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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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回国念书?”
“嗯。”
松软的床下陷, 汪林莞的手指轻戳摆放在床头柜的沙漏。
沙漏流逝缓慢,她的眼皮慢慢也变得很沉。
身体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
到时间了吗?
她恍惚想着。
闺蜜程杳在手机那头疑惑地问:“好端端的回国做什么?去哪儿?回咱们附中东分吗?”
捞过一只抱枕, 她以额抵着抱枕, 浓密的睫毛轻覆,“西分。”
“?你说哪儿?”
头很痛,很重,是她的极限了。
她的声音也跟着缥缈,“嗯, 就你想象那个市重点,咱们附中体系下的考试机器——西分校区。”
不怪程杳诧异, 其实最初陆染白替她安排时,她也以为会去东分。
作为东分党, 纯留学派,自个儿从小到大都沐浴在东分的系统下。
在陆染白提出让她去西分时, 她除了惊愕,似乎没办法以别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做事风格总是出乎意料的表哥。
问了, 陆染白不紧不慢地回她,“那地儿跟十七中一样, 还挺适合野蛮生长的。”
大约瞧她没懂, 他轻笑了下, 难得多解释一句,“校风也不错。毕竟——”
“某人已经替你验证过,是个使人静心的好地方。”
某人……
指的是苏潮哥哥吗?
说起来, 西分跟十七中一墙之隔,听说苏潮以前在十七中浪荡时,不只是在十七中大名在册, 西分的领导提起他也是头疼不已。
选定后,温颜姐姐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不想去?”
“……”
其实没有不想去,或者说,年少时对苏潮的那点少女幻想,让她挺好奇跟国际学校迥然不同的教育体系之下的学校到底什么样儿。
何况,她目前这个状态,在哪里读书几乎没什么区别。
既然连一向冷静的温颜姐姐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她也没什么异议。
然而临近回国,却被陆染白告知,要苏潮照顾她。
不免乱想。
他们执着让她去西分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至于照顾她……
经历了平安夜那个丢人的夜晚……
她现在哪里还有脸让人照顾……
脸颊挨着星黛露小兔子,葱白的指尖勾着小兔子耳朵上的小花,脑海里不期然地回放着那晚的丢人事迹。
他们靠得那么近,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苏潮哥哥温热的呼吸就在她鼻息间,仅隔着的厘米之距,仿佛就能碰上她的唇。
然而,他a上来时,带笑的眼睛却并没有任何悸动。
单纯只是想要吓吓她吧?
跟a那个美艳大姐姐完全不同,也不可能对着她这个“小朋友”说出,“你喜欢我还是想跟我上/床?”
上、上床……
救命——
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碰了酒精的后果吗?
借着酒意,将心里那点黑暗面无限放大,做出自己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或者说,只敢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
做完这种蠢事,羞耻到无法面对他。
以至于回程路上,她全程装睡,被他打横抱着。
脸颊挨着他单薄的衬衫,埋在他怀里,贪恋着那点不是专属于他的温暖。
曲终人散,飘着雪的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里,听着温时疑惑道:“怎么看个烟火,这小丫头睡成这样?”
顿了顿,温时:“靠,苏水仙你不会给她喝酒了吧?你还能不能做个人了?”
“哥哥像那种人?”
“像。”
他哼笑了声,把怀里的小姑娘扣紧,没回。
“不是,你给这小朋友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他吊儿郎当地逗温时,“不多,也就五六七八罐啤酒吧。”
温时抱着同样睡得一塌糊涂的陆笙小朋友,没好气地吐槽他:“你等着接受染白哥的毒打吧。”
“娇花弟弟打得过我?”
温时语塞:“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格外的盲目自信且不要脸。”
他满不在乎地随口一答:“谢谢夸奖。”
“……”
她在他怀里听得面红耳赤,格外不安。
见鬼的五六七八罐啤酒,其实只是为了给她挽尊吧。
毕竟,傻瓜都不可能相信,一只含酒精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冰淇淋,三岁小朋友都能吃的那种。
会真的让人醉成这样。
听他这么回复温时,她在他怀里羞愧的要命,又不太敢睁开眼睛面对残酷的现实。
又过了一会儿,温时难得体贴一次:“你一路抱着不累?换换?”
