上跑到海边陪老爷子散步。

　　穆亦漾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不过，不到三秒钟，她脸上浮起撒旦一般的笑容：“二大爷，我去陪陪老爷子。”

　　想躲，想得美。跑得了和尚，你还跑得了庙。等着，山不来就我，我主动去就山。

　　她二话不说，马上跑下楼去。经过客梯间的时候，她停住脚步，恶狠狠地扔下警告：“谁要是敢提前通风报信，我让谁好看。”

　　一句话，成功地喝止住那个欲提醒大爷的年轻人。两个年轻人你望我，我望你。其中，那个被整得最惨的人有些私心：“那丫头的手段太过卑劣；大爷的手段较软。”

　　两者相衡其得，还是放弃大爷吧。

　　结果，穆亦漾欢快地跑到海边，远远地，她欢快地招手：“老爷爷，大爷，我来啦。”

　　听到这天籁之音，杨老爷子回来一看，乐了：“丫头，快过来。”

　　大爷被这天籁魔音吓得浑身发抖，为何小丫头跑来这里，没人能给他通风报信？不用说，这班小崽子们，肯定屈服在小丫头的威武之下。哼，还说什么威武不能屈。全是假的，小崽子们，看他不好好地收拾他们。

　　穆亦漾跑到杨老爷子的身边，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老爷爷，今天的海风挺大的，你少吹点海风，会感冒的。”

　　到于杨厚，哼，就让他喝西北风去。

　　杨老爷子在外面散步的时间也不短了，他顺口说着：“好的，我们走吧。”

　　听话的老爷子让杨厚反应不过来，我的乖乖，之前他好说歹说，老爷子都不听，非得要在外面散步。如今倒好，小丫头的一句话，竟然让老爷子乖乖听话。

　　这什么天理，难道长得活泼漂亮可爱，就比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子有优势？

　　不过，好像不对劲。小丫头不是要整自己的吗？为何她对自己不理不睬，难道她打算放自己一马？

　　再想一想，小丫头锱铢必较的性格，她会这么好心？除非天下红雨。

　　一路上那颗老心脏忐忑不安，大爷很怂地远离穆亦漾，走到杨老爷子的另一边。至于旁边的人，个个都是饱受昨日之苦，只要能远离穆亦漾，能离多远，他们就离多远。

　　轻易地把人哄回房间，穆亦漾亲手泡了一壶茶，给杨家三父子端过去。只是，除了杨老爷子和杨贞喝之外，杨厚根本不敢动。

　　“大爷，怎么不喝茶。”

　　“你大爷不口渴。”

　　他又不是傻子，小丫头倒的茶，能喝吗？万一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怎么办？毒药肯定不会有，万一，她下个巴豆什么的，让他跑厕所，怎么办？

　　因此，穆亦漾故意刺激他：“得啦。我知道您担心我在里面放东西，所以不敢喝。”

　　“笑话，谁说我不敢。我现在就喝给你看。”

　　说完，大爷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咂着。不管如何，他可不能让小丫头说他胆子小。不过，茶水好像还挺好喝的，稍微有点清凉。

　　耳边传来穆亦漾冰冷的声音：“茶里加花露水......”

　　吓得他把嘴里的茶水马上喷出来：“我就知道，丫头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心。原来茶里真的加了料。”

　　杨老爷子和杨贞闷闷地看着他，不明白杨厚为何突然发神经。穆亦漾不紧不慢地说：“花露水不能喝，所以往茶里加花露水，是不能喝的。但是在茶叶里加蜜蜂，可以起到驱蚊灭蝇杀菌的作用。”

　　是吗，真的没加？杨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确认：“你真的没在这茶里加花露水？”

　　老大是不是得了疑心病，杨老爷子没好气地说：“回来的路上，丫头就和我说过，在绿茶里加蜂蜜，经常喝，可以有效地医治咽炎。”

　　穆亦漾就是看到大爷的心不在焉，所以才想到用此方法来整盅他的。所以，大家才会看到杨厚的失态。

　　杨老爷子关心问她，去罗马的事情准备得如何？几个人去，何时会回来。大大小小的事情聊了好一会儿之后，穆亦漾才离开。

　　来到大堂，穆亦漾正在大步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对面走来一个人模人样的帅哥。他看到对面走过来的美女，眼前大亮，快步走到面前：“嗨，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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