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4章堂姐弟结婚

当他凑近迷情剂时，尽管他自己也不愿承认，但他除了斯莱特林会议室的味道之外，还闻到了从黑湖吹来的咸咸的风，医疗翼里特纳夫人的药剂味。

        以及，莉蒂娅身上那熟悉至极的栀子花香。

        "孩子们，这节课就要结束了。我将最后一次提醒你们，千万不要制作迷情剂送给心爱的人，尽管这会让那人迷恋上你，但请相信这不是爱。"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后这么说道。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巫师们走出了教室，他们之间有两三群人正在发生争吵。

        这一点也不奇怪，这个周末将进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这无疑激化了双方的矛盾。

        接下来是古代魔文课，加比亚的下午都没有选修课要上，于是就和莉蒂娅道别去了魁地奇球场训练。

        如尼文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极其枯燥的，莉蒂娅也说不上多么喜欢，但她学起来并不算多么困难。

        她和汤姆坐在窗边的座位，她坐在靠过道的位置。

        汤姆此时正望向窗外，从这里望下去正好能够看到魁地奇球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正带领着斯莱特林的队员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手们起了争执。

        但他好像只是象征性地争吵了几句就把训练场让给了格兰芬多，汤姆知道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莉蒂娅，你希望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谁赢？"他小声问莉蒂娅。

        她停下记笔记的手，从汤姆的视线看过去，她侧脸的弧度非常完美："我当然希望斯莱特林，但如果格兰芬多赢我也会很高兴。"

        汤姆低头不再说话，他改变了主意。

        也许相比起帮助马尔福赢了魁地奇比赛，另一个选择能收获更多。

        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他终于施了混淆咒进了莉蒂娅的寝室，莉蒂娅对他的到来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她仍旧在叠着自己的衣物，满室的栀子花香让汤姆安下心来。

        他坐在她寝室的小凳子上，实际上他已经长得很高，低矮的凳子对他而言有些逼仄。

        汤姆抬起头仰视着莉蒂娅："马尔福给威弗尔的扫帚上动了手脚。"

        "你是说加比亚？"他的话成功让莉蒂娅抬起头。

        "是的，我纠结了很久，还是准备告诉你。他在猪头酒吧告诉我的，他让我帮他赢得比赛，我只能教了他一个不易察觉的小魔咒。"汤姆说。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威弗尔是你的朋友，虽然马尔福是我的朋友，但我想我不会愿意伤害你的朋友。我曾经和你承诺过的，莉娅，"他站起身，缓缓走向莉蒂娅，看她不抗拒，终于坐到了她的床边："我很抱歉，但是请你原谅我。"

        "你不必道歉。"莉蒂娅说。

        "你不要生气，莉娅。明天我会帮你保证威弗尔的安全，我可以提前给他一把完好无损的扫帚，我甚至可以向他道歉，莉娅，不要这么对我——"他甚至在祈求。

        但他完全搞错了症结，他以为莉蒂娅在生气，生气他因为渴望和她亲近而欺骗她摄神取念需要很短的距离才能发挥良好效果，生气他承诺了以后事事会询问她但又总是自作主张，生气他又在试图伤害她的朋友。

        梅林，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渴望和她亲近，为什么在她没有牵上自己的手时那么烦躁，又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恼人地睡不好觉！

        这完全不像他。

        他不应该这么做，帮助马尔福无疑是个最佳的选择，汤姆·里德尔的心重新冷硬了起来，但下一秒莉蒂娅又向他浇了一盆温水，让他好不容易冷硬下来的心半热不热地悬挂起来。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莉蒂娅完全说着体谅的话，但她的眼神却没有多少真切的温度："虽然我很不赞同你这样的行为，但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们都是斯莱特林，应该为了学院的荣誉努力，你不必过分责怪自己。"

        她这样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二人对待别人正是这样的态度，多么体贴入微，礼貌至极。

