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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前缘


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眼前,‘朗朗如星月’,眉目中透露出幽暗理性的光,好似初秋冷风清冷的脸庞,寒冬青松挺拔魁梧的身体,一时间虞谧看得痴了,

        “我来娶你。”

        金石碰撞般暗哑低沉的声音,

        “什么?”

        开口第一句就是娶她,这让虞谧感到又疑惑又好笑,

        “子兰,记得,这是你夫君的名字”

        男子冰冷的大手将虞谧的手握在掌心,“等我取回你的心,那便是我的聘礼。”

        车厢布置的舒适柔软,虞谧一连几天都在做相同的梦,那个自称魔君子兰的人只要她闭上眼就会出现,浑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苍白的脸色吓坏了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嬷嬷,虞谧打发走嬷嬷,捂住心脏跳动好像炸裂的胸口,想到消失的子兰,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口蔓延至四肢,奇异的忧伤感让她无所适从,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

        随着距离皇宫越来越近,周围的人声有繁杂转而稀少,直到进入皇宫界限,安静到诡异环境,虞谧被嬷嬷从车厢中扶下来,远远地便看见城楼之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唯独中间的一抹明黄扎眼。

        她本是药王谷谷主的关门弟子,虽然出生时就有重疾,药王谷谷主复古子却收她为徒,将她悉心照料,直到长大。

        她与师兄林逸平静的生活在师傅身边,却不想复古子刚刚去世,传位于林逸,车月国皇室忽然传来消息,说要接自己回宫,一副着急将自己与天下第一谷扯上联系的难看吃相。

        林逸自然知道车月国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他刚刚接手药王谷,车月国又刚刚经历战乱,新皇是个战争疯子,很有可能会借着虞谧被药王谷扣押的幌子,对药王谷出兵,

        若是有头脑的君主,断然知道药王谷不能动,但是车月国新皇愚蠢疯狂,林逸没有把握,虞谧也清楚事情后果,为了药王谷的安宁,她接下圣旨,拖着病体,离开了她从未离开的药王谷。

        按规矩,虞谧早早便换上暗红色的厚重礼服,金簪玉钗点翠花钿,粉面朱唇青眉乌发,眼波流转,端庄挺直。

        一下车便是由一寸厚丝绸铺好的路,短短数十米,尽头是十六人抬大露天轿撵,嬷嬷扶着虞谧跪坐在棉垫之上,排好礼服,十六人起轿,缓缓向城门走去。

        跪下磕头,再跪再拜,几个来回,直到身旁的嬷嬷将体力不支的虞谧扶起才算了结,一整天,虞谧只是在太子行宫吃了几口,便是跪拜在太后处听不咸不淡的教诲,直到晚上虞连城借口将虞谧留在他留宿的行宫,才将虞谧从太后身边解救出来

        “今日累坏了吧。”

        虞连城看虞谧已经冒着虚汗,略有心疼的问道,

        “还好”

        虞谧对虞连城的问候只当是陌生人,莫名出现的哥哥她亲近不起来。

        “药王谷没有这么多虚礼,你不习惯正常。”

        “是”

        “你今年十六了”

        “嗯”

        “饿不饿?我备了些点心,吃吗?”

        “谢谢”

        虞谧是真的饿坏了,一连吃了两块才停下嘴。

        “我就知道”

        虞连城欣慰的笑着,对于自己的妹妹总是有多余的心疼爱怜

        “过几日是皇兄的登基大典,会比今天还累,你身子吃得消吗?听说你身子不好”

        “应该没事,平日里一直吃药在补,没有大碍”

        “那就好”

        “嗯,多谢皇兄关心”

        “你我兄妹说什么谢”

        虞谧不尴不尬的笑了一下,不敢再接话。

        晚上,单是卸掉头上的装饰又折腾了半时辰,夜色渐深虞谧才睡下,难得没有那些魔君入梦,梦中只有一片溢满香甜的花海,她安稳的睡了一个晚上。殊不知另一边得子兰指尖雾气缭绕,虞谧出现在一片雾气之中,睡颜平和。

        “人间规矩真是繁琐,今夜好好睡吧,等神界的事情平息,我便带你回来。”

        过了半月,公主府落成,虞谧搬过去,等送礼祝贺的大臣都离开,虞连城也回府,虞谧离开皇宫心里高兴,即使有些疲累,也难以入眠,因为林逸回信说今天会来看她,太长时间身边没有可以说贴心话的人,虞谧觉得自己如果不找到一个发泄口,她会像烈日下的花草一点点枯死。

