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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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领的皇都,名为千凤城。在整个天水大陆都极负盛名。
今日正是西领君王洛川牧的三十大寿,西领举国欢庆,千凤城自然更是热闹。城中人山人海,四面八方不断有灵兽拉车朝城中汇聚而来,各路人马热火朝天。
当然,说“大寿”有些奇怪,因为在灵修界,男子五十岁才算成年。可据说王上因政事所累,近年来一直缠绵病榻,故青竹大人才刻意大办了这次寿辰,想让他沾沾喜气。
“主子,我们还不去吗?”容川十七看着栏杆处那站成雕塑一般的身影,有些为难地问道。其实他想问的是:我们还去吗?但是他不敢。
这处楼层很高,从栏杆处向远处看去,入目是花团锦簇的繁华古城,车水马龙,锦绣山河如画,绵延数百里。许多灵修凌空而行,各色灵光交错。
有灵兽拉车行于高空,但不难发现,这些车轿大多从一个地方飞出或进入。
城中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悬于城东高空的那座宫殿,它占地很广,简直就是几十座小山漂浮在空中,雕梁画栋的宫殿群在五颜六色的梅花林中若隐若现,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它的位置目所能及,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仿佛那云间之处已是另一个世界。
这便是西领王宫,梧桐栖了。
景色确实不错。但,主子都在这儿看了一夜了,连个姿势都没变一下。腻不腻尚且不说,脖子不酸吗?
而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去吗?上面都要开宴了吧?
容川十七暗自叹气,替自家主子急得慌。可无论他如何纠结,前方那人都只是默然站着,没有应他。
或者说,不知如何应答。
去吗?
这个问题,两年前他就无法回答。
带着这份犹豫,他心存侥幸地跋涉千里,到达此处。可事到如今,心中仍是没有决断。
……
梧桐栖宫门处,一百隐卫列队两侧,因为寿宴的缘故,他们并不是如同平日一般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满身灵器,而是换上了绣着金色凤凰花纹的黑色长袍,腰间象征性的悬着一把长刀。
隐卫少有在人前露脸的习惯,照例都戴着黑色的面具。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们每个人脸上的面具纹路都有细微的不同,据说隐卫间能据此识别对方身份。
宴席设在如归院,虽说是“院”,其面积却相当于一个祭天广场,设宴数千席,却丝毫不显得拥挤。中有阁楼、湖泊、红梅,外砌院墙,景致绝好。
现在已经开宴,院中歌舞升平。
坐在阁楼上位的那人身形修长,有些清瘦,着一袭月牙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轻薄的黑色绸带。今日是他寿宴,这般穿着本不大得体,可众人远远瞧着,只觉他清贵中蕴着一丝难言的霸气,让人不可逼视。
他额上戴着一条精致的额坠,其上冰蓝色的宝石正好掩住眉心,两侧交织的细碎银针衬着如画的眉眼,五官精致秀雅,眼角略微上挑,妖娆中带着英气,俊逸得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以往这位少有在外人面前露脸的时候,便是少时亲征也带着隐卫的面具。可自五年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死神之涧里那风家私生子劫出后,便歇了什么心思般,不再遮掩了。
他坐在高位上,捻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饮着,有些百无聊奈的意味。除了青竹不时抛出话题引他说话,其他人都恭谨规矩,不敢过分打扰。
宴会进行到一半,院门处忽地又有侍女引着客人进来。众人都有些好奇,抬眼望去。
敢在这种场合姗姗而来,想必是有些身份。
来人尚未踏入院中,众人便感觉到一股子阴冷的煞气传来。男子大步走过,腰间插着弯刀。幽蓝色的短发及肩,尾部留着一小摞长发,编成辫子绕在脖子上。
仍是印象中柔美秀气的脸,冷厉的眉眼,强悍的气息。
他走到阁楼外的台阶处,捧着一个玄玉盒躬身道:“小人代魔域白刹为王上献礼,愿王上武运昌隆,平安喜乐。”他看似大方有礼,实则暗自心虚。
当年在北荒,他有眼不识泰山,对这位可不算客气。若这位今日非要跟他讨讨账,也不知主子会不会出面救他。这念头刚起他便忍不住自嘲起来。
真是异想天开了。当然不会。
好在阁楼里那位只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兴致缺缺。
魔域白刹……
是了。
洛川牧这才记起,去年,魔域三王之一的黑鬼被人宰了,在风焱城的城墙上挂了一个月,生生晒成了人干。
如今顶替黑鬼位置的是近几年来在魔域名声鹊起的白刹,莫书了。
“平安喜乐……”洛川牧轻声念叨着这四字,心道以莫书那乖张狠戾的性子,哪里说得出这般话来。见容川十七不敢抬头看他,洛川牧挑眉,看不出喜怒,问道:“你不是赤魅的人吗?”
容川十七刚刚对莫书的称谓是“白刹”,若他已投于莫书座下,必不敢直呼称号。可若他仍在赤魅座下,又怎会替莫书做事?
容川十七不卑不亢道:“回王上。小人早已从王级势力脱身,如今只是一介护卫。前些日子,我家主人受白刹所托,要将此份礼物送到王上手里。故小人才走这一遭。”
护卫吗?
