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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堂堂赵雅


女神岂是恒女神,一坠情天便化人畜无害柔弱小羊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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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澜以人为尊,而人中之尊,便是武生了。

        武生中的女子很少,女子的武生天赋大多非常差,但匪夷所思的是,女子一旦有天赋并成为武生,最终的境界往往都相当高,几乎都是一境佼佼者甚至二境的天才高手,有人分析说,这是女子较之于男子一向心细如发的性格在武道上的体现,缜密让她们走得更远。

        能到达二境的,已经有资格被称呼一声天才了,毕竟,以所有人族为基,一个二境武生相当于十万里挑一。

        一个大国的百万武生之中,能有两三千女子就不错了,不过这几千女子中能成为二境的往往会有百人以上,哪怕以总数三千而言,这个比例也算得上是相当恐怖的,是男子武生的三倍。

        随着紫历以来诗书礼仪的文明体现,本就大多不擅长厮杀攻伐的女人们也渐渐向淑女娴静风转变,只是还远远到不了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深居绣楼一类的地步。

        当然,蛮族的女子是例外,她们依旧像是活在紫历之前,淡现今礼仪,轻现今规矩。

        风闻,蛮族女子成人礼之后,谁都可以进她的帐篷,一段时间后,她自会选择一个最喜欢的男人与之结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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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追寻财富与进境的同时,又向往自由热爱冒险,所以一部分武生成为了浪迹天涯的野武士,他们在广袤无垠的绮澜洲无数城池无数绝域都留下足迹,一些有关冒险的诗歌与小说亦是广为流传,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这种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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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随主而去的源兵,也很难再臣服或者说庇护任何人,哪怕主人临死前遗命,也改变不了离主后的自由本能,所以久而久之,主人在死前,往往只让源兵活下去,却不会再交代什么别的事情。

        无主后的源兵往往就那么飘荡在天地间,孤魂野鬼一般,直到‘老’死或者被击杀,或者被降服,不过他们很难被降服,往往宁死不屈,加之可以飞空,神出鬼没,极难拘禁。

        他们对主人的行为模式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但要我为别人付出一切,哪怕是主人的命令,我也不从!

        所以源兵几乎属于无法定向传承,历史上只有极个别例子,比如立功剑,而就算是立功剑,也只是答应庇护,并没有选择二主。

        自由的源兵中,也有极少数会再认主,而他们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到的那个新的心仪的人,往往是和曾经的主人类似的人。

        也所以,杀人越货这种事,虽然在绮澜屡见不鲜,但从来没有杀人越源兵的,因为这种打算纯粹就是白玩儿,何况源兵本就非常稀罕,有源兵在手的家伙们个个儿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再有源兵加持,实力更是高得没谱儿,圣武生不出,他们就是天下最强的那一批,板上钉钉的一方豪雄,往往在朝便是统领千万悍卒的将军大佬,在野就是逍遥自在的散漫高人,除了源兵,他们手中定然也藏着一些修行路上积攒下的不俗宝器,往往威力也是巨大,这类人物,没哪个不开眼活腻了敢去招惹。

        俗话说,常人遇武生而避退,武生遇源兵而俯首,所谓源兵,指的就是拥有源兵的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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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学没有什么所谓的结业标准,能成为武生,本就代表了宝贵,一般情况下,只要在学满五年左右,就可以结业,只有强者,才会苛求自己的弟子达到某种标准,比如云往。

        有些有望达到二境的天才,可能一两年便结业,例如出身常崖高学的鹤风震坤兵队长王见涛,便是一年即结业,后来的成就也非常之高,乃是二境巅峰的修为,除了圣者,他可以跟任何武生掰掰手腕。

        而像赵不雅这般的二境,实属天才中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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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使一把兵刃开源,那至少也是二境才有资格考虑的事情,甚至绝大多数二境对此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历来能让兵刃开源的武生,往往最差也是二境上层的水准,不过他们的惯常做法依旧会选择一把自己最爱的上品兵刃,因担心损伤而前功尽弃,所以不用,就是每日以本源温养,说是不抱希望,但毕竟也有二境初即开源的先例,一旦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源兵,战力直接翻倍,这等诱惑,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至于作战,则是用其他兵刃,或者干脆赤手空拳搏杀,反正对于武生而言源气化剑之流,也就多费些源气,再熟稔不过。

