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导

“地级三重，灵剑掌！”

　　“对剑之奥妙颇为考校，初成，可以手掌，手指成剑，破招防身，贵在灵活多变。

　　大成，足比御凡铁，剑掌伤人，无人能敌。”

　　“威力堪比天级武技！”

　　“要求极高，修成全靠悟性，纵观古往，一日功成者有之，一生难成者亦不在少数，望后来人量力行之······”

　　“无人能敌，倒是夸张，不过这修炼倒是蛮适合我的吧。”

　　创研者故弄玄虚，让王珏有些好笑，但武技的确让他心动。

　　不知什么原因，

　　现如今，剑道不存，已无人修剑，或者说，无人能修剑。

　　但他偏偏是朵硕果仅存的奇葩，

　　虎山不通，偏行虎山。

　　出人意料地，真让他在剑法上面，搞有了些许名堂。

　　有人眼红模仿，却发现根本行不通。

　　无论是武技也罢，灵决也罢，哪怕最低级的存在，别人毫无寸进。

　　而他却如鱼得水，一路顺风。

　　一时间，猜测甚嚣尘上。

　　问他，

　　偷看等等，

　　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一众人只当天降怪谈，

　　不过，随着王珏伤及根本，几年间天才光环退去，

　　对这件事，人们就当白日撞鬼，很少提及。

　　“剑本无罪···”

　　王珏轻轻擦了擦这本皮面出现残缺的武技，

　　抚净上面还挂着的残存尘网。

　　喃喃自语间却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自己都一个怔愣。错愕间，看着武技，有些心有戚戚，旋即感同身受地道，

　　“想来，这些年，你我一样不受待见，”

　　“可能是天意，就让你在我手中绽放本有的光彩吧！”

　　激动之间，竟然将它微微一卷，顺势就要往怀里揣去。

　　好在最后终于意识到什么，

　　微微尴尬地停下动作，做贼心虚地四下看了看，

　　竭力地将其铺展平整，珍惜的轻捏手中，

　　有些装模作样地向外走出······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觉间，太阳爬得老高，

　　藏书阁内人影渐多。

　　王珏出来，兀自上楼，旁若无人般缓缓走着。

　　逆流而行显得格格不入，引得一众侧目而视，但他也满不在乎，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步频。

　　不多时候，再度经过人级武技的甬道之前。

　　忽然想起爷爷的提醒，也便随着人流进入其中。

　　不同于高级些武技洞窟，

　　此刻，这里人头密集，

　　两街道宽的过道，竟也因为人多的缘故，显得有些拥挤。

　　人群多是少年为主，或与王珏一般独自前来，或者三五成群，谈论该去那一边。

　　琳琅满目般洞窟颇多，

　　因为武技过多的缘故，

　　每个洞窟前，只是单纯标注一个标号，依次排列，

　　对于里面的内容，只字不提。

　　“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王珏轻呢，

　　几年之前，这里可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里面的武技，凡是能练的，几乎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在那段时间，几乎废寝忘食般的研究之下，数百种人级武技，都被他看了大半。

　　那个时候，无论他在哪里，都有不少人跟着，还有几个青春靓丽的身影，叽叽喳喳如不断，是赶也不是，迎合也不是，让他不胜其烦```

　　“现在，倒也少了不少烦恼”

　　王珏笑着摇了摇头，

　　循着记忆，向东而行，往前走过十几个洞窟后，

　　毫不起眼的，走入一个标注‘三十八’的洞窟之内。

　　入眼，

　　竖排高大的书架，一次排列。

　　上面书籍，画卷，或躺或摆，书架颇大的存放处，被挤占的没有什么空隙。

　　近二百平的空间，竟也占得满满当当。

　　零星几人再此观看，时而窃窃私语，时而低吟轻笑，各自忙得不亦乐乎。

　　不同于地级，这里内部空气微微燥热，

　　一是人多缘故，

　　二是不那么用心布置。

　　“这区别对待倒明显的很。”

　　王珏腹诽一声，娴熟地抹了些药粉，轻车熟路班的走入一道书架之间。

　　里面空间颇大。

　　两个甚至三个人并立都不感到拥挤。

　　此刻，两个人正抱着一本书，专心研读，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鹤擒手，人级二重！”