他抬手很轻地rua了一下她的脑袋,跟撸兔子一样。
她心头一跳,就听他笑了声,语调十分不正经,“啧,没想到还能等到被丁香弟弟心疼的一天。”
“……呵呵,你还是自己抱吧,累不死你。”
从园区到停车场,距离还挺远,温时哥哥抱着陆笙那个小孩儿其实还可以,她就不同了。
虽说因为生病,吃完药后,对胃部的刺激让她食欲全无。
以往对美食极度挑剔,到后来,没了情绪之后,似乎其他感官也在变淡。
口腹之欲变得很弱,吃东西只是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存。
积累之下,人也清瘦不少。
然而再怎么瘦,也是个快90斤的女孩子,这么一路被抱着,他真的不会累吗?
她咬着指尖,在他怀里纠结了好半天。
在自己丢脸和累死他之间,果断选择了累死他。
但其实……
他这人体力还真……挺好的。
抱着她走这么远,气不喘,手不虚,十分稳当。
……
心神飘得有些远,那晚开始,她就挺怕被问。
若问了,她就说……酒精使人不清醒吗?
这话鬼都不会信!
少女抱紧小兔子,双颊酡红地咬着兔耳朵,陷入长久的烦闷中。
床头的沙漏渐渐地换了方向,电话里还回荡着程杳的声音。
汪林莞听到她的声音忽近忽远,催人入睡——
“莞宝,你真去西分啊?”
“不过你能回来就好,在哪里读书都一样。”
“太好了,咱们又能一块逛漫展,搞设计了——”
“对了,你以前在北海道遇见那个浪荡大帅比,叫什么来着?”
“宋燕丞是不?他是不是也在西分?”
“你真没想过跟他谈——”
“?人呢?莞宝?莞宝?hello?”
“靠,不会睡着了吧?”
“什么情况?熬夜狂魔竟然秒睡??”
-
最近雪量充足,十天里八天都在下雪。
回国那天,依旧下着小雪,她行李不多,一部分提前托运回国,是以只带了一只大号行李箱。
下午的飞机,汪林莞整理好行李,原以为会被陆染白送回去,没想到这个表哥干脆利落地将她打包给苏潮。
上回那事儿后,她已经一周多没见过他,这人可能也在忙加州分公司的事务,倒也没跟她联系。
或许……
尴尬的不只是她自己么?
临近出发,也没见到他人,她猜想着,也许苏潮哥哥可能直接从洛杉矶回国也说不定。
不然,同一个航班之下的十几个小时的独处,想想都好尴尬。
思绪短暂飘飞,直到听到温颜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转学手续已经办好,跟西分的领导打了招呼,回去调整一下就能去报到。”
“我知道了。”她急速回神,乖巧应声。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们。”
“嗯,知道了。”
温颜垂眸打量小姑娘绯红的小脸,没明白这姑娘在想什么,脸红成这样。
是发烧了吗?
最近天气确实多变,这小丫头又喜欢穿短裙。
沉吟片刻,温颜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放柔声音,“怎么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啊?”
温颜捏了捏她的脸颊,“脸有点红。”
“……有、有么?”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汪林莞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忙不迭回声:“不用不用,可能是有点……热。”
热?
温颜瞥了眼她面包服下那条短裙,汪林莞实在怕这个姐姐再多问什么,拎了行李箱率先下楼,“那我先上车?”
“好。”
司机是陆家专用,姓张,已经给陆家开了一十多年的车,汪林莞跟他也算熟悉。
行李放好,汪林莞靠在后座,等了片刻,也不见司机开车。
她从兜里摸了颗药,压抑着心底的烦躁,问:“张叔,我们还不出发吗?”
“温小姐说要等个人。”
汪林莞偏头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情绪不太高,“等谁?”
“苏潮少爷。”
咬药片的动作停顿一下,汪林莞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半晌,她才勉强拉回心神,“……苏潮哥哥不从洛杉矶直接飞回国吗?”
张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小姑娘,笑着解释,“应该是不放心你吧,不过下着雪,或许航班延误了,可能要等久一点咯。”
一个不喜欢坐飞机的人,从洛杉矶飞纽约,再陪着她飞回国……
哎,她果然是个麻烦精。
汪林莞心底郁结,也没什么心思再问。
等了片刻,眼皮渐渐发沉,不多时听到张叔的声音飘飘然地回荡在车里狭小的空间,“您没带行李?”
