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质问

　　蓬莱仙岛？空镜不知道她搞这一出是做什么，开口问到。

　　“把尸体送到蓬莱岛？”，空镜有些担心，“此行最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等到了蓬莱岛尸体都臭了吧？”

　　“这就不用你但心，我自有办法。”，羽藏锋邪魅的一笑，“别在外面杵着了，进屋里说。”

　　两人推门进屋，屋子里一股淡淡的茶香。可以说在娘娘的规格当中，是一间非常朴素，并且空间十分局促的屋子，在羽藏锋看来这样的结构反倒更有安全感。只是没有个男人，深更半夜雷雨天总会睡不着觉。既然跟了皇上，就得忍受这种凄凉之苦，这在她到这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倒是没有什么怨言。

　　一张八仙桌，精致到用金线溜着边儿，两人在桌前落座，方才那丫鬟给二人斟茶。

　　“我出身蓬莱仙岛，在蓬莱岛认识一位鬼医，他会将如意的尸体做一个彻底的检查，而我想知道的东西应该就在其中。人活着才是人，人死了就是个物件，想必您老人家通情达理，应该不会怪罪本宫才是吧？”

　　空镜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妨，只要能查清这段时间在阎法师和如意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意的尸体你可以随意处置。”

　　“好！”，羽藏锋一拍手，“你的身份是藏锋谷内务总管，手下有十几个丫鬟，这其中有些得力的等下我会介绍给你。她们会告诉你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虽然她们听命于你，可在这件事上你最好听她们的。后宫虽说险象环生，可按照规矩走总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在皇宫里你只要记住两个字，规矩。”

　　“规矩？”

　　“没错，在皇宫里规矩比什么都大。比如做下人的不可以顶撞嫔妃娘娘，做嫔妃的不可以顶撞皇后娘娘，而皇后也不可以公然顶撞天子。虽然只是几句话，却可以要了你的命。这里不比江湖，即便你再有能耐你能逃出皇宫吗？只要你乖乖的，我绝对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一席话说得空镜长老哑口无言，在江湖或者说是在西域峨眉的时候她都没感觉到过如此的压力，好似乎身边有无边枪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讨厌这个皇宫大内，讨厌这个以秩序为基准的地方，她更喜欢用力量解决问题，而不是所谓的规矩。将力量与道义结合在一起，这才是她所希望的天下，而不是这个勾心斗角小人得志的天下。

　　不管怎么说，在人家一亩三分地就得按照主人的规矩办事，空镜换好了衣裳打算出门转转。藏锋不比其他娘娘，她好像个野猴子似的出现在后宫任何地方都不稀奇，所以卫兵们见了也只是草草的打过招呼少有过问。

　　经过几天的调养，这女人总算是捡回一条命，筋脉完好无损，只需要两三年就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模样。接下来就是赵炟，曾可儿有些头痛，他这种病很难说有几成把握，只能对症下药听天由命。

　　这一天赵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去到曾先生临时居住的院落，也没心思叫门。曾可儿在隐贤庄大大咧咧的惯了，虽说在人前亭亭玉立，自己在家的时候邋邋遢遢毫不检点。大清早太阳刚出来，昨日晚间连夜翻阅医书睡得很晚，这会儿正穿着一件淡黄色内衬在院子里用盐膏擦牙。抬头看到有人推门进来，噗的一口水全吐在对面那人脸上。

　　好在那人是李公公，用手摩挲一把脸，痰嗽一声，“额咳，皇上驾到！”

　　曾可儿头发披散着，脚下是一双两齿木屐，身穿内衬下摆被风一吹还有点发飘。听闻皇上就在门外一扭头就往屋子里跑，李公公抬手想要拦。

　　“哎，您这是干嘛，皇上到啦！您回来，回来啊！”

　　“咳咳......”

　　俩人各坐在圆桌对面，曾可儿草草的找了一件灰布大褂穿着，赵炟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没表现得十分抱歉。这一来一回，曾可儿就觉得他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又想不出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赵炟也跟着咳了咳，“额咳，见朕非但不跪扭身就跑，卿所谓何故。”

　　瞪眼睛说瞎话，大早上的也不叫个门，真当着皇宫是你们家开的？我又不是你的后宫嫔妃，就算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吧？这话她想说，可又实在是不太敢，于是假装不好意思的。

　　“回皇上，小女虽身处皇宫大内，可却不是您的臣子，以卿家相称恐怕不妥。”

　　“哎，曾先生您有所不知。”，李公公出来打圆场，“这皇宫绝非等闲之地，只要您一进了皇宫，这身份就不由您说了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曾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那么依你的意思，咱们应该从何论起呢？”

　　曾可儿眼珠一转，“那就以姐弟相称，或者还叫我先生好了。”

　　“嗯。”，赵炟站起身，轻摇纸扇，“好，你我就以姐弟相称，不过有一件事作弟弟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公公也知道赵炟在跟她开玩笑，在者一说，礼这个东西人前庄重，人后倒是可以随意一些。于是他装作两眼一抹黑，抬头看屋顶。

　　曾先生就知道他来找自己肯定有事，既然有事那就让他说呗。

　　两肩一耸，“但讲无妨。”

　　“前些天在杭州城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知曾先生可有耳闻？”

　　曾可儿摇头，她又没什么眼线，没人和她说她就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赵炟点点头，重新落座，轻声道，“前些天，朕本是要与爱妃琅嬛出城夜游。相约在凤凰楼用膳，可是那天您曾先生突然说有急事求见，本王推掉了爱妃的酒约前来赴会。您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曾可儿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那天的事情。因为赵炟的病非常古怪，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可就是不能生育。因为有些事情当面询问难以启齿，曾先生就将想要问的问题写在一张纸上，那天晚上就是想要将那张纸交给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兴许是传讯的太监有些添油加醋，赵炟急忙叫大将军接娘娘回宫，他自己立即赶到曾可儿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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