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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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医师摇摇头,“殿下,这位姑娘身上的伤算不得严重,只需要开几副解毒清热的方子,再好好处理伤口。最严重的乃是忧思过甚,心有郁结。长此以往,不可长活,”
辰星担忧的握着林小乐的手,“可有什么法子?”
“心病还需心药医,姑娘心结不解,时间长了,这心肝肾都会有所损伤,”
“先开些药方子。”
“回殿下,只能开些安神的汤药。”医师跪在地上从医箱里掏出一个香囊,“此香囊有平神静气之效,佩于身。”
辰星接过香囊,“送王医师去隔壁厢房写方子。”
“是。”
待人走后,辰星招来蕊儿。蕊儿刚跪下,就哭哭啼啼的说:“殿下恕罪,奴婢实在是没法看住林姑娘。”
“林姑娘每每等到伤口结痂,就避开众人,将痂撕开,还向伤口洒胭脂水粉。”蕊儿伏在地上,眼泪混着鼻涕留下。“林姑娘不许旁人碰她,也不许奴婢为她换衣裳,奴婢实在是无从得知伤势情形。”
“只有到了第二日换药才知晓,奴婢真的尽力了。”
“下去。”辰星被吵得头疼,挥挥手。
蕊儿如获大赦,抹着泪爬出去。
辰星看着一旁高烧不退昏迷的林小乐,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
“既然不能离开,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辰星抚摸她皱起的眉,她如今即使在梦里也是愁容满面,“在我身边,真有如此痛苦吗?”
辰星抚着她的脸庞,轻轻落下一个吻,点在她的额前。
“会好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林小乐,还是在安慰自己。
灵山有一处,是专门埋葬修仙者的尸骨。因为大多数修仙者能够成功修仙或者寿命很长,所以这块掩埋之地只是在一座小小的山头向阳处。
叶照影站在一座坟前,手里紧握着一把剑。顾谨言立在她身边,无声的安慰着支撑着她。
“这把剑,是师姐赠与我的。”叶照影怀念道:“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没山派的新人,炼器术远远不及同一道入山的同窗。所以长长今天炼化出的武器,明日就会在比试中损坏。”
“有一天,我遇到了青衣师姐。她在偷喝酒,差点被赤瑕师姐抓住,我帮她糊弄过去。三天后青衣师姐就送给我一把剑。”叶照影抚摸剑面,“师姐一向厉害,炼器术更是一绝。她赠我的这把剑陪着我参加了一场又一场试炼。”
“青衣师姐,早就该成仙的。”叶照影抚摸着木牌,“可是她一直不肯修炼众生道最后一层,说什么人间自在。”
“是为了郑慕和?”顾谨言看着木牌上道字问。
“不全是。以前因为我的事,她心中难以放下,就想着等我与你修成正果后再得道离开这红尘。”
“后来,是为了郑慕和。”叶照影半蹲下,幻化出遍地芍药,红艳艳的。
“师姐的上一世原叫绯瞳,因为有一双红色的眼睛被父母遗弃,后阴差阳错加入汉蜀朝廷内的党派斗争,为俞党俞正平效力。郑慕和上一世叫青岑,是宋党的支柱。”
“俞正平让师姐去刺杀青岑,师姐失败了。但青岑放过了师姐,所以第二次师姐成功刺杀的时候又放过了青岑,算是还他人情。三番两次的交锋,师姐喜欢上了他。可惜,青岑喜欢的是青梅竹马的表妹。”
叶照影转身对上顾谨言那双沉静淡漠的眸子,淡淡的笑:“后来的事,也许你已经猜到了。”
“宋党败了,青岑必定是逃不了干系。”顾谨言答。
“没错,只是青岑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秘密都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泄漏的。他到死都以为是师姐,假借动情的名义来对付他。”
“青衣当年应当是很伤心。”
“也许吧,但师姐不是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她知道后就直接一刀杀了那个女子,还将他们二人合葬,对外说是她愧疚殉情。俞正平因此不满,就将她打压。”
“真是个飒爽的女子。”顾谨言赞叹。
“公主一向如此。”墨书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抱着些木材,拿着斧头锤子。
“师兄。”叶照影看着墨书手里的东西,“你要在这里搭间茅草屋?”
“是小花园,公主一向喜欢花团锦簇的地方,我把这里圈起来种些花花草草。”墨书低头看着矮矮的坟头,少见的温柔。
“真好。”叶照影刚说完,便一阵心绞痛,捂着心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很快,眼前的景色就模糊不清,头晕目眩,不能站立。
顾谨言搂住要倒下的叶照影,“绾绾,你出了何事?”