        在等林逸的时候,虞谧顺道打开送的贺礼,一个个都是大手笔,规则圆润的珍珠上百颗堆砌,清透润亮的翡翠,巧夺天工的雕刻品,触感如肌肤的绫罗绸缎,工艺堪比现代的粉脂玉露,更有长达十几米的绣品,一针一线都精细无比,更有珍奇药材花卉,虞谧一一挑拣出来,准备让林逸带回谷。

        “这么入神?”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虞谧一跳,看到林逸在身后,高兴的同时,又是无限委屈涌上来,虞谧早已把林逸当做家人,此时的委屈也不过是心里的柔软作祟,无论怎样,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是她活着的底气。

        鼻子猛然间一酸,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扑到林逸怀里,放声大哭,此时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不是任人计算的药王谷谷主师妹,只是一个离家太久重新见到哥哥的小妹妹,和林逸长时间的相处,他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照顾,对她的在意,她都看在眼里,也许,在这里,他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无条件维护她的那唯一的人,对比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虞连城,虞谧更愿意依靠林逸。

        “乖,我不是在这吗?”

        胸前的衣服逐渐变得湿热,林逸温柔的拍着虞谧的后背,心里的思念此时聚集在怀中人身上,尤其是看到在她发间的青玉簪,心更是化作一汪柔水。

        “我好想你。”

        虞谧埋头在林逸怀中,闷声说,

        听到这话,林逸脸上的笑掩也掩不住,

        “我也是。”

        指尖在虞谧的头发间穿过,感受着怀中人对自己的依恋,

        “师兄赶了很久的路吧?”

        半天,虞谧整理好情绪,擦干眼泪,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

        “我一直在这附近的客栈住着”

        林逸余光稍微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已经濡湿的衣服,怀里的人离开,有些凉气钻进来,

        “师兄是和我一起来的?”,虞谧惊讶的问道,

        “是啊,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林逸说起话来像一个父亲送女儿,但一字一句的关心情真意切,

        “师兄”

        虞谧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情,因为林逸的这一句,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见到师兄就哭鼻子。”

        林逸心疼的捏了捏虞谧的脸,“在宫里受委屈了?”

        “没有,只是想你,师兄对我太好了,舍不得。”

        虞谧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红红,带着哭腔,一双眼泪滑下,看起来又可怜又委屈。

        林逸不说话,只是安慰的握住虞谧的手,心里却是苦涩,他有心娶虞谧,虞谧却一直只当他是家里的哥哥,他知道虞谧是怕自己的身体不好拖累他,其实他也担心,毕竟一个家必须有个孩子,但虞谧的身体能如常人已经很不容易,对有孩子更是不敢想。

        他对虞谧是一片真心,但在孩子这一关,在冷静下来之后,还是要仔细斟酌,曾经他想只要虞谧愿意嫁给他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随着年龄渐长,他开始冷静下来,对虞谧更加痛苦,不是爱而不得,只是有爱而难为。

        那年炼制净莒花,若不是有人捣鬼,虞谧的身体完全是可以好的,但因为净莒花被污染,虞谧遭受反噬毒害,身体更差,每日靠固元丹续命,稍有不慎就是咳血晕厥,情况十分糟糕。

        他想,要不纳一个小妾,生下孩子,直接叫虞谧娘,但又舍不得虞谧受委屈。

        他现在是冰火两重天。

        晚上,叶檀回客栈,宫里的一个眼线已经在等他。

        昨日,南国太子求娶虞谧,燕林国十七王爷,草原王,更是如此,三人聘礼都已运输到车月国,只等虞啸桐定夺,据说南国太子出了六座城池。

        虞谧美过燕林国三公主更是天下皆知,天下名流已经开始以见过虞谧作为谈资,更有药王谷的弟子被请去描绘虞谧长相,一时间江湖都流传关于虞谧的传闻,更有采花大盗放言已经盯上虞谧。

        林逸忍着怒气,将虞谧身边的暗卫增加到二十人,又派三十人进入公主府,挑出最好的杀手对几个出言不逊的采花大盗发出追杀令,更是用药王谷告诫江湖人虞谧对药王谷是至宝,有一损伤便是永世仇敌,接着屏退所有人,在桌前沉思。

        一个个都是冲着虞谧车月国长公主,药王谷谷主师妹的身份来,那个虞啸桐一开始也只是为了皇位才接虞谧回宫,所有的人都是冲着虞谧金光闪闪的身份来,无一真心。

        虞谧离开药王谷,就像是羊儿进入兽群,危机四伏,杀机四起

        魔君缓缓睁开眼,没有一丝光亮的瞳孔,长发如黑曜石的光泽,赋予魔君不多的生气,生铁般刚硬的身躯,悠然走进大厅,一众将领文官早已在等待

        “最近各处可安稳?”

