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寐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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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王珏懵闷非常,一时间,直感到头昏脑涨,宛如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这股大力之下,差点让他直接呕吐起来。
“这,似乎是被直接排斥出来了?”
王珏隐约猜测,随即想到什么,暗自运力,发现道境之力充盈,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虎头蛇尾,但获得了收获,倒也不算太亏。”
王珏到很知足,随意调整了一下,便注意到,眼前似乎还没有回到现实之列。
“这应该是被称作寐道状态的地方了吧。”
即道力陷入某种类似沉睡或者迷失的状态之下,意识在里面游荡,找不到出路,而无法返回身体,久而久之,身体率先死亡,而意识虽然不至于消亡,却要在此漫长的漂流下去,严格来说,这也是种难以忍耐的折磨。
自古至今,不乏有人误入此中,最后不堪忍受漫长的考验,选择自我了结的方式,逃避这一切。
那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而对王珏,却不一样。
本来王珏对道境的天赋便要超过一般人,虽然错过了四年最佳发展的机会,但也机缘巧合,得到了已故神秘青年萧天赐的帮助,付出类似牺牲自己前途的代价,做他的道境引路人。
此消彼长,王珏在道境方面的前途,已经一片平坦。
好不夸张的说,只要给与他足够的时间成长,王珏终会在道境一途崭露头角,留下自己的赫赫名声。
而这般优势,在这寐道状态中,也显露出来。
只见,一条小路迂回弯折,却清晰出现在王珏眼前,一直延伸道遥远的地方,只要王珏沿着小路前行,相信他便能顺利通过这般类似考验的地方。
完全通过之后,他的意识不单能顺利回到肉身,而且,那关于道的境界,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具体提升多少,王珏没有经验,但就算只是单单通过,王珏依然会很高兴,原因无他,单凭之前得到的突破,绝对称得上盆满钵满,足够使得王珏心满意足。
王珏想了想,便沿着小路,往前行去。
虽然他不知道这小路通向哪里,担心中也没有太过担忧,如果这是正确的路途,那再好不过,如果不是,那王珏大可以等待师傅救自己,想来他老人家,也不可能放任自己迷失此处……
“真不靠谱,还不如直接将信息传入我的脑海呢,闹这么一出,真让我这个做徒弟的失望啊……”
叹了口气,也不迟疑,安步当车,缓缓前行而去。
绿草如茵,生机勃勃,美如画卷,与之前剑冢之内的景观,堪称天壤之别。
王珏啧啧走着,边走边看,景色不断变换,莺莺燕燕,翠翠红红,直看得应接不暇。
“想不到这沿路竟是这般景象。”如此怡人景色之前,心神也登时不再那么紧绷。
渐渐地,心神舒缓下来,如野炊踏青一般,感到休闲安逸,深吸了一口气,里面也全是青草与露水萌发的清新味道,王珏浑身舒泰,心旷神怡。
不过,他没有选择冲入其中,近距离得好好享受这方独特眷顾,依旧老实地踏在小路之上,按图索骥地向前走着。
不多时,画面一转,瞬间,便添了不少生气。
只见一处溪涧之上,咧泉欢流,游鱼嬉戏,它们三五成群,偶尔蹦跳出水,一片欢腾。
一蓑衣老翁垂钓于岸边,鱼篓过半,收获颇丰。
抬头远眺,天边白云拥趸,夕阳半垂,自地平线处拖出一道长影,延伸到一出湖水内,化作一湾金红琉光,粼粼闪动,散发出淡淡的温暖。
“倒闲适得很。”王珏笑了笑,这个时候,老者似乎察觉了王珏的存在,也笑着冲他招手,一脸祥和可亲的恬淡,示意他过来,一起分享这份难得的宁静。
“现在为时过早,待我老了再说吧。”王珏轻摇了摇头,在老者微微失望地目光中,渐行渐远。
走出一定范围,画面再变。
一众虬髯大汉,在练武场挥洒汗水,动作整齐划一,不时破镜,场中高台处,一人须发皆白,欣慰旁观,不时指点,或者赐下功法宝物,其中不乏天级武技,红级兵器,甚至是灵决都有一二,惹得众人投来羡慕的火热眼光。
这位高人前辈,很快变注意到王珏,原本古井无波的面色,瞬间露出惊喜神色,旋即翻袖,一道金灿灿的秘籍被拿之而出,看样子似乎很看重王珏的天,想要把它赠与王珏。
自秘籍现世,周围一众目光呆滞,满脸呆滞神情,似乎想象不到,有一天真得有人能够得到它一般。
“起码是灵技级别的秘籍了,看这架势,只怕在里面也该是极为靠前的存在。”王珏眼光不错,瞬间看出不少。
“可惜,这般与我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象征性的拜了拜,王珏转身离开。
看到王珏如此果决,那长者一愣,瞬间不悦,阴沉着脸,一个纵身,横渡数十丈,来到王珏身前,抬手就像王珏抓去。
王珏见此并不惊慌,只是任由其施为,在他看来,虽然这老者真实无比,但也不过是道幻影,自己不接受,又能怎么样。
但下一刻,王珏却改变了想法。
随着动作,王珏明显感受到一股大力,正作用在自己身上,蛮横的将自己拖拽着,朝小路之外而去。
回想之前种种,目的皆是诱惑王珏离开小路范围,虽然不知道离开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既然它们都这般迫切,自己绝对不能轻易让其如愿!
