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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恋慕


谢随安只觉得心弦被这二字狠狠震颤了一下,

        不敢贪恋,她当即推开了萧祺然,顾不得隐隐作痛的左臂,双手持剑,疾步拉开了他们二人的距离。

        ——只见被打断了动作的萧祺然面上流露出放松又微微怅然的神情。

        “随安,你受……”他的目光从谢随安面上落到其瞩目的手臂上,还未说完,谢随安已出剑!

        她心里有个狠绝又不可思议的念头:她要逼迫他出剑。

        一是探眼前的这个萧祺然是否是旁人假扮,二来……是谢随安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念头。

        ……万一呢?

        可面前这个“萧祺然”,只一味闪避,任谢随安出招越来越快,不留半点余地,堪称纵容。

        庙中一切随着谢随安单方面的颤抖而损毁,不知不觉间,二人脚下已是一片废墟。

        谢随安明知自己的心神已然濒临极限,进一步癫狂,却又无法退却。她想看,她想看“萧祺然”怎样反抗她!

        可自始至终,他都未出剑格挡,是全然让谢随安为所欲为的模样。

        直至谢随安把剑刺入墙中,伤了的左臂亦支肘扣住他肩膀,将他牢牢锢住——二人已不是可以及时撤身的距离。谢随安的目光凶狠,力道却逐渐柔和下来,眸中执拗的火还在燃着。

        萧祺然抬起还自由的右手想去触一触谢随安的脸庞,终只是落了手,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叹道:“随安,我是真实的。

        “我是真真切切在这里的。”

        话音落罢,谢随安低头,一口咬上他的手,萧祺然一颤,没动。腥涩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谢随安想,她最好把他这只不能执剑的手咬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可发了狠地咬着咬着,谢随安的表情从看死敌转化为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渐渐松了口,她这是在做什么?鉴定了萧祺然是真的,不是幻觉,然后呢?

        “随安,我这手若再叫你咬上几次,恐怕真是要废了。”萧祺然语气轻快地怨着。

        他这话反让谢随安清醒,她拔出剑,欲退开几步。萧祺然却适时握住她抽离的右臂,不叫她离开,目光凝在她的伤处:“伤得重么?”

        结合谢随安方才碰见他过于激励的自卫反应,萧祺然一想便知她在幻境中遭遇了什么,全身上下仅有这一处伤,想是自残。

        他眸光微动,谢随安垂下头,并不应答。

        萧祺然要掀开她的袖子仔细疗伤,她却忽地抬起脸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萧祺然:“你为何不出剑?”

        她的逼问太过平静,萧祺然还未反应过来,谢随安一把攥住他鲜血淋漓的手,转变了平和模样,几近嘶吼:“你出剑啊——!”

        那丁点对于幻境的贪念,全作为了愤恨与不甘的催化,谢随安亦觉羞愧,只得把所有情绪集中于一点,好做发泄。

        萧祺然自是不能回答她,心口的痛远比咬伤更为剧烈。他凝望着谢随安,她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软软栽倒了。

        -

        谢随安醒来,发觉室内昏暗,床帐上印出除她之外的另一道影子。

        是萧祺然。他坐在地上,支颐垂眼注视着她,像是已经看了很久很久,即便是她在睡梦中,也不曾离开。

        本显得有些奇诡的画面,谢随安浑然不觉,慢吞吞直起身,萧祺然随之略略直起上身。这样一来,原来的平视,便成了谢随安略微俯视。

        萧祺然先开口了:“你睡了三天。”

        放在腿上的拳松开,谢随安平静地提及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你知道我在幻境中见到什么了么。”

        她只是陈述,并不打算让萧祺然作答。谢随安想要再度开口,却被萧祺然虚虚掩住了唇。她噤声,静待萧祺然的下一步。

        “随安,在我发现你失踪的时候,甚至包括这三天以来,我想了许多。”

        萧祺然的语气像是在讲疏松平常的睡前故事,谢随安本能觉得不然。

        “当我发现自己再不能握剑时,我原以为,除了这件事,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惧怕,也再没有什么能让我失去。”

        说者侃侃而谈,听者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被子,萧祺然就这样在她面前坦然地暴露了沉疴,他想说的是什么?

        “卞自鸣问我,什么才能困住你。我……我自私又卑劣,一时间,猜想到了自己。我既侥幸期望你是因为我而留在幻境中,又生怕你是因为我沉溺其中,不肯脱身。

        “随安,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你。”

        “萧祺然……”谢随安急急地直呼其名,像是要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尾音都在颤抖,“我是你徒弟。”

        她不得不大口呼吸,这样才能延缓眼眶中欲落的泪。

        曾经被萧祺然用来搪塞她的话,如今却成了谢随安试探他决心的验金石。

        萧祺然郑而重之地颔首,紧接着,他像是要以自嘲的轻笑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知道,我比谁都知道。”

        谢随安屏住呼吸,以保证接下来的话她能听得分明。

        “可是明知不可为之,我还是恋慕你。”

        眼泪“啪嗒”一声落在锦被上,晕开深色的一团。

        “你说什么?”谢随安坐在上首,脸上犹带未干的泪痕,仿若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恋慕于你,是一个寻常男子对于寻常女子的恋慕。”

        室内落针可闻。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逃开目光。谢随安微微矮身,二人的距离便由她拉近些许,可她依旧身处高处,占据主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道。”

        谢随安闻言,断断续续笑起来,捂住眼睛,笑罢,伏在自己膝头:“当日你自己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我记得清清楚楚,说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你说我是你此生唯一的徒弟,当时不肯迈出这一步,现今,又是在做什么?

