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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她的变化


  “小姐,你总算醒了!”

  茜罗松了口气,小姐要是再不醒,她就要去请大夫了。

  陈容心中仿佛缺了一角,怅然若失,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祥和。

  茜罗摸了一下她的脸,神色焦虑:

  “小姐你怎么哭了?”

  哭了?陈容伸手一摸,那确实是她的眼泪,可她并没有落泪的冲动啊!

  “我、我没事儿……”

  定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搞的鬼!陈容眼神一凝。

  茜罗盯着看了好久,确定小姐没出什么事儿,才开口说道:

  “小姐,绛英把陈婶子带来了……”

  “陈婶子来了……”

  陈容从榻上坐了起来,连忙问道。

  “我睡了多久?”

  茜罗上前服侍小姐穿衣,垂眼答道:“一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前,她来叫了小姐一次,却没叫醒……这次要是再叫不醒,她是真的会请大夫的!

  陈容也没多想,问道:

  “那陈婶子是几时到的?”

  “就刚刚……”

  茜罗将小姐细碎的头发顺到了耳后。

  “奴婢让她在前厅等候!”

  “还好……”陈容闻言松了口气,“你去把她带过来吧!”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喜欢让人等,也不喜欢等别人!

  “是。”茜罗应了一声,就去前厅了。

  绛英领着陈婶子进来了。

  “奴婢绛英给小姐请安。”

  兴许是出了趟远门的缘故,绛英满脸风尘,瞧着很是憔悴。

  “嗯,辛苦了!”

  陈容拍了下她的肩膀,算是抚慰。经过之前那个梦境,她想通了许多事情。

  绛英脸色泛红:“不辛苦……”

  小姐难不成是要重新接纳她了?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窃喜不已。

  陈婶子见她们聊完了,这才行了个礼:

  “老奴给小姐请安!”

  和孙婶子境况不同,陈婶子三十出头,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几岁似的!

  她穿着团锦琢花衣衫,梳着倾髻,身形娇小,模样秀丽。

  陈容微微颔首,对着茜罗交代道:

  “还不给婶子搬个凳子过来。”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陈婶子单手一拎,把凳子搁到卧榻边儿上,敛起下摆,坦然入座。

  和娇小秀丽的外表不同,陈婶子性子爽利,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她的丈夫丁叔倒是个性子稳重的,夫妻两个正好互补。

  陈容一见心喜,调笑道:

  “半月未见,婶子真是越发水灵了,瞧这光滑的小脸蛋,瞧着倒像是和我同辈的了!”

  “哪有小姐说的那样夸张……”

  陈婶子俏脸一红,娇艳如花。

  “不过庄子远离京城,人烟稀少,烦心事儿也少,确实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陈婶子姓陈,自然不是一般的下人!

  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在陈老爷身边伺候,立了大功,才被赐了陈姓,陈婶子从小在陈家长大,长年跟在陈夫人身边,直到陈容出嫁,才被陈夫人送给了陈容。

  “……这话有理。”

  陈容前世最后那几年,离开了京城这个地方,在四处游历,才体会到了真正的清净。

  她难得有了谈兴,不想有人打扰,向绛英和茜罗交代道:

  “绛英去小厨房做两份千层糕过来……茜罗也一块去,带一壶桂酒过来!”

  “是。”绛英和茜罗眼神交错,先后退下了。

  千层糕做工繁复……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陈容冲陈婶子笑了笑,接着说道:

  “要不是我诸事缠身,我定是要效仿婶子,远离京都,找个山高水远的地方躲清净的……”

  “小姐出身显赫,又嫁于高门,怕是半生不得清净了!诶!”

  陈婶子不免叹了口气。

  “纵是躲,也只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小姐要宽心才是!”

  这道理陈容如何不明白,前世她活了八十多载,除了闺阁里的那十几年,真正使她轻松快活也就只有最后那几年而已……

  陈容闻言只好苦笑:

  “是啊,脱身是不太可能了……怎么,婶子还不许我做做美梦啊?”

  “冤枉啊,老奴可没这样说!”

  陈婶子连忙摆手,做足了冤屈深重的姿态,逗的陈容捧腹大笑!

  小姐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陈婶子心中多加留意……觉得小姐似乎像是大彻大悟了:

  对待她不仅比之前更加随意自然,对事情的看法也更加透彻,和她说话也是收放自如、张弛有度,行为举止之间,甚至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在、洒脱……

  陈婶子狐疑……这些都是成亲带来的变化吗?

  “其实这次让婶子过来,是有要事和婶子商量……”

  陈容突然开口,打断了陈婶子的思绪。

  “我记得我手上有片果田……”

  陈容一提,陈婶子就想起来了:

  “……小姐是说西郊的那片田?”

  “是啊!我记得田里还种了不少樱桃树……”

  陈容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她的母亲陈夫人很喜欢吃樱桃,管着果园的任叔也是个惯会做人的,每年春天都会往侯府送一箱新鲜的樱桃。

  陈婶子微微一笑,等着小姐的下文。

  “我家小姑子研制出了一种以樱桃为馅儿的点心……”

  陈容目光如烟,神情温和。

  “正好我名下有田种有樱桃树,与其把樱桃卖给外人,赚不了几个钱,不如供给自家小姑子算了,也当是结个善缘……”

  “小姐是本意倒是好的,只不过……”

  陈婶子说到这里,目光竟有些躲闪。

  陈容见了,心下一糟,眼神微眯,说道:

  “只不过如何?婶子有事,不妨直言……”

  陈婶子听了,再三犹豫之后,起身跪倒在地:

  “老奴有罪……”

  陈容挺直了背,静候她的下文。

  “……任仲……染上了赌瘾……不堪小姐驱使……老奴监管不力、知情不报,还请小姐责罚!”

  任仲……任叔……染上了赌瘾?

  前世好像没有这回事儿啊……陈容在脑海里回想……任叔……对了,任叔在她婚后一个月左右,就向她请辞了……莫非就是因为染上赌瘾这事儿?

  陈容叹了口气,不胜唏嘘:

  “果然,唉!还是自己的人可靠……”

  任叔在陈容手下做事,归陈婶子管,却并非一般的奴仆!

  说起来这和果田的来历有关,这田既不是陈家人送的,又不是陈容自己买的,而是她从齐慎手上赢来的!

  那是陈容和齐慎第一次见面,在得意楼里。

  “令仪,这张生和乔生这一局,你押哪个?”谢琰望着窗外,一脸兴味。

  得意楼是京中最文雅的赌坊!楼里不赌别的,只赌文采!

  楼里聚集了大批才子们在此互相切磋:写诗题词,书法文章,字谜对联……最后取胜的人将获得高额赏金。

  得意楼坐庄,主持文试,赌客为自己中意的才子押注,才子赢,则赌客赢,反之,亦然。

  这种特殊的赌法为得意楼引来了诸多热衷于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王公贵戚……

  参与的才子或为扬名,或为赏金,在贵客们眼皮子底下往往也会全力以赴、不留余力。

  眼下这一局,张生和乔生二人,比的就是猜字谜。

  陈容坐在窗边眺望,一个洋洋自得,是张生,一个坐立不安,是乔生,都是好皮囊。她嘴唇微抿,神情专注,问道:

  “嘉卉,你押了谁?”嘉卉,是谢琰的表字。

  “当然是张生……”

  谢琰单手支头,满脸理所当然。

  “张生在猜字谜这一项上,已经连赢五回了,乔生初来乍到,比怕是比不过的!”

  “哦?那你押了多少?”陈容看着底下的张生和乔生,随口问道。

  谢琰微微一笑,春色满园:“不多……一文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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