“想害我,可没那么容易!”
只是瞬间,王珏位置外移半米,距离不远,便是小路边缘位置,危急关头,王珏重心下移,双腿发力,肌肉骤然绷紧,如两把铁锁,拴铸在原地,一动不动。
稳住身形,王珏冷笑一声,运起拳头,一拳轰在那苍老人影胸前,顿时间,人影如纸鸢断线,不听使唤的狼狈倒飞而出,砸落地面,沾惹一身污秽。
“还以为有所强,”
“真是不堪一击!”
王珏拍了拍手掌,有些不屑。
轻飘飘一句话,却又被放大无数倍,清晰传递到在场所有大汉耳中,之间他们一个个顾不上扶起老者,须发怒张,摩拳擦掌,向着王珏扑来。
“来吧,师傅都不行,难道还怕你们这些徒弟!”
摆出架势,那潇洒的样子,倒颇有大家风采。
“吼!”
确是一声声兽吼从大汉口中出现,不带王珏反应,他们四肢着地,随着奔跑,身体膨胀,连衣衫都撑开撕裂。
毛发茂密生长,迅速覆盖全身,獠牙钻出,竟然变成了一头头猛虎。
活生生的大汉们,瞬间,变成了一群嗜血野兽,王珏大吃一惊,瞬间不知所措。
“乖乖,怎么变成一群这玩意儿了?”
如同捅了野兽窝一般,满眼全是老虎,张牙舞爪,忿着四肢,朝自己奔涌过来,每一只,虽说不上庞大,也有王珏三两个大小,最瘦弱的一个,那爪子也占王珏半个头左右!
“成精了,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什么都冒出来!”
王珏撒腿就跑,瞬间,如王通才附体,三步并为两步,撒丫子如同一只灵活的兔子,瞬间,便窜出近五十米。
而后面,只是短暂停留,虎群也是咬牙切齿,飞奔提速,瞧那紧追不舍的样子,看来是不会轻易放过王珏离去。
“这是缠上我了,”
“讲不讲道理,我是防卫好不好,用得着这样么?”王珏笑得有些发苦,谁料到,那老者看似仙风道骨,实际绣花枕头一个啊,一拳就飞老远,要是提前知道的话,自己放些水,留些力,也省的这般麻烦了……
“看样子,幸好老者不是什么精怪野兽所化,不然,一定会更棘手一些……”
看着身后渐渐拉距离的虎群,王珏心也缓缓定了下来。
“啊吼!”
一声更大更威严的震天虎吼,登时响彻后方。
王珏忍不住回头观看,瞬间,满脸范黑。
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一头数丈庞大的巨虎,从后面分拔而来,很快,便来到虎群最前方。
只观它的身形,就算与前几日山中巨虎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表现得更加灵动,更加具有威势。
它威严霸道,显然是虎群的头领,身形粗壮,一只便挡住了大半猛虎的身影,硕大的前肢,肌肉蹦起如同小山,更可怕的,是上面还有一点衣衫碎片,显然,正是和那前辈老者衣着颜色一模一样。
“不会这么背吧!”王珏黑着脸,头也不敢多回了,不满的速度,再度提升起来,显然,不想合这么一群不讲道理的存在作战。
可它们似乎不这么想。
只见巨虎仰天吼叫,生如雷震,眼眶里泛起人性化的愤怒,而后四肢张开,如一张拉满的大弓,崩的紧紧地,瞬间,身形跃起,朝着王珏而来。
只是一个跳跃,瞬间,与王珏拉开足有近百米的距离,被缩减了三分之一,而身后的虎群,似乎也受到了巨虎影响,如打了鸡血一般,四爪生风,速度也快了四成不止,紧随巨虎身后。
“真是难缠!”