　　王珏瞥了一眼皮面，便分辨出武技名称以及等级。

　　“这里，要调动手腕，通过抖动达到‘手到擒来’的境界，”

　　“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是手肘，配合肩膀，借甩劲，那样不是更加不可捉摸么？”

　　“不对，不对，要不把胳膊这样蜷缩着试试```”

　　``````

　　两人你来我往，研究的颇为热切。

　　他们在王家小辈中只是两个颇为普通的角色，

　　虽然朴素的两人非常好学，但限于资质，

　　虽然已经来了好久，这本‘鹤擒手’也看了好多遍，可就是不得精髓，看着热闹，却难有什么突破。

　　“以背部肩胛主导发劲，手臂肌肉放松，手指发劲，以手化鹤，不妨试试```”

　　这样```

　　两人趁机其中，没有分辨出王珏的声音。

　　下意识地驱动身体，

　　以背御力，带动手臂，前三跟手指并拢成鹤嘴般，

　　看着有些生硬，却一改之前的笨拙，有了几分白鹤独立的气势。

　　“呜！”

　　一人沉吟其中，

　　结合书中记载，再次施展那招。

　　低沉的破风声在手指擒啄的瞬间，突兀地传开来。

　　“大成，啄风破敌，其声嘹亮若鹤鸣，这是```成了！”

　　那人天赋明显要好上一些，豁然开朗间，竟然真的成功施展出来。

　　一时间他愣在当场，旋即一抹狂喜出现在脸上，久久不能自已。

　　另外的同伴艳羡不已，刚要询问，却看到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面带微笑的俊朗少年来。

　　“不错。”

　　王珏轻声夸赞，

　　能在他一言之后迅速找到法门，有所突破，证明也有几分悟性。

　　两人一愣，看着眼前少年似乎有几分熟悉，

　　但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皆浮现感激之色，真挚动人。

　　“多谢兄弟提示，不然这套武技，就我们两个，也不知道到要争论到什么时候。”

　　“举手之劳而已，况且都是同族，力所能及，遇到了自然要帮一下。”

　　“兄弟好气度！”

　　那人抱了抱拳，本是平凡的相貌之下，倒显现出与众不同的风采风度。

　　王珏打量少年的同时，少年同样打量着王珏。

　　虽然王珏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威严感，但平易近人，随和自然，倒让人非常舒服。

　　“我还没会啊，兄弟，那个，能不能```”

　　一旁少年也反应过来，急着满头大汗，又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倒是表现出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性情。

　　“呵呵，时间还有，那我再你演示一遍便是。”

　　轻轻一笑，也不多见怪，轻挽袖子```

　　不多时，在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一声嘹亮的彷如鹤鸣般的破风声，响彻书架。

　　``````

　　到最后，那急切少年也没有悟出关键，但那招数起落，光是神似已有六分且灵动非常，距离领悟估计也不远了。

　　“记得之前说得，重在拟形，发力自然随心，以掌成鹤，进退有矩，只要勤加练习，大成不远。”王珏看似随意，实则提纲挈领，让两人一时间如坠云雾，听得如痴如醉。

　　“多谢兄弟，遇到你真是我们俩的福气。”

　　“客气了。”王珏笑着摆了摆手。

　　“我是王东，这是我表弟王南，”

　　“家父王二河，是族内管事，他爹也就是我大伯，名为王大江，也是一名管事，以后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到王家西北管事堂找我们。”

　　“我爹说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有机会，兄弟你千万不要客气。”

　　“还没请教兄弟大名？”

　　“不敢当，叫我王珏便好。”

　　``````

　　倒是两个有趣之人，一东，一南，名字也这般有意思，王珏轻笑，

　　边回应边回忆，倒真对叫做王二河的这名管事有些印象。

　　几年之间，从底层一路走到管事行列，且地位不低。

　　如今局势复杂，内忧一触即发，此人却已然两面通吃，八面玲珑，混得风生水起，

　　不得不说，单单这份能耐，便绝对不简单！

　　管窥一二，只看这两后辈举止言谈以及性格，这一家人，到都是值的交往一番的人物```

　　不谈想法知否功利，但这内部派系争斗，有时候，就一个人的倒向，也许就能决定争斗的胜负归属```

　　心中快速思量，王珏也不着痕迹地更加热切起来。