        声音不大,平缓的传到各处,

        “几处已经平定,出现的异常各地官员也解决了。”

        几个魔臣将发生的事情,解决情况一一禀报,子兰点头,天君的消弭让各界发生不少事情,好在各个将领官员用心,多余的事情也不要操心,

        “你们做的很好。”

        子兰刚准备离开,被一个身边的近臣叫住,

        “君主,天界的神说,女古的轮回快要结束了。”

        “无妨,新天君继位,菀宁上神在人间,女古已不用被囚禁轮回。”

        回到宫殿,子兰指尖的雾气又出现,虞谧安静的熟睡,子兰冰冷的表情出现松动,指尖轻点画面中的脸,

        “你啊,在神界被人利用,让你安心嫁给我,莫管那些闲事,还不听。”

        “神界早就朽得不成样子,你怎么就看不清呢?你若有菀宁万分之一无情,你也会相通神界的那些腐朽。”

        “傻子,你若知道自保,晚些出手,菀宁将事情解决,你何必做女古,困在轮回里受苦呢?”

        子兰难得说这么多话,画面中的人似乎听到他的抱怨,翻身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

        “你现在的脾性多好,以前为了见你,看了你多少眼色。”

        “你呀,也就这一世柔得像水。”

        说了半天,原本死水一样的眼睛总算起了点波澜。

        “人间三年,我去地府接你。”

        转眼到了冬天,药王谷最忙的时候,固元丹炼制需要两天三夜,一鼎丹炉最多出产十颗,而因为虞谧经过净莒花的事,身体弱得像数九寒天的嫩芽,碰一碰就稀碎,每天最少五颗固元丹续命,还不敢出门。

        基本入秋以后药王谷每隔十天就会往公主府送丹药,到下雪的时候每五天就是一趟,虞谧得了药王谷弟子太多心血,只能整箱整箱的药材珠宝送往药王谷,两边一来一往,经过的是天下人不敢想象的财富。

        快要下雪,林逸不敢松懈,每半月来公主府,查看虞谧情况,回到药王谷就监督弟子炼制丹药,自己也继续研究药典,希望找到蛛丝马迹救虞谧。

        公主府

        虞谧的房间很宽敞,此时却显得拥挤,地上大大小小的炭盆摆了五六个,所有的窗户都用薄如蝉翼的丝绸一层一层封起来,透气的同时隔绝冷气,被褥全部换成金蚕丝,虞连城更是送来用暖玉做成的床,坐塌也是每日地龙不断,整日暖洋洋的。

        屋子外面用棉被整体包住,汤婆子房间里到处都是,市面上千金难求的绒花,被药王谷做成衣裳送来,连穿的鞋也用蚕丝做紧当鞋垫,首饰换成最养人的玉和翡翠,戴之前由侍女用体温暖热。

        梳妆用品,三国将最好的匠人都送到公主府,每日制作一次,仅供当天梳妆,香粉也是由南国每日用暖车送来土里生的花卉,在公主府直接采摘制作,每日做每日用。

        贴身的侍女被要求每日服侍前沐浴更衣,宫里更是将花房搬到公主府,每两个时辰换鲜花,侍女出门换花时,要经过六道门,以免带进冷气,鲜花是从南国运进来,每七日补充一次。

        平时的餐饮用具,一律换成暖黄色,吃食由御厨和药王谷弟子一起操持,不能太补也绝不能寡淡,一次六个菜色,因为虞谧节俭,菜色太多便不肯吃,旁的的东西她难看出贵贱,但吃食上菜一多就显得浪费,所以厨子保证每顿每天不能重样,每月重复的菜色不能超过三次,除非虞谧亲自点明要吃哪道菜。

