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条鱼

话说胡凤娥被贺羡秋气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等算工分的时候，记分员直接给她记了0工分。

        贺羡秋听到也没啥想法，这不是活该嘛。

        之后过了几个周，贺羡秋也没在旁边的田地见过对方，不过贺羡秋压根没在意。

        贺羡秋现在在意的是，今天大队长宣布小学办好了，要参加考试的今天之内报名，明天考试。

        贺羡秋赶紧去报名，贺羡秋就去报名了，但大队长没说明要几个老师，只说到时候小学那边的人会说。

        报名之后，贺羡秋回了知青点，知青点的知青们也都在，赶紧问她报了啥，贺羡秋随口说了句想当语文老师。

        之后知青点的女知青孙晓燕一直问她，高中的知识牢不牢靠，能不能教她。

        贺羡秋说也就那样，但对方觉得她高中知识应该有把握，毕竟才毕业多久，然后一直缠着她。

        “贺知青你高中知识应该很好，毕竟你才刚毕业不久，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复习之类，或者能不能教教我。”

        贺羡秋皱眉：“我没有复习资料，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带这些。”

        “你刚毕业不就，对于学的知识一定还记得，给我列几个知识点吧。”

        贺羡秋被她搞得烦了，语气淡了些：“我也不太记得了，就算我记得也不够时间给你列啊，明天就要考试了。”

        小学的知识拿到课本应该就会教了，而且如果她要教学的是语文，以她以前经常都是一百多分的语文成绩，应该够教小学生了，再说她也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的。

        张志娟附和：“贺知青说的有道理，明天就考试了，哪有时间去弄这些。”

        杨淑华在一旁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贺知青和你是竞争对手干嘛告诉你。”

        孙晓燕听到这句话有些难堪，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过了一会又不甘心地小声说了句：“都是知青，就不能互帮互助吗？”

        贺羡秋听到了看向她，对方怯生生又不敢说话了，贺羡秋淡声回了句：“那也得是能力范围内啊。”

        孙晓燕尴尬了一下，没想到被对方听到了。

        贺羡秋没再搭理她，回到床上休息。

        之后宿舍安静了下来，贺羡秋一觉睡到明天，等醒了她就和也醒了的张志娟结伴去了小学。

        新办的小学是村里空置下来的泥土房，但也还挺大了，有六间教室，听说原本只有四间，后面大队长让大队上的人又弄了两间。

        贺羡秋他们到的时候，其他报考的人也到了，破旧的泥土房里热闹非凡。

        等所有到齐了，从镇上转来大队当校长的老教师，示意大家停下来他有话要说。

        然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听这位校长讲话。

        “我当老师已经有几十年了，现在也六十岁了，现在我接手了青岗小学，正式成为校长，也由我出了试题，招六个老师，有语文，数学，音乐，美术，政治，历史。”

        “要报考哪个科目的老师，就来拿哪个科目的试卷，然后通过了还要面试，来决定最终留下的人。”

        贺羡秋听到招美术老师时，有些惊喜，她原本打算报考语文的，没想到有美术，这是她的拿手专业啊。

        贺羡秋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可惜还没开始工作就穿到了书里。

        所以贺羡秋去拿了美术试卷，上面全是要画画的题目，这还不简单，小儿科。

        贺羡秋拿着铅笔刷刷就画好了，然后很快交了试卷，见她教的那么快，其他人频频看向她。

        校长刚刚说了，今天考完，明天通过的来面试，然后决定那几个留下，明天会贴出来，考完的可以先回去。

        所以贺羡秋先走了，她回去的时候知青点的人都不在，因为他们还在小学那考试。

        贺羡秋闲着太无聊，就去村里逛了逛，遇到了几个大娘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村里哪个人的坏话。

        贺羡秋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句，什么娟真不是人，把小儿子的工位给卖了，然后拿了钱自己用，都不留个小儿子一点。

        贺羡秋总觉得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但她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只是心里感叹了下，是不是亲生儿子，怎么那么绝情。

        几位大娘正嘀咕着，看见贺羡秋马上停止话题，喊了贺羡秋一声。

        “贺知青，要不要过来跟我们聊天，你这是要去哪啊。”

        贺羡秋尴尬笑了笑：“不了，我在村里随便逛。”

        不然难道过去跟她们聊谁家的鸡被偷了，谁家鸭被处理了吗？

        一想到这些大娘聊了一堆八卦，谁家长谁家短的，可能还聊到她，贺羡秋就有些别扭。

        但对方看到她身上的真丝长裙，眼睛一亮，叫贺羡秋走过来，贺羡秋只能无奈地走过去。

        对方哎哟一声，几个人抓着她的裙子摸来摸去，还连连称赞。

        “贺知青这衣服真好，这得花多少钱。”

