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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狴犴


  凌云秀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没多一会儿便睡死过去。就在凌云秀熟睡之时从门外走进一人,也没敲门,门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中年男子,看年纪有三十岁挂零,左面额角处纹着一只青紫色的凤凰,凤凰尾巴一路向下盖住他的小半张脸。此人高挑且消瘦,手指非常修长指甲呈现黑紫色,同样一身黑紫色翎羽袍子,脚下是一双长靴。头顶用簪子别着,簪子的尾巴上也坠着紫色玉石。白面皮高鼻梁,薄嘴唇,眼神忧郁,乍一看就是个吊死鬼。

  此人漫步走进屋子,轻轻在床前的小椅子上坐落。撩开帐子看了看里面熟睡的凌云秀,又看看坐在一旁的阮阿房。

  男子将长袖挽起,他的手背上也纹着一只凤凰,栩栩如生像是鳞片长在他的身上似的。

  “这一路可好?”

  阮阿房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仿佛两人早就认识,“很好。”

  “那就好。”,男子微微点头,像是看着宝贝女儿似的看着凌云秀。

  阿房到,“孔雀?她到底是什么人?”

  被称呼为孔雀的男子会心的一笑,“你不要问,也不要猜测。狴犴,狴犴乃是镇狱之兽,主人给你这个名字就是要你清楚你的使命。你尽管保护凌云大小姐的周全,凌云活着你就活着,凌云死,你也要死。懂了吗?”

  狴犴摇头,孔雀惊讶道,“嗯?因何摇头?”

  狴犴低下头,看向帐内的凌云秀,“她不姓凌云,她姓凌。凌,云秀才对。”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怎么查也查不出她与那凌云空的关系,原来她不是凌云家的人。还有什么消息?”

  阮阿房,也就是狴犴,轻轻地撩起被子,指点凌云秀的脚,“从这里一直到小腿,呈一种紫黑色。”

  孔雀吃惊不小,用手捂嘴,“难道,难道是离弦腿?”

  离弦腿是一种功夫也是一种体态特征,练这种武功的人必须从小使用中药泡脚。这种中药能够使足部肌肉更加紧绷有劲,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皮肤吸收中药的颜色变得丑陋无比。这种功夫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平地一蹦一丈三尺高。腿如疾风令人眼花缭乱,就如同离弦的快箭一般,故称离弦腿。

  阮阿房摇头,“虽然特征很像练离弦腿的人,可这些天看她的步伐并未有任何异样。练习离弦腿之人并应该健步如飞,可此人定力极好,双腿落地生根四平八稳。另外此人脚下功夫并不了得,剑法也一般一般。”

  孔雀叹息,“哎,主人要我们看护她自然是有他老人家的用意,你我就不用猜忌那么多。既然受主人之托,那么我们对待凌云秀就要像对待主人一样,知道了吗?”

  阮阿房点头,孔雀起身准备离去。

  “以后别再叫我狴犴,我现在的名字是阮阿房。”

  孔雀一回头,微笑,“呵呵,知道了,狴犴。可别忘本那。”

  “早知道你这么贱,三年前我就应该让华英犬把你的嘴巴撕烂!”

  孔雀已经消失在门外,门却还开着,阿房只好下床去关门。

  这时候凌云秀醒来,朦朦胧胧的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有人来过?”

  阿房点头,“伙计来过,问我们要吃点什么不吃。”

  “我要吃肉......”,凌云秀抱着枕头,“你去和掌柜的说,我要肉,一觉睡醒更饿了。”

  放下凌云秀撒娇似的满床打滚不说,孔雀出门飞身形上了房。屋顶是一踩就碎的琉璃瓦,孔雀一个大男人左右腾挪愣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可谓轻功十分了得。

  孔雀出身名门望族,奈何家道中落,老父亲摊了官司全家问斩。好在临终之时托一管家将孔雀送出家宅,一路辗转从南州来到都北州这才得以活命。可孔雀年纪尚小,管家虽念旧主之恩也不能一直供养他,况且老管家也是拖家带口还要回到南州讨生计。所以孔雀被安排给了一位铁匠做学徒,铁匠虽然是一份苦差事,可不管是兵荒马乱还是康平盛世,铁匠从来是吃得沟满壕平。倘若寄托给裁缝铺、茶馆、酒楼都有可能倒闭,唯独这铁匠是一辈子的铁饭碗。

  就这样,孔雀跟着师父打杂,也就是打打镰刀,也接一些私底下的刀剑生意。孔雀的师父并不高明,对于铸剑只是懂得一些皮毛,可多年的锤锤打打练就孔雀一身好筋骨。铁饭碗也架不住天灾人祸,老铁匠有一天走夜路,喝得有点多了,三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铁匠磕磕绊绊的就碰上了赵大财主家的宝贝公主,结果人家愣是说他非礼,实际老铁匠真的就是和那丫头碰了个屁蹲儿。再后来,赵大财主花钱走通人情,给铁匠买下来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名。关在大牢,还没等到问斩的时节便断了气。那死囚牢里阴暗潮湿,细菌滋生,开春关进去的准熬不到秋后问斩。虽然问斩的折子还没批下来,不过死了也无妨。当官的上下打点,先把尸体埋了,等到问斩的折子下来以后再把尸体挖出来,咔嚓重新来上一刀。老铁匠死了两次,终于被卷进草席子扔进乱葬岗。狼拉狗啃,最后变成狼粪、狗粪,散落神州大地,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老铁匠虽不是什么高义之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可从未亏待孔雀。老铁匠被砍头的那天风沙很大,刑场在后山,就只去了他一个人,那老铁匠的尸体早已腐蚀的不成样子。都不用上刀砍,一扑棱,脑袋就掉了下来。

  孔雀想要给他收尸,可恶臭扑鼻他实在是下不去手,呕吐半天。还是刽子手心慈面软,伸出手来,“我说小伙计,给二两银子吧?咱们哥两个也做个善事帮着买个草席子卷了。”

  孔雀嘴里还残留着胃液的酸味,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也不清楚有多少,胡乱的塞给那两位刽子手。刽子手接过银子掂量一下,尸体用草席子给卷了,一路朝乱葬岗走去。自那以后,孔雀恨死了当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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