洛川牧扣着酒杯的手指白了几分,恍惚间,好似那人仍抓着他领子,委屈又认真地承诺着,说要做他的护卫。
“挺好。”他眼神黯淡下去,霎时没了兴致,只觉得脑子抽着生疼,有些疲倦地摆手道:“入座吧。”
“是。”容川十七暗自舒了口气,只觉得这位果真与昔年大不相同了。这般高高在上,疏离而漠然,让人望而生畏。
侍女将礼品接过,引着他入座。
洛川牧轻揉太阳穴,偏着头看院中开得茂盛的梅花,杯盏起落的声音落在他耳中也极是吵闹。这时,他忽地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匆忙的,不敢有片刻停留的一道视线,快得几乎让人难以捕捉,可那样熟悉的感觉让他呼吸一窒,猛然转头看过去。
可是,什么也没有。那处是红鲤翻滚的湖面,空无一人。连那道目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刚都是错觉。
心慢慢沉了下去,他怅然若失地收回视线,乍热乍冷之下,胸口隐隐作痛,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抓住腰间的黑色绸带,随意唤了声青竹,欲要离席,可抬眸的一瞬,眼角余光却忽地瞥见一道黑影。
他蓦然转头,瞬间红了眼。像是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一般,耳边嗡嗡作响,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黑发黑衣,清瘦颀长。这的背影,笔直锐气得就像一柄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熟悉的清冷。
这背影……
“你给我站住!!”似喜似怒的急吼声忽地炸响在众人耳边,一直端坐在上位的那人猝然起身,吓得院中的众人皆是一抖,然后死一般寂静。
他动作太急,猛地撞翻了身前的桌案,汤水溅了满身,极是狼狈。可却全无所觉,目光灼灼地盯着院门处的那人,闪身而出,瞬间便至院门处,竟是径直扣住对方的腰背,粗鲁地将人撞到了院墙上!
满座皆瞠目!!
可那西领君王却浑然不在意周遭的目光,只是死死地搂着怀里的人,脸亲密至极地贴着男子侧颈处,无意识地磨蹭着,梦呓般低喃道:“阿迟……”他声音有些发颤,身体也不自觉地抖着,脆弱地可怜。
这两个字经他口里念出来,带着无边的思念和悲戚,像是在心底默念过千千万万遍一般。直击人心,让人听着便忍不住心里一酸。
“……真的是你。”低喃声自耳边传来,低哑中隐隐带着哭腔。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那黑衣男子的脸上,神色各异。但那黑衣男子似全然未觉,只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帘,看不出喜怒。
怀中的身躯清减了许多,单薄得叫人心疼,可他手上的力道却大得离谱,箍得人动弹不得。感觉到侧颈处的温热里沾了些许湿意,黑衣男子置于身侧的手慢慢抬起,看得众人皆是瞪大了眼。因为这手势,怎么看都是要反手抱住怀中的人一般。但是那双白皙的手只是在洛川牧身后悬停了一瞬,便拐了弯儿,抓着洛川牧的手臂试图将他拉开。
“王上,您……”他手上使劲却没能拉动人。
“别动……让我抱抱。”压抑的声音被堵在衣襟里,众人虽都是灵修,却也听得不太真切。但黑衣男子显然是听清了,垂手不再反抗,只道:“王上,您认错人了。”
“今日是您诞辰。”他平静的语气中带着疏远,“众目睽睽下,莫要叫人看了笑话去。”
怀中人动作僵了僵,而后果然松开了些,两人隔开了些。不是因为“众目睽睽”这四字的威胁,而是因为洛川牧突然想到,当年在祭神台上,这人好像也是这样。手上狠不下心伤着自己半分,嘴里却尽是冷冰冰的威胁。
这么些年,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真是,一点儿没变……
他忽地感觉心中安定了几分,抱着人不撒手,也不说话,只盯着这张陌生的脸细细看着。
许久,许久。久到西领众人都为自家王上感到赧然,他眼中泛着的红才褪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冷静。
“你刚刚说什么?认错人?”洛川牧忽地笑开,扣着人腰身的右手轻浮地摸到男子手腕处,挑眉道:“你确定?这几年,冒充他的人可都被我宰了。”
男子不反抗,由着他把过自己脉门后才抽出手,按着他肩膀将人往外推了推,作揖道:“小人并未冒充。是王上认错了。”
他五官的线条柔和,气质温润,带着书卷气的俊秀,与印象中的那人相去甚远。身子似乎还是不大好,手仍是凉的。
感觉到他的局促,洛川牧悠然后退两步,压着嘴角笑意道:“那又怎样?我说你是……你、就、是。”
是什么?是“冒充”?还是……谁?
西领众人面面相觑。
西领三司主情报,白奕是三司首座,按理来说,今日能入梧桐栖的人,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可这男子……他还真不知道是来自哪方势力。
他瞥了眼青竹,传音道:“你怎么看?”
青竹应道:“王上感知入微,识人辨物,少有出错。”他话音顿了顿,又道:“可若是那人,就说不准了。”
“来人。”不管众人怎么想,洛川牧心中已是有了决断,拿出手帕擦着身上的油渍,笑盈盈地吩咐道:“把他送到融雪院去,好生招待。”
梧桐栖的侍卫都极为清楚自家王上的脾性,听得他吩咐,守在院门处的侍卫当即心领神会,上前一脚踢在男子膝盖弯处,喝道:“快走!”
白奕扶额。
下一秒,那侍卫被一脚揣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小兔崽子!胆儿肥了!
洛川牧黑着脸扶住身形不稳的男子,怒道:“滚!”
地上的侍卫忙是爬起来,顶着黑人问号脸,委屈巴巴地捂着屁股闪到一边儿去。
咋了?我咋了?
王上不是向来火气越大,笑意越浓吗?而且,还特意暗示了“好生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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