        公主府的炭用最好的银炭,送进成的银炭都是先满足公主府,再送往皇宫,导致皇宫里皇后有时都得用黑炭,妃子们私下里叫苦连天,但虞啸桐对虞谧的上心程度,加上三国求婚,又是谁都不敢得罪的药王谷放话护着的人,虞谧的身份高度一时间不可企及。

        关于虞谧的传闻更是各色妖魔鬼怪都有,甚至惊动了与人间毫不相关的魔界,一些好奇的小魔不顾禁忌化作人形,混在人间听关于虞谧的传闻,风风雨雨对魔君都不过云烟,他只等三日后亲自带他的新娘回家。

        “公主又咳血了,快去看林谷主到哪里了。”

        虞谧其中一个贴身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出门,对着几个从皇宫抽调出来的御前侍卫喊着。

        等林逸来的时候,暖洋洋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腥甜的气息融入到这方处处精致的天地,诡异又带着危险。

        虞谧昏睡着,一整个冬天她能下床的次数屈指可数,京城比不得药王谷,气候,地势,药王谷都是集天地灵华,最是养人温和。

        虞谧在药王谷生活了十几年,最近几年身体本就如残灯末庙,如今被强行接到京城,水土不服都是小事,心情郁结又加重病情,此时的虞谧就像一盏枯灯,微微一点风,就灭了生命的火。

        林逸知道,他每个月三番五次的来看虞谧,能做的不过是查看她的情况是否恶化,最后的结果都得看虞谧和命运的安排。

        是药三分毒,固元丹再是世间追捧的神药,虞谧经年累月的吃着,微乎其微的一点毒素慢慢积累,积少成多,虞谧的身体已经难以承受原有损伤和累计毒素。

        林逸不敢想,如果虞谧熬不过今年冬天,他该怎么面对,是心被挖走一块吗?

        让下人将固元丹用水化开,拿炭火煨着,放在床头,苦甜的药味一点一点扩散,这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深夜,林逸守在床边,现在的他,一刻也不敢离开,虞谧微微转醒,细微的动静,林逸即刻清醒。

        “师兄?”

        虞谧心口紧缩,骨头缝里浸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林逸在身边好歹给了她一点安慰。

        “别说话,多说一字都浪费你气力。”

        虞谧本身年纪不大,常年的病痛,即使用最好的丹药养着,也是消瘦虚弱,前几日身子还算好的时候,带着妆,有几分病美人的样态,现在连妆都不敢上,除了瞳孔的棕麻色,惨白的脸上多余的色彩少得可怜,看得林逸心尖发痛。

        “谷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姬廉也会帮忙照看,你不要担心,这个冬天我暂住这里,专心照看你。”

        虞谧眼中含着泪,她是真的快要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了,痛苦,抑郁,低落,整日缠绕着她,又时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如果没有林逸,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我要是好一点,就不用这么辛苦大家了。”

        虞谧几乎是用着全身的力气说话。

        “莫要说了,你不必愧疚,这不是你的错。”

        子兰对魔界的事一一打理好,人间已是新春佳节,微微探知虞谧的境况,看着弱不禁风的人儿被色彩艳丽的绫罗绸缎包裹,更显得床上人娇小羸弱,明知道现在的虞谧不过是平常凡人,并非当年那个吐气若兰,言语似冰的神,但子兰最见不得虞谧受难,尤其是现在脆弱的病态。

        一个迈步,隐去魔君的一身死气,眼中多了几点润色,瞬时化作一人间俊公子,略微施法定住公主府的人,立在虞谧床边。

        特殊强势的气息让虞谧察觉到异常,睁眼,是那张出现在梦中的脸,依旧俊美异常,可在现实中见到这个人,让她瞳孔猛然放大,心脏剧烈的跳动,刀剜剑搠的痛感附带着窒息。

        子兰没想过虞谧会如此脆弱,几乎是一瞬间,她的命火就要熄灭,也顾不得不能在人间干扰人的生死的禁忌,赶忙施法,虞谧的脸色才慢慢正常,不多时子兰又有些后悔,如果虞谧的命火熄灭,他就可以带她回魔界了。

        “你救了我?”身体的舒适许久不曾感受到,虞谧似乎有些放下戒备。

        “是。”

        子兰略略有些骄傲,曾经可以披上铠甲,大杀四方的虞谧,居然会有如此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样子,而且她感激的对象还是自己。

        “你入过我的梦,魔君子兰。”

        她的气息微弱,但是相较于之前,总是好了很多。

        “今日我是来看你。”,子兰自然而然坐到床边。

        “这世界不只有人间?”

