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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好一对肩夫吟妇


他替自己悲伤的神色全都被邱氏看在眼中,丝绢遮挡下的嘴角微微一扬。

        抬起头,她扯出一抹浅笑,那僵硬的笑容对面前正替她伤悲的盛子阳来说,是牵强、是让他更为心疼和不舍的强颜欢笑。

        “坐吧,许久都没有这般见面说话了,咱们都想些开心的事好吗?”

        盛子阳一双视线都定格在她强颜欢笑的脸上,但双脚还是听话的走回了对面,有些颓然的坐下。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可有成家?”似乎真的不愿意再提那些沉重悲痛的事,邱氏温柔的转移话题。

        盛子阳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所住的屋子,四处的简陋和凌乱让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你看我这里的样子,像是成了家的人?”

        “为何不找一个?”

        盛子阳沉默不语,不过目光却落在了邱氏妩媚动人的脸上,莫名的说了一句:“你还是没有变。”

        这句话让邱氏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没变?都一把年纪了,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盛子阳挺了腰板:“我说真的,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漂亮。”

        邱氏抿着唇,用手绢挡着红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轻笑起来。

        因为她这一笑,使得方才那些沉痛的情绪少了许多,连屋子里的气氛似乎都换了。

        “这是我带来的食物,都是当年你最爱吃的。知道你喜欢喝酒,今日我特意多带了两壶。来,你尝尝,看味道如何?”邱氏温柔的说着,倾身为对面的男人斟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听着女人温柔的语声,看着女人如花的笑脸,特别是女人倾身那一刻,淡淡的幽香窜入盛子阳的鼻子里,还有女人那露出的细嫩如脂的脖子,这一切,盛子阳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桌上的菜肴的确是他最喜欢的,让他感觉到了自己是被她惦记着的。可这一刻,盛子阳对桌上的美味佳肴提不起丝毫的胃口,火热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邱氏身上。

        眼前的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非但没有如一般女子那样变得老态和臃肿,反而浑身上下多了一种成熟诱人的味道。比起十年前见她的那一次,他觉得此刻的她更美了。

        那容颜仿佛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般,依旧和年轻时一摸一样,如天仙般的让他着迷,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他即便找过女人,可依旧忘不了她。

        “看着我做何?赶紧吃啊,否则菜都凉了。”似是不经意的对上那双火热的眼睛,邱氏脸上带上了一丝羞赧,赶紧出声提醒。

        “哦哦……”发现在自己的失态,盛子阳赶紧回过神,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一筷子塞进自己嘴里。她长年在深宅中,如今好不容易见面,他可不想把她惹恼气走。

        几筷子菜肴下肚,终于平复下了方才的尴尬,见邱氏并未动筷,他赶紧出声问道:“水艳,你怎么不吃啊?”

        邱氏抿唇淡笑:“你吃吧,我看你吃就好。”顿了顿,她脸上有了一些感伤,“自从姐姐跟着承王去了以后,就再无他人陪我这么说话了。如今,我也快要去和姐姐团聚了。能和你这么坐在一起,我真的心满意足了。”

        闻言,盛子阳哪里还有吃东西的兴致。赶紧放下筷子,心酸的看着她:“别说这种丧气话好吗?”

        邱氏勾唇,再次露出一抹强颜欢笑。端起身前的酒杯举向了他:“好,今日难得一聚,我们都不说那些丧气话,不管我还能活多久,哪怕是一个月、一天,能和你重新坐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来,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来还记得我。”

        许是心痛她的遭遇,也想在最后的日子里为自己争取些什么,盛子阳大着胆子,对着她笑道:“你说的是哪里话,我这心里可一直都是有你的。”

        闻言,邱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见她那摸样,盛子阳黝黑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激动,心里甚至升起某种希翼。

        “来,水艳,喝了这杯酒,希望以后我能陪你在身边,哪怕为奴伺候你,我盛子阳也是心甘情愿的。”不等邱氏回应,他执酒一饮而尽。

        邱氏低着头,唇角快速的勾出一抹得意。抬起头,她美目中染着水雾,感激的看向对面对她一直都念念不忘的男人:“谢谢你子阳。当年我负了你,你不记恨我,如今还这般对我好,我……我……我现在真是后悔,为何当初没有选择和你在一起,若是我们当年在一起,现在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听着她这番话,盛子阳很是激动,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将手臂伸到桌对面抓住她抹泪的手,“水艳,我不怪你,当年你也不是心甘情愿要留在承王府的,我知道,都是皇上逼你的。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所以你不必为我愧疚。如今你还能想起我,我已经很高兴了,真的!”

