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明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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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村附近。
小胖墩儿看慕璃又闭上眼睛了,挪挪屁股蹭到树边,挨着慕璃坐下,降低了点儿音量继续讲那些陈年往事。
“那块长命锁小小一个,掂起来分量却不轻,一看就是纯金的。当时马泼皮看到的时候,那两眼放光的样子,简直像八辈子没饱过一顿剩饭的乞丐看到了肉似的。
我当时没想到那东西可能和你的身世有关,那马泼皮盯着那长命锁就不转眼,跟我说那年收成不好,非要求我把那长命锁给他拿去当铺当了换钱养家糊口。
考虑到他上有老下有小,我也不是那种在乎这点小东西的人,就把那长命锁给他了。
说到这里你是不是以为马泼皮是拿了你的长命锁就收留你了?”
小胖墩儿问了,看了眼身边躺着,几乎无声无息的“傻丫”,也不等她回答,就继续讲。
“如果你这么想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当时那臭不要脸的,拿了长命锁还把我兔子翻到抢走了。不,不是抢走的。我想着好人做到底,就把兔子送给他了。”
讲到马泼皮顺走了兔子,小胖墩儿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耐烦地吼道:“叫什么叫,我不也还饿着吗,你听我我抱怨什么了?”
跟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小胖墩儿盯着脚下的能没过胸口的积水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轻轻笑起来。
推推半躺在一边的“傻丫”,也不管“傻丫”有没有反应,小胖墩儿继续兴致勃勃地道:“我还亲自带了你几天呢。当时你还没有现在这么傻,还知道吃。我一抱起你,你就张嘴含住我手指头一个劲儿吸。嘴巴湿湿软软的,都没几颗牙齿……
本来我是想做个游侠四处行侠仗义的,就是因为你,我才在这间破庙里面定居下来了。
那段时间你可是把我累得够呛啊。吃肉你也拉肚子,吃野菜你也拉肚子,喝米汤你都拉肚子。我一碗饭端起来还没吃吃两口,你就噗一泡稀屎的飙出来。咦~那个恶心啊!”
小胖墩儿不由自主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来,伸手在鼻子里抠了抠,“像我这么爱干净的人,我养的娃,肯定也要干干净净的啊。可你一点都不体谅我,每次都赶着我吃饭的点儿拉粑粑。
一天天除了带孩子就是带孩子,哪里有个大侠的样子。所以我带着你在破庙里面住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决定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出去闯荡江湖。
可是我正收拾了东西准备带你离开的时候,那马泼皮又寻到山上来了,说要收养你。
马泼皮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是听说过的。他说要收养你,我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但是我想着我一个小孩子,也没有养孩子的经验,带着你出去行走江湖,要是得罪了人,你难免会受到伤害。
正巧那马泼妇刚生没两个月的小女儿病死了,那马泼皮来我这里求,说他婆娘如何如何思念成疾。我可怜马泼妇,又觉得她女儿死了你刚好可以喝她的奶,就把你给马泼皮了。
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就每天偷偷去看你。后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小胖墩儿说着又推了推“傻丫”,“傻丫”一动不动,已经好久没有睁过眼睛或者“嗯”一声了。
难道真的睡着了?
小胖墩儿有些失落,又加大力气推了推她,“傻丫,傻丫!”
“傻丫”身子被他推得晃了几晃,却还是没动静。
“傻丫,起来吃饭啦!”小胖墩儿一个用力,慕璃差点被推滚下山去。
小胖墩儿赶紧抓住她的手把她拖回原位。
没有了听众,小胖墩儿也没有了什么讲故事的欲望。可是故事讲到一半,不讲完他心里不舒服。
在心里埋怨了几句傻丫这个不合格的听众,肚子又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
小胖墩儿看看阴沉沉、随时可能下雨的天空,又看看积了深水根本没法走的山路,无力地揉揉肚子,“行了行了,别委屈了。爹这就给你找吃的去。”
小胖墩儿扶着树干站起来,感觉身子飘飘忽忽的。
“怎么一想到干活儿,就浑身无力呢?这副懒身子!”小胖墩儿拍拍额头,眼睛一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坐回了地上。
要不再歇会儿吧,肯定是刚才跳下水救傻丫,傻丫挣扎得太厉害,把她给累着了。
小胖墩儿闭上眼睛,决心等傻丫醒了,一定要奴役她一回。他一定要吃一回傻丫做的现成饭。
闭了好一会儿眼睛,明明觉得很累,却始终不能像昨晚那样睡死。或许是因为昨晚把傻丫放在山洞里,自己睡死了,差点害死傻丫,心里有阴影了吧。
闭着眼睛,小胖墩儿还惦记着没有讲完的故事。
“你被马泼皮抱走的当天晚上我就偷偷去了马泼皮家。他明明答应了我把你给他他会给我两斤米面的,结果我去他就把我……”
知道傻丫没在听,小胖墩儿一时没了防备,差点把他拿傻丫换米面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说一半卡住之后,小胖墩儿继续就着刚才的话编。
“马泼皮说感谢我把你给他,让他婆娘见了你就没那么想女儿了,身体都好了很多,所以他说要给我两斤米面。
结果我去他家拿米面的时候,当然,主要目的是看你,不是拿米面。
反正就是我去他家的时候就听马家那两口子在屋里说,你身上摘下来那个长命锁当铺的不收。
因为长命锁上雕刻的花纹……花纹怎么滴,我也没听明白,反正就是当铺掌柜的不敢收。说这东西不可能是无名村这些泥腿子能有的,说东西开路不明……
然后那两口子觉得既然这东西这么贵重,那你的身份肯定低不了。他们养着你,以后你亲生父母找过来了,他们也好攀个有权有势的亲戚。
后来养了好几年了,也不见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来找你……”
没有人附和他,小胖墩儿讲着讲着觉得无趣极了。
周身被雨水打湿了,风一吹,冷嗖嗖的。耳边是树叶上的雨水一颗颗啪啪落地的声音。
一切都那么催眠。
小胖墩儿干脆闭着眼睛从树干上蹭下来,直接躺在地上。
打了个呵欠,小胖墩儿迷迷糊糊道:“你还记得那个刘大善人不……”
啊,傻丫都睡着了还问,问了也没人回答。
小胖墩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差点就睡着了,突然觉得脖子上毛绒绒的,有些痒。
伸手挠了挠,没东西。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手边经过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同时耳边也传来匆匆忙忙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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