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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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拂面,正值秋季,院里唯一的树结了果实。
杨萧晚坐在屋中,听得院内的严星文喊道:“结果实啦!结果实啦!可以摘果子吃啦!”
他朝屋外看去,树上的果实鲜红惹眼。他起身出屋,正巧撞上了跑进屋的严星文。
“树上结果了、树上结果了。”
严星文笑容满面,他见杨萧晚不动,便自顾自的拉起他朝院内跑去。
“看,好多果子。”
杨萧晚抬头望去,方才在屋内看时还不见果实如此多,如今在院里看,果实几乎结满整棵树,难怪严星文这么激动。
“穿件衣服别着凉。”
夏裳从屋内走出,她手里拿着件外衣,杨萧晚只看一眼,便晓得那件外裳小了些。
若换做严星文刚来那会或许还能穿,可现在严星文长高了些,反而不合身了。
“衣服有些小了,明天带他去买几件吧。”
严星文听说自己可以出去,高兴的围着杨萧晚跑了几圈,跑完后,忽然说道:“可是夏姐姐是女孩子,她看我试衣服,我会不好意思的。”
杨萧晚心知肚明这小孩在想什么,他开口道:“你平日的衣服她也没少帮你穿,你洗澡的时候她也没少给你洗,之前不见你不好意思,这会是犯病了?”
严星文拽着杨萧晚的衣袖左摇右晃的,“不好意思就是不好意思,我是男孩子,将来是男人,当然会尴尬。”
一旁的女人藏笑着,严星文那副撒娇的模样,换做任何一人都难以拒绝。
杨萧晚毫不留情抽回了被严星文拽着的手,他迈出步子,命令道:“既然如此,现在就走。”
严星文愣了愣,问道:“为何是现在?不是明天吗?”
杨萧晚笑了,有些狡猾,“我想何时去就何时去。”
言下之意“你管得着吗?”
严星文套上夏裳手中的外衣,急急忙忙的追赶着杨萧晚的步子。
这是严星文来小院后第一次上街,杨萧晚走得很快,看样子没有等他的意思。
严星文跑了上去,很自觉的伸手牵住杨萧晚,可惜杨萧晚并不惯着,他将手抽了回去,顺便给了严星文一个眼神。
严星文很不服气,又伸手去牵他,结果杨萧晚抬起了手,按严星文这身高根本够不着,到最后,他只能认输的跟在杨萧晚身后,边走边追。
街边有做糖人的店铺,几个孩子围在店铺前等着自己的糖人。
严星文看着那间铺子,鼻子闻着糖人的香味,视线也舍不得挪开。
“你想吃糖人?”
杨萧晚见严星文一直看着那间糖人铺子,步子都走慢了许多。
严星文点点头,脸上满是期待。
杨萧晚又问:“你想吃糖葫芦吗?”
严星文摇头,他不喜欢吃糖葫芦,因为糖葫芦没有糖人甜。
杨萧晚明白的点了点头,转身向街边卖糖葫芦的店家要了串糖葫芦,等他回来时,他把手里的糖葫芦硬塞给严星文,得逞的说道:“小孩就要听话,不能挑食。”
严星文又气又不甘心,无奈的接过糖葫芦,抱怨了句:“你才像个小孩。”
杨萧晚不理他,自顾自的走进家衣服铺子,严星文见状只好跟上。
严星文举着手中的糖葫芦,而杨萧晚在店内随便扫了眼,说道:“自己挑吧。”
说着,他朝店外走去,严星文问了句:“你去哪?”
杨萧晚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随口回应:“你管我。”
严星文:“”
又是走得那么快让人跟不上,又是不给人牵着,还给人买人不喜欢的糖葫芦,现在还把人丢在店里自己出去了。
气是真的气,无奈也是无奈,严星文气得跺了跺脚,咬了颗糖葫芦吃入肚中,嗯这颗糖葫芦,好像还挺甜的。
严星文穿着新衣裳从店铺里出来,此时杨萧晚站在街边,他身旁不远处有几个青年人正说着话。
严星文走了过去,等到杨萧晚身侧时,听见有人说:“何家严家出事不久,如今顾家也遭殃了,顾家人的灵力都被吸空,满院子的活尸实在可怖。”
“话说,几大门派家族到底有没有抓到那恶人?”
“谁知道呢,之前都说是江愿杀的,可如今他都跳崖了,总不能还是他吧?”
“莫不是他的魂回来了吧?”
“呸呸呸,别瞎说。”
严星文听着那些谈论而入了神,他神情严肃,脸上浮现出了刚来小院时的不安的神色。
“挑好了?”