        看着那只黝黑的大手,邱氏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一下,或许是盛子阳抓的有些紧,让她没能挣脱开。

        手中那细滑如丝的肌肤让盛子阳心神荡漾了一下,看着面前女人脸上那一抹的羞态,他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可是想了一辈子的。

        可是当年因为承王府的事,她不得不为她姐姐承担起一切的责任,包括照顾她姐姐的孩子。

        如今,她就在眼前,甚至可能命不久矣。他觉得自己要是再放弃些什么,那就真他妈的怂蛋了!

        “快吃菜吧!”趁盛子阳看着自己愣神之际,邱氏这才抽出自己的手,赶紧热络的招呼起来。

        盛子阳连‘哦’了好几声,除了口干舌燥外,他觉得自己心口仿佛生出一团火一样,源源不断的往身体各处蔓延,特别是小腹那一处,更是很明显的冲动了。

        平日里跟朋友在一起,他们也会玩女人,可面对面前他朝思暮想了一辈子的女人,这跟他睡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那些女人只是供他身体发泄,而面前这个女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能让他热血沸腾。

        房间里,不知不觉,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看似都在认认真真的进食,但若仔细看,桌上的食物并未动多少。

        不过邱氏带来的几壶好酒,倒是少了一半。

        许是多年不见,似乎想尽兴一番,两人都喝得有些多。

        眼看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邱氏站起了身朝盛子阳说道:“子阳,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也喝了不少酒,面色醉红,美目泛着迷离的色泽,低低的嗓音似乎充满了不舍。

        盛子阳一听她要走,酒都醒了一大半,突然站起了身。可是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目光贪恋的放在邱氏身上。

        看着邱氏有些摇摇不稳的身子,他愣了片刻,随即走上去将她搀扶住——

        “我、我送你出去吧?”尽管不舍,可他却找不到留她的理由。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承王府的老王妃,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制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没有自由,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好……”一个‘好’字刚落,邱氏迈开的脚突然踩到了拖地的裙摆,顿时,她突然重心不稳的朝前扑了上去。而盛子阳虽然搀扶着她手臂,因为怕引起她的反感,只是虚虚的扶着她没敢认真碰她,被邱氏突然栽跟头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刚准备出力拉住她,哪知道邱氏这一跟头栽得又快又猛,于是乎,盛子阳为了不让她受伤,只好快一步的做了人肉垫——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懵了,视线胶着在一起,错愣、迷蒙、羞赧、尴尬……

        而此刻的盛子阳,看着身上压着自己的女人,眼里顿时就火亮火亮的,邱氏身上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甚至浑身紧绷得动也不敢动。

        “我……”邱氏揉了揉额头,似乎酒意上头了,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

        “水艳……”看着邱氏醉了的样子,盛子阳沙哑的唤了一声。放在身侧的双手试探性的摸到邱氏腰侧。

        突来的碰触让邱氏开始扭动起身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痒痒的缘故还是因为被人摸了的缘故。

        而因为她这一扭动的动作,让盛子阳更是心驰荡漾,浑身瞬间像是着了火一样,而这把火还凶猛的朝小腹燃烧。

        邱氏似乎醉得不轻,不但没察觉出盛子阳身体的变化,反而突然抱着盛子阳的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颇有些撒酒疯的感觉——

        “子阳,我不想回那个地方……我不想回去受别人的约束……别人只知道羡慕我身份高贵……没人知道我心里的难受……”

        因为搂抱的姿势,两人身体可以说完全的绞着在一起,各处贴得无丝毫缝隙。

        女人的香气似乎更浓了,特别是那柔软的地方,盛子阳只觉得自己浑身血脉喷张,难受得无法形容了。

        呼吸急促中,他火热的双眼突然半眯,在邱氏醉醺醺的哭诉中,突然翻身,随即快速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他那张简陋的床——

        ……

        而此刻在一处僻静的别院中

        整齐素雅的房间里,一袭雪袍、风姿温雅的男人看着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绯红的薄唇讥笑的开启:“我还真没想到堂堂的承王殿下居然能被几个三流杀手伤到,如此无用,让我都觉得丢人。”

        嘴角抽了抽,偃墨予掀开眼皮冷眼瞪了过去:“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医圣竟比女人还啰嗦。”

        “……?!”奉亦枫有些脸黑,坐在桌边对床上的男人干瞪眼。片刻后,他薄唇一勾,笑得风华绝代、潋滟如仙,“你说弟妹要是知道你是故意弄伤自己的,她会作何想?”