        不过一旦到了紧要关头,他们也就顾不得这些,必定倾尽全力哪怕毁了那年年月月温养的兵刃也在所不惜,毕竟源兵再好,终究希望渺茫,而命只有一条。

        一境武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兵刃开源的,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但也可以用本源温养兵刃,时间长了,兵刃也会越来越坚韧,慢慢变得品质更好,也就能更得心应手地注入源气运用自如,而且他们不会像二境大佬们舍不得用,毕竟他们很多都心知肚明到不了二境,当然了,也不会半点儿不珍惜,好不容易一点点儿“养”大的,就跟自己亲儿子一样亲,尤其是那些品质一般而后天温养得极其坚固的兵刃,更是主人的心头肉,是没有源兵的武生们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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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者联合以敌强,庞大的源气会弥补力量与速度上的劣势,但永远弥补不了对源气的掌控运用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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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兵因为能飞,所以可以用来传信,但至少要知道对方在哪儿,而且不能和符鸟同用。

        源兵与主人分隔越远,感应越弱,却永远不会完全消失感应,只是很远的时候,基本上源兵就只能自行借主人本源击敌了,而无法像平常一样被主人控制自如,不过与在主人身边的时候自行击敌没什么两样,不受距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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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自远古流传而现今无法制作的宝器,根本就无法被发挥出真正力量,甚至有些宝器,在一境手中和在圣者手中没什么两样,但也不容小觑了,如死魂珠那般只需释放即可自行催动的宝器,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中之宝,尤其是应用于战场之上,是为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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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武学之所以失了传承,除了找不到足以匹配继承的人,还在于武学的主人不愿意死后也留下授武法门,就是怕后世有人能继承自己的武学,其脾气性格却又不是自己所喜欢的,而让别人帮忙品鉴考验吧,又总归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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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族称尊后五百年,清央域某一大国,遣诸多好钻研者,遍阅史册也脚踏实地,穷究一境、心涧、圣者,三境之间的差距,得出如下粗糙结论。

        一百位一境巅峰,或者一千位参差不齐的一境,大概便可以持平或击败任何一位心涧强者,巅峰心涧也不例外,且是在这位心涧境有源兵的情况下。

        二十位巅峰一境,或者两百位参差不齐的一境,即可压心涧初的强者,同样是有源兵的情况下。

        若是无源兵,低境一方的数目大概要少一半。

        一万参差不齐的二境,即可压一至七聚圣者,便是广为人知的万二压圣了,一千心境巅峰也可,但一个大国的心境巅峰者,往往三十位都凑不齐,个个皆是不可多得的统兵大将!

        两千参差不齐的心涧,或者二百巅峰心涧,堪堪压平一聚圣者或者圣者初境。

        从数值来看,三境跟二境的差距,比一二境差距大太多,无愧于“圣”字。

        一般情况下,圣者都会拥有源兵,所以基本不存在什么多少个这样那样的二境可以压住一位无源兵圣者的时候。

        至于八聚的圣者,过于稀少也过于神秘,未能究竟。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理论大白于天下后,世间战事倒是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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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却千年前天下第一的曲正道,本源可御十一把源兵之外,其他武生哪怕是圣者,绝大多数也只可拥有一把源兵,至多也不过两把。

        武生成圣之后,基于对成为圣兵的渴望,都会引来游荡在天地之间无主自由的源兵来认主,所以说圣者一般都有源兵。

        一些二境人物也会侥幸得到源兵来投,终究少之又少,凤毛麟角,且都是源兵认为他们和曾经主人性情相似又是二境的缘故。

        至于一境,不必多说,一句话:一境与源兵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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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宝器匠人所能制作的宝器对二境武生也有一定的裨益或者说威胁,所以比起符咒师而言要更加受尊敬,不过那些强大的宝器比符咒制作的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价格嘛,自然也是贵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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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多小半盏茶的工夫,已经披上一身青甲的女子便飞回了青堂谷,甲胄在身,使她看起来妖艳而不失英姿勃发,只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不跟云往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真就不打算完事了。

