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执着

火火不由慌张起来，高声喊了几声“师父师父”

        “狐狸？”

        火火转过身，是师叔寒霜。他变幻人形，向寒霜作揖道：“师叔好。”

        “你是我师姐收的徒弟。”寒霜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意味。

        “嗯嗯。”

        “哦，走吧我带你见你师父，她去看剑了。”

        “那蛮烦师叔了。”

        “师姐收你为徒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火火答道

        “很好，不过我暂时不想收个妖精为徒。”霜华面无表情的答道。

        “啊？我不太懂。”我疑惑为何他会这么发言。

        霜华转身一脸认真的对火火说道：“你知道吗？凝露师姐养了七只灵猫，十几只黑羽雕和腐尸鹫，又种了数百种花花草草。”

        “嗯…然后呢…”面对小师叔冰冷气场他有些不适。

        “然后，新鲜感短则三天长则一个月。”

        “那这些灵兽呢？”

        华霜起身边走边说道：“那自然是丢给我了。我可不想再收了。”

        火火看到师叔这么不好惹的样子，稳下心来坚定地说道：“我不会的。”他相信师父不会抛弃他的。

        “希望如此。”

        火火远远的看到师父的那一身蓝衣，赶忙跑过去，也顾不上师叔了。

        凝露正拿着一把长剑啧啧称奇，“师弟，你铸剑的能力已经是愈发炉火纯青了，这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程度跟白羽剑不相上下。”

        “师父，师父。”火火喊到。

        “你来了，可别乱跑了，这里地方大，别之后找不到你了。”凝露说完又去看剑了，完全忽视了火火

        一旁的凝露又拿起一把台子上的宝剑，剑刚出鞘，一道银光乍泄，凝露随手一挥便是铮铮凤鸣。

        “师弟，这些剑都很不错，我全要了。”凝露笑盈盈的说道

        “嗯。”站在远处的霜华答应道。

        之后火火第一次见到师父脸上出现如此狐疑的神情。

        “你真的全给给我？”凝露理了理耳后的碎发说道：“唉，我只是说说的，几把就行了。”

        “这些对我来说都无用，这些剑只是徒有虚表。”

        火火看着一脸凝重的小师叔，又转头看看师父。

        凝露语重心长的说道：“想要打造一把有剑灵的剑，只有两种途径。一种以生灵祭剑”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还有一种便是哪怕在普通的剑，只要剑下死的生灵越多便越有灵气。无论哪种办法都要付出无数生命的代价才有可能获得师弟想要的剑。”

        霜华沉默不语，凝露见没趣带着火火离开了。

        离开了师叔的住处，两人御剑飞行来到凝露以前的住所。矮墙浅屋。松窗竹户，东篱野菊别有一番田园风光。

        “师父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是在想师叔的事情吗？”火火见师父难得皱眉有些担忧的问道。

        凝露坐在台阶上，也不进去。托着香腮说道

        “师弟喜欢炼剑，痴迷剑术。我们师兄妹四个，就他一直最能吃苦耐劳。一直以苦修为主。而且他性子很好，别看他冷冰冰，但是我们几个有什么事，交给他就完全放心了。”他无欲无求只喜欢炼剑其实也不错，但是他却永远不能锻造出像“白羽剑”这样的剑。

        “为何白羽剑这么厉害？”火火问道。

        “这也是师父的佩剑。自然厉害了。我以为师父他会把剑留给师弟。”凝露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浅浅的叹气。凝露的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

        晚上凝露躺回到自己的小木床，她好久好久都没回来了。熟悉的感觉第一次让她这么快入眠。火火化为原形缩在一边听着师父平稳的呼吸声也很快入睡了。

        凝露做了个梦，梦到她回到了从前。

        那日他们四个一如既往的坐在菩提树下，师父一身白衣坐在树上。他笑问道：“你们说说你们之后想干什么。”

        “我将来要除魔卫道，保护天下苍生。”大师兄柳青义正言辞的说道。小师妹清梧一脸崇拜的看着师兄说道：“那我也和师兄一起。”

        “小清梧的医术这么厉害，有你的帮助柳青他一定能实现他的抱负。”清梧笑嘻嘻的回应道：“我就是想保护好师兄，他总是照顾不好自己。”无论何时清梧的爱永远都是真诚热烈。

        柳青红着的脸道：“小师妹医术了得，将来定可以悬壶济世。”

        “我不管什么苍生不苍生，我只想要我们大家都好好的。”她说道，小师妹的声音很好听，像那秋天浓到至极的桂花的那样甜美。

        “我想炼剑，修习剑法。”霜华深思熟虑后坚定的说。随后他看了眼自己的大师姐凝露说道：“然后好好照顾师姐丢给我的灵猫。”

        “啊，师弟要是觉得负担你早说嘛，我继续来养”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舍不得，我养得个个肥膘体壮。”

        “凝露呢？”师父笑问道，凝露看向他那宛如清泉般透彻的眼睛，迷茫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第二日，师父带着他们去了魔界。大师兄红了眼说道：“可惜，我现在法力太弱，不然定会屠尽魔界。为我族人报仇。”

