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群男生在篮球场上来回不断奔跑。

        “淮哥，传球给我！”

        操场上到处回响着男生们的嘻嘻哈哈声。

        言淮把球传给林燃，慢步走出球场，弯腰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仰起头，一口气灌了半瓶。

        额头上的汗水，滑下脸颊，流向修长的脖颈，然后没入少年的短袖里，在云霞残留微光的照耀下，肌肤上的水滴亮的晶莹。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藏在发后的眉眼不像往日，眼尾微微上扬，带了股勾人的意味，现在的眼尾绷得笔直，深邃的眼眸中是一种对世俗的冷漠与疏离感，是种对人群的高冷与既视感。

        短袖的领口有些宽大，运动后不经意的朝左倾斜，露出他性感的锁骨。

        他拽了拽领口，走到球场一旁的阶梯上坐下，擦汗的毛巾随意地搭在左肩，抬首望向高三的教学楼，好似透过窗户，能看见他的那一轮小月亮。

        想着小丫头紧蹙眉头，咬着笔帽，一副解题困难的样子，他陷入在想象中，轻笑出声。

        忽地站了起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大步向宿舍楼走去。

        球场上的胡一飞余光瞟见他的举动，朝他喊道：“淮哥，你不打球了？”

        少年没有回头，背影带着股桀骜不驯的骄傲，却漫不经心的回应：“回宿舍换衣服，好好学习去了。”

        林燃差点没拿住手里的球，踉跄了几步，操场上的男生像见了鬼一样盯着言淮离去的方向，然后面面相觑。

        林燃耸了耸肩，眼里好似在说：我已经习惯了。

        男生们又投入在打球之中。

        ——

        言淮回到宿舍洗了把澡，换上校服，散步式的走去了班级。

        “报告！”

        站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本想指着这学生一顿骂，见门口站着的是言淮，怒气值立刻化为零，做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对言淮说：“言同学来了啊，请进。”

        盛月看着眼前抄着口袋，不可一世的男生，撅了撅嘴，而后又投入到课堂之中。

        接近月考，大家都进入了复习之中，对高三同学们来说，这是一次磨砺自己的考验，但对于盛月来说，这是一次看清自己成绩地位，为长久未来复习规划做准备的机会。

        时间说短不短，眨眼过去，月考考完，难得的放松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压力。

        排名一出，大家涌到讲台上看着排名，盛月紧张的揪着自己衣服的一角，这些小动作全部收入言淮的眼里。

        他走到盛月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话里多了些安抚：“别紧张，考不好没有人会怪你，尽力而为。”

        盛月点点头，讲台上的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

        “我擦，牛逼啊！”

        “哇塞，这第一第二都在我们班了。”

        风灵有些疯癫的冲了下来，“我靠，小月亮，你成绩这么好！年级第二啊！”

        许多同学都围了过来。

        盛月此刻还处于懵逼状态。

        风灵摇着自家闺蜜的肩膀，看着盛月的傻楞样儿，停了下来，有些担心的摸摸她的额头，揉了揉她的脸。

        “小月亮你怎么了？不会学傻了吧？”

        盛月一把拍下她作乱的手，“没有。”

        然后琢磨琢磨了风灵的话，过了几秒，她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我多少？”

        风灵又激动了起来：“年级第二！语文140，数学143，英语150满分，后面忘了。”

        盛月扶额，看大家还聚在一块儿亮晶晶地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大家快别看着我了，这次可能超常发挥吧，没那么厉害。”

        众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盛月，但还是一哄散去，盛月不知为何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你接着吹，我们就看着你谦虚。

        知道她听言淮说自己比年纪第三多出十五分之后，她才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言：很意外，你考得这么好。