        子兰给虞谧的感觉太过熟悉,好像自来熟一样有一种亲近感,

        “这世界你不知道的是很多,等你出了轮回就都知道了”,子兰伸手取下虞谧发间的青玉簪,饶有兴味的把玩,

        “你做什么!”

        虞谧伸手想拿回簪子,子兰反手便握住那软绵绵的手。

        “那男人对你心思不纯”

        子兰一句话和一句话前后逻辑差别太大,虞谧有点难懂眼前的人目的何在。

        “你想做什么?”

        “等你这一世死了,带你回家。”

        子兰身上是一种凉丝丝的香味,很奇特,他凑近虞谧,也闻到虞谧身上药草和一点若有若无的花香,一人一魔,一个脸红,一个心动。

        “说话没根没据的。”

        虞谧小声的说,轻飘飘的想推开子兰,

        “从前若你有现在半点娇羞,我强抢也将你带到魔界与我成婚。”

        青簪飘落到梳妆台上,一支红豆银簪出现在虞谧头上。

        “人间常说红豆相思,在我接你前,你将我的相思戴上。”

        “青簪是师兄送我的。”

        因为子兰的话,虞谧红了脸,原先苍白的脸上多出几抹绯红,平添小女儿的娇羞,

        “你还我。”

        “红着脸问本君要另一个男人的东西”,挑起虞谧的脸,子兰靠近,他的气息忽然浓郁,“真是我的好君后。”

        “是你擅自取了我的簪子。”

        虞谧盯着子兰的双眼,

        “凡人常说女儿家柔情似水,不想难得有你温柔,却是给了个凡胎俗子。”

        子兰将青玉簪放到虞谧手心,

        “过了这一世,你再不许碰青玉首饰。”

        虞谧自从那天子兰来过以后,记忆就出现混乱,很多从前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像碎玻璃渣子一样,散乱毫无章法的出现,虞谧找不到一点头绪,也看不明白这些碎片的记忆究竟在讲什么事情,

        穿着铠甲的自己,浑身是伤,面对许多的神兵,挥剑斩杀

        自己在做一件白衣,突然被人袭击,鲜血涌出染红了手中的新衣

        子兰远远地站在云端,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一个神浑身黑气,发疯一样将高大的建筑击得粉碎

        子兰将她的头发挽起,说只要他在一天,她就不用自己挽发

        自己走进一个巨大的圆盘,在里面兜兜转转找不到出口

        虞谧按住发涨的额头,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事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这些记忆究竟是不是她的,为什么这些事情像无厘头的闹剧一样

        “公主,公主”

        虞谧回过神来,是小雅端着药,在叫自己,甩干净脑子里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一口一口将药咽下,

        “公主,林谷主说药王谷有事,就先回去了”,小雅拿出手绢抹净虞谧嘴角残余的药汁,

        “什么时候的事?”

        虞谧心里空落落的,诺大的京城又只剩下自己一人,孤零零的,

        “黎明时,谷主说公主睡着,不让奴婢打扰您。”

        打发走多余的人,只留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小雅几个,跟着虞谧的时间最长,知道虞谧脾气柔,好说话,看她现在精神慢慢好起来,有时也会和虞谧聊天,说一些越规矩的话。

        “公主,您为什么不嫁给林谷主呢?他对您好得我们几个都羡慕坏了。”

        小雅在虞谧身后垫了几个垫子,扶她坐起来,

        “像亲兄妹的两个人,怎么嫁?”

        虞谧对这几个姑娘也很喜欢,机灵又没有什么坏心眼。

        “依奴婢看,林谷主可喜欢公主呢。”

        “我身子这样,嫁过去只是拖累。”

        “药王谷的财力不可能养不起公主的,天下能像林谷主这样一心一意对公主的,再找不到了。”

        小雅一边点着熏香,一边举着手里的香料盒子,

        “林谷主一晚上没睡,给您配的。”

        虞谧心里知道林逸对自己的每一分情,但也清楚,这个情,她难以偿还。

        春天难得有暖和一点的阳光,丫鬟打开门窗,让新鲜空气流通,也让屋子里照进一点阳光,驱散藏了一个冬天的药气。

        “气色不错。”

        子兰握着一大捧鲜花,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个青玉镯子。

        “来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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