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蓄谋已久

萧璟御解释道，“这是花朝节礼仪册，我查过。去年开始就是苏雾卿替代出席。册子里有与沈家交好的世家小姐，还有苏家的。”

        沈蓉思大致浏览了一下册子，只觉这份册子隐约有些不对。“这份册子和贪污的册子倒是有几个人名重合了。”

        细细看来，似乎苏家也有份。莫不是……

        “你是想让我替你先探探这几人？”沈蓉思一语道破。萧璟御感叹她果真聪明，一点即通。

        沈楠刚刚敢冒着杀头罪非要苏雾卿出来，原来是这么个理儿。只是这苏雾卿必现，她又怎么办呢？沈蓉思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那苏雾卿出来，我又该如何去接触那几位？”

        萧璟御见她犯难得模样着实可爱，不免微微凑近了些，伸手轻点了她的鼻尖。“你啊，不是还有我吗。”

        沈蓉思被他这一举动弄的有些束手无策，萧璟御嘴角微微一挑，好看的孤度来不及收殓。眸子里的温柔像是星光，藏不住的。

        沈蓉思看的有些痴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见萧璟御有些色变，急忙从袖口掏出一方绣帕，有些紧张，“快擦擦，怎么好好的就……”

        是的，天干物燥。沈蓉思流鼻血了，她一把抓过绣怕把鼻子捂上。此刻羞愧难当，“你出去！”

        噗嗤一声轻笑，花窗被推开，夜悄悄，人不在。

        沈蓉思见萧璟御离开，终于…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将房间的门窗关上，灭了灯火。朝着隔壁的西厢走去…

        冷君琢今日的脸色稍缓，沈蓉思将手肘伸到了冷君琢的唇边，再次银光一闪，血液顺着伤口流淌到冷君琢口中，暗自可惜刚刚流出的那么多鼻血。

        是夜，柴房里被关押着苏雾卿。虽说是柴房，倒是住下柴房隔壁的一间房内。

        “去！把咸水鸭端过来。”苏雾卿没了平日里那大家闺秀的模样，衣洁不整，正大摇大摆的吃着晚饭。这么多年她也有些势利。就算是被罚，倒也能温饱好眠。

        “啪”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踹开，苏雾卿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来人竟然是沈楠！苏雾卿在也忍不住，上前哭诉道，“老爷…您就放过妾身吧！我也是为老爷着想……老爷被那丫头欺负，妾身心疼…不已……”

        这苏雾卿下嫁这几年，侯府的确好过。有了苏家的经济支撑不再是落魄贵族，苏雾卿办事倒也放心。沈楠眼角瞥过苏雾卿，眼底依旧冷漠。

        “我有妙计收拾那丫头，不过还得请夫人配合了。”沈楠阴测测道。

        苏雾卿恨不得喝她的血，只要沈蓉思死，那一切就顺利了。她立刻凑耳上去，催促道，“老爷，你快说。”

        苏雾卿大清早起身神清气爽，沈蓉悦也从金玉苑逃脱了出来。母女二人相见痛哭，“娘，我们杀了她好不好……”

        沈蓉悦依旧咽不下这口气，看着沈蓉思犹如公主一样高高在上，还有九王爷。这一切应该是她的！苏雾卿听见此话，有几分鄙夷。这里这蠢货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带点脑子？

        苏雾卿想起沈楠的计划，就嘴角含笑。这次进宫，一定要面见圣上治沈蓉思一个欺君之罪！

        “行了行了，我们先去和老夫人请安。”想归想，正事自然不能误。

        苏雾卿今日倒是好好的收拾了一番，一身桃红色的衣裳，衬得年轻了几分。朝着老夫人面前一跪，“妾身见过母亲。”

        “二姨娘，今日是没睡醒？睁着眼睛说什么浑话！”欣儿搀扶这沈蓉思，这才慢悠悠的进来。沈蓉思进来后直接坐到了老夫人身旁。

        “孙女来迟，给老夫人请安。”

        虽说请安，早已被老夫人免了礼。苏雾卿气的生烟，一大早这好好的请安，又被沈蓉思搅和了。苏雾卿刚下退下和她避开，谁知沈蓉思故意道，“二姨娘也是糊涂，老夫人贵为爹爹亲娘，自然是只有我娘亲和爹爹才配的上叫老夫人一声母亲。”

        “二姨娘…是妾室，还是按照规矩，恭敬的称老夫人。”沈蓉思一口一个二姨娘，让苏雾卿下不了台。

        “蓉思说笑了，过不了几天你就出嫁。家里一切依然还是我说的算！”苏雾卿冷笑一声，果真是天真的小丫头做事也不到火候。下一刻苏雾卿满脸不可置信，沈家历代本家夫妻的扳指，竟然出现在这个小丫头手上！

        “这扳指你哪来的？！”苏雾卿有些疯魔……求了半生未得到的东西，居然在沈蓉思手里！

        沈蓉思微微一笑，天真无邪，“老夫人送我的。”

        苏雾卿终于没忍住，喷了一口血后，转眼便厥晕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想起沈蓉思手上的东西，心里又不是一番滋味。一见沈楠，苏雾卿更是喊委屈，“老爷……您可一定惩罚她！”

        沈楠却是默默不语，这沈家的扳指都落在沈蓉思手里，此事不妙！“掌灯！快去老夫人房里通报，我今夜就过去看她！”

        夜里一片静谧，油灯的光亮透过窗，奚散在地上，似是涟水。

        沈楠立于老夫人一侧，“母亲……”

        “行了，今日沈家能有这番田地你心里有数罢。”

        沈楠脸色难堪，这和他娶了倩柔，有莫大的关系……只是他一个七尺男儿，咽不下这口气。老夫人心意已决，沈楠唯有顺从，“是，母亲。”

        第二日清早，苏雾卿早已整装待发。梅红的苏绣绸子，绣着富贵图案。那满头的琳琅朱寇打扮，倒是快把自己挂成了个衣架子。沈蓉悦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其母必有其女。挑了现时京城最火的杏茶色衣裳，满头珠钗。颇有些故意显摆，苏雾卿端着大夫人的架子，威风一时。

        苏雾卿为在等沈蓉思，朝着赶车的车夫道，“已经寅时，再晚就来不及了，走！”

        待沈蓉思走出门，只见马车早已不见。欣儿在一旁气道，“她们存了心让小姐出丑！”

        沈蓉思倒是幽幽道，“哦，欣儿你朝这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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