        “我差一点丧命,你就兀自换了想法,以为离不开我了?萧祺然,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你的心意只能这样才看得清楚?”

        她这番话说得直白,压根不想为他留下什么颜面。

        萧祺然不语,轻轻搭在床榻边的手却无措地想要抽回。谢随安直起身子,抹了一把泪,后将手覆在其上,阻止了他的抽离。

        “你心中有猜想,难道不敢真的验证一番我在幻境中的求而不得?”

        这次,谢随安俯身探得更低,几乎快与萧祺然鼻尖相触,萧祺然要躲,却被谢随安牢牢地按住肩膀,进退不得。

        “那确实是个美梦。梦中我娘亲一生顺遂平安,我一直都是谢随安,而非随安。连你我二人相识都有所不同,你不是在泥潭里救起我的,你也一直无损天才之名。

        “卞自鸣设计得不错,一切的一切,真如我曾经期许的那样。

        谢随安闭上眼睛,同萧祺然额头相抵:“可我还是回来了,我知道自己到底钦慕的是哪个萧祺然。”

        萧祺然再不能静默,起身,跪上床榻,紧紧将谢随安拥住。谢随安将下巴搁在他肩胛,被迫仰高了脖颈:“我真恨,恨无论我告诉自己要如何释怀,我都还是在意你。”

        萧祺然一点点收紧力道,被他紧拥的谢随安恍惚间生出快要窒息的错觉,双手努力推开他,一推不动,再推才松,重获自己,她报复般低头在咬上他肩头。

        她咬得很重,很得快意,大有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一定要他难受的意思在。萧祺然吃痛,倒也不拦她,仿佛被她同化一样,痛了才觉真实。

        品到血腥气,谢随安方得意洋洋抬首:“让你叫我不能呼吸,这就是代价。”

        萧祺然觉得好笑,她唇上嫣红,眼中是流光溢彩的得意,他以指腹去擦血迹,不免好笑:“你是属狗的么?”

        谢随安听了不爽,又要张口侧首去咬他指尖,却被措手不及地捧住脸,陌生的温热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萧祺然先是一下一下浅浅地啄吻她,谢随安没有准备,被亲得迷迷糊糊,要张口驳斥,却被趁虚而入,适时堵住了她要说的话,捧她脸的手又去遮她的眼。

        眼前一黑,乍失去了视觉,谢随安感到不安,想要后撤。萧祺然又压住她后脑,叫她避无可避,只能依仗他这根仅有的浮木,任人索取。

        二人呼吸交缠了许久,谢随安全然倚仗萧祺然渡气与她,四肢似乎都绵软了起来,使不上力气,才觉:他是想告诉她,这才是不能呼吸。

        长吻方毕,萧祺然意犹未尽,却顾念着谢随安,落下手,却瞧见掌下的双眼带着些不甘示弱的光亮。

        “就这?”谢随安呼吸紊乱,明明是强弩之末,却还要逞强,萧祺然作势又要欺身上前,谢随安忙避,避完才见他早早定住,面上是玩味的笑。

        她的反应已出卖了自己,谢随安满面薄红,将其推远。萧祺然拍拍自己肩头,又拭去刚刚交换气息时沾染上的鲜血:“这只是利息,本金还没收呢。”

        谢随安愣住,待反应过来,要一头钻进被褥中,被萧祺然眼疾手快地拉住。

        她本以为还要迎接疾风骤雨,然萧祺然只是亲亲她的额头,与她一同躺倒,低声道:“随安,我很高兴……谢谢你。”

        他的未尽之语,谢随安能明白,没有多说什么,骤然下定决心,一骨碌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紧张得要死,仍要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来:“你不会后悔吧?”

        一声轻笑,萧祺然实在没忍住,下一瞬却又笑不出来了。

        谢随安低下身来吻他,双手却并未闲置,解开衣衫的手都在颤抖——萧祺然感知到了,在间隙的出声都磕绊了起来:“随安你……”

        “闭嘴!”谢随安气息不匀,却我行我素,强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来,“我怕你出尔反尔,总要留些凭据啊。”

        这是……哪门子的凭据啊……萧祺然满腔疼惜,便尽量放松,叫她自如一些。

        只是之后的事大抵已不能由谢随安做主,萧祺然终究没忍住,还是占据了主导。身上源源不断地发着烫,谢随安却似冷极一般,发着抖,眼泪更是接连不断地砸下来。

        事到如今,要出尔反尔的是谢随安,她要用手用脚去反抗,反被压制得彻底。唯一的利器便只剩牙齿,她故技重施,咬在萧祺然肩头,对方一愣,动作停下,谢随安以为他暂作休整,却中道而止。

        萧祺然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拢好衣衫,亲亲她的鼻尖,复躺下来,两人似两只交缠在一起的蝴蝶,他道:“无事,睡吧。”

        他虽极力克制,吐息仍是滚烫的。谢随安不敢置信,手不安分地动起来,却被他握住贴在自己心口,不得动弹。

        “睡吧。”萧祺然语气柔得像是在诱哄一个孩童,这番下来,谢随安倦极,见他真心无意,一头栽进睡梦中。

        梦中,她只觉得有人一直在抚她脸庞,万般怜爱。

        谢随安觉得,这或许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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