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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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隽被吸引停在原地,那侍者也不催促,安静的在原地等候,等那乐声停了榕隽才忽然发觉自己居然被古人的一曲春日宴给听入了迷。
那侍者发现榕隽回了神,弓腰引路,“公子这边请。”
二人被带着往雅座去,虽说外头这会子是冷冷清清,可这南风乐坊的大堂中确是座无虚席,八仙桌上三五成群围坐在一处,喝着茶水听着台上的姑娘唱小曲,时而欢呼精神极度亢奋,彼此吹捧自己喜欢的伶人舞姬。
待到二人进了雅座,侍者拿出了“菜单”,所谓菜单,是一个个整整齐齐摆放在朱红色托盘上的小竹牌,就跟那宫斗剧里皇上翻的绿头牌一样。
紫荆把那小牌子挨个翻了个遍,“公子,想吃桂花糕,翡翠豆腐,果脯蜜饯,还有香瓜子!”
“想吃什么便点吧,你做主就成。”
榕隽头都没回,只习惯性的打量这雅座的环境,私密性的确极高,要是旁人喝多了闹事,也半点不会沾染,只不过半点没有保密性,说什么都会让隔壁的路过的听个一清二楚。
紫荆是初次来这种地方,她从点单开始就一直兴奋得很,反正榕隽也不用她伺候,端茶倒水的都有这乐坊的下人忙活。
她乐得自在,趴在栏杆上听了一会小曲儿,转过身的时候手里握了一把的瓜子皮,扔了皮又顺手拿过茶碗小嘬了一口。
台上的姑娘一曲结束,四周看台上的宾客一一献了红绸,这红绸献的越多,说明舞台上的人越受欢迎,一盏茶的功夫,台上的红绸都挂满了。
“齐公子再挂十条彩。”
只看对面的雅座里,小侍从站在看台边上朝着底下喊,那人脸上的表情高傲的不可万物,好像那红绸全都是自己扔下去的一样。
紫荆摇摇头对那小侍从眼不见为净,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跟榕隽说,“主子,这乐坊里,一条彩十两白银,方才对面的客人一句话便掷出去了白银百两,咱们到时候把贵人的银两花光了,主子你就送紫荆到这南风乐坊来吧,紫荆负责赚钱养活公子!”
榕隽嘬了口茶,“你说的很是,这几天赶路住店吃饭什么的银子花了不少,已经欠了贵人不少的钱了,咱一会儿去问问这南风乐坊的掌柜,看看还招不招端茶倒水的小丫头,我好把你这丫头给卖了去。”
“公子!”
紫荆生气,气的直跺脚。
远远望去,隐约能看见对面雅座里坐着一位公子哥,长得俊俏,只不过面容枯槁,脸色蜡黄,黑眼圈极重,跟那经常磕|药的人没什么两样,那人仿佛感受到了榕隽的目光,转过头来跟榕隽对上了视线。
那人的目光有些阴恻恻的,榕隽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不慌不忙,缓缓举起了手里的茶碗,遥遥的向那人举杯致意了一番,倒是紫荆那丫头,被那人的样貌吓了一大跳,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而另一边,等那位齐公子收回了视线,他抬了抬眼皮问旁边的小厮,“那两人什么来头,面生得很。”
“回主子的话,这两人几天前才来的宁安,像是来游玩的一对主仆。”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去之后,榕隽跟紫荆继续看后边的节目,只不过先头那支舞极其诱人,那首春日宴过于动听,以至于后边的节目看的榕隽使劲打瞌睡。
紫荆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激动处还会跟着手舞足蹈一番,一个时辰的节目看完,那小丫头已经学会了一首曲子以及两个舞蹈动作,都出了南风乐坊大门了,小丫头还有些意犹未尽。
榕隽好笑,“就说了你留着在听一会曲儿的,非要跟我出来,这会儿后悔吧,想看继续回去看吧。”
“我才不呢,主子,你说刚刚那人那人,为了台上美人能一掷千金,怎么将自己搞得面色蜡黄面容枯槁,就像是饿了月余一样,他可是省吃俭用就为了博美人一笑?”
马车夫已经把马车驾了过来,榕隽回头,敲了紫荆一个暴栗,“你这丫头,人不可貌相你听过没有?万万不可以貌取人,你看那人的一身打扮,像是省吃俭用的主?”
“好一个不可以貌取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这声音明明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车夫也是一脸震惊,直摇头,紫荆上前一步,准备掀开车帘,可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比紫荆快了一步。
那手掀开了帘子,顺着手臂看上去,帘子后边露出一张冷峻的脸,脸被裹进了披风毛茸茸的领子里,“榕公子,别来无恙啊?”
紫荆脸上紧张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带着疑惑和欣喜,“牧公子?怎么是你?”
榕隽看清了来人,心脏嗵嗵的跳了两跳,脸上却是挂着笑,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牧公子,你那事办的怎么样了?你那匹汗血宝马今儿个怎么没跟你一块?”
“马儿送去换掌了,榕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捎带上在下一程?”