“来不及。”
男人懒洋洋的腔调分外好听,汪林莞才燃起的睡意瞬间熄灭。
她陡然张开双眼,悄悄探头,望向车窗外。
一辆黑色奔驰大g停在一边,车门被推开,他下了车,长腿落地,修长的指间夹了根细烟。
今天格外冷,他没跟往常一样穿风衣,反而很难得地套了件黑色派克服,帽檐滚了一层同色系狐狸毛。
敞着怀,里头是件黑白拼接套头毛衣,中和了身上的痞气,意外地多了些少年气。
仿佛察觉了什么,他点了烟,咬在嘴里,漫不经心看过来。
菲薄的眼尾微微勾起,有种不羁的性感。
汪林莞蓦然一惊,心脏剧烈跳动着,惊慌失措地从车窗滑下去。
脸颊发烫的同时,她被自己过激的反应气笑了。
单向的玻璃,从外头根本看不到里面……
她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
心神还未完全回笼,听张叔笑问:“这么个天气,您那块航班没延误?”
苏潮掐了烟,痞痞的声音带了些许张扬肆意,“这不是怕小朋友等着急,坐了战斗民族的航班。”
张叔嘴角一抽,默默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打趣:“那滋味儿很酸爽吧。”
“是挺酸爽。”
听到这里,汪林莞心神有那么丁点儿恍惚。
苏潮哥哥是坐了俄航回来的吗?
因为怕她等着急?
重新望向窗外,见他掐灭了只抽了几口的烟,从兜里拿了颗甜橙味儿的棒棒糖,咬碎。
单向的车窗玻璃,很好地掩盖了她的心虚与慌张。
一周不见,竟让她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陌生感。
心潮翻涌着,不禁开始担心一会儿上车了,要怎么面对这人?
烦闷的情绪涌上心头,纠结了半晌,本着能拖一阵算一阵的心情,汪林莞索性往后座一趟,闭上眼睛装睡。
……
甜橙味儿的糖果驱散了烟草味儿,确定身上的烟味儿淡了些后,苏潮信手脱了派克服,丢给张叔。
迈开长腿走向奔驰保姆车,习惯性地拉开副驾驶门,想到什么,苏潮唇角一勾,“砰”地关上。
转而去了后座,修长的手指勾着车门,拉开。
毫无预警地瞧见小姑娘一脸惊慌的兔子脸。
不知是真睡着还是装得,小姑娘眼尾泛着红,过于白皙的肌肤也被暖意染成了绯红。
这会儿正目不转睛瞪着他,小脸上的表情生动有趣。
苏潮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嗤笑,“怎么回事儿?几天不见这幅表情?”
小姑娘抿着唇没吭声。
苏潮头一低,上了车,察觉到小姑娘往旁边挪了一下,他愣了下,被她纠结的小心思逗笑了。
抬腿落座,冷眼旁观着小姑娘又往窗边挪了挪,且偏过头故作冷静地望向窗外。
苏潮若有所思盯着她,几秒后,他故意往她身边一歪,见她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挺直了脊背。
他唇角微勾,指节曲起敲了敲小姑娘的脑门,在她怔然望着他时,坏坏调侃她:“躲什么躲?哥哥得罪你了?这么盯着人瞧?”
这么盯着人瞧……
盯着人,瞧。
这话像是一个魔咒,很难不使人联想到那晚在迪士尼,陆笙那小孩儿说她盯着这人时,像个勾人的妖精。
一个小孩儿都看得出来的东西。
他一定也……
她飞速偏过脸颊,定了定心神,咕哝道:“……我没盯。”
“行,你没盯。”
“……”
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提那晚的事儿。
或许早就习惯了a各种女孩子,根本不在意,对于她这种“小朋友”,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只有她傻乎乎地纠结了一个星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怔愣间,听他跟前排的张叔攀谈,“没事儿,时间来得及,你慢慢开。”
这会儿又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国内打来的。
他懒洋洋地往后座一靠,吩咐对方:“不是说了,那房子现在要用,安排你买的东西都装好没?”
林周刚到房子,问:“潮哥,你这房要给谁住?怎么还搞一画室?这人学美术的啊?”
“勉强算是。”
林周看着这满屏的公主风,心神一动,揶揄他:“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哪儿那么多废话。”
林周:“那画室里的东西要备齐吗?”