　　``````

　　“如此，那就不多打扰兄弟，我兄弟两人再去看看别的，有时间一定要去我那里做客。”

　　“一定！”

　　再度热切攀谈一阵，王东王南也便告辞，离开此处洞窟。

　　“这一趟人级武技阁之行，不算白来。”

　　王珏轻轻笑笑，将目光移回书架，随意挑了一本，津津有味地慢慢看起来```

　　“哥，我没记错的话，这王珏不就是那少爷么？”

　　走出去没多久，王南看了看后面，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那从开始萦绕在嘴边的话，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

　　王东干脆地回答堂弟的问话，一边回答，一边示意表弟声音再声一些。

　　王南恍然，声音瞬间弱下了数分，这才接着说道，

　　“我听说他```他就是个废物，不是么，咱跟他交往```”那平实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老弟啊，你真是笨蛋啊。”

　　还不等王南说完，王东便打断他的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头大表情。

　　“这么久，你还看不出来，这王珏，不但气度，天赋，对武技的理解，哪一点比别人差了，因为你叔的缘故，我也接触过不少人，据我观察，王家年轻一辈，能比上他的```”

　　王东伸出一只手掌，却把拇指和小指内压。

　　“不超过三人！”

　　“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王南惊呼，看了看周围不少投递过来的奇怪目光，讪讪笑笑，示意没事。

　　待得周围人不再关注自己，这才将头埋下，继续道，

　　“想当年他倒是咱王家数一数二的存在，这几年不是天赋尽毁，变成废物，听说```，嗯，不会吧？！”

　　王南自顾自说着，也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旋即想到一个可能，再度惊呼！

　　不出意外地再度引得人们异样的目光，众人看这两个几乎抱着一起的家伙，眼神越发怪异。

　　一旁王东也被这一惊一乍的堂弟搞的有些不胜其烦，郁闷的抬头，尴尬的冲周围人笑笑。

　　下一刻，迅速揪着王南开溜，跑到一个无人角落，这才停下。

　　扶着打磨的光滑的石壁，一阵清凉传递过来，让那有些无奈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手掌抚了抚额头，这才语重心长的小声说道，“老弟，你这毛病要改一改，万一咱说的被人听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现在风声这么紧，一点变数都可能有大问题！”

　　“是，对不起啊，表哥，我```下次注意。”王南傻傻一笑。

　　“这么说，王```他废物的状态，都可能是装的，而且一连三四年时间，要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说得却是谨慎许多，但自己分析着玩说，却觉得背后都有些凉意，想象那宛如和煦阳光一般的少年，那俊俏似自带暖意的面庞之下，竟然隐藏着这般的隐忍和城府么？！

　　“你以为呢，就算不是这样，这家伙也绝对不简单！”

　　王东最后做出判断，朴实的相貌之上盘上一似肃然，精明的神光，在眼眸之中迸发。

　　“哼哼，那王寒固然有些心智，但两者相比，简直是一十足纨绔而已，还妄图与他相争，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什么东西！”

　　王东眯了眯眼，对着王寒甚至是他这一脉，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上次你叔跟我说起这事儿，他们一脉一直施压要我爹站队，一时间，还真有些纠结着拿不定注意，现在，该有结果了```”

　　是啊，该有结果了``````

　　王东微微呢喃，

　　连同少年都如此，那背后的老家主，是何等```

　　王东想着，内心暗暗钦佩起来。

　　“那，咱现在回去，我也跟我老爹说一声，你还别说，这事儿他也头疼着呢！”王南立马给出回应，

　　“回去，什么回去，看完再走，另一部‘飞叶手’，难道你学会了？”

　　王西翻了个白眼，虽然这个堂弟很让人信任，但这心智城府```却有些差点事儿。

　　“再说，咱现在回去，不也引起疑心么，你叔在这个位置，你以为咱身边就那么干净啊。”

　　“啊，也是，还是表哥想的周到，那回头再跟他老人家说道吧，那老哥，别等着了，快去研究武技去了，别磨磨蹭蹭的！”

　　再度恍然大悟，做了个鬼脸，旋即往前跑去，

　　“哎，你慢点，该说什么好啊```”

　　看着与自己大相径庭的表弟，微微苦笑着摇头，无奈裂了咧嘴，旋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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