严星文打了个哆嗦,定了定神,道:“你看,新衣服。”
严星文展示着自己的衣裳,展示完后,他的嘴角垂了下去,没有笑意。
他扯了扯杨萧晚的衣袖,“他们口中的恶人,就是害了我们严家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他。”
严星文的声音比他一年前说这句话时更加坚定了。
杨萧晚本是笑而不语,此时却道了句:“好啊,我期待着。”
二人回去时,已经天黑了,街边的店铺点起了灯,烛光亮起,将夜色冲淡。
小巷里有猫叫声,但是行人路过巷子却没被猫声吸引。
路人讨论着家常便饭,跟在长辈身旁的小孩玩得尤其开心。
严星文走在杨萧晚身后,他明显心不在焉,眼神放空似乎思绪沉重。
杨萧晚偶尔侧目看一眼楼阁里的商客,但大多时候都看着前方的路。
衣袖又被人拽住,杨萧晚低头看去,严星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
“想什么?”
严星文应声回道:“在想为什么是我们严家。”
杨萧晚没有回应,严星文又问:“我可以学习怎么用剑吗?和你学……哥哥。”
严星文唤出这声“哥哥”后,小心翼翼的朝杨萧晚看去,他依旧记得自己无论唤什么,杨萧晚都不满意——
——杨萧晚还是看着前方,被人拽着的袖子他没有抽回,或许是因为失去了逗小孩的乐趣。
他好像一直在思索,思索了很久,很久没有给出回应。
小院的光亮进入严星文的视野,夏裳坐在院内等候着,这会看见严星文和杨萧晚回来,她起身迎了过去。
杨萧晚没有进院,他将人送到门口便有要走的意思。
夏裳夸着严星文身上的衣裳很好看很合身,可是严星文的注意力全在杨萧晚身上。
那人停住了脚步,虽未回头,却说道:“教你可以,你别后悔。”
严星文沉郁了很长时间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杨萧晚抬步离开,身后是严星文重复的对夏裳说着:“他要教我用剑了,我要学习剑术,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厉害。”
过了秋季便是冬,跨过了冬天,这一年也就结束了。
四季常有,年岁增长,人同,事不同。
自从严星文学习剑术后,他的个子长高,力气也大了许多,他如今已是渐渐摆脱最开始的柔弱气质。
夜晚,严星文坐在案前执笔习字,夏裳白天时教他作画,而杨萧晚总在他的画上提字,于是他便会模仿着杨萧晚的笔法写字。
杨萧晚正坐着看书,不知他看见了什么,眉头忽皱,随即将书页撕下。
杨萧晚将书页揉做一团随意一扔,严星文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摊开来看,皱巴巴的纸上,有句话吸引的他目光——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严星文抬头看向对面的人,“有什么不对吗?”
杨萧晚不作声,他夺过书页,借着油灯将纸烧成了油台上的灰,半晌,才道:“我不喜欢这句话。”
因为不喜欢一句话而撕书页,因为不喜欢一句话而烧书页。
严星文叹了口气,摇头时伴着些许无奈。
二人之间没有话聊,严星文习字习得认真,忽然间,他抬眼去看对面的人,杨萧晚竟杵着下颚睡着了。
严星文打了个呵欠,他放下墨笔趴在桌上,不知不觉中,他也困了——
——眼前全是火光,落眼之处没有火烧不到的地方。
有个人站在火中,严星文朝那人看去,不是别人,是杨萧晚。
冷汗弄湿了额头,严星文猛得睁眼,他是被那个梦吓醒的,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他环视屋内,杨萧晚不在屋中,而他,却睡在了铺上。
夏裳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见严星文醒了,她笑着说道:“昨夜你趴在桌上睡着了,是公子把你抱到铺上的。”
严星文没见着杨萧晚,便问:“阿珣哥呢?”
说着,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杨萧晚面色平静的看着铺上的人,好笑道:“醒了?说要习字的人竟然先睡着了?”
严星文光着脚下了床铺,夏裳正想问他怎么不穿鞋时,却见他跑到杨萧晚身前抱住了杨萧晚的腰。
夏裳愣住了,低着头从屋内退了出去。
杨萧晚迟钝了好一会,这会垂下眼眸去看抱着自己的人,问道:“什么毛病?”
严星文抬起了脸,原来他的脸庞早被泪水打湿了。
他又抽泣着,哭着说道:“我梦见你了,你站在火中被火烧着,我怕你会和我父亲一样,但是你不会的对不对?”
杨萧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严星文的眼中看见期待。
他很讨厌长篇大论,向来也都随口回应,如今也是,只道了句:“梦而已,不真。”
杨萧晚去扯严星文的手,却发现越扯,严星文就抱得越紧。
他烦躁不已,应该说,换做往常,他会烦躁已。
他不再去扯严星文的手,但严星文依旧不松手。
那张哭湿的脸庞再一次面向杨萧晚,严星文止住了哭声,语气坚定,“哥哥,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说出这句话的声音还很稚嫩,就像孩子之间玩闹时随意说出的话。
可惜今日没起风,所以说出的话不会被听错。
杨萧晚垂着眸子,那双狐眼微微眯起,像在注视,又像在观察。
对于得不到回应这件事,严星文已然习惯。
他腾出只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再露出笑时,仿佛一切美好,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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