苏潮瞥了眼沉默无声的小姑娘,思忖片刻,漫不经心回他,“不用。”
这东西,还是等小朋友回去后按照自个儿的喜好挑吧。
跟林周又吩咐了几样,电话刚挂断,听见一直保持静悄悄状态的小姑娘忽然喊他,“苏潮哥哥。”
苏潮低头看手机,散漫应声,“肯说话了?”
“……”
他轻笑一声,懒散道:“你这个模样,不知道的以为哥哥怎么不做人的欺负你了。”
汪林莞耳根一热,忍住想要打死他的冲动,闭了闭眼调整一下心态,拿了手机,翻出跟裴翊的微信界面。
“那天晚上其实——”
“那天晚上?”苏潮又摸了根棒棒糖,修长的手指拆着包装纸,不做人地逗她,“哪天晚上?”
“……”
抬眼往小姑娘脸色一瞥,见她小脸通红,表情却恹恹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变身暴躁兔。
苏潮咬着棒棒糖,眉目间痞气满满,手机屏幕被强行塞在他面前,他不在意地一瞧。
界面上是她跟别人的对话。
昵称还挺亲热——医生小哥哥。
苏潮咬糖果的动作慢了下来,没吭声,视线很专注地停留在对话界面。
医生小哥哥:「xx之前,不能碰酒精,所有含酒精的饮料也不可以碰,明白吗?」
汪林莞:「碰了会怎么样?」
汪林莞:「会对身体有很大损伤吗?」
医生小哥哥:「那倒不至于。」
医生小哥哥:「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情绪异样,比如做出一些不太克制的事情。」
医生小哥哥:「你听话,遵医嘱,好吗?」
其中两个字打了马赛克,但也能猜出来,那两个字指的是什么。
苏潮眸色一沉,忽而懂了。
这个傲娇的小朋友并不想让他知道她生病的事情,是以打了马赛克。
他一瞬不瞬直视着她。
小姑娘垂着一颗小脑袋,没看他,声音平静,握着手机的指尖却隐隐发颤,大约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这段时间不是很舒服,可能因为转学的事情情绪不好,就去看了医生。”
他顺着她,好脾气的应声,“所以?”
“所以碰一丁点儿的酒精就会做出不太理智的事儿。”
小姑娘抿了抿红唇,真像那么回事一样,特别“诚恳”地跟他道歉,“那天晚上如果对哥哥做了什么不太合适的事情。”
她像是很难以启齿,默了默,才有开口,“就……对不——”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被重重地rua了一下,她微微一怔,抬眸看他。
他顺势俯身,与她平视,曲起指节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弹了下,眉眼间是惯常的玩世不恭,声音却温柔的很。
“那晚某个小朋友睡得跟只兔子似的。”
“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么?”
“我怎么不记得?”
……
直到上了飞机,脸上的温度似乎都没下去。
心情起起伏伏,念及他的温柔之余,又不免多想。
其实,比起她,这人更不愿意热麻烦吧。
那句“小朋友”已然昭示了他的态度。
空姐检查行李间,汪林莞偏头看了眼苏潮,这人跟上次一样,上了飞机就开始躺平,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泰迪熊眼罩遮住了他的眼睛,黑发依旧撩起,这么个模样,瞧上去欲气满满。
或者……其实只是不想让人窥探出他对飞机的排斥。
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正在这时,汪林莞听到空姐甜美的声音,“徐小姐吗?您的位置在这边。”
她怔了怔,下意识望去。
女人戴了贝雷帽,口罩,墨镜三件套齐上身,乍一看,还挺像个巨星。
两人视线交汇,徐婳似乎也怔了下,大约想起那晚被苏潮a在墙上时,这小姑娘瞧见了一切。
徐婳面上冷漠,羞耻感让她耳尖隐隐发烫。
视线从汪林莞身上一扫而过,尔后落在苏潮身上,短暂停留,徐婳眼底幽深,指尖却陷入掌心。
“婳婳。”
男人斯文的声线响起,徐婳回眸看他,听他说,“走了。”
这么奇怪的气氛,让汪林莞不禁多看了一眼。
不期然地对上男人沉静的目光。
男人长相斯文狷秀,戴了金丝边眼镜,一身黑色羊绒大衣衬得人风度翩翩,特像英国那种老式贵族。
温润的气质里,却难掩本身的强势。
发现这小姑娘直勾勾盯着自己,徐易洵倒也没在意,冲她微微一笑,像是打了招呼。
空姐:“徐先生,您的位置在徐小姐旁边哦。”
“好,谢谢。”
汪林莞盯着男人紧扣在徐婳手腕上的手指,总觉得他们之间笼罩着一种无言的暧昧。
但……
都姓徐,应该是兄妹吧?
