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许灵澈:我看上的东西,不会和人分享(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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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海滨
巨大的落地窗被全部打开,轻曼如云的窗纱被灌进来的海风吹得扬起。
房间里,坐落着一架洁白无尘的钢琴。
一人背对着落地窗坐在钢琴前,窗纱如同女人的裙摆,随着他指下流淌的乐曲,在他的背后翩跹起舞。
“澈……你怎么还没睡?”
这时,一个穿着睡裙拖鞋,头发白金,面容纯美的女人揉着眼睛,从门外走了进来,嗓音慵懒的唤道。
抬眼朝前面望去,她就愣在了门口。
白纱如雾似云,笼罩在他修长挺拔的背后,那双镀着月光的手,仿佛是上帝最美的恩赐,在黑白琴键上跳跃。
明明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时候看到他弹琴,都能被他的这种美深深的折服。
“睡不着,起来练练琴。”
一曲弹毕,从最后一个琴键上收回了手,许灵澈从琴凳上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门口的女人,开口道。
他的嗓音,除了少年时夏日那般的干净阳光外,多了成熟男人的烟嗓的灰砾感,即便是隔着很远与你说话,却如同贴在你的耳边,与你耳鬓私语,令人迷醉。
一眼望去,许灵澈给人的感觉,就是灰,极淡。
他的头发微长,稍卷,像灰色的藤,有种漫画里走出来的忧郁男主感觉,只是许灵澈的身上,多了一点艺术家的气质。
连同那双眼眸,也是浅灰,眼线弧长,不媚,却美,鼻梁和下颌的线条皆是这般,没有凌厉的感觉,一切都恰到好处的美,却美的不真切。
不像是叶慕笙那种第一眼望去就冲击到你大脑,深入脑海的凌厉之美,许灵澈给人的感觉很朦胧,始终像是隔着一层雾。
看着他的时候,会被他这种雌雄难辨的美给深深地吸引,但是没看到的时候,却很难记得他的长相,只能记得当时那种美到晕眩的沉醉感觉。
“澈,你有心事?”
秦臻抬脚,朝许灵澈走了过来,那双纯美的眼眸关心的望着他,开口道,“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分忧吗?”
许灵澈垂下灰色的眸子,望见她脸上的真诚和担忧,眸底蒙着的雾,更加浓了一些。
“今天下午,我看到你放在茶几上的一封信,它夹在钢琴谱里,你忘记收起来了,是你家人寄过来的一封信。”
“那,那是……”
秦臻听到他的话,脸上一愣,张了张嘴。
“臻,你要结婚了……不是和我,而是和一个叫威尔福的本籍华人。”
“我和你一起生活了四年,你从来没有像你的家人提起过我,现在他们在信里祝福你结婚快乐,说威尔福是个很有成就的商人,他名下的珠宝,地产,奢侈品牌不计其数,你嫁给他,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不,澈,你听我解释。”
听着他的声音越发冷淡,秦臻的脸上露出一抹挣扎,抬手抓住了许灵澈的胳膊,皱着眉头摇头道。
“我是爱你的,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比的上你。”
她抬头,看着许灵澈的眼神里满是痴迷,却又带着一丝痛苦。
“但是,澈,这四年里,你又知道我的痛苦吗?我是个女人,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是这样的同居生活。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庭,我立马和威尔福取消婚约,来嫁给你,澈,你愿意吗?”
秦臻情绪激动的说道,抓起了许灵澈的一只手,双眸里带着浓浓的期望,望着他道。
他的另一只手,撑在钢琴上,灰色的眸子望着秦臻,眸里雾霭一片,浓厚到什么都看不清。
“我愿意,”
秦臻听到他这么说,脸上浮现出狂喜,却在下一秒,又听到他接着道,
“但是,我不能。”
这一瞬间,她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松开了许灵澈的手,往后跌了两步。
“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
秦臻咬着唇,抱着双臂站在许灵澈的面前,脸色极差,喃喃的道。
她搞不明白,真的搞不明白,起初许灵澈刚来A国陪她,她还以为他家教严格,对自己是尊重,她也享受他的这种绅士风度,但是都已经一起生活了四年,他待自己,还是如同座上宾。
难道自己真的要和他相敬如宾的这样过一辈子?
他是完美的无可挑剔,拥有宛若灵魅一样的美貌,和上帝赐予的琴技,他的学识,风度,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着迷。
但,如果一辈子都只能远观,而无法拥有,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无异于关进了一间看不见的囚牢中。
“臻,你的心里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他的声音虚迷,从前面传来,让陷入深思的秦臻浑身一颤。
许灵澈一直都是这样,洞察人心,在你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甚至有时候,比你还了解你自己。
“我们已经结束了。”
许灵澈说道,将自己的那只手从秦臻的手里缓缓的抽了出来。
抬脚,从秦臻的身旁走过。
“澈,你是不是要走了?”
秦臻转身,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他,眼里带着浓浓的不舍,使劲的摇头。
“不,为了我留下来好不好?就算我结婚了,我也会回来看你的,我离不开你的,澈。”
许灵澈被她紧紧的抱着,身上的那件白色衬衫有些打皱。
他抬手,将秦臻的双臂从自己的身上掰开,转身,面对着她,弯腰,用袖口替她擦了擦眼泪。
“澈……”
秦臻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眼里露出一抹希望,唤了他一声。
“抱歉,我看上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和别人分享。”
就这样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干,许灵澈直起了上身,灰色的眸子俯视着秦臻,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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