        “你——”偃墨予警告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只见某个女人端着食盘进来,远远的就能闻到食盘里的药香。不过女人的脸色嘛……磨着牙,皱着眉,就差朝某爷扑过去咬上一口了。

        一看她那神色,偃墨予心虚的撇开视线。

        “故意受伤?”无视某个看戏的圣医,白心染冷哼着走了过去,重重的将食盘放到了桌上,头一甩,身一转,直接离开了房门。

        “……?!”偃墨予狠狠的瞪了一眼某个大嘴巴,赶紧套上床边的黑靴,连外袍也没穿,就穿着里衣追了出去。

        ……

        坐在一处台阶上,白心染越想心里越气。都怪她当时急昏了头才没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别人不知道他身手如何,可她却是知道的。

        那几个黑衣人连她都打不过,居然还能伤到他,他分明就是故意隐藏实力。

        就为了让自己受伤?

        这出苦肉计他到底要演给谁看?

        他不知道当时她心都跳乱了吗?

        “染儿?”

        背后传来低低的轻唤声,白心染咬着牙,没有回头。

        看着坐在台阶上气恼不已的背影,偃墨予幽幽叹了口气,走上前在她背后弯下了腰,居高临下的将自己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嗅着她生气的味道,讨好的哄着:“至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不会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了。”

        “给我滚开——”白心染抬手将他脑袋推开,眼里聚集起了水雾,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他包扎后的手臂,“姓偃的,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能不能多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不知道你做戏到底给谁看,但你能不能别把我也给耍了?”

        “染儿,我……”皱眉看着她,偃墨予满腹的解释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自私吗?

        他只是不希望她为自己担心,不想让她替他承受负面的情绪,他只希望她活得坦然一点,开心一点,难道这也有错?

        “别叫我!”仿若没看到他眼底的沉痛,白心染起身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们之间存在沟通问题,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是当真被他有所隐瞒之时,她只觉得特别难受。

        什么妻子、什么喜欢,通通都是放屁。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她要的是毫无保留的坦白。

        愣在原地许久,偃墨予紧紧的攥着拳头,片刻后,他抬脚朝白心染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皇宫里

        血影在夏高快要杀人的目光中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过程,夏高气得直骂:

        “没用的东西,就那么些人居然还让他们伤到承王?你说,朕留你有何用!”一股脑的将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甚至还朝殿外厉声唤道,“来人——”

        “皇上息怒。”见夏高动了杀意,德全赶紧从他身后站了出来,“皇上,此事血影虽有保护不周之罪,可事发突然,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皇上您先冷静冷静,莫要气坏了龙体。”

        夏高拧眉瞪眼,一身帝王之气显得有些暴戾,甚至对德全都开始低吼起来:“情有可原?这承王好在没事,若是有事,难不成你们还能陪朕一个儿子?!”

        德全哑口,无言以对。

        这些年,对于承王殿下,皇上压抑了太久,既想对承王好,又怕引起他的怀疑,既想认回这么一个儿子,又怕承王接受不了。

        这种矛盾之下,让他对承王越发的重视,这份重视也导致承王遭到不少人嫉恨,可是这种超乎寻常的重视皇上自己根本发现不了。

        其实皇上若是真的想对承王好,就应该收敛其宠溺的态度。这样兴许还能让承王活得更自在一些。

        可是要皇上不去对承王好,这根本就不可能。

        皇上想与承王相认的心情是与日俱增,甚至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

        幸好承王没有夺权的野心,若是有,他敢保证皇上会毫不犹豫的将皇位传给承王……

        夏高坐回龙椅,许是察觉自己过度失控,他并没有再换殿前侍卫进来,只是紧紧的抿着唇,似是跟谁生闷气一般。

        “皇上,恕奴才多嘴,如今有人想对承王不利,为了承王安危着想,您就让血影回到承王身边继续保护承王,算是让她将功补罪吧。”德全小心翼翼的劝道。

        夏高一双龙眼凌厉有看向下方的血影,威慑感十足。

        可不管他如何瞪眼,如何发气,偏偏跪在地上的女人都不为所动。

        那冷冰冰的脸就跟冻过的石头一样,没有一点动容。

        每次这种时刻,夏高都显得有些无力。他在上头又骂又吼,人家在下面就跟听戏似的,偏偏这样的人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他能如何?

