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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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蔗州码头对面不远处,有个岛屿,我们称之为解风岛。岛上约有四五万人。几年前,岛上之人不事生产,生活生活所需,都是来蔗州抢。蔗州百姓不堪其扰,蔗州无一日安宁。父亲曾多次向朝廷上书,请求派兵剿匪,朝廷一直没有正式的回复,也未曾派出精兵助蔗州剿匪。蔗州县衙仅有捕快数十人,根本无法独自剿匪。父亲和我思前想后,决定居然无法对抗,不如合作。岛屿上盛产一种珍贵的药材榔益,我们跟岛屿当时的大当家许告鲁之子许崆牧联系,提议他们不用抢掠,只要每月提供多少药材,我们便根据药材的价值提供相应的生活所需品。采摘药材毕竟比耕种容易,又比抢掠所得收获更多,许崆牧同意了我们的建议,并说服了许告鲁。这几年来,双方均遵守约定,蔗州恢复了安宁。”处理好霸王岭、吊洛岭、鹰葛岭相关事宜,苏净秋和苏贺年赶到安定客栈,将往事一一道来。
“初心再好,也终究是与狐谋皮,非长久之计。今日他们上岸抢掠,便是证明。”蒋溪道。
“非常之时非常之策,我们当时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苏净秋说完,停顿了一会,“这几年,我和许崆牧多有接触,对他有所了解。我觉得,今日抢掠之事,并非他所为。”
“何以见得?”言域问道。
“之前的老岛主是他父亲许告鲁,许崆牧刚刚接任岛主不到一年。组织人员到蔗州抢掠,一直是他父亲和兄弟的主意。他对此一直反对。几年前,我们之所以能顺利跟老岛主达成约定,也是他从中牵线搭桥。不再抢掠也能拥有生活物资后,岛民的生活比抢掠之前更好,这让老岛主受到更多的尊重和爱戴。老岛主因此对许崆牧更加认可,才会在临终之时,将岛主的位置传给许。这段时间,我们的约定一直顺利进行,也没有矛盾,许崆牧不可能无缘无故纵人抢掠。”
“如此说来,许崆牧纵人抢掠有一些不合情理。”听完来龙去脉,言域对苏净秋的判断表示认可。
“苏姑娘,不管是不是许崆牧纵人抢掠,你和苏大人私自与许崆牧约定商贸往来终非良策。今日先有码头抢掠,后有田地走火,这些显然是有人在故意为之。目的,有可能是想将你们与许崆牧约定商贸之事、默许百姓开荒一事闹得天下皆知或者上达天听,对你和苏大人不利。”蒋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慢慢梳理着今日之日,“蔗州百姓对商贸和开荒之事已然知晓,那么,今日的事情,是要闹给到了蔗州,却不知道这些事的人知晓。”
“比如说……”苏净秋将目光聚集在辛王殿下和蒋溪身上。
“对,我们。”蒋溪点了点头。
“先生的意思是,幕后之人想通过这些方式让我们知道一切,然后我们向父皇禀报,请父皇处置苏大人和苏姑娘?”言域接着道。
“苏大人,”蒋溪将目光转向在房中一直未发言的苏贺年,“大人可曾想过,我和辛王殿下为何会来蔗州?”
“本官想,先生和殿下日理万机,应该不是为了游玩而来。”苏贺年欠身说道。
“困州今年受灾,大人可知晓?”蒋溪问道。
“蔗州困州一衣带水鸡犬相闻,本官对此当然知晓,蔗州今年还给困州捐赠过不少钱粮。”
“如果我希望蔗州对于困州的困境,做的不仅仅是捐赠不少钱粮呢?”
“先生的意思是?”苏贺年察觉到蒋溪字里行间的别有深意。
“大错得有大功。无论大人的初心究竟为何,这些事情如果上达天听,应该都不会让陛下龙心大悦。”蒋溪客观评价现状,并提出解决方案。“除非苏大人可以将功补过。比如说,主动奏请提高蔗州明年一成的赋税。”
“这……”苏贺年吃了一惊。
“这样做,第一感觉是加重蔗州百姓的负担。但是陛下在准许增加蔗州赋税的同时,必然得对蔗州开荒种地、以交易换安宁予以许可。这样一来,蔗州百姓的收益将远远大于一成的赋税。”凡是心系百姓的父母官,必定对加重百姓负担的行为慎之又慎,蒋溪明白苏贺年的顾虑,耐心解释道,“此事涉及蔗州全体百姓,大人不必急于做出决定,可以张榜征求百姓的意见,再慢慢谋划。当务之急,我更想跟大人商议如何揪出今日之事的幕后黑手。大人可有线索?”