        言：看来我也得有危机感了。

        月：我跟你还差10分

        言：我一般都是跟第二名拉出二十多分的。

        言：不过没关系，就算败在你手下。

        言：我也认了。

        月：嗯？

        月：放心吧，虽然超越你比较遥远，但是保持和追赶是我现在的目标。

        言：嗯，加油。

        言：早点睡，晚安。

        舍友们都在学习，在有些昏暗的台灯下，盛月看见这句话不禁弯了眉，扬了唇，心头一暖。

        月：好，你也是。

        月：晚安。

        ——

        考试过后，同学们再次进入学习状态，盛月看着手中的化学题目，犯了难。

        摸了摸桌肚，才发觉水果糖上节课已经吃完了，这下更不高兴了。

        心情烦躁到了极点的时候，面前伸来一只手，上面放了一个橙味的水果糖。

        “呐。”言淮左手撑着头，侧头看着她。

        见盛月没有动作，他又道：“快拿着，我手都举累了。”

        盛月听到这话，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糖，反应过来后，看着言淮带有深意地笑容，慌乱地把目光放回书本上，小声说道：“谢谢。”

        “没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明天上午我去图书馆看书自习，你去吗？”

        盛月摇了摇头：“刘老师应该不会放我去的吧？”

        言淮听到小丫头这样乖巧的话，挑了挑眉，“你这个成绩，不上课睡大觉都没人拦你。”

        盛月像是想到什么，脱口而出：“跟你一样吗？”

        言淮眉心跳了跳：“我也没有那么贪睡吧？”

        盛月抿着唇，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嗯，也不过是每天九点起九点睡，上课睡下课睡，一天二十四小时大概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而已。”

        言淮嘴角抽了抽：“嗯那我以后改改？”

        盛月轻轻点了点头：“最好改一改，睡太多也不好。”

        言淮没想到小丫头这么会疼人：“这么关心我？”

        盛月脸一烫：“哪有再说了，你不也挺会关心的，这叫礼尚往来。”

        言淮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然后揉了揉盛月的头发，笑道：“那好，以后就听小白菜的。”

        盛月被揉乱了头发有些恼怒，瞪着眼看着言淮。

        言淮只觉得她可爱，捏了捏她的脸。

        “言淮！盛月！老刘叫你们俩去他办公室！”

        温馨的氛围被打断，言淮不悦地皱眉，听完同学的话，回了声“知道了”就转头看向盛月。

        “走吧。”

        盛月扎好头发，随着言淮一同去了刘纪鑫的办公室。

        “老刘。”

        “刘老师好。”

        办公室里想起两道非常违和的声音，一道散漫，一道恭敬。

        刘纪鑫点了点头，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枸杞茶，小小嘬了一口，便放下了透明茶杯。

        他先是脸色如常地看向言淮，“言淮，你这次发挥还算稳定，就是比上次少了两分，继续加油啊。”

        就说了几句，然后他把头转向盛月，眼里多了些许赞赏：“盛月啊，你这学期刚转来，我还担心你不适应，现在想来，是我有些多虑。”

        “你这次的成绩，实在是让我有些惊喜啊，好好好，继续保持啊！”

        他抬了抬眼镜，变脸似的换了副严肃的面孔：“这次叫你们过来呢，是在十一月中旬有一个省里的数学竞赛，如果你们想参加，可以拿来练手，增加经验，这场比赛呢，不是特别权威，所以看你们自愿。”

        盛月当然是乖巧上进，点点头，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言淮见状，似是看见了什么机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难得的答应了老刘的竞赛邀请。

        刘纪鑫一看，大手一挥，“好了，你们俩去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后面详细我会再找你们的。”

        两人走出办公室，眼看着已经上了半节课，也不好再回去打断大家听课，干脆走去了操场，散步舒心。

        ——

        晚上女生3602宿舍里

        “盛月，你跟我们说说。”

        “说什么？”盛月看着八卦的三个女孩，不太理解她们在说什么。

        一回宿舍，风灵和赵晓晓就把书包一扔，沈然悠也放下肩上的书包，加入了八卦小队。

        “就是你跟言同学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风灵神秘兮兮地说道，再次勾起了其余两人的好奇心。

        “我和他能有什么秘密？”盛月满头黑线。

        “得了吧，我在角落看的一清二楚，他上课只干两件事，睡觉和看你。”赵晓晓对她眨了下眼。

        盛月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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