        “血影,这一次朕暂且饶了你。若是还有下一次,朕要你自己提头来见朕!”

        “是,血影谨遵圣令。”

        被赦罪,血影没有一丝重获新生的激动劲儿,那面无表情的脸不但没有一点感动和感恩,相反的,看起来就跟龙椅上的人欠她银子没还一般。

        这让夏高极度郁闷的赶紧挥手让她走。

        待血影离去后,夏高也没心情批阅奏折了,看着虚空的地方不停的叹着气。

        “皇上,可是还在为承王殿下担心?”德全小声问道。

        “德全,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皇上是为太子遇刺之事忧心吗?”

        夏高摇了摇头,叹道:“这些年来,自从太子有了势力就开始有意无意的与承王作对。朕不否认太子的能力,可太子这德行朕实在不喜。这一次是栽赃嫁祸,那下一次呢?”

        德全皱起了眉:“皇上,想必太子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错事,太子如今并不知道承王的身份,所以对承王难以宽厚容忍,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夏高拧紧了龙眉,沉重的叹道:“朕的这几个儿子都尤为出众,若是他们能携手共同治理国家,我蜀夏国定是国运昌盛、坚不可摧。朕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各有私心,为了这皇位而不择手段,以至于手足相残……”

        ……

        别院里

        殷杜端着食盘,找到在花园里玩弄花草的女人。

        “王妃,王爷从昨晚到现在都未有进食,求您过去劝劝王爷吧?”

        “……?!”白心染一头黑线,随即冷眼斜睨了殷杜一眼:“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吃饭睡觉还要人叮嘱?更何况少吃几餐饭而已,又饿不死人,你就当他是在减肥好了。”

        殷杜苦着脸:“王妃,您就去看看王爷吧。他还受着伤呢,这样不吃不喝下去,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番饥饿啊。”

        白心染闭上了眼,很想彻底把眼前这个烦人的家伙给无视掉。

        昨夜,她另外找了一间房单独睡觉,今早,她也没有去见他。哪知道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引她过去。

        尼玛,还能再幼稚点吗?

        也不嫌丢脸的?

        横着眉头,她从地上站起身,接过殷杜手中的食盘,转身朝某间房走去——

        房里,男人靠在床榻边,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册。

        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薄唇淡淡的勾了勾。

        将食盘重重的放在桌上,看着那个据说饿了一晚上外加一早上的男人,她冷冷的开口:“吃饭!我数三声,你要不吃,我就倒去喂猪!”

        “……?!”偃墨予原本得意的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俊脸突然有些黑。

        不过还是放下了书册,听话的走到了桌边。

        见他坐下,白心染转身就要走,但是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放手!”她现在看到他都觉得眼疼。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居然用绝食来威胁她。

        偃墨予突然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腿上,一双铁臂将她禁锢得牢牢实实。

        “气了一晚上了,你好歹听为夫说几句可好?”

        想着他手臂上有伤,白心染也没挣扎,只不过视线漠然的放在别处。

        偃墨予厚着脸皮拿脸贴着她脸颊,“为夫向你保证,下不为例,以后有何事,我都告诉你,看在为夫受伤的份上,莫气了可好?”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男人何止是不要脸哦,他压根就没脸!拿绝食来博她的关心不说,这会儿还拿伤口说事,想让她心软。

        就没见过这种自毁脸皮的人!

        “赶紧把饭吃了!”冷着脸语气有些恶劣的命令道。

        闻言,偃墨予嘴角一扬,瞬间低头将她红唇封住,在白心染欲发怒之前,又快速的将她放开,然后端起白心染给他送来的米饭,优雅从容的用起餐来。

        ……。

        奉德王府

        夏礼珣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朝之后,他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不过心里却将偃墨予给骂了不知多少遍。

        承王受伤,最大的赢家自然就是承王自己。

        他与太子先后遇袭,自然而然的就让人觉得是同一伙人作案。再加上太子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自己受伤与承王有关,于是父皇今早在早朝时,当众宣布,太子一事与承王无关。

        他不但摆脱了嫌疑,同时又博得了父皇的关心,今日早朝,父皇说的那番话,很显然,又是在偏袒他。

        这些都不算,最主要的是自己被列为谋杀太子和承王的嫌疑人。

        好在承王良心未泯,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否则,这一次,他还真是百口莫辩。

        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和臣子同时遇袭受伤,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把矛头指向他。

        这一次,他几乎被承王给坑惨了!