“被抓获的海贼一口咬定是受了许崆牧的指使,霸王岭、吊洛岭、鹰葛岭的起火现场虽然找到一些点火用的火油,但尚无法查明到底是谁所丢弃。”苏贺年将现场找到的火油递给蒋溪,道。
“居然我们查不出来他们是谁,那么便等他们自己出来。”蒋溪接过火油,仔细查看,“不管是谁,他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没错,绝不可轻饶。”言域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道。
“大人这段时间要高调出入各个场合,要给那些别有用心,等着大人受罚脱了这身官服的人一个感觉,大人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任何影响。他们的目的没有实现,自然会迫不及待跳出来。对于这些只为一己之私便让那么多百姓陷入困境之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蒋溪目光如炬望着窗外。
“好,下官一定依先生之言行事。”苏贺年对于揪出背后之人的决心不亚于蒋溪,对蒋溪的建议他认为可行。
“大人,县衙可有赈灾的银粮储备?”蒋溪问道。
“县衙每年都会储存一些银粮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今日受灾百姓太多,县衙储存的银粮实在是杯水车薪。”苏贺年一脸忧愁。
“蔗州可有一些乐善好施的人家?”蒋溪继续问道。
“倒是有几户人家,每到腊八,都是为贫苦百姓免费发放腊八粥。但是此次受灾百姓面临的难题,也不是几碗腊八粥可以解决。”苏净秋想到受灾百姓面临的困难,眼眶开始泛红。
“要不请这几户人家慷慨解囊,给受灾捐助一些银两?”辛王殿下提出建议。
“殿下心系受灾百姓,乃是受灾百姓之福。只是赈灾一向是官府的职责,若以官府的命令要求他人慷慨解囊赈灾,怕是行不通。”苏贺年不好直接否定辛王殿下的建议,只好采取先扬后抑的方式予以说明。
“他们行善,是情分而不是本分。即使是官府基于救助贫困百姓的立场,也不能要求他人必须行善。”蒋溪补充道。
辛王殿下天性至善,生在深宫成长于蹴鞠场,对许多事情的看法相对简单。总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需要帮助之人予以帮助。
“那要不请求父皇拨款赈灾?”辛王殿下提出第二个建议。
“殿下还等着蔗州拨款给困州赈灾呢。”蒋溪在心理默默念叨。
啪,一个重物砸到窗户的声音,把屋里正在商议的众人吓了一跳。苏净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下看,看到几个少年在街道边上踢着蹴鞠。
“抱歉,刚才我不小心把蹴鞠踢到窗户上了。”看到苏净秋打开窗户,有个抱着蹴鞠的十二三岁少年朗声向苏净秋致歉。
“无妨,下次小心些。”苏净秋冲少年挥了挥手,道。
蹴鞠?!蒋溪猛地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在辛王殿下身上。
辛王殿下被铁先生专注的目光看地有些不自在,不露声色往苏贺年身后挪了挪。
虽然辛王殿下神丰俊朗、风华正茂,难免会让人心生向往,但龙阳之风不可长啊不可长。
“辛王殿下有没有兴趣收几个蹴鞠学徒?”铁先生笑得很友好,但辛王殿下却从友好的笑容里嗅到一丝存心不良。
蔗州县衙会客厅,虽然面积不大,但平日里接待来客倒也宽敞从容,但今日却显得有些狭小局促。苏净秋指挥着捕快将屋里的瓷瓶、盆栽等装饰之物统统搬了出去,方才能给今日的来客安排出位置。
“代掌柜可知今日大人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不知,昨日接到苏大人的请帖,只是说今日来县衙商议要事。”
“前日多地庄稼被烧毁,大人莫不是请我们来矜贫救厄?”
