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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小姐,你听说了吗,剑南王小郡主不见了。”

  午后,宋真清正在屋中闲来读话本子,就见碧桃一阵风般从外头匆匆跑来。

  “不见了?”宋真清随意翻了一页手中的话本,不甚在意问道:“她还能去哪?大约是去哪里闲逛了吧。”

  近几日,百里昊雨都没来聆荷居烦她,她也乐得清静,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所以她严令不许碧桃去百里昊雨处闲晃,唯恐百里昊雨看见碧桃又想起她来,再来弹琴给她听,如今百里昊雨有了身孕,万一哪里有个头疼脚疼的,她可担待不起。

  所以,这几日没了碧桃打探百里昊雨的消息,她都差点忘了百里昊雨这个人了。

  哎呀,事实上,她与百里昊雨的处境差不多,整日闷在府中,人都要憋疯了。

  说来她还不如百里昊雨自在,人百里昊雨好歹顶着个郡主头衔,在韦府里无论到哪都有人躬首谦让,可她呢,嘿,不被人指指点点就不错了。

  唉,她虽也不在意那些指点的目光,可次数多了,她也觉得厌烦,且这些日子她已将院中的池塘清理了个干净,也撒了些鱼苗进去,每日里看看书喂喂鱼,日子倒也过得去。

  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她略有些惆怅的想。

  “哪里,小姐,奴婢可是听夫人院中的姐妹说,前几日,剑南王世子将小郡主身边的嬷嬷与丫鬟都带走了,只留了个小丫鬟伺候,因如今还是夏日,韦府里只夫人那边院里有个大厨房每日里起火做饭,所以郡主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每日一早都会去大厨房煎药的,可今日一早,大厨房的人并没看见她,待到用早饭时也不见小丫鬟来拿饭,夫人这才觉出不对劲,让人将饭送去,这才发现郡主与那小丫鬟都不见了,”碧桃解释道。                        

                            

  宋真清不知道京城别家府邸是怎样做饭的,但韦府里春夏秋三季都只开一个大厨房,各个院里的饭菜都是大厨房做好了,各院里的丫鬟再去拿了来在各院用饭。

  直到冬日,天气寒冷,各院才会在自己院里做饭吃。

  百里昊雨身为韦府的客人,也不例外,每日或是有人送去,或是由小丫鬟去拿饭。

  只是没想到百里昊风竟将百里昊雨的嬷嬷给弄走了,百里昊风这是在惩罚百里昊雨吗?

  管他们呢,宋真清咂摸着这些事,也不过是嗤笑一声,并未朝心里去。

  “夫人有没有派人去寻?”她搁下手中话本子,坐的有些累了,索性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

  “咋没寻呢,”碧桃拍了拍大腿,“要不奴婢怎说这事怪呢?”

  “噢?哪里怪了?”宋真清打了个呵欠,看着一惊一乍的小丫鬟,十分无奈。

  “哎呀,小姐,你有所不知,二夫人已派人将府中各处都找遍了,可死活没发现小郡主的影子,就是她的那个小丫鬟也不见了踪迹,二夫人又问了守卫,从昨夜到今日都未有人发现小郡主出门,连她那辆招摇的马车都还留在府中,再说了,没人给她赶车,她也不会赶车啊。所以,小郡主一定还留在韦府里。”

  “韦无忧呢?他在府中吗?”宋真清也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

  “听说二少爷已好几日不曾回府了,”碧桃不知宋真清为什么这么问,但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眨巴着眼问道:“小姐,小姐该不会以为是……是二少爷将人藏起来了吧?”

  “你说呢?”宋真清嗔了碧桃一眼,觉得碧桃大约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连她还尚未明白自己的意思时,碧桃便已看穿了。                        

                            

  可哪知碧桃却是摆了摆手,“二夫人也想到了,还特意派人去二少爷院子里问过了,二少爷压根没回来过。”

  唔,以韦二夫人的精明,想必在第一时间发现百里昊雨不见了的时候,恐头一个便派人去韦无忧处了,眼瞧着人不在韦无忧处,这才又着急忙慌的寻人了。

  “你说韦无忧昨日没回来?”宋真清沉吟着问道。

  “对啊,”见宋真清沉思的面庞,碧桃又道:“小姐,这事恐真与二少爷无关,听府里的丫鬟说,昨夜下雨将始时,她还瞧见小郡主撑着伞出门呢。”

  “噢,这么说,那时小郡主还在府中?”

  “可不嘛。”

  “昨夜下雨已近戌时,都那个时辰了,她又有孕在身,有何事不让小丫鬟去做,她还撑着伞去做什么?”

  宋真清很疑惑,若是放在她生活过的前世,戌时出门确实也不算晚,但是呢,昨夜下着雨,且百里昊雨还有身孕,在那个时辰独自出门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但她却没有深究,毕竟百里昊雨与她不熟,管百里昊雨去哪,她也不想知道。

  “小姐,你说韦府不会有鬼吧?”碧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宋真清正走往榻边准备睡个午觉,闻言无奈翻了个白眼,她忽然生了玩笑的心思,她佯装弯腰,顺手捣鼓了一把自己前额的发,趁着碧桃不注意转头张开十指直探碧桃前胸,“鬼啊,我就是鬼……”

  碧桃忽见眼前出现一个无脸怪物,啊”的发出一声尖叫,惊得转身欲逃,却被宋真清一把抓住,并发出阴森的低语,“你去哪里?”