        随后他们来到一处魔界的偏僻处那只有一个小村落，师父对大师兄缓缓的说道：“这里并没有强大的魔，以你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除尽这里的魔。”

        我们看到师兄的刀架在那魔的头上始终下不去手，良久他说道：“我这样做跟那些杀我族人的魔没有区别。”

        “那柳青还会继续履行除魔卫道的职责吗？”

        “会，我一辈子都会。不过不是这种形式，而是真正的较量。为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报仇”他无比坚定的说道。

        “好好好，不会是我的大徒弟。”他欣慰的拍了拍师兄的肩膀

        后来我们四个又被师父叫过去听一个白胡子老头讲“道”和“法”。我和师妹听的昏昏欲睡。倒是师弟一脸认真还时不时问那个老头问题。

        结束后，那老头颇为赞赏我师弟道：“好一个心智纯朴，心境空灵之人，我看你有成仙甚至成神的资质与慧根。”

        回去的路上，师父说道：“凝露清梧老夫子告诉我，你们没有好好听课哟。”

        凝露颇为不好意思，倒是清梧直接说道：“那老头说修仙要什么自律约束清心寡欲，我看没这个理，我跟着师父不也在修仙嘛，快快乐乐的不也一样。”

        霜华说道：“确实，不过师姐眼里只有大师兄。”

        “我做事随的是我的心嘛，再说你大师兄有什么不好。”师妹说道

        师父浅浅一笑：“论心可自得逍遥。无忧无虑自是神仙期望。”

        梦醒了，是被火火叫起来的。“怎么了，你这小狐狸。”

        “刚刚白羽剑突然自己飞出去了。朝小师叔的竹屋飞去了。”火火着急的说道。一大早师父挂在墙上的白羽剑突然发出风鸣声，他不敢妄动，眼睁睁看着剑像一道闪电飞出去了。

        凝露皱眉，低语道：“蛮烦。”说罢凝露拿着火火的铁剑，御剑飞行前往霜华处。

        “白羽。”凝露连喊三声，一到白光夺门而出，随后后面跟着三把剑。三把剑对白羽穷追不舍，小狐狸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刷刷”的风声过后，屋后的竹林，竹子一根根倒去，转眼已经毁去了大半。

        凝露一个跃升，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残影。下一秒已经握剑独立在竹子之上。火火看清了追逐白羽的三把剑，其中一个长剑已经完全扭曲，一把短剑已经断了半截，还有一把其实不是剑是一把刀。

        寒霜几个跃步，抓住了那个还在空中乱飞不敢靠近师父的刀，两把残剑则是应声而落。

        许是动静太大，清梧师叔也敢来了。“师弟，发生什么事情了。”清梧看着满是狼藉的院子问道

        “还不是因为师姐的剑。”

        “还不是因为师弟铸剑太多了，已经凝聚了太多剑气，而且这些剑虽然没有剑灵但是有灵气的。”

        “那白羽剑为什么会失控呢”

        凝露拍了拍火火的肩膀耐心解释道：“武器生来就是伴随着斗争，凡有灵气的剑它们之间相互感应，便激起了斗志。”

        霜华说道：“白羽的剑气太强，这些锻造或者收集到的兵器很少使用都是在沉睡状态。这次被动唤醒了，而且白羽不听…”寒霜看了眼凝露

        “哼，这破剑不听我的话。”说完她气鼓鼓的把剑插回剑鞘。

        “原来如此。”清梧说道。

        几人在一同进来那竹屋，里面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凝露遗憾的说道：“啊这好可惜。”

        “没关系的。反正这些我都不满意，也多亏了白羽让我知道自己还很差劲。”

        “我是说我不好拿这些剑去卖钱了。”清梧也点头表示师姐说的话。

        火火看到小师叔的脸黑了几分。

        “不是还有一把刀吗？”凝露说道。寒霜摇了摇头叹气道：“这把刀是别人赠给我的，我善用剑不用刀，也怪我目不识珠，这才意识到这把刀厉害。”

        “师弟，别老着想铸剑，发展发展其他业务嘛，天下十八般武器，多为我们门派赚些钱。”清悟说道

        “师姐您可以多炼丹药，一样的。”寒霜冷冰冰的回道。

        “谁给你的。”凝露好奇的问道。

        “我去大荒山采矿石的时候，遇到一个奄奄一息的蛇妖。我顺手救了他，不过他伤得太重，最后临死前把这把刀给我的。”

        “这把刀看着朴素想不到这么厉害。”凝露眼珠子转溜道：“嘻嘻，师弟不爱刀，不如把这刀给我吧。我拿蛟鳞片和蛟龙的护心鳞片给你换。”

        “蛟鳞片，护心鳞？师姐你不会独自…”这些都是千古难得的宝贝。

        “没事，别担心我没事。”

        清梧听了连忙拉着凝露的手腕把脉，轻叹一口气道：“师姐，你的内伤还是挺重。”

        凝露连忙说道：“你呀就是危言耸听，我要是有事还能站在你面前。”

        两人临走时，清梧送给了很多丹药，火火看自己的师叔们一脸凝重的送别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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