偏头又瞧了一眼苏潮,见他毫无反应,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根本不在意。
这个美艳的大姐姐……
跟苏潮哥哥什么关系呢?
等他们落座,汪林莞才发现,他们的位置很挺近。
她没在意,视线才想收回,就见徐婳从男人手里接了眼罩,跟苏潮一样的习惯,仰躺在座椅上,戴了眼罩和耳塞。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她总觉得那个姐姐气色很差,惨白得吓人。
而那个男人似乎知道她的情况,落座后,就捉着女人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以此来安抚她濒临失控的情绪。
这个女人也……怕坐飞机的么?
汪林莞轻轻蹙眉,下意识地看了看苏潮,愣住了。
他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其他。
随着飞机持续攀升,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紧扣着座椅扶手,往他脸上瞧去,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也……有那么一丝丝惨白。
汪林莞垂眸盯着他漂亮的指尖,犹豫了一会儿,她伸手试探性地放在了他冷白的手腕。
只一秒的工夫,察觉到他僵了下,反手扣着她的手腕摁在扶手,大概没反应过来,声线冷漠得几乎能冻死人,“找死么?”
“……”
掌心是小姑娘细腻的肌肤,触感温软,苏潮深黑的眼底瞬间清明,抬手勾了眼罩,他偏头看过去。
小姑娘纤细的手腕被他扣着,力道很重,红痕交错。
可能很痛,这小朋友乌黑澄净的眼睛错愕满满,且氤氲了一层水雾。
苏潮:“……”
没办法跟她解释,他默了一秒,收回手指,故作轻松地逗她,“你这小朋友怎么随便碰人手腕?以为是什么怪——”
没说完,小姑娘的手指再度放上来,他怔了下,眼底的笑意散去,直视着她。
“我……”她抿了抿唇瓣,再抬眸看他时,表情心虚的要命,“……有点恐高。”
想起这小朋友在乐园玩跳楼机时,旁人都在啊啊啊啊啊嘤嘤嘤。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跟别人不在一个航道。
苏潮眉头一挑,视线从她脸上短暂扫过,语调玩味:“你……恐高?”
“……”
小姑娘小脑袋垂下去,手指却固执地放在他手腕没挪开,睁着眼说瞎话,“可能……万米高空就……有点可怕?”
苏潮眸色深沉地盯着小姑娘细白的手指,觉着荒唐好笑之余,隐匿在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很微妙的软了一下。
一个中一又傲娇,不愿意麻烦人,内心却十分温柔的小朋友。
这种感觉让他意外的同时,隐隐觉得恐慌。
汪林莞像个小鸵鸟一样垂着脑袋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吭声。
她尴尬得要命,不由得在心里疯狂吐槽他。
狗男人!
不就是怕坐飞机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高中时候还怕鬼,也没人笑你对不?
现在逞强做什么?
自己一个人扣着扶手装逼地自我消化就很好玩吗?
腹诽没结束,蓦地听到他轻笑一声,抬手就rua在她脑袋上,很重,她完美的发型瞬间被破坏殆尽。
“……”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那么喜欢rua她脑袋……
她满脸不高兴地抬头,语气逐渐暴躁,“你又rua——”
“伸手。”
她暴躁的表情顿时卡壳,“啊?”
他的脸色还有那么点苍白,一双眼睛的色泽却极深,摊开的手掌五指修长,在光线下格外好看。
“不是想安慰人?”他问,声调依旧懒洋洋的。
汪林莞错愕一瞬,没想到这人竟然老实承认。
余光一扫,见他慵懒地往座椅一躺,捉住她的手指,在她发懵之际,强势地将她扯过来。
隔着座椅扶手,她被迫对上他深邃的眼,晶灿的眸色里,倒映着女孩子毫不避讳的担忧和一览无余的吐槽。
“……”
手指在他掌心里发烫发酥,她的心跳得极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心神动摇间,见他侧身过去,在她耳边懒散开口,“哥哥教你?”
“……教什么?”
小姑娘葱白的手指被他一根根摊开,比对,犹豫几秒,他慢慢收拢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他笑,吊儿郎当的语气里,透露了丝丝难以捕捉的真心,“教你这个小朋友怎么安慰一个——”
“怕坐飞机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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