“我猜八成是这事。”
“天降横祸,耕农们确实不易,只是今年老夫的商铺门可雀罗,实在是自身难保。”
“谁不是呢,今年的生意经营不易,我都亏损了不少。”
……
昨日,蔗州有头有脸的商人都接到苏贺年发出去的一份请帖,邀请众商人到县衙一趟。商人们深谙无事不相邀的道理,又加上前日大片庄稼被烧毁之事众人皆知,猜测这是一场目的明确的鸿门宴,于是纷纷先吐起苦水来,以期为拒绝苏贺年请求赈灾的要求做好前期铺垫。
“抱歉,让众位掌柜久等了。”待众人苦水吐得七七八八,苏贺年领着苏净秋走入会客厅。
“大人客气了。”众商人纷纷起身向苏贺年拱手行礼。
“众位掌柜请落座。”
“谢大人。”
一番简单的问候寒暄后,宾主各自落座。
“今日找诸位过来,是想请诸位帮个忙。”苏贺年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众商人互相看了一眼,互相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我们没有猜错,就是让我们捐钱赈灾’的神情。
“大人,您也知道,今年雨水少,芒果销路极差。我今日来,就是想请大人帮忙打开芒果的销路。不然芒果烂在园地里,我连园工的工钱都付不起。”身为蔗州首富,代学任决定先发制人,以求助换帮助。
“代掌柜,我听闻令公子热爱蹴鞠,球技相当不错。”苏贺年没有回应代学任的求助,反而问起代公子的蹴鞠水平。
“哪里哪里,犬子那点球技就只能砸砸府里的花瓶。这不,今日又砸破了一个!”代学任虽然不知道苏贺年突然提起儿子的蹴鞠球技意欲何为,但本着今日决不能在县衙表现出自己有出色一面的原则,坚决予以否定。
“哦,是吗?看来我消息有误。李掌柜的公子,蹴鞠在蔗州可是小有名气。”苏贺年将目光转向另一个掌柜。
“大人太抬举那个不成器的家伙了,那个家伙干啥啥不成,蹴鞠更是烂得一塌糊涂。”跟着领袖走总不会错,被点名的李掌柜也坚决予以否认。
“哦,”苏贺年一脸疑惑,看向其它众掌柜,“这么说我的消息就没有一个准确,诸位掌柜的公子,蹴鞠都踢的不好?”
“踢的不行。”
“脚法很臭。”
“贻笑大方。”
……
众掌柜众口一词不约而同对自己儿子的蹴鞠球技极力贬低。
“真是可惜。”苏贺年满脸惋惜,“看来本官是没法完成辛王殿下交代的任务了。”
“辛王殿下?”
众掌柜迅速提炼出苏贺年话里的关键词。
“辛王殿下到蔗州了?”代学任第一个问道。
“辛王殿下听闻蔗州前日大片庄稼被烧毁,焦心不已,连夜赶到蔗州,准备召集蔗州蹴鞠球技极佳的二十名少年训练,一起举行一场赈灾表演赛。今日本官请诸位过来,就是想请诸位的公子,与殿下一起举行这场蹴鞠表演赛。不曾想,本官的消息有误,倒是耽误诸位掌柜宝贵的时间,诸位请回吧。净秋,送送诸位掌柜。”
“各位掌柜,请。”苏净秋站在门口,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哈哈哈,”代学任不仅没有起身离开,反而笑了起来,“方才老夫是发现大人神色忧郁,存心与大人开个玩笑,好让大人缓解一下忧愁。实不相瞒,其实犬子球技相当精湛。”
“是的是的,我们是在跟大人开玩笑,其实犬子蹴鞠踢得极好。”
“犬子热爱蹴鞠,球技一流。”
“犬子的蹴鞠水平,在蔗州都可以排上前五名。”
……
方才众掌柜多么众口一词不约而同对自己儿子的蹴鞠球技极力贬低,此刻便多么多么众口一词不约而同对自己儿子的蹴鞠球技极力赞美。
“如此甚好甚好。”苏贺年喜笑颜开,随即又犯了难,“殿下只需要二十名蹴鞠少年,可眼下……”
可眼下却有三四十名掌柜。
“其实老夫跟辛王殿下一样,为受灾百姓日夜忧心,老朽愿意出三千两助受灾百姓度过难关。”代学任第一个反应过来,抢先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我也出三千两。”
“我出五千两。”
……
众掌柜积极加入这场成为辛王殿下临时球员的竞价。
天子门生没希望,但是殿下门生还是可以努力努力。不要说辛王殿下会亲自训练自己的儿子,哪怕只是见自己儿子一眼,以后都是可以吹嘘的资本。运气好一点得到辛王殿下青睐,日后官运亨通也是指日可待。与这些好处相比,几千两银子实在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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