        莉蒂娅没有再说话，汤姆强制按耐住内心升腾而起的怒意，转身走回自己的寝室。

        他们寝室的门发出"啪"的一声，奥赖恩看过去，汤姆脸色阴沉，他回来时摔了门。

        他周身的气氛非常悚人，奥赖恩没见过他这样，不敢张口询问。

        汤姆·里德尔抬起右手，狠命向门砸去，奥赖恩看见他们寝室的门中央裂开了一条细缝，但他没有听到声响，应该是汤姆施了隔音咒。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快，里德尔挥舞着魔杖，让寝室的门恢复如初。

        第二天，当汤姆·里德尔找到加比亚的时候，这个男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莉蒂娅已经告诉我了，她给了我一把完好的扫帚。里德尔，很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

        他说了"我们"，还提着莉蒂娅给他的扫帚，炫耀一样。

        汤姆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这场比赛异常激烈，汤姆·里德尔坐在莉蒂娅身旁，他观察她的神色，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最后的结果，还是斯莱特林赢了，阿布拉克萨斯在关键的时候抓住了金色飞贼为斯莱特林扭转了颓势。

        加比亚有些沮丧，他直接骑着扫帚飞到了莉蒂娅身旁，他低着头，而莉蒂娅伸出手摸着他毛绒绒的棕发安慰他。

        汤姆眼神幽幽地看着他们，他无法参与也无法阻止。

        在这个关头，他甚至想，也许他们以后会结婚，生下一个有着里德尔姓氏的杂种。

        他们刚创造出飞行咒语时，莉蒂娅很开心："这个世界上只有莉蒂和哥哥会。"

        他那时回应她："我们是世间唯二的。"

        但如果她和别人结婚，他们二人再也不是世界上的唯二的存在。她会有另一个骨肉相连的亲人，甚至比他与她的联系还要紧密。

        他再也不是唯一。

        事实上，这段日子他已经疲于应付那些纯血小姐，等到他自己一个人提前回到休息室才发现沃尔布加·布莱克没有去看魁地奇比赛。

        她窝在沙发上哭，肩膀一耸一耸的，看到他回来，她哭得更加大声——

        这让汤姆内心一阵烦躁，他想回寝室休息。

        但是沃尔布加叫住了他："汤姆，你可以陪陪我吗？我真的很难过。"

        汤姆调整了下表情，露出微笑："当然可以，布莱克小姐，是什么让你如此悲伤呢？"

        他走过去。

        沃尔布加的哭声更加难以自抑，在汤姆的安慰下她慢慢平复了心情，最终哽咽着说道："父亲让我和……奥赖恩订婚，我不愿意，但是我们……我们是堂姐弟，我们必须订婚保证布莱克血液的纯粹，身为布莱克我无法拒绝，不能拒绝，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是我就是很难过。"

        汤姆微微拉开距离，防止沃尔布加完全贴紧他的胸膛："你们是堂姐弟但要订婚？"

        "当然了……你从小在麻瓜世界长大可能不明白，但你们家族的人最后肯定要告诉你的，很多纯血家族都要通过近亲结合保证血液纯粹。所以这完全没有错，我当然知道这很正确，我只是……我只是有些难过，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

        沃尔布加后面絮絮叨叨的话里德尔已经听不进了，他做出一副用心倾听的模样，黑眼似在散发若有似无的红光——

        "必须近亲结合保证血液纯粹。"女孩的话回响在他脑海里。

        "我是说，这真的很残酷，哪怕你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布莱克小姐，请允许我的冒昧，难道对于纯血家族来说，近亲结合不是原罪吗？亲生的兄妹和姐弟也可以吗？"他问。

        他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十一年里一直接受着这意味着背德的观念。

        "当然了，虽然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多了，但是也有纯血家族保持这样的传统。"沃尔布加止住了哭声，她已经说服了自己，这是她身为布莱克小姐的职责。

        "永远纯粹。"沃尔布加说。

        “我想你可能无法改变你父亲的决定，但至少可以让它推迟一些。毕竟我们还小，而霍格沃兹的时光还长。也许你必须得承担起布莱克小姐的责任，但是你有权利选择一段自己的少年经历，”汤姆·里德尔的表情真诚：“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终于笑了，像沙漠跋涉千里寻得了一汪甘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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