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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刘丹的学制是三年,丁家宝是五年。所以那年的六月份,刘丹毕业后,回到陇南烟草专卖局上班,就剩下丁家宝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京城生活。

“家宝,我过两天就要毕业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你就回家看我呗。嘻嘻……。”

“哎呀。我还得一个人在这里,苦熬两年呢。”

“你原来不是说你不想回老家,想在大都市发展吗?”

“不过现在我离不开你了,我要在其他地方你怎么办?”

“那我就辞职,你养我呗。你负责挣钱养家,我只负责貌美如花,不行吗?”

“你要是觉得行,那就行,我肯定能养活你。”

“这还差不多,要是敢说不行,你看我不收拾你,呲啦一下就让你变成丁公公。”

“行了。你只要不甩了我,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

“这还差不多。反正我先得工作,至于你毕业了怎么办,我们再商量,行吗?”

“嗯。这事我听你的,到时你指东,我绝对不往西。”

“我让你撵狗,你就不能捉鸡?嘻嘻,那哪行啊。男人得有自己的主见,我不会耽误你的前程的,反正夫唱妇随,你只要养活的了我就行。”

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三年的规律生活,刘丹一走的那个月,丁家宝特别的不适应。

尤其是晚上,原来三五分钟就能入定,现在反反复复半小时,杂念都无法驱除出去。

看来还是周老爷子说的对,阴阳交合这种事,一旦接触了,就必须适应用这种方式去调理身体机能。

再用练童子功的方式,是很难达到效果的,这种杂念比任何一种都难以消除。

可是,怎么能继续这种方式呢,总不能不上学去陇南吧,显然不现实。

再找一个女朋友,这更不现实,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事来的。

丁家宝的暑假刚开始不到半个月,这时的刘丹,已经在陇南烟草局上班快两个月了。

这天刘丹一下班,刚走出单位大门,就看见丁家宝在路对面站着。非常高兴地推着车过去,要不是单位同事陆续经过,早就冲上去啃了。

“你咋来了,不是说暑假在京城打工吗?”

“想你想得不行了,就来了,顺便回一趟家。你爸不和你在一起上班吗?”

“他早调到市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武都,这不正好成全你了。”

“成全我什么啊。”

“刚聪明了几天,又变成木头疙瘩了。他要是看见你来找我了,晚上我怎么陪你啊。”

“哦、哦,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还准备买些礼品,去看望一下丈人丈母娘呢。”

“去死吧你,谁答应一定就嫁你了。先在那边等会儿,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

“我们去哪儿吃饭?我前两天刚发了工资,我请你。“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刚毕业的,一个月拿到手,才五百多一点。“

“这么少啊,还不如在京城打工挣得多呢。“

“这都算好的了,好多单位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才二三百块。要不现在都往大城市跑呢,收入高啊。“

“不过大城市的消费也高。“

“嗯。那你准备以后是回来,还是留京城,或者是去其他大城市?“

“还有两年呢,到时候看吧,反正得能养家糊口吧。“

“那是必须的,要不让我喝西北风去啊。“

两人吃完饭,就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个房间,五十块钱一晚,着实让丁家宝肉疼了一下。

晚上的一顿大餐,才花了五十多块钱,好在他现在属于高收入人群,为了抚慰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进了宾馆房间,刘丹就像是疯了一样,两人熟门熟路地做起了以前最熟悉的事。

“家宝,你个没良心的,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要是我今天没上班,你怎么办?“

“我就去你家找你。“

“你去了我家,我还能出来吗?我爸妈不得留你在家里住。“

“反正能见着你就行,还真没想那么多。“

“口是心非,刚才是谁像头疯牛一样。“

“这不是两个月没见了,想你想得不行了嘛。“

“看你表现不错,原谅你了。  “

“我想明天回趟家,过两天再来。“

“好容易来一趟,就住一天。我还想明天开始请两天假,陪陪你,咱在家待着,这住宾馆太花钱了。“

“是啊。可是没办法。不回家看看我妈怎么行。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先忘了娘,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