  碧桃被吓得一个激灵,过了半晌才平复下来,待她拍着自己胸口定了定神,仔细一瞧,见宋真清额前垂着几撮黑发盖住了双眼,那黑发将将要垂到胸前,双手夹着胸口,直直的举在前头,且她此时又穿着一件月白里衣,乍一看倒真有几分吓人。                        

                            

  “小姐,真坏,就吓唬人,”碧桃撅起了嘴巴嗔道。

  “哈哈,”宋真清撩起胸前长发,一下甩到脑后,大剌剌朝榻上一坐,“就与你开个玩笑,小丫头,胆子太小了吧,你也不看看外头的太阳,青天白日的,就是有鬼它也不敢出来。”

  见碧桃一副幽怨模样,宋真清眨了眨眼,又玩笑道:“咋样,我这个鬼,扮得像是不像?”

  “唉,呸呸,小姐可不许胡说,”碧桃闻言忙作势朝外头啐了两口,“哪里有/小姐这样扮鬼吓唬人的。”

  宋真清不以为意,“那有什么,我啊,说不准本就是一个鬼呀……”

  她呢喃一声,转头倒在了榻上,未尽的话语也消失在了被褥间。

  她是一个没有身体的游魂,附在了这具身子上,所谓鬼魂鬼魂,她与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宋真清浑浑噩噩的想着睡了过去,但在这一刻,她绝没有想到,就在不久后的一日,她差一点便又要烟消玉殒,真的变成了鬼。

  

  若说近来京中还有什么事最令人瞩目的,除了已经结束的选秀外,那便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之试了。

  京中历来权贵云集,权贵家的公子并不靠科举入仕,所以认真用功读书的寥寥,因而每年秋闱中举的多是寒门子弟。

  可今年却极不寻常,令京城百姓大出所料的,京城韦家竟出了个举人。

  且位列第五名,这多少让人有些震惊,便是大长公主听闻了消息,也久久不敢相信。

  “谁能想到,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竟也能考中举人,”大长公主这日进宫与太皇太后说话,言语间依旧不乏对韦二夫人的贬斥。

  “你啊,是一开始便看不惯她,所以但凡她做了什么你都觉得是错的,”太皇太后撸着怀中温驯的猫儿摇了摇头。                        

                            

  “以我说,她当年之所以敢那般待冕儿,不过是觉得老二也不待见冕儿罢了。”

  大长公主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老二一直将安云之死怪罪在冕儿身上……唉,你说他吧,当时安云怀着身孕,他却日日不着家,要我说,安云之死,谁也怪不着,就怪他……”

  “生死自有定数,皇妹还是看不开,你呀,也罢,我看只待冕儿大好了,这篇你才能翻过去,”太皇太后也不再劝慰。

  “皇嫂说的是,我呀,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看着冕儿成亲生子,别的也无所求了,就是吧,这个宝贝啊,总让我提着心吊着胆,时不时的给我闹一番……”

  大长公主一说起韦无冕,眼中面上的神情都柔了些许,不复往常的凌厉,便是嗔怪的言语都能听出几分宠溺。

  “对了,说起冕儿的亲事,我可是听说他此次回京带了个姑娘,是不是有这回事?”

  太皇太后听大长公主说起韦无冕亲事,忽想起从皇上那听来的消息,随口问道。

  “是,这却也是令我十分苦恼之事,”一想起宋真清,大长公主就颇有些不是滋味。

  “皇嫂不知,也不知那丫头给冕儿喂了什么迷魂药,竟将冕儿一颗心栓得紧紧的,我但凡说一句那丫头不好,或是提个头要给他说亲,他便要好好的给我闹上一闹,还对我道,若是那丫头不嫁给他,他就出家做和尚去,皇嫂你说,这可了得……都是我惯坏了他……”

  大长公主十分苦恼,便是韦无忧考中举人也不能将她心中烦扰冲散半分。

  太皇太后闻言却是沉思起来,片刻后才道:“那丫头既能牵着冕儿的心,说不得确实有些出众的地方。”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顿了顿,在大长公主不解的注视下接着又道:“皇妹怕是不知,皇后与她也颇有些渊源。”

  “皇后与那丫头?有渊源?”

  大长公主丝毫不讶异太皇太后知道宋真清,只是令她讶异的是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

  近来她一颗心全扑在冕儿身上,这才想起,好似很久不曾听闻那丫头的消息了,就是不知那丫头何时与皇后扯上了关系。

  “皇妹忘了皇后是从哪里来的?”太皇太后笑着道。

  “是了,冕儿也是从鸣沙郡回来的,”大长公主拊掌顿悟,“这么说,那丫头与皇后在鸣沙郡便相识了?”

  太皇太后轻颔首,“据皇后说,那丫头还是皇后的救命恩人。”

  皇后新立,依规矩,其他各新进秀女都要待月余后才能再入宫,这期间为的便是让皇上与皇后亲近亲近。

  不说这位新立的皇后温雅娴淑,就是容貌上也是无可挑剔的。

  皇上素来偏爱美人,皇后正合他的意,因而这些日子,皇上贪新鲜,皇后有心亲近,所以帝后甚是琴瑟和鸣,闺房中难免便说些体几话。

  这不,还没几日,皇后便将两年前,她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才回的鸣沙郡与皇上述说了一番,皇上听闻后,不但对皇后更为怜惜,甚至还隐隐夹着几分愧疚。

  毕竟,当年是皇上下旨让燕家母女进的京,若是没那番变故,皇后又怎会流落江南,失了父母庇佑呢?

  太皇太后从皇上嘴中听来这一番往事,只觉皇后别看年纪小,却也是个心有成算的,当然,太皇太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心中要没点算计,又怎能坐稳六宫之首?                        

                            

  因而每每瞧着日日来请安看似年轻却不乏端庄持重,言语间更是大方的皇后,太皇太后心中甚慰,只盼着这位皇后不要像前头那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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