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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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幕,彻底将老者震撼,强如老者,也下意识地揉了好几次眼睛。
他真怀疑是不是跟某个神棍待在一起太久了,自己的嘴,也跟着一并被开光了···
沉寂八千多年的剑道,难道有了转机不成?!
虽然只是很粗浅,甚至严格来说,粗浅的都不能算作道境的一击,在老者眼中,却宛如被放大了无数倍,让老者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一枚种子,被埋下,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如今,王珏的一剑,就是那枚种子,就是整个大陆,整个天下间,剑道复兴的种子!
这被整个大陆公认的天下第一大道,于今天,于老者眼前,竟然生出一丝复兴的可能,哪怕是一丝,都让人兴奋,欣喜。
如荒芜沙漠中,突降甘露。
如膏肓重病时,喜得灵药。
老者心情难以言表,
此时,看着王珏,已经不单纯将他当作什么晚辈来看待。
从这一刻,不管他愿不愿意,少年身上,便有一种不可推脱的使命,那种使命,对于少年,真是对于老者而言,都是一种极重的负担,但没有办法,生为这片天地的一员,这种使命,责无旁贷!
老者眼神明亮,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思量完毕,也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天道自然,让可能性成为可能,最好的方式便是任其生长,过多的干预,反而会影响事情的走向。
结合王珏背后之人,以及如今这场因果的安排,那破碎消散的大道秘笈,以及现如今所看到的少年手中的惊鸿一剑···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个问题。
到此,老者终于明了一切。
“虽不知何人手笔,但如此关乎天下,责备苍生的大事交于老夫,赴汤蹈火,也定不辜负这一番苦心!”老者起身,此刻,哪里还有一丝放荡不羁的身形神色,朝着眼前天地遥遥拜下,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如果说,刚才还有所怨言,现在,心中只有敬畏,奉献和百分之百的心悦诚服。
就算此事有人拿刀架在老者脖子上,老者也不会轻易吐露一个字。
这大陆藏着太多秘密,也有太多人为了守护者看似的简单的安宁,在默默付出。
他们,包括这片天地,
都在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可能,
等,一个出路!
王珏当然不知道,
此时,他还沉浸在那种玄奥的境界之内。
最后那一剑,便是王珏自己心血来潮,结合昨日‘梦境’中所看到的一剑,忘我一般地施展而出。
虽然与真正的一剑天差地远,差距相隔数千万倍不止,但在这颇为玄奥的境界之内,王珏也算成功将之施展出来,就连那神韵,也真的模仿出一丝来。
但就算是一丝,那是来自天道中的力量,非人力可以轻易驾驭,一个不巧,便有遭受反噬的危机。
而王珏,便正遇上这种情况!
虽然是下意识的行为,将之成功施展,但此刻,全身都颤抖不止,一时间,只觉得手上心头,有着自己难以抗衡的力量出现,那种力量之前,自己显得渺小的可怜,一股难以遏制的恐惧,从身体之间泛滥开,如怒涛飞卷,一个不巧,便落得命陨身死的凄惨下场!
“少年,别心急···”
正当场面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生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喃喃传来,温声细语,却如一根定海神针被置入其中,瞬息,平息一切。
原本几近崩溃的少年,那身心,也如冰冻凝结一般,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下来。
少年舒了一口气,出现如此始料未及的状况,自然也从之前的状态内退出,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自己能够平安无事,心有余悸之间,也同样感到庆幸不已。
“多亏那一声提醒,不然自己的下场肯定不好···”
平复下心情,抬头,却看到老者正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那股模样,好像自己是遗落民间的皇亲贵胄一般,如今被老者找到,下一刻,便要回归自己生活的正轨,投入到属于自己的血雨腥风之中一般。
王珏摇了摇头,再一看,却是老者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不时微微点头,那样子,和上一刻,截然不同,哪有半点凝重,充其量,就是一种长辈对待晚辈的欣赏和喜爱罢了。
“咦,难道我眼花了不成?”王珏微微疑惑,再度摇了摇头,却是此刻,老者身影已经走上前来。
老者还是那般慈眉善目地模样,表面祥和,内心却惊出一片冷汗,如此布置,显然就是想让王珏跳出局外,在不知不觉中实现成长。
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刻意,反而会坏事,事情走向绝对会发生改变,到时候,便不知道这结局会发生什么,要是一个不巧,破坏了这位甚至是几位前辈的谋划,想来自己的下场,那也不会落得什么好的地步了。
牵扯实在太大,老者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面如一如既往,暗中观察,虽然少年有些疑惑,但没有跳过怀疑,得到这样的结论,老者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权当不知道,至于其他,便按部就班地来便好···
“不错,倒有几分大家之风!”