王珏咬了咬牙,旋即,也力所能及的再度提速。
旋即,一场王珏与虎群的跑步拉锯战,正式展开。
此刻,王珏与之前状态不可同日而语。
此刻的他,意识修整,已近自己最佳状态,再不是先前那副有如生病的半吊子模样。
而正是如此,此时跑起来的速度,也得到了肉眼可见的加强。
再加上灵力和道境之力的协助,王珏堪称健步如飞,从始至终,都如一人形飞镖一般,沿着小路,窜掠而去,绕是巨虎不时崩跃,一时间,也很难将距离缩小到可以攻击的范围内。
五十,四十五,五十……
两者之间的距离,好像陷入了一个动态的平衡一般,无论两者各自如何努力,也很难扩大缩小其中的距离。
“跟我斗,还是嫩了点!”王珏哼哼一声,估摸着时间,再走几分钟的路,也该等到该换场景的时候,到时候,也就不用在怕这些宛如头脑发热的虎群围追堵截了。
“几分钟,也就不到一千米的路程,过了前面的几个弯道,相信就能……什么弯道?!”
王珏双眼大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但事实正是如此,几个连续的弯路,安静地在前面成型,等待着王珏的光临。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玩儿命的时候出现,确定这不是在故意整我?!”
王珏心中大苦。
虽说这寐道状态中,有这路径指引,王珏不至于迷失。
但也正是如此,王珏的一切行动,也尽数被限制在小路之内,如此连续的弯道路途,他只能按部就班的行动,这样,他的速度就会毫无悬念的降下来,而后面的虎群却没有这样的限制。
此消彼长,不出一分钟,王珏就可能被他们追上。
此时,看到弯道的巨虎,那脸上也露出人性化的戏谑,似乎,也想到了王珏速度这一点。
兴奋的一吼,好像看到了曙光一般,那速度陡然又快了一份,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将王珏按在身前,好好蹂躏一番!
“妈的!”
“大不了就拼了,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啊,逼急了,我一个个都给你宰了,叫你们在这么嚣张!”
王珏大喝,似乎是放狠话,也似乎实在给自己打气。
话虽如此豪气十足,但脚下动作却没敢闲下来,依旧不依不饶,紧赶慢赶,朝着前方奔去。
此刻,王珏恨不得多长出三四条腿,一步二三里,离得这群畜生,要多远有多远!
眼看就到了第一个拐弯处,也就这么一个,王珏毫不怀疑,自己变要进入巨虎的攻击范围,到时候,自己肯定相当麻烦,也许它们短时间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少致命般的麻烦,但拖得久了,面对如此多的猛虎,绕是王珏,想毕也会捉襟见肘,左支右拙。
“得像个什么办法脱困才行啊……”王珏大脑极速运转,很快,便通过了第一个弯道。
“吼!”后面一声呼啸,却是一个腾跃,跟着一声巨响,一道庞大虎影,依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之内!
那巨嘴怒张,一股股腥气随之喷薄而出,隐约间,王珏都觉得有一个粘稠的气息,合着一丝难闻的腥臭,不断拍打在自己的脖颈后背之上,瞬间,王珏寒毛都不自觉地倒竖而起。
容不得王珏多想,巨虎又一腾越,借着两次连续飞身,直接来到王珏头顶,张嘴伸爪,毫不留情,直朝着下方王珏连爪待咬而下!
身后虎群见状,也摇头晃脑,一声声短促吼叫传来,似乎再为此呐喊叫好。
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王珏眼明心亮,终于想到什么,旋即,脚下用力,身子一旋,反其道而行,一个翻身,朝着巨虎而去。
如此作为,配合上王珏迅捷的身手,一时间,绕是巨虎灵智不俗,也没有反应过来的可能。
两者身影短暂的靠拢,瞬间,有再度分开。
借着升力,王珏直接掠到巨虎硕大的头颅之上,而后,以脚为刃,骤然戳踏而下。
“腾腾腾……”
接连数下,通过脚掌,一股股大力,重重闷砸在巨虎头颅几乎所有地方,一声声吃痛的低吟,也随着巨虎狼狈摔落的身影,响彻而去。
与此同时,借着脚掌传递而来的推力,王珏身形不停,从空中划出一道鬼魅弧线,直接越过前几道弯道,眨眼间,几乎便来到最后一处弯道前面。
乱中有序,如此紧迫情形之下,王珏竟然通过空中移动,巧妙化解而去。
电光火石间,能够有这般应对,有些称得上经验老道四个字!
“留下来吃我的灰吧!”看着后面一众有些目瞪口呆虎群和那还未爬起的小山般的巨虎身形,王珏放声大笑。
而后,挥了挥手,在一双双宛如面露惊讶的虎目注视中,通过了最后一个弯道,扬长而去。
几个呼吸后,身形闪没,消失在这段小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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