        ……

        而在梧桐巷的民宅内

        中年女人像少女一般娇羞的靠在男人怀中。

        如愿以偿得到女人身体的盛子阳,是一脸餍足外加一脸幸福,心里美得直冒泡。

        他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到这个年岁了还纯洁如玉。

        他更没想到一向有些强势的女人这会儿正如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中。

        所有的一切,比做梦还美了不知道多少倍,他能不激动嘛!

        “子阳,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靠在男人胸膛上,邱氏一脸的娇羞。

        她这具身子已破,也不用再畏惧那个女人的威胁了。

        虽然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让她不喜欢,可是现在她却需要他。

        在承王府里,纵然她掌管着承王府的钥匙,可始终是孤军奋战,必要的时候连个可信赖的人都没有。

        闻言,盛子阳更是激动不已。“水艳,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回承王府了?”

        邱氏摇头,突然正色的说道:“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承王府的。”

        盛子阳垮下了脸:“既然你要回去,为何又要说不和我分开?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难道就不能为了我远离那个地方么?”

        邱氏拿手戳了一下他脑门,有些嗔娇的道:“你生何气啊?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我在承王府生活了多年,且上面还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你让我怎么离开承王府?”

        盛子阳有些失落:“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又要分离?”

        邱氏抿唇笑了笑,突然朝他问道:“子阳,你可真心愿意和我在一起?”

        盛子阳想都没想的点头:“当然!你现在都成了我的女人,我怎么还能让你离开我?”

        “那如果我要你跟我一同去承王府,你会愿意吗?”

        闻言,盛子阳愣了愣,黝黑的脸露出一抹诧异,不确定的反问道:“你让我跟你去承王府?”

        邱氏点头,神色严肃起来:“我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能离开承王府的。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那你就要有所牺牲,否则我们俩只能分离。”

        盛子阳顿时哑口,神色复杂的看着邱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当然愿意和她在一起了,只是承王府那地方是他随随便便可以去的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心,邱氏接着说道:“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去承王府,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为了不让你受委屈,我会提拔你做承王府的管事。这样一来,你不仅不用继续在外面帮人看场子,也不用担心每个月花销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够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闻言,盛子阳立马就有些心动了。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以前他想跟她在一起,可是她不愿给他机会。现在她愿意跟他在一起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她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处子之身交给了他,可见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就冲着这个,他死也要跟她在一起。

        进承王府做管事,这一差事听起来就很威风,再怎么也比帮人看场子强,他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是傻子?

        “好,我跟你去承王府。”想明白了后,盛子阳斩钉截铁的答应道。

        闻言,邱氏将脸埋在他胸口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美目快速的闪过一丝得意。

        这个男人会跟着她去承王府,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她现在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帮手,她现在最应该想的就是要如何除去那个知道她秘密的女人!

        两人赤果的贴着彼此,当邱氏的脸蹭着盛子阳的胸口时,盛子阳目光陡然炽热起来,在邱氏没有一丝防备之下,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你、你做何?”对上那双火热的眼睛,邱氏下意识的有些抗拒,“子阳,别闹了,一会儿我还得回去呢。”

        那粗糙的大手熟练的点着火,盛子阳将头埋在她耳边,嗓音粗噶的哄道:“水艳,再给我一次——”

        不等邱氏拒绝,他就开始了攻城略地。

        邱氏毕竟是刚破身,怎可能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盛子阳弄得惊呼连连。

        不消片刻,房间里各种暧昧的声音再次响起——

        ……

        偃墨予在别院里养了三日才带着白心染回到承王府。

        回去的第一天早上,白心染俨如一个好媳妇一般主动的到梨向邱氏请安。

        几日前,邱氏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上,可今日一见,白心染愣是觉得好神奇。

        这女人吃了什么灵药,居然一改病态,变得红光满面了?

        “母亲,看您这身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对邱氏,白心染一点都不想客气。反正她已经让邱氏记恨上了,她又何必装模作样的讨好她?

        但今日,让白心染意外的不但是邱氏的精神状态有所改变,甚至连性格都变了。

        红润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丁点儿严肃高傲的神色,那看着她温柔又慈爱的样子就跟圣母玛利亚附体似地,让她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染儿来了啊?快过来,到母亲这里来。”

        听着邱氏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白心染越看越觉得渗人。就好像对面坐着一只大灰狼,正披着一张羊皮,然后朝小羊勾手指头喊着‘亲,快过来啊~’。

        忍着泛呕的冲动,她走了过去,在邱氏下方的座位上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染儿啊,母亲听到消息说予儿在外遇到刺客受伤了,可是真的?为何你们都不告诉我?予儿现在怎么样了?”

