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快乐如风

“呵呵~”青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无奈心酸又温暖。

        从她站在桌前，两人开始聊天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这两人看不见自己。

        此刻他们以为的‘青葙’还站在外面吹冷风呢，忍不住又为当时的自己而感到一阵心酸。

        沈日历的手扶着桌角边，半起身朝外张望。

        手背上突然滴落一滴水，接着又是一滴。

        诧异的朝上面看了看。

        “怎么了？”方茜茜放下吸管，也朝上面看了眼。

        “上面好像漏水。”

        方茜茜仔细观察了半天，“没有啊，天花板都是干的，再说了，外面也没有下雨，不可能漏水吧，除非我们坐的位置刚好是楼上，厕所下面”

        沈日历还当真凑近闻了闻。

        “怎么样？有臭味吗？”

        沈日历皱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到沈日历的沉重的神情，方茜茜惊讶道，”不会真是是臭的吧，我要和老板说一下。”

        “不用叫老板，没什么味道，只是闻起来有些”

        “有些什么？”

        “我要是说闻起来，有点心酸的味道，你信么？”

        “噗~我看是你自己心酸吧。”

        沈日历没有再说话，只是朝滴水的上方望去。

        半空中什么也没有，他什么也没看见，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青葙站在桌边，刚擦拭掉眼角滑落的泪水，撞上沈日历望过来的目光。

        她知道沈日历看不见自己。

        这样的互相凝视，就像再同一条街道，不同的时间，彼此回望，错过的目光。

        目光越来越远，不知道是桌子在后退，还是青葙在后退，彼此逐渐拉开了距离。

        这种迅速拉开距离的感觉让人有些眩晕，青葙有些不适应的往后退了两步。

        脚跟被什么绊了下，身体朝后摔了一跤。

        “哎呀~”

        青葙双手撑地，一屁股坐在中堂屋，看了眼四周，自己又回到了这里。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沈日历？沈日历？”

        每一间屋子都很安静，没有任何回应。

        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青葙突然觉得心头有些恍惚，一层淡淡的孤独感袭来。

        沈日历也消失了么？

        虽然一开始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又为什么不在了

        莫名来过，又悄然消失。

        漫漫人生路，有多少这样的时刻。

        也许是早已习惯，青葙站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扇厚重的木门。

        像是在和命运对视般，即便孤身一人，也困不住这颗想要冲破束缚的心。

        这扇门困不住她，过往种种也困不住她！

        青葙站在厚重的木门前，撸起袖子，这次哪间屋子也不去了，就和这扇门干到底！

        手握着门往里拉，还没有用上几分力，甚至是还没用力，门缓缓打开了

        一丝光亮从缝隙里照进来，光芒散开，照亮周身。

        半开的门外，还有一张熟悉的脸，头发凌乱，正笑嘻嘻看着青葙，

        “沈日历你，你怎么回来了？”

        沈日历将半边木门完全推开，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了笑，“我刚才听见阁楼有声音，以为你在上面，就上去找你了，发现阁楼小门能打开，外面长廊简单围着栏杆，堆了很多木头，我穿过柴堆，沿着房梁爬下来，就到了这门外面”

        听着沈日历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堆话。

        青葙闪过很多念头和疑问。

        为什么其它朋友没有都消失了，为什么沈日历会一直在。

        如果刚才他去阁楼上了，那刚才的冷饮店里出现的沈日历又是谁？

        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所有的朋友都消失了，都只在回忆里出现，也消失在回忆里。

        眼前这个人，也许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日历”。

        那他是谁？

        算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了。

        自己能在这房子里穿来穿去也一样是个迷。

        自己的迷都没解开。

        又何必去纠结其他人的迷。

        “我想着先开门，再找你，没想到开门就看见你了，真好！”

        “嗯，真好！”青葙将目光移向远处，屋子里闷久了，昏昏暗暗的光，沉闷的过往，心里头一直都郁气难消，还以为一直是晚上，没想打打开门，外面竟然如此阳光明媚！

        “出来了，真好！”青葙轻声喃喃，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远山仿佛在召唤心底的自由，风也在召唤心底的自由。

        她往屋外走，脚步越走越快，一路小跑起来。

        欢快的脚步穿梭在乡间的石板路上，朝着田野竹林飞跑而去。

        跑的就像风一样自由，自在。

        这一刻，她真的很快乐。

        就像在青山间飞过稻田的白鹭一样自由，又突然觉得这份快乐有些陌生，自己一点也不熟练，那是一份久违的快乐所带来的陌生感。

        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曾经是否真的拥有过此刻这般自在如风的快乐和洒脱。

        她喜欢眼前的一切，更喜欢自己存在这一切之中。

        没有丝毫的忧愁，没有多余的留恋，单纯的享受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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