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异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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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却说不出哪里疼。身上四处都是火烧火燎的疼痛。
我怎么了?
“疼,好疼……”我蹙了眉,忍不住呻吟出声。
“哥,哥?”是个孩子的声音,满含泪意的焦灼,他在叫谁?
有一丝冰凉的水,顺着唇角滑进来,滋润干涸灼痛的喉咙。勉强睁开双眼,许久才适应眼前的光线。努力想动一下头,却扯得浑身上下一阵狠痛。
“别动,别动,你背上有伤,别动……”那人跪坐在我身边,惘然的伸着两只手,却并不敢碰我。我缓缓神,方看清那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洁,稚气未脱的脸上占满污垢,只那双泪湿的眼睛漆黑明亮。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他看着我,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滴滴滑落。
“你。。。。。。”
看我充满疑惑的盯着他,他擦擦泪眼,带着一丝哽咽的泪意说道,“小乙,我叫小乙!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一定被他们打死了”。
我愣楞的听他诉说,心里便不由纳闷,这身体的主人还真是天真纯朴的厉害,为了一个初初相识的人,竟然被人活活打死了?
“这是什么地方?”
“是固镇西郊的一座破庙——他们打伤了你,便丢到这里来了——哥……”他眼角含着泪,欲落不落,一张小脸写满委屈和不安,“哥哥,你昏迷了三四天了——”
微微扯出笑容,“没关系,现在不是好了么?”
“小乙以后也不会让人欺负哥哥的!”他狠狠的擦泪,许下这样的誓言。
眼眶忽而就湿了。那一年,祁歌也是这样的年纪吧?他也曾经这样狠狠的擦泪,对我许下这样的誓言。只可惜,今时今日,竟不知爱在何处,誓在何方?
他看我发呆,小心翼翼的捧了半碗清粥,“你来喝一口粥好不好?”
头昏沉的厉害,腹中翻江倒海,更心痛欲死。我挤出一个微笑给他,“我吃不下,身上不舒服。小乙你先吃。”
暗暗平复心绪,我努力撑着身子打量周围的环境。自门口斜斜的看出去,恰看到褐色石块砌成的残垣断壁,墙头地上皆长满杂草。不知是不是视角的原因,竟觉得那草几乎要有半米多深。简陋不堪的庙堂,空空荡荡,甚至连一尊佛像也没有,只剩看不出任何形状的几尊泥堆。四处脏乱不堪,蛛网云集,只有我身边铺了干净的枯草,勉强算是干净。
我不禁皱眉,竟是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么?
浑身上下疼得几乎要散架。每一次呼吸,胸腹间都痛苦难当。缓缓俯下身子,陷入沉思。“去雪堡,找风无痕,取碧风如玉。”我要去哪里找风无痕?又要怎么取碧风如玉?我竟什么都不知道!
祁歌。想到这个名字,心,一瞬间里柔软。想必此时他已经醒来。倘若他见到的只是没有灵魂的我的躯体——一个除了呼吸什么都不会的植物人,他可会伤心?他可能等我?他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就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眼泪忽然就这么跌落了。祁歌,我的祁歌。情不自禁的想要把脸埋在掌心,却发现右手麻木的厉害,几乎不能活动。我努力止住眼泪,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手心紧握成拳,指甲已经深深的刺进掌心,一丝丝的疼。费力的张开手,才发现手心里紧握着一个小小的红色锦囊,锦囊的红丝带几乎勒进肌肤,都可以看到外翻的皮肉。
看来是很重要得东西呢,这样被这身体的主人保护。我费力的把身体侧转过来,细细的拆开锦囊。是半块白玉,似乎是被利刃从中斜斜的斩断。玉是上好的,皎如明月,晶莹通透,温润动人。细看,玉身中犹带着丝丝血线,蜿蜒缱绻。玉身不大,又只有一半,很难分辨出自身的图案,却不难看出其雕工精细、质地优良。
将玉放回锦囊之中,仔细的用指尖摸索,便在锦囊开口的地方发现小小的夹层。小心翼翼的将夹层中的东西取出,分明是一张薄薄的丝绢。打开,竟然是一封信,满目娟秀优美的蝇头小楷——是女子的字体。字倒是大多认识的,只是有些近乎中文的繁体字,要仔细分辨。
信写的极简短,很像是临终托孤,却又有很多事情隐晦不明,甚至连收信人都没有——只是简单的交代了这孩子的基本情况:刚刚年满十五岁,“自幼疯野、身无所长,自幼以男儿身教养,对世事一无所知。我本欲与之终老山野,不想世事难料。今欲撒手而去,跪盼汝视我三分薄面将之教养成人。亦不可富贵教养,只做普通厮役稍加照料便罢。吾只愿其平安长大,尽享岁月静好。至于半玉之事,自可不予告知。”
是什么人,要将这孩子托付给什么人?这孩子初出茅庐不识世事,身世简单,反利于我行事。只是手里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再留着了。我小心的侧身躺下,凝神想了很久,才问道“小乙,现在什么时候?我是说,几号?”
