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妈还是你妈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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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房奴经历的池浅, 很清楚该选哪一层住的最舒服。
首先一楼不能选,到了夏天,一楼蛇虫鼠蚁多的不像话, 而且整栋楼的粪便都会从上一起下排到一楼的总水管, 这处水管最容易造成堵塞, 想想大便在你家喷发的样子。
那场景真是感人的热泪盈眶。
其次就是顶楼,时间久了容易漏水, 不过现在商品房刚启动计划,施工材料都实打实, 不容易造成漏水,池浅没有多做犹豫,选择了顶楼居住。
这辈子, 没有人可以站在她的脑袋上拉屎撒尿。
更何况,整栋楼都是她的,顶楼后期真要漏水, 她可以顶楼不招租,搬到七楼居住。
富婆, 就是那么壕。
黄大丫半佝着腰, 无意中瞥到池浅打开一直拎的小包裹, 里面有一串堪比苗族姑娘结婚时佩戴的圆形项圈, 人家姑娘是一圈银色坠饰,她雇主的竟然是一把把小巧的钥匙。
她粗略数了下, 大概三十几把。
一层楼好像也不过四户......所以,她的雇主,踏马的不会是斥巨资买了一栋楼吧!
六分钟后,池浅在尝试第十二把钥匙的时候,终于正确的打开面前的房门。
一层楼共有四户, 中间两户是六十点八大小的户型,最外侧两户门对门,是九十八点六的平方,两室两卫一厨一厅。
公司按照她的要求,两个房间刷了暖绿色油漆,其他房间都是大白墙,地面上铺了原木色素板,风格简约又不失雅致。
黄大丫踏进房子的脚有些迟疑,她布鞋上还沾着院里的黄泥,脸上.头次不用做伪装,就带上了局促。
池浅觉得房子装的简陋,但在黄大丫眼里,这样的装修已经吊打很多中产阶级人家。
池浅站在客厅,扫了眼房子的大致摆设,接着她径直走到棕色真皮沙发处坐下,一只胳膊慵懒的搭在左侧,双腿高低优雅交叠。
看到站在门口原地不动的黄大丫,她扫了眼茶几上的玻璃杯,吩咐道:“烧壶水,泡杯果茶。”
听到任务目标理所当然的吩咐,黄大丫心头一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就不该叫黄大丫,应该叫耕地的黄牛,马德,这日子她要过不下去了!
但是,一天局里不调她走,她就一天得当个卑微小保姆。
黄大丫沉默着放下东西,努力弯起嘴角,“哎”了一声。
她的脸始终表现得很平静,听话,但池浅注意到黄大丫额角暴跳的青筋,这代表她在隐忍真实的情绪。
池浅支着下巴轻轻的失笑开,这人接近她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说人多坏,也不至于,当初看到她手上的茧子她第一反应是怀疑对方来自□□。
意图对她绑架或者勒索。
但,经过三个多月的相处和观察,池浅推翻了这一块的怀疑,这人身份估计是警局里的,具体哪一部门,还不清楚。
说不定哪天黄大丫就离开了,趁着两人所剩不多的时光,得好好使唤使唤,物尽其用。
她对黄大丫有良心,就是,貌似,不太多。
大门敞开着,轻轻的风拂过,池浅提起最大的包裹走进主卧。
因着福兜小,需要喝母乳,她的衣柜都是宽松或者好撩的寸衫,宽大的长裤,一件像样的裙子都没有,更别提化妆品和首饰之类的东西。
如果要用两个字形容过去的她——随便。
美女,怎么可以随便呢,当然是从头到脚收拾起来。
开水壶里的开水滚了,黄大丫从包裹里翻出水壶倒好水,接着又泡了一杯果茶,轻轻放在茶几上。
她把后背的福兜解下,抱在怀里轻轻哄着,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睡,一边悄悄打量新房子。
昂贵的红木家具、大牌电视机、精致的玻璃茶杯、每顿不重复的菜色和不会一抹就掉白灰的墙......处处低调,处处又彰显财富和贵太太的品位。
人家过的才叫生活。
她?应该只是活着。
黄大丫叹口气,目光温和的看着怀里睡着的福兜,嘴角不自觉的挂着宠溺。
这人就连孩子,生的都比别人家的俊。
当池浅从主卧走出时,黄大丫连忙低下头,也不知道对方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她是知道很多雇主特别厌烦保姆和她的儿子产生感情。
局里调她走,是任务完成或者目标无需在监控,但是被目标赶走,意味着她任务失败,将会面临着实习延迟或者被劝退的结果,哪一种,都太可怕了。
这一刻,她心里很慌。
黄大丫心口颤了颤,硬着头皮解释,“池太太,福兜刚睡着。”
“嗯”,池浅朝她走过去,从她怀里搂过福兜走回主卧午睡。
见她脸色如平日里的平淡,黄大丫松口气,回到厨房她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
床上,池浅蓦的睁开眼,她皱着眉,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和手心,就像炙热的火星子,滚烫一片。
“大丫,去医院!”
