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山屯子

　　艾利克斯没有回南家老宅，而是在龙腾山庄的公寓内，先用电脑定位出地图中黄色光点位置，东北山区的松林屯，以及西南边陲的雅格村。

　　将定位消息发给南之乔后，艾利克斯又拿着通行卡去了火种一号基地，寻找与巴瓦尔有关的线索。

　　南之乔收到信息后，先通知当地疾控中心派人去松林屯和雅格村查看情况，然后和蓁蓁分头行动。

　　蓁蓁乘坐疾控应急直升机先飞往最近的东北松林屯。

　　南之乔去了西南深山的雅格村。

　　松林屯，位于东北某山脉深处，四周都是生长了成百上千年的针叶林，典型的亚寒带针叶林气候。

　　从官方信息看，松林屯是一个有二十二户人家、八十四口人的小屯子，只有一条山路通往外界，村民靠山吃山，自给自足。

　　等蓁蓁乘坐的直升机到达东北松林屯的时候，当地疾控中心的人已经到了现场。

　　松林屯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声，只偶尔有几头家畜在屯子口边游荡。

　　当地疾控中心的应急小组和蓁蓁穿着防护服，进入屯子，走过屯子里的泥土小路，进入离屯子口最近的一家。

　　木质的篱笆，木质的小屋，屋门敞开着，进入小屋内，苍蝇乱飞，一片凌乱。

　　进入内屋，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见一家三口的尸体躺在床上，浑身血污，面色黑紫，死状非常凄惨。

　　蓁蓁穿着防护服，检查尸体，尸体的口鼻、眼角、耳道内还不断有暗黑色黏稠液体流出，尸体表面皮肤有大面积溃疡腐烂，其他没有腐烂的皮肤还保留着一丝体温，看来死亡没多久。

　　采集完死者标本，应急小组又去了屯子里的其他家。

　　相同的情况在每户人家中都被发现，二十二户人家、八十四口人全部死亡，死状相似，死亡时间相近。

　　再查看屋内的用品，做好的饭菜还未腐败，尸体的腐烂程度却很严重，这种现象说明村民在死亡之前身体已经开始腐烂，这应该是新病毒造成的症状。

　　整个松林屯弥漫着死亡的恐怖气息，当地疾控的应急小组人员忍着心里的恐惧，开始处理尸体。

　　蓁蓁在屯子里寻找病毒的源头，屋里屋外、屯子里的小路，小路周围的草丛，草丛里的木头堆……

　　翻遍屯子里的每个角落，没有任何发现。

　　新病毒总不会凭空出现，一定有传播途径，有来源。

　　蓁蓁仰头看天，烈阳高照，山风吹来，带着阵阵松脂气味。

　　风？空气传播！

　　蓁蓁想到能通过空气传播的病原体二代，难道这个松林屯就是病原体二代的实验地点？

　　对，一定是！

　　蓁蓁确定心中推测，顶着风向，去往屯子上风口的松林里。

　　在松林边缘的一棵大松树上，蓁蓁发现一个小黄色罐子，罐子上有黑色火蛇标记，罐子口有雾化装置。

　　这就是病毒的源头了。

　　蓁蓁推测整件事情的经过：火蛇组织研究出新病毒，并选择地处偏远、相对隔离的松林屯作为实验对象，在屯子上风口位置，将新病毒通过雾化装置变成气溶胶状态，含有新病毒的气溶胶随风进入松林屯，松林屯的村民呼吸进含有病毒的空气，很快死亡。

　　蓁蓁小心地爬上树，拿起黄色小罐子，里面已经空了，用采样袋将松树上的黄色罐子密封好，装进采样箱，准备带回中国疾控中心的实验室进一步研究。

　　——

　　西南雅格村。

　　南之乔赶到西南雅格村的时候，当地疾控中心的人也到了现场。

　　雅格村，位于西南某峡谷森林的深处，那里是典型的峡谷地区完整垂直自然带分布，有巍峨的雪山，高山雪线之下是高山灌丛草甸带，再往下是高山、亚高山常绿针叶林带，山地常绿、半常绿阔叶林带，常绿阔叶林带，再往下进入低山河谷的季风雨林带。

　　雅格村就位于河谷的季风雨林带里。

　　艾利克斯发来关于雅格村更详细的气候资料，这里的季风雨林不同于赤道附近的热带雨林，雅格村是热带海洋性季风条件下形成的有明显季节变化的雨林生态系统，现在正是雨季，跟东北松林屯的气候差异很大。

　　当一群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疾控人走进河谷丛林中的雅格村，正常劳作的村民们都惊呆了，好奇地凑上来瞧热闹。

　　雅格村的村民们没有发病迹象，疾控人员不敢大意，准备搜查村子周围，并给村民做身体检查。

　　正当把所有村民陆续集中起来的时候，南之乔收到蓁蓁发来的图片。

　　众多的图片中，有松林屯周围的自然环境，有松林屯死亡村民的各种症状，有火蛇标记的黄色罐子，有雾化装置……

　　南之乔分析现在的情况，虽然现在雅格村的村民还没有症状出现，或许新病毒正潜伏在村子周围，又或许新病毒已经散布在空气中。

　　风从雅格村的南方吹来，带着河谷湿地的氤氲水汽。

　　南之乔将当地疾控中心派来的应急小组分成两队，一队留在雅格村检查村民，另一队跟随南之乔进入村子南面的林子里。

　　雅格村南面是一大片低山热带季风雨林，林子里树木茂密。

　　南之乔带着应急小队在林子周围检查，寻找的目标就是蓁蓁发来图片中有火蛇标记的黄色罐子，以及可疑人物。

　　雨林里道路难行，南之乔整队人都是穿着整套生物安全防护装备，行动更加不便，所以搜查的缓慢。

　　突然，应急小队中有人大喊：“南主任，你看，这里有脚印。”

　　循着喊声，南之乔找到脚印，脚印嵌在潮湿松软的泥地里，很清晰。

　　从脚印大小和数量上判断，有两个男人不久前刚经过这里。

　　沿着脚印往前走，脚印在一棵高大的乔木下停留了一阵，树下的脚印杂乱，应该是两人在这里整理过什么东西，之后，脚印继续向前，延伸消失在雨林深处。

　　应急小队中的其他人还要继续追着脚印往前走，南之乔却停住脚，抬头向上看，只见高大乔木的树枝上，一个黄色小罐子隐藏在枝丫树叶间，小罐子的顶端有白色雾气不断冒出，微风吹来，白色雾气随着雾气飘出雨林，飘向下风口的雅格村方向。

　　“新病毒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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