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一五年的七月中旬，我乘坐着公交车去医院。在我还没有到医院的时候，胡韬的电话打过来了。我看着电话号码，是武汉的电话。不过，这个时候的她不应该在大西北吗，怎么用武汉的电话了呢？

        “娟娟，最近还好啊。”

        “最近不好，我都烦死了。”

        “难道又有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

        “嗯，的确是有一件事挺不开心的？”我说，“我的例假还没有来，现在正准备着去医院的。”

        “以前都准时的吗？”

        “是啊，以前都挺准时的，就是这一次没有来。而且，都已经超时近半个月了。所以，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可能要恭喜你了。”胡韬说，“你想想，你在这期间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

        我听着胡韬说的这一句话，顿时，我惊住了。或许，真的是被胡韬给说中了，这一次真的是要恭喜我了。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我一笑，然后岔开这个话题，说：“你不是在大西北吗？怎么用武汉这个电话？”

        “前两天刚回来了，给你打一个电话，看看你有没有时间，聚一聚。不过，看你的情形，是没有时间聚一聚了。”

        “嗯，我现在的确是没有时间的。要不下一次吧。”

        “下一次的话就是过年了。”

        “难道说你这一次回来不会呆很久，又要走了？”

        “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准备在武汉和你聚一聚的，然后晚上要去另一个城市了。”

        “哪一个城市？”

        “杭州。”

        “那行吧，这次是我没有时间了，西祠再聚好了。不过，你倒是挺悠闲的啊，想去哪一个城市就去哪一个城市。哎，不像我，就窝在这一个城市里，什么地方都不想走。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估计这一段时间都要忙死了。”

        “结婚的时候给我说一声。”

        “嗯，我知道的。”我说，“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到了。”

        “行，你先忙。”

        “嗯。”

        我下车，然后火急火燎的向医院的大门口走去。

        胡韬，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下玩到大，读书的时候都是在一起的。只不过，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并不在一个城市里。不过，即使如此，也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情的友谊？但是，我相信了，因为我和胡韬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只要你想说，另一个人肯定会听，而且守口如瓶。

        我挂号，然后看医生，做检查。最后，我在医院里等着报告。只不过，这个报告并不会很快的出来，而是要等一段时间的。

        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翻着手机上的日历。然后，推算着我例假的日期。不得不说，这一次我是真的中招了。但是，我却还是抱有着一点点侥幸的心理，希望检查报告不要检查出我是真的中招了。

        几个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了。我看着检查报告上面的字，头一阵阵的发晕——真的中招了，这一次真是喜当娘啊！我看着报告上的结果，然后拿着报告走进了医生的房间。

        前面还有着一位患者，医生简单地说了几声之后，这一位患者离开了。而后，我拿着我的检查报告坐在了医生旁边的椅子上。

        他接过我的检查报告，一边看着报告，一边说：“你这个是怀孕了，并不是例假推迟了，也没有其他的问题。”

        “哦。”

        “不过，看样子，这个胎儿发育挺正常的。”医生说，“你平时的时候，饮食要注意以下，不要吃一些刺激性很大的饮食。”

        “好的，我知道了。”

        “我看你的病例是未婚，你是想……”

        我知道医生想说什么，于是，我说：“不了，我准备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好的。不过，你还是需要按时来做检查的。毕竟，检查做到位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胎儿的发育情况。”

        “好的，我知道了。”

        ……

        我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医院，然后拿出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号码。

        “高扬，恭喜你，你成功的喜当爹了。”我怒气冲冲地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当爹了，这一次听清楚了吧。”

        在电话的那一边，高扬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着。我也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什么。

        “我们去领证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听着他说的这一句话，我的心情才感觉好受一点。如果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了，那么我也不想要他这个人了。那么这一段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只能当做自己被狗咬了。

        “我在省妇保医院里，你来吧。不过，我没有耐性等你那么久。”

        大约过了近一个半小时，高扬姗姗来迟，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直接把手上的报告扔给他，然后说：“你好好看看，我有骗你吗？”

        “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问题？”

        我迈着脚步，一边走着一边说：“等过两天再说吧。”

        此刻，我的心情还没有被这个突然的惊雷给平复过来，我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突然之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高扬走在我的后面，没有说一句话。之后，我们乘坐着公交车，又回到了我住的地方。只不过，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有一点累了。

        我走进房间，然后关上门，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缓缓地闭着自己的双眼，休息着。

        当我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的四点。我打开房间的门，并没有看见高扬的人，估计他在送我回到这里之后，自己已经离开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身边没有一个人在身旁，失落落的。

        是谁说，人，总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感觉空荡荡的。

        过了一会儿时间后，我走进了厨房，然后准备给自己做一点饭菜。在以前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随便吃吃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的。但是，现在自己怀孕了，饮食还是需要注意一点了。至少，不能像之前那么的随随便便的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室友回来了。而转过目光，却看见高扬站在了一边，把手中的菜放在了桌子上。

        “你不是走了吗？”我问着他。

        “谁对你说我走了的？”高扬说，“之前是我出去买菜去了，所以你没有看着我。再说了，我来都来了，不吃一个晚饭怎么可能会走呢？好了，我已经把菜买回来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的晚饭我来做。”

        “那行吧，我休息了。”

        我没有说多余的话，而是没有一点客气的把自己手上的一切给放下来了。

        “你以后要吃好一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毕竟，你不把自己照顾好，你肚子里面的胎儿饿着了怎么办？”

        “好好做你的事，不要多说话。”

        “对了，有没有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自己不知道的吗？现在才不过四十多天而已，能确定胎儿的性别吗？就算能确定埃尔的性别，你难道还想着做其他的什么事吗？我告诉你，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你不能有一点点的偏袒之心。”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如果我是那样的人，在我知道你怀孕了，我就不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当然了，不管生男孩还是女孩，我是我的孩子，我心疼都来不及的，怎么会做伤害他的事呢？”

        “这样最好。”

        高扬一边做着今天的晚饭，一边说：“你已经怀孕了，我们结婚的事要早一点确定下来了。你也知道的，在农村里，未婚先孕还是比较忌讳的。”

        “嗯，等过两天我再给家里的人说吧。不过，我们可以先把结婚证领了。至于后面的婚宴，我们可以推迟一点。不过，也要尽早办的。”

        “你看这个十一怎么样？”

        “先这么计划吧。”

        “那婚纱照呢？”

        “你来安排，安排好了，给我说一下，我抽出时间去拍一下。”

        “那你还上班吗？”

        “我肯定是要去上班的，靠着你的工资，我们娘儿两个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趁着现在我还能上班，肯定是要去上班的。至于以后还能不能上班，再说吧。”

        “好吧。”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高扬把今天晚上的晚饭给做好了。而这个时候的天还没有黑，我的室友也没有回来。

        我们两个人吃着饭菜，心里在想着什么，也只有彼此知道。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却有一点害怕和担心。

        “等我们领结婚证了，你搬到我那边去吧，那样的话我可以照顾一下你。”

        “去你那边，我上班太远了。每天来来回回的奔波，就算是我受得了，估计胎儿也受不了。”

        “那这样好了，过几天我有时间了，我看看你工作的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的，我们可以租在你工作附近，这样的话，你上班就不用那么急忙忙的。”

        “那你呢？”

        “我最多就是起得早一点，晚上晚一点回来。不过，我能坚持住的，你不用担心我了。”

        “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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