        白心染心里鄙视的冷笑着。你他妈还能再假一些吗?

        想知道自己‘儿子’的伤势如何,怎的不亲自去看看?

        挤出一抹笑,她朝邱氏回道:“王爷不过是受了一些小伤,没什么大碍的,母亲放心好了。”

        “那就好。”邱氏点头,似松了一口气。

        白心染之所以来梨院,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来给她请安。毕竟她现在是正常人了,没有理由再像以前搞特殊了。

        这会儿安请了,她就准备离开。只是刚站起身,突然发现不远处落地的帷幔轻微晃动了一下,见状,她不由得眯起了眼。

        收回视线,她面不改色的朝邱氏说道:“母亲,我还要回去照顾王爷,就不在你这里多留了。”

        邱氏也没阻拦,温柔的笑道:“好,你且回去跟予儿说,我晚些时候再去主院看他。”

        白心染点了点头,连礼都没行一个,利落的转身,直接出了房门。

        带白心染离开之后,邱氏佯装疲乏要休息,将屋里几名丫鬟都撵了出去。

        等没人了,盛子阳从厚实的帷幔后走出来,朝着邱氏走了过去,问道:“你说的欺负你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她就是承王才娶不久的妃子?”

        一提到白心染,邱氏眼底就涌出一丝戾气。

        不怪她恨不得立马除掉白心染,谁让白心染知道她的秘密呢?更何况现在的白心染还打算和她争夺承王府的主事权。

        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人活在她眼皮下?

        邱氏越想就越恨,这个白氏一夜之间从傻子变成了正常人,让人觉得她就似妖邪附体般,难以接受她的转变,而且直觉告诉自己那白氏一点都不好对付。

        所以她才想请帮手到承王府相助。

        看着盛子阳,邱氏露出委屈:“这女人仗着予儿的宠爱,在承王府横行霸道,将谁都不放在眼中。”

        盛子阳眼底溢出一丝冷意:“哼,她一个晚辈,居然不把你放在眼中,的确是有些可恨。”

        刚才他也瞧见了,那女人对水艳一点恭敬之色都没有。她一个晚辈,居然在长辈面前摆出那样一副狂傲的姿态!

        心疼的看向邱氏,盛子阳坐到了她身旁,手臂揽上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水艳,你别怕,有我在,肯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那女人再狂傲,也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片子,想要与我们作对,她还嫩得很!等我把这承王府摸熟悉以后,我们就想个法子把她给弄走,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邱氏抬起头,目光充满了感激:“子阳,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对我好以外,就你对我最好了。”

        对于她的夸赞,盛子阳满意的笑了笑。揽着邱氏肩膀的手不由的往下开始不规矩起来。

        现在的日子,可真是美得像是在做梦。

        不但有吃有喝,还能睡自己喜欢的女人。更让他高兴的是水艳一次性从库房里支了两千两银子给了他……

        见他起了那方面的心思,邱氏故意推了推他:“别这样……大白天的……”

        盛子阳非但没停手,反而将手伸到了衣摆内,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邪气,低头在邱氏耳边一边啃咬,一边邪笑道:“大白天的岂不是更刺激?”

        眼前的女人因为保养得当的关系,全身肌肤好得就跟少女似地,他碰过不少女人,可都没一个比得上她。而且她刚破身,那滋味更是让他一想起来就热血沸腾。

        邱氏欲拒还迎的挣扎了几下,就软在了他身下。

        自从成了真正的女人之后,邱氏也感觉到了身为女人的某种需求。对于盛子阳的求欢,她几乎没怎么拒绝过,毕竟她心里也清楚,想要身上这个男人死心踏地的帮她,那她就必须得抛出些甜头才行。

        这男人虽然长得一般,但在床上还算让她满意。

        这种身为女人才能感觉到的快乐让她都有些后悔,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傻?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光阴!

        华丽的寝房里,没过多久,就传来女人压抑的声音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两道身影犹如干柴与到烈火一般,久久的都不见分开——

        ------题外话------

        艾玛,写完这一章,凉子自己都被恶心到了~【呕~躲墙角呕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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