        此时此刻的云往已经在屋外了,坐在一张小木椅子上,端杯子喝着茶,没有什么悠闲的样子,目光空洞,好像被磨灭了所有的灵光,整个人宛若没有什么生气的再难逢春的枯木似的。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老朋友姬明雪,在他离开那座小小山城的之前,姬明雪也常常喜欢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喝茶,也想起了好多其他的人,并肩作战的战友,生死相搏的强敌,飘游山上的师父与不过半百之数的甚至大多从来就没见过面的师兄弟姐妹,等等,也就是这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上了年纪了,开始回想过去的一切事情,有悲伤,有喜悦,更多的是茫然,就像那些人事物都不曾真实存在一般,又或者不存在的是他自己,无处不在的空虚与惆怅。

        女子被打飞出去的时候,云往就已经安顿好了赵不雅——也就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而已,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一切只需要等待赵不雅平安醒来即可。

        女子见到云往一脸麻木的行尸走肉模样,偶尔抬起杯子僵硬的嘬上一口,不由得大乐。

        现在知道疼了吧?哈哈哈哈哈!她的内心已经狂放得突破天际。

        不过又想起这是由于赵不雅丢了大部分本源所至,她就又开心不起来了,明摆着这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千甚至八万!

        唉,愁死个人——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夺取少年的本源,可是已经不可挽回。

        不过她也知道,没有如果,即便有,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喜欢他了吧,想到这儿,她就有些迷糊,只觉得哪儿出了什么隐晦的问题,却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干脆也就不去想了。

        自己重获自由化而为人不说,还有了一个那么惹人怜爱的“弟弟”,怎样都算是圆满,至于其他的有的没的,她懒得再想。

        典型的被酸臭的某情冲昏了头脑不可自拔还怡然自得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女子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呆站在云往面前,早已经没有了兴师问罪的气势,反而还露出一丝傻笑,好像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姑娘,只是那血红色的冰冷妖异的迥异于绮澜所有人族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云往从回忆中挣脱,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然后以开诚布公的语气打断了她的美梦沉沦,“真要敞开了打,你没机会,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并非原地踏步,“尽力”的境界,我已经摸到了,生气归生气,我也不想毁了这风过原,也不希望赵不雅再出什么意外,而且我本就没真想跟你打生打死,毕竟,你确实救了他,以后莫要再惹我,到此为止,你愿意留就留下,与我无关。”

        女子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又作出一副恼火愤怒要拼命的样子,却忽然想起刚才云往好像说了些什么,于是就以毫不相让的态度斥问道:“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

        云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好像并不像在消遣自己,而是真的没听仔细,可这也正是戳中云往的痛处,她作为升龙境的绝世高手,这得是多大的心多满不在乎的走神,才能听不见近在咫尺的声音。

        居然敢这么看不起人?真以为我云往如今式微,就奈何不得你了?!

        云往深呼出一口气,像是在竭力压制自己不跳起来打死她,然后把刚才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

        女子一瞬间就从怒不可遏换了笑意盈盈,“哎呦,还真是有修养得很,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这股顺势而下的痛快劲儿,让云往一愣,立刻就要去想这厮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别作妖!我不会给你活着的机会!”

        女子心思却全然不在云往身上,只是往他身后的屋子里努力感知,还是什么也感知不到。

        她没好气道:“我本就是石妖!还作什么妖?你让我进去看看他行不行?”

        “不行!”云往斩钉截铁,“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我警告你,一次,一次就让你灰飞烟灭!”

        女子飒然一笑,“我年纪大啦……寂寞太久了,想找个如意郎君了呗……”

        云往目瞪口呆,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着实震惊了。

        女子神色坦然,不像是开玩笑。

        云往怔了怔,还是问道:“真的?”

        “怎么?不可以吗?”女子反问。

        云往摇摇头,“没那意思……只要你不害他,其他的,我不干涉。”

        女子呵呵一笑,“算你识相!”