“咦?这灵气强度,竟然到了星灵境十级?”
老这一阵惊异,本来只想逢场作戏,然后制造点机缘巧合,给王珏打打基础,现在,老者不得不真的有些惊讶了。
伸出一只手掌,搭在王珏身上,瞬间,一股无形力量,在王珏身上扫荡一遍。
“等级稳固,老夫没记错的话,昨日这个时候,你不过星灵境八级而已,如今竟然到了星灵境十级,一日两级,而且基础如此牢固,依老夫阅历,这种情况,也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你真的给老夫太多惊···,咦,这,这是···”
老者话未说完,面色再度陡然一变,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身子一抖,一股属于大道的特殊气息,从老者身上骤然腾起,伴随着这股气息的出现,一股浩瀚的大道之力,赫然填布在老者周身。
这股大道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除了属性不尽相同,竟和先前那股充斥在秘笈上的力量,并无多少区别。
接着,老者再度将手伸向王珏,
再一探查,果然有新的发现。
“竟有人甘当引路人,也真是舍得,不过,想来,也是值得的。”老者惊讶,喃喃道。
这引路人,指得便是大道引路之人。
是前人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大道源力,将之燃烧作为引信,将后来人,引入道途,并且消除他在路途之上的阻碍,旨在成就别人的大道,薪火相传,此种做法,相当于自断大道,不到万不得已,很少有人会如此做。
片刻释然,老者肃然起敬,依王珏如此潜力,做出如此牺牲,也算是值得的。如此想,对那位设局之人,也心生出一份敬意,随机,不由得自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谨慎,不能辜负这因果分毫!
显然老者是误会了。
如果老者知道,这引路人另有其人,而且只是个看似而是出头的青年人所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介意,可否给老夫再刷一遍剑招看看?”老者和颜悦色地道。
“哦,如此,见笑了。”唯一迟疑,便施展开来,很快便进入状态,老者看在眼中,一副了然的神色,喃喃道,
“果然,大道之路一片畅通,境界程度堪比忘我之境,身在路前,只要有所领悟,便能到达合一境界,到时候,大道第一步,便算成了···”
“可以了···”
听得声音,王珏停下,这一次虽然没有施展之前那玄奥一剑,但似乎也让老者颇为满意。
“呵呵,不错,保持住,相信的你的未来,将颇为精彩。”心中努力说服着自己,老者面色强行装出欣慰的表情,道。
“多谢荒老夸赞,小子这点粗浅,算不得什么,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王珏颇为恭敬的说道。
“很不错,不骄不馁,不卑不亢,很好,未来可期。”老者不咸不淡的赞叹一声,但那面皮还是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幸好恢复的快,不然还真有穿帮的可能。
“你可听说过道境,”
“呵呵,你连真意之境都不知道,想来这个境界更是不知了。”不待王珏回答,老者拍了拍脑袋,故作恍然的说。
“小子的确孤陋寡闻,还请荒老解惑。”王珏边说,边期待地看着老者。
啥也不知道,道境第一重境界都快跨过去了,这让你知道了,还不直接上天···
要知道,有很多人,困在这第一重,不知道多少岁月,当年自己,虽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但也经历了很多波折,才得偿所愿,不想这小子,宛如上天眷顾一般,初见已经入微,再见堪比忘我,距离合一,也是咫尺间的差距罢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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