话虽这么说,可那人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安安稳稳的坐着,只不过掀开帘子的手朝着榕隽伸了过来,“榕公子,外头冷,快些上来吧。”
榕隽思假意思索,这外头的冷风将他整个人都要吹透了,他伸手搭在了牧星沅的手上,借着牧星沅的力气钻进了马车里,牧星沅的手冰凉,比那马车的门板也好不到哪去。
紫荆心中欣喜,也不管怎么会在这地方碰见这牧公子,脑袋瓜里只想着这小马车自己跟主子待着都挤得够呛,更别说牧星沅那比主子还要高上一截儿的一个人。
马车缓缓的在青石板路上摇摇晃晃,里边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膝盖碰着膝盖,大腿蹭着大腿。
榕隽不说话,牧星沅也不开口,他本来就比榕隽高一点,这会坐在马车里,稍微偏头就正好看见榕隽清秀俊俏的眉眼,以及鼻梁上那一颗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的小痣。
话分两头。
半月前,千疆门南魏宁安城总舵。
一身黑衣还来不及换的伙计被人一掌从议事厅劈了出去,那伙计重重摔在地上,面目因疼痛而变得有些狰狞,跌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滩黑血来。
“你可知违令者,必受五马分尸之邢!”
门内一声暴喝,接着便有一个人影一晃而出,他速度飞快,身形虚晃,只一瞬间就到了那伙计的跟前,那人死死的抓着伙计的衣襟,手臂青筋暴起,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你究竟,杀了何人!受谁人之托!说!”
这伙计是千疆门暗杀一队的分队长,孙千翼,他这次出门做活回来,才到这宁安城的地界就被门主牧星沅派的人给绑了。
被牧星沅揪着衣裳,孙千翼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他冷哼一声啐出一口血渣子,咬牙切齿,“牧星沅,千疆门历代以暗杀□□粮草为生,如今你接了这门主一位,却颁布条令禁止门内众人不准在做以前的行当,千疆门里千余人,你让他们去做什么?你拿什么去养他们?”
牧星沅松了手,看孙千翼软绵绵的跌到青石板上,他起身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居高临下,面若冰霜,一字一句。
“我原来确是小看了你孙千翼,没想到一个做惯了杀人越货生意的人居然还想着我这千疆门里千余人的生计?好好好,你今日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来人!拉出去!按规处置!”
“门主,手下留情!”
议事厅的院外,一个年轻妇人在小丫头的搀扶下徐徐走了进来,那妇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衣着华贵明艳,蛾眉皓齿美目流盼丹唇外朗,谁人见了都忍不住夸赞一声美人。
牧星沅冷峻的一张脸在看到那美人的时候终于缓了神色,他伸手从丫头手里扶过美人,“姐姐从庙里回来,怎的不好生歇着。”
这美人叫做牧凉月,是牧星沅的姐姐,千疆门上任门主的亲闺女。
牧凉月看了一眼地上的孙千翼,随牧星沅一同进了议事厅,议事厅里几位长老看见牧凉月跟看见救星一样,硬着头皮拱手到,“门主,姑娘,那孙千翼也是打小就跟着老门主的,还望门主姑娘看在老门主的面子上饶了他的性命……”
牧星沅让牧凉月坐进了主位,眼刀飞向那说话的长老,“徐长老,此等脏事何苦污了月姐姐的眼。”
“星儿……”
牧凉月抓着牧星沅的袖口向下扽了扽,牧星沅凑到她的耳边,牧凉月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只见牧星沅脸上出现喜色,“月姐姐当真?”
牧凉月掩着嘴轻笑,眼里满是女儿家的柔情,“千真万确。”
“好好好,如今看在月姐姐的面子上,便放那孙千翼一马,杨枝,还不赶快扶月姐姐回院里歇息,好生伺候着。”
待牧凉月跟丫头杨枝消失在议事厅尽头的长廊上,牧星沅踱步进了议事厅的院子,柔软从他的眉宇间流失,锐利的双眸中隐隐透出嗜血的光,他看都不看地上的孙千翼一眼,声音透着冰冷。
“将这人挑了手筋脚筋逐出千疆门。”
牧星沅站在议事厅的大堂上,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挂着的一副大字,那是历任门主都要跪下磕头的一幅苍劲有力的义字。
仁义,道义,深明大义,舍生取义。
千疆门成立初期,四国混乱战争不断民不聊生,不过是一次农民起义罢了,即便是杀人越货打架斗殴你死我活,也只不过想要保父母妻子一份平安。
时过境迁,千疆门也不再是当年那为了抢夺地盘就斗得你死我活的小行当,这名号说出去,心中有鬼的人小心肝儿也是要抖三抖的。
而如今,正直南魏盛世,歌舞升平国富民强,以前的那些东西已经不适合当下的世道,牧星沅接过门主一位两年,时刻都在想着将千疆门的过去漂白,否则哪天南魏大帝盯上了他们千疆门,那便是灭顶之灾。
牧星沅盯着那个义字,缓缓地开了口,“两位长老,星沅可是做错了?”
“门主,孙千翼野心勃勃,若不是顾在他从小就跟着门主一同长大,是老门主看好的后起之辈,这人早就该逐出我门了,如今又知错犯错,您留下他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门主不必介怀。”
孙千翼是有野心,他的野心不止是千疆门门主的位子,他的手甚至想要连接东陵大陆其余三国,将南魏攥紧手心里,敢对北晋国皇子下手,他这是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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