“哼。我不管,反正你来了,就得多陪我几天。“

“等毕业吧,毕业后我天天陪着你。“

“哎呀,可愁死我了,你还得两年才毕业呢。“

“说快也挺快的,没觉得怎么着,三年都过去了。“

“还没怎么着啊,那时经常在一起,时间当然过的快了,现在我是度日如年啊。这就是标准的傻老婆等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两人约定好时间,丁家宝回家看了老妈和小弟,待了两天,就匆匆回到陇南市。

又在刘丹家住了两天,刘丹歇了两天班,全天候陪伴。最后依依不舍地回到京城,继续自己的打工生涯。

其实在康复理疗中心,如果丁家宝想找个临时女友并不困难,那里确实有挺多漂亮小护士。

丁家宝这种学识渊博,说话风趣的大男孩,也挺招人喜欢的。在理疗中心进行治疗的,都是身体不方便,有各种疾病的老年人。

康复理疗这个行业,在当时的中国还是一个新兴行业,只有京城和上海,这类的国际化大都市才有那么几家。

待遇来说还是挺高的,丁家宝这种会推拿、按摩、针灸、拔罐的,比在正规大医院的主任医师的工资都高。

在这里工作的小护士们,收入也很高,是一般医院护士收入的两三倍。

当然了,人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因为工作就是伺候这些老弱病残,首先的能吃苦,不怕脏不怕累,再就是需要有耐心。

一般来说,来这里正式工作的,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读过卫校的专业护士。在她们的择偶观里,丁家宝这种人还是比较靠得住的。

但是丁家宝不敢太接近这些小姑娘,也害怕自己把控不住,做出让自己以后后悔的事。

所以在刘丹毕业工作后的两年,丁家宝的生活,一下子就变成了清心寡欲式的。也就是每年的寒暑假,能短暂地温存几天。

谭姐自从被丁家宝治好病之后,也挺感激他的,偶尔会过来看望一下他,请他吃顿饭,聊聊天儿什么的。

这种生过孩子,身材丰满的三十多岁女性,对目前这种状态的丁家宝,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可以胡天胡地,还不用管那么多事。两个人对上眼了,就可以在一起,感觉腻了,一拍两散,也不用什么感情投资。

谭姐的老公是在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外企工作,经常一出国就是一两个月,而且每次回家也就待几天就又出差了。

时间长了,俩人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老公也有几个固定情人,临时的就不说了,总之走到哪里都不寂寞。

这些谭姐都知道,也经常和丁家宝诉苦。她自己也做过那些不应该做的事,但她没觉得对不起老公。

只是这些人不太符合她的标准,不适合做长期的情人,所以就没有长期走下去。

事实上,谭姐的意思比较明确,就是想和丁家宝试试。因为她听另两个室友,调侃刘丹时说过。

男朋友一来,刘丹就像是吃了药一样,我们一走就开始哼哼唧唧了。去了一趟西单回来,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呢,两个小时都不够。

