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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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隐贤庄的路并不难走,琉璃猫熟悉路线带着众人也就是十天八天就可以赶到,但从这里去峨眉山是平地,快马加鞭也就是两三天的路程。
琉璃猫不需要地图,但她心里的地图更加精确,分析路线以后如此说道。
“喵喵,哥哥大人,我们从隐贤庄回来可以直接赶奔峨眉山。从隐贤庄出来朝南再朝西到峨眉山,从峨眉山朝着东北走也是平地,这样一来比咱们直接去到杭州城还会快上一些,哥哥大人也能见到大师兄了喵!”
一口气说完琉璃猫朝他笑了笑,澹台隐骑着马和麒麟俩人把琉璃猫夹在中间,似有似无的说了句。
“其实琉璃猫不必跟着我的,你已经自由啦,去做你先前想做的事情吧?”
“不,琉璃猫想要跟着哥哥喵。”
麒麟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这么一句,“对了,昨天晚上睡到后半夜,你是不是出去了?”
“喵?”
“你出去了。”
琉璃猫摇头,“哪有喵!人家缩在哥哥的怀里,不信你问哥哥喵!”
那天晚上澹台隐本没什么睡意,可到了后半夜倦意袭来两眼一抹黑,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琉璃猫起床比较早,早晨被琉璃猫叫醒他自然不清楚琉璃猫晚上做了什么。躺在桌子上睡觉的麒麟半睡半醒,就觉得有人出了门,话赶话赶到这儿就问了一嘴。
既然她连连否认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不过琉璃猫身上本应该没有多少银子,方才过集市的时候出手阔绰,麒麟总觉得她心里有鬼。
喜儿这匹马非常温顺,不需要怎么牵引。澹台从怀里摸了摸,好一阵子摸出什么东西,朝后面摆了摆手。
“听说琉璃喜欢吃糖,方才过集市的时候买了一些。”
一块红红的小糖果,琉璃猫一口咬在嘴里。麒麟不愿意了,嚷嚷着也要吃糖,没办法只能给他也剥一块。糖的滋味甜丝丝的,西域的糖果比中原的糖果更好吃,不仅甜还酸溜溜的。琉璃猫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没想到曾经无意间说的一句话能被哥哥牢记在心。
麒麟有些吃醋追问澹台隐他喜欢吃什么,不过麒麟也个人粗枝大叶,上到山珍海味下到棒子面吃啥都一样。澹台回答不出来他就生气,生气就锤前面的澹台,琉璃猫不让,俩人在后面打成一团。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照在大地上,照在枝头还没有融化的白雪翻出一种荧光的黄色。一条大路,一匹马三个人,澹台隐恨不得将这时光拉长,长到无可想象。
人,最可悲的是明明有着很幸福的当下,却没有时间享受。想当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或许也正是如此这般煎熬。澹台隐并没有看到大禹的兢兢业业,他看到了大禹悲伤的一面,或许这就是江湖人的不同之处吧。
世人,更喜欢看到欣欣向荣,更喜欢看到那些能够激励自己身的东西。
而江湖人,更能看到那些心酸,那些无可奈何。从心酸和无奈中找到欣慰,这对他们来说是一记最好的疗伤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真的到了江湖方才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便是回忆着幸福,而永远不会再拥有幸福。江湖人凭借着回忆的美好支持身体的活动,倘若有一天他们失去了曾经的记忆,要么沦为世人要么就会选择死亡。
琉璃猫从后面偷偷地抱住澹台隐的腰,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她没有亲人,身边人的勾心斗角让她心生畏惧,她想要一个,迫切的想要一个像澹台隐这样心如明镜的哥哥。没有勾心斗角,一切都是坦诚相待,这对于琉璃猫来说是人生最大的财富。
每个人都是寻宝人,琉璃猫找到了她的宝藏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即便要我琉璃猫化作魔鬼,化作狰狞的野兽,我也要保护澹台隐的这份纯真。麒麟自然也是如此想,虽然澹台隐在很多地方与他的想法不同,可麒麟很欣赏在纷扰的江湖中还能有他这样保持本心的人存在。
他们活着,他们自由,可也不过是没有死完全罢了。澹台隐的存在给了他们方寸的宁静,似乎只有在澹台身边他们才能找到生命的意义。
人,从一出生就是向善的,可人心叵测,在世人的教唆下他们犯下滔天大罪。如今赎罪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他人,不要他人受到世人的教唆,倘若澹台能够如此走完一生,想必玉帝有知也会要他们上天庭的吧。
暮色将近依然没能够找到落脚的村庄,一行人露宿荒郊野岭。吃过晚饭澹台隐躺在草席子上,琉璃猫蹭过来,麒麟也蹭过来。
“呵。”
澹台隐觉得很好,但不清楚应该如何表达,只能一左一右的将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星空浩瀚,一条宽阔的银河洒在眼前,看久了似乎要被它吸进去似的,忙不迭收回目光,琉璃猫已经睡熟了。
麒麟小声对他耳语,“澹台,你看她!昨天晚上肯定没干好事儿!不信你摸摸她怀里有什么!”
一个大男人摸女孩子怀里的荷包实在是有些过分,但是麒麟不管这个,身手就去搜身,他坚信琉璃猫肯定做了那件事。果不其然,在琉璃猫的怀里翻出两只圆鼓鼓的荷包,荷包倒出来,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哈哈!我没猜错吧?她肯定杀了那个盐贩子,孔雀不可能要他活,既然没要我动手自然就是要琉璃动手。”
“你别妄下定论,人家女孩子多少有些积蓄......”
“不信,我不信。”,麒麟一个劲的摇头,“先前琉璃猫没有动手一定是忌惮你,所以趁你睡觉的时候将你迷晕,偷偷溜出去搞定了那盐贩子。先前这种事情我们做的多了!先是给送信人一大笔钱,我们再杀人灭口,杀鸡取卵......”
澹台隐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低声狠狠的说道,“别说了!我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从今往后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现在我宁可相信琉璃猫!如果我真有后悔那一天,你就等着那时候来笑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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