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8节吵清楚

细浪拍打着海岸发出沙沙的声音。海鸥则像一朵朵小浪花，在海浪上端来回盘旋，个头虽小，可叫声却分外响亮。

        他们在芦苇丛生的沙丘中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沙地，这里脱衣服，准备裸泳。现在还早，没有人。当然，海水也是偏冷的。

        花儿很快地脱掉了衣服，跑向了大海，一边大叫：“海浪，你真美。”

        她避开风头站着，一面盘绕着头发，一大片海草挺立在这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身后。

        她蹲下身子用手沾水拍拍胸脯，退缩着，笑道：“噢，海水还有点冷啊！”

        他一直在看着她，摇着头说她真美，她高兴地笑着。突然，他抱着她，向前倾俯吻了她，又吻了一下，然后，她被抱了起来，就那样给做了。她用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动情地吻着他。喃喃地叫着：“来吧，来吧。”

        她已经比较吃力了，但是还不能满足他，他放过了了她，似乎习惯不能到达高潮的那个状态。他把她放在柔软的沙滩上，自己走向大海。

        海浪的喧闹声随着阳光大了起来。看着看着，他不见了踪影，眩目的阳光遮住了目光，挡住了他的身影。继而她又看到他了，仅仅像一点白点，在一道道的海浪中沉浮。

        “瞧，他多么渺小！”她自言自语说，“一个微小的白色浪花，不久就要消失在海滩上。可为什么他仍然这样吸引我呢？”

        这天早上没有一个人打扰他们。她已经下水去了。宽广的海滩，长着蓝色海草的沙丘及波光粼粼的海水都在闪闪发光，组成了这茫茫无垠的荒原。

        她不善游泳，扬着臂膀冲他招手，她的身子随着浪花时起时伏。他游过来了，她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她围着他嬉水。他们在海中泡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就上岸了，笑着，比赛着，跑回沙丘。当他们气喘吁吁擦拭着身子，他仍然饥渴地望着她喘息不定的笑脸和喘息着的胸部。

        当她擦干它们时，他问：“你在看什么呀？还不知足吗？瞧你。大猪哥，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满足。”她赶紧穿上衣服。

        他们沙丘的避风处坐了一会儿。他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后来，他又呼吸急促起来。花儿提醒说：“蛋蛋，我们没有必要总是□□吧！”

        “当你和我在一起时，”他回答，“事情总是如此。”

        没办法，她也就随他去了。过后，他问：“你想过要和我结婚吗？”

        “你想过娶我吗？”她答。

        “说实话，没有，可是我真的希望我们能有孩子。”

        她低垂着头坐在那儿，手指拨弄着沙子。

        “你并不真想同奥郎格离婚，是吗？”他说。

        “是的，”她十分慎重地回答，“不想离婚。我们是政治婚姻，不是生活的婚姻。”

        “为什么？”

        “政治上的事，你不懂，别问了。”

        “你觉得自己属于他？还是属于政治。”

        “别问了，总之你不懂。”

        蛋蛋倒在沙丘上，头枕着手臂，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从来没想到过要属于我？”他说。

        “我早就属于你的。这一点从未改变。”她答道。

        “不是的，”他说，“因为你并不想离婚。”

        “你还是不能理解我。不，你不能理解政治。”

        既然这个结解不开，只好由它去了。

        “你认为我们这样好吗？”蛋蛋问。

        “当然，没什么不好。我过我的，他过他的。”

        花儿这样的回答出乎意料，她的话很认真。可蛋蛋不能理解。

        “为什么？”他问。

        “你又没吃亏，奥郎格有不会找你麻烦，我也不会限制你跟别的女人，这样不好吗？你管那么多干嘛呢？”

        “是因为你不想跟我结婚，所以你才不限制我跟别的女人，对吗？”

        “不完全是。我也受不了你，也顾不了你，只好放养型的。你不就是想这样的吗？”

        “可我真的想跟你结婚呀！”

        “说了你也不懂。你把我当成你最亲密的情人就可以了。别太计较，小屁孩。”花儿就是这样，她自以为这样对蛋蛋有好处，所以他一定会接受，她认为她给了他有好处的东西，他就不应该抱怨，全然不顾蛋蛋最需要的东西。

        “花儿，你真是女巫，邪恶的女巫，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蛋蛋不客气地指责她。。

        她真想扇他耳光，最终忍住了。

        随后俩人都默默无语，他们的脸上都在恨着对方。

        “我们这样也算爱情吗？”蛋蛋问。

        “当然，爱情不是统一的，它又不是流水线上下来的。”花儿说。

        “你们当官的人，是不是有占住茅坑不拉屎的？”蛋蛋兀自愤愤不平。

        “你说什么？别指桑骂槐。”

        “那你把爱还给我。”

        “你不会自己来拿吗？”

        “你占着它了，我怎么拿。”

        “噢，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

        他们就这样进行着舌战。她知道她得到他的心，但并不完全。以前还多点，现在已经没那么多了。他会离开她的，不会要死要活的，所以，她也不怕刺激他，跟他把事情吵明白比较好，这样标准就出来了，以后，他会知道对待她的尺度。

        她是爱着他的，心中某个重要部位，她以陈蛋蛋太太自居。她不爱道奥郎格，尤其是知道他跟赵雨荷秘密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她恨他，更恨赵雨荷，恨这对狗男女，尤其是赵雨荷，她的生母，她把她所有的一切尊严都抢走了，她也确信这个生母从来爱过她。因此，这样的露水姻缘让她的内心更踏实，因为她做了反击，又可以昂首挺胸了。她不会拥有蛋蛋，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一生属于蛋蛋。她也确信他们终究会分离，而她的余生肯定会苦苦地思念他。他们早晚会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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