        云往还是摇头,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有古怪,却又觉得并非没什么可能性。

        他知道赵不雅还没有喜欢的人——他以为他知道。

        不管是他这个做师父的,还是周厚端这个做父亲的,其实都不如她更了解赵不雅的成长历程。

        “你怎么会喜欢他?”云往问,其实他心底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女子虽然年岁很大,但在男女情事上属实一张白纸,千年孤独,渴望向往的不仅仅是自由,而她早就认识赵不雅,赵不雅在他这里修行的那两年,她见他的次数太多了,一个那么乖巧懂事的少年,任谁看了都要喜欢的。

        “哦,要你管?”女子懒洋洋道,然后她的眼光开始往那棵硕大无朋的椿树上打转儿。

        云往哼一声,一口饮干茶水,“别想!”

        女子摇摇头,食指轻轻抵在唇上,血红色的眼睛斜看着天空,映射出淡淡的游移不定的红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以为我稀罕啊?”女子悻悻然,“我又不会做房子……”

        云往无动于衷,也不说话,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有在此地住下来的心思,而不仅仅是故意说的气他的话。

        女子见自讨没趣,也不想跟他唇枪舌战,没意思。

        “总要有个房子的,没房子怎么行?而且一定要大……我得在这儿等他醒过来。”女子自言自语道。

        “他醒过来以后呢?你会怎样?”云往问。

        “哦!”女子加重语气,“要你管?!醒过来再说嘛!”

        “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办?”云往又问。

        “哦!”女子瞪着一双红眼睛,像是要剜下云往身上两块肉似的,“要你管!我这么漂亮,他会不喜欢?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救道恩人,这可比救他的命要厉害多了,他怎能不懂以身相许的道理?”

        云往笑了,微风吹动他的衣衫与发丝,“你要说自己境界高很能打,我还觉得有些机会,可要说漂亮……李璨不比你差吧?他又何曾动心?”

        女子一咬牙,“闭嘴!关你什么事!管这么宽!”

        云往叹一声,不再看她,动手添茶。

        女子气呼呼地左右环顾了一下,闭上眼睛,默默感知,十里,百里,  千里……

        “还是要有个大房子……”她嘟囔着。

        这个“大房子”的执念,就是来自于她对赵不雅的深刻了解。

        可她不知道的是,赵不雅其实在真正住进“不雅居”那间大屋之后,是不那么喜欢的,反而他觉得很空,还有点儿害怕,只是他强迫自己去适应,他最喜欢的还是流浪时候的狭洞草窠一类,总让他感觉小而安全。

        所以有些事情,她还是没有全部看到,恰似她再也“吃”不下的那一小部分本源。

        蓦然,她睁开眼,双眸中绽放出妖艳的愉悦神色,微微一跺脚,整个青堂谷都摇晃了一下。

        女子已经像箭离弦般消失在苍穹中。

        云往对着天空愤然嚷道:“你小点儿动静行不行?”

        事实上,整个青堂村包括云往自己的房屋在内,都已经被云往以源气封住,里面的人是半点儿都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往云先生那里看去的时候,只是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

        女子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一所特别漂亮的大宅院,红墙绿瓦,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流水回廊,富贵气逼人。

        最乍眼的是,其中甚至还带着小湖,小山……

        毫无疑问,她直接裂了一块完整的土地回来,除了居住在其中的人,什么都没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宅院从天而降,落在云往所居前方不远处。

        却没有扬起哪怕一粒尘土。

        女子得意望着云往,“我怎么会像你那样穷酸呢?我的房子必须得大啊,还得好看!”

        云往一看,这还了得,这不是为非作恶嘛!正要义正辞严要她怎么搬来的就怎么给人家送回去。

        女子又是一笑,似乎看穿了云往的心思,“我付过‘钱’了!途中山川,随便捞了几样儿小玩意儿送给了那户人家,就把他们乐得恨不得叫我祖宗,按照他们的层次,一百栋这样的房子,也比不上那几个破烂儿,他们赚大啦!”