        “哎哟，还有小皮鞋也是，一双七八块呢，都赶上我一年的存的钱了。”

        贺羡秋不太喜欢别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后退了几步说：“大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贺羡秋就赶紧走了，脚步加快，赶紧去了别的地方。

        贺羡秋去了后山，终于摆脱了她们了，太可怕了，她呼了一口气。

        这片平地是在山附近，草木很多，树木茂盛，贺羡秋看到了几个小孩，大概有七八岁大，身上的补丁很多，人很瘦脸有些蜡黄，正在拿长杆打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果子下来。

        贺羡秋有些好奇就走了过去，她出声问：“这是什么？”

        几个孩子回答：“这是拐枣，也叫鸡爪子果，很甜的。”

        贺羡秋还没有吃过拐枣，她问：“我拿大白兔糖和你们换拐枣要吗？”

        几个小孩听到，有些高兴，连忙说：“要要，要……”

        他们把装在叶子里的拐枣全部给了贺羡秋，贺羡秋数了下有六个孩子，贺羡秋拿出六颗大白兔分给他们。

        几个孩子每人拿了一颗，开心得不行，珍惜地放在口袋里。

        贺羡秋见都他们不吃，就问了句：“你们怎么怎么不吃？”

        其中一个孩子回答她：“舍不得，这快我要拿回家一点一点的吃。”

        其他小孩在一旁认同点点头。

        然后贺羡秋摸着拐枣问他们：“那这个要怎么吃？”

        “剥壳就可以吃了。”

        几个小孩想到了什么又想和贺羡秋说，又不敢说，其中一个胆大的开口了：“姐姐，我们知道还有一种果，叫刺泡，很很好吃，甜甜的，我们可以帮你摘。”

        贺羡秋笑了笑，点头：“可以，到时候每个人给一颗大白兔糖。”

        几个孩子听到又可以拿大白兔奶糖，高兴得不行，带着贺羡秋去了一片刺泡很多的地方。

        刺泡丛一大片一大片的，绿绿的枝叶上有着熟透的红色刺泡，还有没熟透的黄色刺泡。

        几个孩子摘了芋头叶子，拿着叶子装刺泡。

        贺羡秋拿了一个芋头叶自个也在一旁摘了，刺泡红得透亮，有些像树莓，看着很有食欲。

        几个孩子示意她可以拿刺泡试试，眼神亮晶晶的，真的很好吃。

        贺羡秋不忍拒绝，犹豫了几下，拿帕子擦了擦摘的刺泡，然后放进嘴里，刺泡甜甜的，又吃了几个酸酸甜甜的。

        有句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贺羡秋吃了。

        贺羡秋被这酸酸甜甜的果子给惊艳到了，还蛮好吃的。

        然后她就疯狂摘刺泡，芋头叶子上全是刺泡。

        摘了蛮久的，每个孩子的芋头叶子上都是刺泡，贺羡秋把大白兔奶糖分给他们，几个人开心地跳了起来，加上这一颗大白兔奶糖，他们就有两颗了。

        贺羡秋却看着这些叶子上满满的刺泡头疼，太多了，而且她也没有篮子之类的。

        所以她从每个孩子的叶子上拿了一些，把她的叶子装满，剩下的就留给这几个孩子。

        “剩下的留给你们了，我的叶子装不下了。”

        “那谢谢姐姐啦。”几个小朋友异口同声地说。

        贺羡秋眉眼上挑，嘴角含笑：“不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一直跟着贺羡秋聊天：“姐姐我们这要办小学，但我不想去上学。”

        “姐姐，我也是，我觉得上课好无聊。”

        贺羡秋看向他们，跟他们说：“小朋友要上学才可以，上学了懂了很多知识了，我们就可以去很多地方，有钱了还能吃到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比公社还大吗？”

        “是啊，比公社还大，然后比公社还热闹，有大商场，有公园，有游乐场，游乐场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好好读书。”

        几个孩子听到贺羡秋描述的东西，充满了憧憬，然后说。

        “那姐姐，我们要去上学。”

        “对对，我们要去上学。”

        贺羡秋在一旁很满意：“对嘛，上学可以学到很多的知识，以后还要上考上初中，高中。”如果可以了还有考上大学。

        但后面这句话贺羡秋不敢说，现在还没有恢复高考。

        但现在有工农兵大学，大队上会有名额，但也不多。

        高考恢复后，招进来的都是考进来的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处境尴尬。

        不过现在才1975年，工农兵大学生很吃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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