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选吧。”

慕沉溢报复性的一笑，眸中满是恶狠狠的快意，不是想招惹他么，那他就让她慢慢品着招惹他的后果。

叶燃眸光微敛，微垂着的睫毛掩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一会儿后，她才抬眸。

此时她眸中的神情已然平静如波，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含着太多复杂的滋味。

她没有理会慕沉溢，自从上了山顶后就没正视的往崖边看去的她，终于朝悬崖上的两人看去。

目光第一个接触的是，沈栀之。

自重生以来，她从未再认真看过他，这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发现他是如此的陌生。

那样的目光让她只觉芒刺在背，那温柔而灼热让她不自觉的想逃避。

前世的沈栀之不会用这般温柔的目光看她。

有的，只是不耐。

有的，只是厌烦。

有的，只是……

太多太多了，多得她数不过来。

可这一世的沈栀之，细数过来，除了成婚前的那段时间，之后的他，似是变了，对于她。

叶燃现在，终于肯正视了这个问题。

可随着正视而来的，是忽然低落得扬不起来的情绪。

她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重生，如果没有在上一世他是这般，或许她和他真能幸福的白头偕老。

可惜，她重生了。

他们两人总是不在一个频道，她爱他时，他厌她烦她，恨不得她去死，而她不爱他时，他却似乎开始在意她了？

这想想，挺可笑的。

悬崖边上的沈栀之在她终于看向自己时，心中变得柔柔软软，可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她就移开了目光。

那般态度，就像是她厌恶他极了，连看他一眼都不肯，他眸中细碎的温柔都黯淡了几分。

心中，满是失落与冰凉。

他隐约感觉到了她的选择。

也是，这般厌烦自己的她，那般喜欢连珏，喜欢到还是他的太子妃时就献身于连珏的她，会想让谁活下去，不用猜都就已知道了结果。

可他心底深处，竟还存在着期翼。

不是想活命，如果活着要失去她，那他宁愿去死，他只是……

只是希望自己对于她的重要，多过其他人。

与他心境差不多相同的，是他身旁的连珏。

连珏原以为最后一面，她能看自己一眼，可最终却连一眼都未曾得到。

他不禁苦笑，自己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个无情的女人，连诀别前的最后一眼都不给她，实在是太冷酷了。

自始自终，理智都在告诉他，叶燃不会选他的。

虽说她现在很排斥沈栀之，可沈栀之也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如今只不过是心冷了而已，怎会说不爱就不爱了。

但他没想到，叶燃就连最后一眼都不给他，虽然如此，可他却还是不想将她从心里剔除。

就算是死，他也想爱她。

那就当她只是愧疚吧，因为愧疚，所以她不敢看自己，这般想着，他心中好受了些许。

死就死吧，这样他也就能永远放开她的手了。

就在这时，就在沈郁呈等人都替叶燃为难之时，叶燃果断的对慕沉溢道。

“我选连珏。”

沈栀之身形一滞，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凉意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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