说刘丹男友的战斗力太强,夏天还好说,冬天可是真折磨人,要刘丹赔偿她们的损失。

不知道这两个室友说的夸张的成分有多少,但是她从几人的聊天中可以听出来,刘丹这个小个子男友,在那方面不是一般的强。

现在刘丹已经回老家了,估计这小子也憋了挺长时间了,于是想试试,看俩人能不能各取所需。

但是她说了自己挺多的隐秘事,从眼神和动作上,也把丁家宝往那方面引。

但是这个傻小子,就是不接招,最后就只能当个一般朋友了。她不知道的是,丁家宝虽然在装傻,事实上忍的很辛苦。

如果让两人共处一室,她主动推倒丁家宝,可能目的就达到了。丁家宝在这方面,是一个没多少忍耐力的人。

后来谭姐给丁家宝介绍了两个病人,都是在京城各大医院久治不愈的人。

一个是六十五岁的老太太,是谭姐老妈的原同事,得的是很严重的哮喘。

在京城著名的医院住院治疗近两月,最后医院不收了。说实在没招了,很明显就是让回家等死。也找中医看过,同样没有任何效果。

另一个病人是谭姐的同学,身上有好几块牛皮藓,病程有差不多十年了。

这两个患者算是让丁家宝了解到了,中医的那句老话,内不治喘,外不治藓的真正含义。

这两种病确实太难辩证了,哮喘的那位老太太,丁家宝总共用了两个月,换了四次方,最终用一剂大陷胸汤给治好了。

由于大陷胸汤里只有大黄、芒硝和甘遂,其中芒硝和甘遂这两味,都是所谓的毒性很大的药,尤其是甘遂,好多药店都需要有主任医师的签字才能给开。

丁家宝属于无证行医,他开出的方,人家不认可。因为里面都是大毒药物,最近几年基本没有医生敢开这个方子了。

有主任医师坐诊的药店,人家医师怕担责任,他这个方子,人家不给签字。。

最后病人家属实在是没辙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凑齐了这三味药。结果一剂喝下去,老太太一天拉了不下十次,第二天就不喘了。

后面又找丁家宝,给开了几副调理的方,以后就完全离开呼吸机,算是彻底治愈了。

另一个牛皮癣的病人,直到丁家宝离开京城,也没给治好。

这时丁家宝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不是无所不能,还真没达到大医的水平。

逐渐膨胀的傲气,一下子就没了,也让他更加成熟,重新变得谦虚起来。

刘丹自从工作后,追求者就没有断过。在别人看来,不论是从长相还是家庭,或者是个人能力,都比丁家宝这个农村娃强很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丹眼里只有这一个如此普通的男人。虽然她性格开朗,在丁家宝跟前也很开放,但是从来都不会跟人搞暧昧。

对于有些男士的,一些尺度比较大的动作,或者是言语挑逗,一般都会坚决地给予制止。这种事,发生一两次,大家也就不会再继续骚扰了。

虽然两人偷食禁果比较早,而且一直频繁地保持着这种关系。但是并不能说这两个人就是不良青年,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纯洁的。

丁家宝想了想自己近距离接触过的女性身体,以及自己当时的心理反应,感觉还是很坦然的。

和赵局长之间的事,可以说是少不更事,对异性的好奇所以才会喜欢接触,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那时,他和刘丹还没有真正地在一起,只是互相有好感而已。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丁家宝与杨红燕的接触,在他心里倒是激起过一些波澜,也动过心。如果换个角度想,自己也是在治病救人,也不能完全算是对感情的背叛。

事实上,杨红燕确实是得到了灵魂上的救赎,所以从这方面来看,丁家宝确实也不能将这件事,当作人生污点来贬低自己。

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天下少完人。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行,论行贫家无孝子。

时间,是距离也是宽恕,让一些东西更清晰,让一些感情更明白,让一切都趋于平静。

大学第四年和第五年,都是专业课加实习为主。在这个阶段,丁家宝以为,自己的高水平会充分得到体现。

但是事实上,他们毕竟还是学生,对于学校来说,教学方法是一样的。一个导师带着五六个学生,去病房里看病人。

让实习学生对病人进行诊断,有的导师会让他们提供病情分析,诊断治疗的依据等。当作一项课堂作业,让他们辨证论治。

有的导师,则直接就是走马观花地带着他们看看,总之,实践的机会并不多。

而且在此过程中,丁家宝近距离的发现,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实际看病的水平,大多数都很一般。

有的根本就不会看病,就是非常刻板地按照医书来。病人有咳嗽症状了,就开一些有止咳作用的药。

病人出汗多了,就开一些敛汗固表的药物。总之,完全就将中医的精髓,治病必求其本的,最基本的方法抛在脑后。

还有就是,在他看来,有些根本就不用住院治疗的,也一直在医院住着。对病人,对社会资源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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