“是反噬。”叶照影痛苦的皱着小脸,唇白脸苍,“他记起来了。记起来了。”说罢,叶照影晕厥。
“绾绾,绾绾。”顾谨言呼唤她两声,后无助的看向墨书。墨书用法术探查,神色凝重。
“先把她带回问谭,我去找赤瑕。”墨书说罢御剑而行,顾谨言带着叶照影瞬移至问谭。
那个叶照影口中说记起来了的人,正是辰星。
自那日医师诊断后,辰星便命人时时刻刻守着她。林小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开始拒绝上药和绝食。
蕊儿的哭劝也不能让林小乐心软。
蕊儿哭着求道了辰星面前。
林小乐躺在床上,几个护卫也拿她没有法子,她身上伤口很多,又挣扎的厉害,稍不留神就会又添新伤。
林小乐看着头上的粉色帘顶,感受着一种饿的睡不着的感觉,四肢沉重的仿佛有千万斤。
“真饿啊。”林小乐感叹道,“原来她们减肥是这种感觉。”
“您饿了,就吃点吧。”琉璃捧着一碗粥,恳求道。
“我不会吃的。”林小乐叹口气,闭上眼睛,盘算着还能怎么把自己作死。咬舌自尽没有经验,又怕疼,所以一直没敢尝试。
用刀自杀没有工具,上吊也是不可能的,还没把绳子栓上就会被发现。
林小乐嘀咕,原来死也是很难的。
门被推开了,迎着光走进一个人。林小乐闭着眼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不想见你。”
辰星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脸色苍白消瘦,比起半个月前的圆润可爱,现在柔弱的惹人怜爱。
“你们出去,把门关上。”
“是。”暗卫和几个丫鬟纷纷退出去,门被轻轻关上。
林小乐翻了个身,背对着辰星,以无言的态度对抗他。
辰星坐在床边,看着身边的林小乐,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小乐,别折磨自己,好吗?”
林小乐沉默不语,眼角微微湿润。
辰星搂过她,林小乐想要挣扎,却发现不能动弹,她睁眼惊恐的看着辰星。
辰星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笑:“只是点住了穴位。”
“放开我。”林小乐冷着脸,一双星眸染着怒火。
“现在不行。”辰星温柔小心的褪下她的衣衫。
“辰星。”林小乐凝眉,紧张的咬唇,“你要做什么?”
辰星笑而不语,继续手中的动作。
“这具身体是林溪的。你若是乱来的话,就相当于欺辱你大哥的妻妾。”林小乐有点底气不足,“辰星,你别乱来。”
辰星逗弄她,戏谑道:“乱来了又如何?”
“你。”林小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辰星宠溺的刮一下她的鼻子,“你需要这个。”辰星拿起药膏,轻轻打开,置于一旁。
“我,不要。”林小乐被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打断了思维,停顿了一下。
“乖。”辰星将最后一层衣裳解开上面一个蝴蝶结,露出林小乐的锁骨和肩膀,林小乐压抑不住心脏乱跳,脸渐渐红了。
辰星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这些日子内心的苦楚也渐渐淡了。
他为她轻轻上药擦拭肩上的鞭痕,止不住心疼,“都是我的错。”
“要做就快做,别婆婆妈妈的。”林小乐别过脸,不去看那双深情的眼睛。
“好。“
他坐到林小乐身后,轻轻上提她的里衣,露出洁白的后背。背上的伤口是最严重的,因为她故意在上面涂脂抹粉,导致化脓,医娘重新处理了伤口,现在那些个伤口更大了。
辰星轻轻叹口气,心疼的抚摸伤口,“疼吗?”
林小乐本想怼他,可感受到他微凉的手,就算是被定住了,也能感受到这双手的主人的怜惜。
“还好。”语气虽冷冰冰,却已经软了下来。
辰星小心翼翼的用指腹给她擦药,缓慢又谨慎,生怕弄疼她。
“其实,你可以快一点。”林小乐通红着脸,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我有点冷。”
“是我考虑不周。”辰星道歉道,速度虽然加快了些,却仍小心翼翼。
终于涂完后背,辰星从背后轻轻给她系上衣裳,看着林小乐鲜红欲滴的耳垂低声笑道:“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
林小乐冷着脸不语,可她那红红的脸颊却让人浮想联翩。
辰星用被子裹住她,“还冷吗?”
“你现在可以让我动了吗?”林小乐渐渐从刚刚的暧昧中找回理智,冷声冷气道。
“先吃饭。”辰星将一碗粥端来,坐在床边。
“就算还想折腾,也得也有力气才能继续。”辰星轻轻搅动粥,又吹了吹,“张嘴。”
林小乐紧紧的闭着嘴,只用那双漂亮的眸子瞪着他,仿佛再说休想。
辰星也不恼,自己先喝了一口,捏着她的下巴,径直吻下去。林小乐动弹不得,想要怒斥,反而被其得逞。
林小乐吞下食物后,辰星也不肯放过,许久才结束这个缠绵的吻。
辰星用手抹去林小乐红唇处的粥渍,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欲色。尤其是他舔了舔唇,说味道不错的时候,林小乐觉得他意有所指,更是紧张的像只兔子。
“还继续吗?”辰星端着粥,坏笑的威胁道。
“我自己来。”
“我喂你。”
“不要。”林小乐严色拒绝。
“我用勺子喂你。”
林小乐这才默不作声的同意了。
几个丫鬟和暗卫在廊下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本就浮想联翩。当看到林溪姑娘那红肿的唇,衣衫凌乱的模样,更是相互对视,皆是暧昧一笑。
没多久,这些个闺房秘事就成了城主府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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