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巧啊

“好巧啊，江同学。”程椋对江榆之招了招手。

        等等，她突然抓住了张华盛话里的重点——一千多份。

        “唉不是，张老师，一千多份？我俩？！”

        程椋脑子一下都不迷糊了，这得分多久。“张老师，您还是找多几个人吧，我们俩得分多久。”

        “那不行，人多就乱了，我这是信的过你们俩，再说也不多，一会就分好了，你看人江同学都没说什么是吧。”

        “别……张老师我不行，您别信我。”程椋生无可恋。

        “啧，程椋啊，我教了你一个学期了，现在你怎么帮老师点忙都要拒绝了呢，你……”

        “好好好，我帮我帮。”

        程椋没办法，放下书包过去帮忙分试卷。张华盛哪里都好，就是教训人得叨叨半天，程椋已经听了他念叨一个学期了，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这才是老师的好学生嘛。”张华盛一脸欣慰。

        “……”

        他们年级人多，有三十个班，一个班五十人。这不得分到明年？

        江榆之已经分好一部分了，程椋走到他旁边，拿起一沓试卷也开始帮忙。

        张华盛去办公室的另一边整理排名，这边气氛有点尴尬，程椋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但又找不到话题，然后就一直闷着。

        直到程椋把手上的分完，想过去江榆之那边拿新的。

        她走到江榆之旁边，桌子上有点乱，各种试卷堆在一起，程椋拿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水杯碰倒了，她马上转身去接这个水杯。

        水杯是接到了，只是她没注意，腿也不小心磕到了椅子的尖角。

        “嘶！”

        一瞬间疼的程椋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她拉开裤腿一看，不算很严重，但是也磕破了皮，还有点血沪穴。

        一旁的江榆之刚好看见了，放下手上的东西，“怎么了？严重吗？”

        程椋抬头，对上江榆之的目光，眼里还泛着疼出来的泪花，“没事，不小心磕着而已。”

        江榆之以为她疼的受不了哭了，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安慰她，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要是受不了的话就先回去吧，没剩多少了，我一个人也行。”

        “没事，擦破点皮而已。”

        就这么点小伤怎么能难到她呢，小时候这种程度的伤她几乎天天有，不是打架打的，就是磕的碰的，但是除了家人，很少有人关心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程椋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

        “那……没事就好。”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两人才把试卷分完。

        张华盛刚好走过来，“分完了呀，哈哈，辛苦你们了，也挺晚了，快回去吧。”

        程椋这还没踏出办公室的门，张华盛却又突然叫住了他们。

        “哎等等，程椋啊，我差点忘了，我课代表还没定，这学期还是你，行吧？”

        张华盛一拍脑门，最近忙的他都忘了他的课代表了，上个学期他的数学课代表就是程椋。

        “张老师，您换个人吧，我当不好您的课代表。”程椋是真不想干这种累死不讨好的活，毕竟她课间只想睡觉而不是催作业。

        “啧，程椋啊，我教了你一学期，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你怎么……”

        根据程椋的经验，张华盛只要是“啧”开头的话，都一定能扯半天。

        “没有没有，这不是有点累吗……啊对！你看。”程椋扯住旁边的江榆之，“张老师，您看，他数学好，人也好，一定能胜任。”程椋拿江榆之当挡箭牌。

        “对吧。”程椋抬头看看江榆之又看看张华盛。

        “我也不行。”江榆之没想到搭上自己了，几乎秒拒绝。

        “你行！”程椋也秒接话。

        看他们快争起来了，倒是张华盛不爽了，怎么，当他的课代表还委屈他们了？

        “行了行了，别争了，一个人累是吧，一起就不累了，你们一起！”

        “我不当！”俩人几乎一起拒绝。

        张华盛更气了，“我说了还不算？我说是就是，不许拒绝！”

        这下没办法了，只能继续累死累活了。

        程椋和江榆之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三月份本来天黑的就早，教学楼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走在一起，空荡的楼梯间，脚步声交错着显得特别清脆。

        程椋脚磕到了，江榆之也不好意思扔下她先走，就在她后面慢慢跟着，随着她的速度。所以虽说是一起走，但实际上也隔了一两米远。

        快走到一楼时，程椋脚步猛的一顿，她又把书包忘在办公室。

        “怎么了？”江榆之以为她脚又疼了。

        程椋尴尬一笑，“书包……似乎忘在办公室了。”