        “那你身上的呢?”云往冷冷地问。

        女子抿了抿嘴,红眼睛咕噜一转,灵动绝俏,伸手指着自己胸口,答非所问道:“这甲衣挺好的,就是这儿,有点儿瘦,不舒服……以前不曾为衣服犯愁,以后可要多搜罗一些漂亮衣服了,那大房子应该就有不少,我去看一下。”

        说完直接原地消失。

        云往皱眉,一手茶盏一手茶壶,起身回屋,眼不见心却烦透了。

        房子大了不起啊?我云往是不屑于这些东西!

        “在他醒过来之前,你还是不能打搅他。”他沉声道,头也不回。

        她当然听到了。

        “看看也不行啊?”已经在那所漂亮房子里的女子苦兮兮地说。

        “不行。”云往以没得商量的语气道,坚定不移。

        女子不再说话,只是没一会儿,她就换了一身漂漂亮亮的红色锦衣,长至小腿的墨发也以一根红绳简单缠束了,轻轻转个圈儿,两只宽大的袖子如云朵,落地半尺的金丝边儿衣摆像盛放的花儿,长发飘扬如谁抹开了一匹折光黑绸,完美无瑕的脸庞,再添上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来风采妖娆,若仙似魅,极其妩媚动人。

        她又站在了云往门前,巴巴地看着云往的小破房子,想着什么时候少年可以出来。

        她发现自己居然很想他,就像很久没见过了似的,实际上,她与他分开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呢。

        这时候的她,哪儿还有半分先前一吼震碎死魂珠地怨鬼的浩荡霸气,简直就像一位痴痴待君归的幽怨小妇人。

        很快,她就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沉浸在一种极其幸福与期待之中,再一次呆笑起来。

        “把那抢来的甲胄归还原主。”云往非常不合时宜地出声。

        女子立刻愤怒,源气微微一动。

        “我堂堂换天石!……额,这样的自称好像不太讲究啊,说起来我还没有想过要取怎样一个人族名字呢……”

        她冥思苦想一个合适的名字,终于闪过一个绝妙的念头。

        “呵呵,我堂堂赵很雅!嗯,好像有点儿蠢……呵呵!我堂堂赵雅!岂会瞧得起那身破烂?!更不会行那巧取豪夺的下流之事!”

        “那就把本源还给他!”

        “……又来!是不是真要我给你讲讲道理?!”

        云往无言,已是不愿再跟她废话。

        ——

        数百里外的战场,殿卫将军孙楷问讯之后立即调转方向,亲率两万精锐来援,不过将到未到的时候,又接到大战已终的情报。

        当下分外疑惑,从之前战报来看,绝不应该这么快结束,便继续往战场赶去。

        不一会儿,便与杨显所领蝴蝶军以及其他七支部队碰头,问明缘由,得知乃是一位能如传说中的曲正道一般飞翔的女子出手相助之后,不由得心生无限感慨,只恨未能一睹其仙神般的风采,当即也是对着远方深深一拜。

        拜毕,他目光灼灼道:“一千年了,绮澜洲又出了这等神人!神人相助,哪怕无意,也足可见我们鸿运当头,必胜!”

        杨显亦是神色激扬,”必胜!”

        他们其实都听到了云往与女子那震撼天地的只言片语,只是非常默契地选择了避而不谈。

        因为本就与孙楷相识多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很能说得来,杨显就很隐晦小心地提到那位恐怖的女圣似乎是被打落此地,孙楷看着那砸出的大坑,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二人心中皆是惊涛骇浪。

        不出意外的话,云先生只怕也是那个层次的人物,云先生过往的辉煌战绩,未有一败,威震天下,虽说从没有人见他飞翔过,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飞啊!

        往日只道是强,从未想过竟然强到如此地步。

        那可是两个能飞的人物的事情,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可不敢多说什么。

        不得胡乱议论的命令也早就传达下去了。

        狼藉原上,某位正在指挥打扫战场的女千夫长忽然呆立当场,只因无声无息间,她身上再次覆上她倾尽囊中所有换来的青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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