他愣一愣,方道,“五月十二了。”
“哦。”这里是惯用农历的,跟那个世界竟是差不多时侯。“你听说过雪堡吗?”
“知道的。当今天下,谁不知道雪堡呢?夫子说,雪堡富可敌国。”小乙捧了粥碗,“你好些了吗?来喝点粥?”
“我不喝,真的吃不下。那,雪堡有个叫风无痕的么?”
他微微愣一愣,歪着脑袋思忖,“这个,不知道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瞎问的。”我懒洋洋的答道。身上还是没力气,费了这半天心神口舌,累得难受了,头脑间也昏昏沉沉。
这样无医无药的拖了几日,身体便愈加的差,每天吃得少,吐得多,高烧缠绵不退,四肢百骸痛成一片,竟分不清伤在何处。
小乙说我后背被荆鞭打伤,已经血肉模糊。可似乎,远不止这样。右腿肿胀不堪,胸口呼吸苦难,想来这两处该有骨折,头晕呕吐,说不定是脑震荡。
实在不能这样的拖着,只能让小乙帮我处理下伤口。他虽踯躅,却仍旧答应了。小心的倚在墙上侧身坐了,任小乙帮我脱下中衣。那件占血的裹巾现在小乙面前的时候,他立时惊呆了,楞了许久才道,“你竟是女人,你竟是女人……”
不由想笑,这孩子,什么男人女人的。
“早知道你是女人,我死也不会让你救我的——”那话音里,竟隐约有了泪意。
许久,他止了泪,慢慢撕开我身上被血液黏在背上的裹巾。
我以为我是坚强的,可那血肉早就同衣衫粘连在一起,每一个动作,都令我痛如骨髓,冷汗大滴的跌落,身子也坐不住,几乎顺着墙壁滑倒下去。
“你会不会死?”他含了泪,抱了我的双肩一遍遍的问我,“你会不会死?”
“不会,绝对不会的。”我抬头,努力冲着他微笑。
“我娘死了,我不能再让你死,绝对不能的。”他定定的看着我。“我叫你哥,可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得保护你。”
“傻孩子!”他的眉眼间分明的写着茫然无措,语气却执着坚定。“傻孩子,我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死,放心。”
他竟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除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冷静的。他身上的衣衫,也不似我身上的寻常粗布。
他说南方发水灾,他同家人逃难出来投亲,路上走散了,被坏人欺负,抢走了所有东西,还差点被打死,幸好遇到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轻轻扶我躺好,用手擦我额上的冷汗。
“殷……殷莫漓。”挤出虚弱的笑意,迅速为自己取一个新名字。莫漓,莫离,白首不相离。
他轻轻点头,伸手指着门口某处“我捡了个捕兽夹子,放在门口了,我不在这里,你也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我微微笑,头脑却慢慢昏沉。太累了。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倘若不是还有个信念支撑着,怕是早就死过去了。脑里乱得厉害,身上滚烫。恍惚看见祁歌在我面前微笑,他伸出手唤我“殷紫,殷紫。。。。。。”他隐在层层叠叠的雾气之中,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捉不住他。“祁歌,祁歌。。。。。。”我的泪滴下来,只是茫然的一声声喊他,“祁歌,祁歌。。。。。。”
醒来的时候四周一色的黑。轻轻动动身子,小乙便立刻醒了。他在我怀里。
真是个傻孩子。看到我醒来,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竟扑到我怀里哭了。我抱着他冰冷潮湿的身子,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叫做“相依为命”。这个傻孩子,为了帮我退热,他将自己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冻透了,再回来抱我。傻孩子,傻孩子。
可我们两个,究竟该怎么办?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年月?什么世道?该怎么摆脱眼前这困境?祁歌,你看,你看,你的殷紫将自己陷入了怎样的绝境?
整整一周,只这样的伤着、病着、忍着、坚持着。这荒郊野外的,人烟稀少,难道便要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么?心里冰凉,身子亦抖作一团。
不,不要。祁歌,我不能这样的放弃,不能这样的等死,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在等着我们,不是吗?我们还要好好的相爱,爱一辈子。
我不能放弃,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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