        “……”

        他似乎记得不久前程椋说绝对不会忘记带东西了，认识不过一星期，就江榆之见到的，她就忘了三次，这样的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先走吧，我去拿。”

        程椋拖着一拐一拐的腿转身上去拿书包，江榆之看她这样，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帮你拿吧，你在这等一下。”说完没等她回答就上去了。

        程椋愣了，她真的没想到他还会帮自己，毕竟天天忘东西，她自己都有点嫌烦。

        等她想起要道谢的时候，江榆之已经上了几层楼了。

        “谢谢。”

        程椋望着楼上喃喃自语，真的谢谢你。

        江榆之很快就拿下来给程椋了，然后两人一路沉默无言，直到后来程椋走起饭堂而江榆之回宿舍两人才分开。

        今天的奶茶又没买到，不过倒也没有这么难受，程椋回头看了看江榆之的背影，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浅笑。

        一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你可以质疑我们的教学质量，但你绝对不能质疑我们的改卷速度”。考完第二天，所有科目的成绩排名都出来了。

        不出意外，第一还是江榆之，依旧拉了第二不少分。一班也不愧为尖子班，前十名他们班就占了八个人。程椋不凑巧，刚好排十一名，和第十只差一分。

        程椋的成绩不算很稳定，但基本在级排名前二十这样。一中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学校，能考这种成绩已经是很好了。

        本来程椋没怎么在乎，直到看到江榆之的成绩，几乎每科都接近满分。第一就坐在自己旁边，在这种强烈对比下，程椋突然就自卑了，而她引以为傲的数学居然比江榆之低了整整十分。

        “唉，江榆之啊，你数学怎么能满分的呢。”程椋看着自己的答题卡再看看江榆之的，有点生无可恋。

        “偶尔满分而已。”

        “偶尔？！你这是在变着法打击我吗？”

        “没有啊。”

        程椋再次接不上话，果然，她这种凡人没办法和大神交流。

        这次考试难度确实不小，再加上寒假不少人放松了，忘了很多知识点。程椋虽然只有140分，但是除了江榆之，她的数学单科成绩已经排全级第三了。

        问题就出在最后一道大题上，她只做了一小题，后面的想了很久还是解不出来。

        考完试程椋又想挺久，还是没什么思路。好不容易等到数学课，老师又在讲前面的题。

        程椋是个很一根筋的人，数学连堂，她又在最后一题耗了一节课，依旧没什么思路。

        第二节课，程椋放弃了，开始等张华盛讲到最后一题，张华盛讲题很细，现在还在讲填空题，按这个速度，再给他一节课也讲不到最后一题，程椋叹了口气，刚想向现实低头了，却突然想到旁边的人。

        江榆之满分啊！她怎么忘了呢。

        “江榆之，你答题卡能借我看一下吗？”

        江榆之用眼睛撇了一下桌子上的答题卡，示意她自己拿。

        程椋从一堆书下把答题卡抽了出来。他的答题卡很整洁，让人看着就舒服，程椋看了一会最后一题，最后一题一共三小题，第二小题程椋看懂了，只是卡在最后一小题看不懂。江榆之跳了不少步，写得很简，有点难看懂。

        “这一步怎么来的呀？”程椋纠结半天，还是问了江榆之。

        江榆之拿过试卷看了一下，在答题卡旁边写下他省略的过程。这下程椋看懂了，解决了这张试卷，舒心了不少。

        忍不住还是吐槽了他一句，“你省略这么多，也不怕他扣分啊。”

        “扣过了。”

        “啊？哪里扣了？”

        “之前扣过了。”

        程椋顿了几秒，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之前扣了……

        “所以，你之前没有满分，不会是因为步骤没写完整吧？”

        “也没有，一次而已。”江榆之抽回答题卡。

        程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写完整？你时间紧？”

        “没有，我觉得很完整了，而且写不下了。”

        其实刚学的内容有的老师要求写全部过程，以便更熟悉题目，而江榆之是刚刚好省略了所以能省略的步骤，有的老师改卷没看清会扣一两分。

        “……”

        学霸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理解的了的。

        考完试的那天基本所有科目都在评讲试卷，最后的生物课也是拖了十几分钟的堂。程椋刚踏出教室的时候。

        一道男声叫住了她。

        “程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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