池浅抱起儿子冲出门,本该是晴朗的天空,突然黑云密布,偶尔还能听见雷鸣声。
三轮车上,黄大丫抬头看天,语气担忧的催促道:“这天气,看着好像要下雨,大姐,麻烦你蹬快点儿!”
轰隆一声,粗大的闪电劈在天空上,照亮了福兜烧红的小脸,他紧紧闭着眼睛,虚弱的靠在池浅怀里,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
“福兜”,池浅摸了摸儿子滚烫的脸,眉头紧紧拧着。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大夫,她早就看出儿子是诱发了幼儿急疹,在古代,这种现象也出现过,只要合理治疗,很快就能恢复,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巨手握住,随时都会被其捏碎,窒息。
到了医院,大夫给出的解释,和池浅诊出的结果一样,是罕见的幼儿急疹,这种情况只有满六个月的孩子才会出现,概率也不大,大概40%的几率。
黄大丫提着外洗和口服的药,紧紧跟在池浅身后。
“池太太,你抱累了吧,俺给你搭把手吧”,黄大丫捏着袋子,担忧的眼神落在昏睡的福兜身上。
若是平时,池浅不用对方开口,就会把重重的儿子交给对方抱,可是这次,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抬头看着天空,雷鸣电闪,狂风大作,却不下雨。
回到家,她把儿子放在床上,用冷毛巾不停擦拭他的腋下为身体降温。
厨房里,黄大丫摘菜准备晚饭,时不时轻脚走过去,瞅一眼福兜的情况。
过了一会。
“池太太,晚饭好了,俺来给福兜擦,你去吃饭吧。”
半响,也没等到池浅回应,她叹了口气,蹲在墙角一起陪着。
这一陪,就是深夜。
桌上的饭菜早凉透。
床上的小人眼皮子轻轻动了动,好似有千斤重压着他的眼皮。
郑楼丰感觉自己被岩浆包围,他艰难的喘息,逃命,然后惊醒。
睁开眼,他看见洁白的房顶,顿时愣住。
他要是没记错,他应该是死了,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恶毒下,死在了那个肮脏男人的逼迫下。
当他从窗口一跃,没有丝毫恐惧,只有终于自由的解脱。
“福兜?”
两张陌生的脸一左一右凑在郑楼丰的面前,他下意识嫌恶的闭上眼。
接着他讽刺一笑,他还真是像那个女人骂的一样贱,从那么高的楼跳下来,居然都死不掉。
实在是荒诞。
池浅面无表情的坐回椅子上,黄大丫不明白福兜醒了,那人为何不开心,甚至眼神第一次含着不化的冰,让她有些背脊发凉。
卧室因着福兜的醒,并没有开心,只有浓浓的低气压。
“大丫,你先出去”,池浅的声线有点哑,语气却不容置喙的命令道。
这是黄大丫来到这人身边,第一次见她不怒却带威,她垂下头,手指惊疑不定的攥起。
莫非,这才是目标的真实面孔?
过往的温和泰然,都是她的假面具?
局里的怀疑都是真的?
一股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不等黄大丫理清,她的专业告诉她,此刻绝不能打草惊蛇。
她顺着对方的话,轻脚退了出去。
池浅的眼神紧紧盯着床上的人,淡淡喊道:“福兜?”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胖兜?”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池浅的心一沉,最后一次试探道:“郑楼丰。”
上辈子她游历时遇寺庙必拜访,只为追索她穿越的这些人是否和她有一定关系,或者窥探到她穿越的真相一角。
可惜,她经历的都是没有鬼怪玄幻的世界,那些和尚,也都只是普通的和尚。
这一次,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并且转过头,看向了出声的池浅。
他开口问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只是发出的声音却是“哦哦”的婴儿语。
他傻愣住,不敢置信的举起一只胳膊,胖乎乎的,如刚刚从淤泥中踩出的嫩藕。
池浅眼眶一红,视线从他身上缓慢的移开,她望向黑漆漆的窗外,微微失神。
胸口的闷痛时刻提醒她一个事实,她傻乎乎的福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根底的郑楼丰。
她有儿子,同时也失去了儿子。
床上的郑楼丰很快反应过来,他似乎重新投胎了,眼前这个喊他名字的女人,是他这辈子的新妈妈?
他真的摆脱掉那个又胖又自私的女人?
是的,那个生了他,却为了保持优渥生活而圈养他当宠物的恶毒女人。
他期待的看向新妈妈,张开手,“哦哦”
池浅收回放空的思绪,她淡淡的瞥向床上要抱抱的郑楼丰,眼神复杂。
同为穿越者,她似乎没有资格怨怪对方。
但是,情感上,她无法接受陪伴她的福兜消亡,迎来陌生的郑楼丰,心里头有一股火在焚烧她的理智,烦的她无法清晰的做出下一步动作。
女人面对他的求抱抱,无动于衷。
郑楼丰紧紧抿住唇,思考为什么?她难道不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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