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库房被偷
姚姨娘是父亲秦文盛身边的，王姨娘则是三叔秦文兴身边的，她原本只是一个通房丫头，后来生了一个女儿，才升了姨娘。
“大小姐，我也是不想吵的，可是她们母女俩欺人太甚，要逼死我们娘俩，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姚姨娘哭天抹泪的，用帕子掩住脸。
姚姨娘惯会用这样的招数，哭得楚楚可怜，好让男人心软，不过这样的手段在女人面前便会遭到厌恶。
“姚姨娘，如今你家二爷不在家，你哭给谁看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王姨娘指着她的鼻子怒斥。
原来是今早三小姐秦月秋前去厨房端补品，被四小姐秦月灵给撞见了，两人因为点吃食便吵了起来，闹得府中人尽皆知。
秦家名满天下，祖父是前太子太傅，可谓是朝中重臣，却有这么两个不争气的孙女。
“父亲离京后，我姨娘身体一直不好，我吩咐厨房做些补品怎么了？为何你要前来找我麻烦？”秦月秋气得脸色涨红，眼泪在眼圈晃悠。
“凭什么你姨娘能喝补品，到了我姨娘这里就没了，难道就因为如今是你们二房的人掌事吗？”秦月灵才八岁，嘴上没个把门的，根本不在乎会得罪谁。
但此话一出，就被王姨娘给捂住了嘴，一脸谄媚地看着秦无忧：“这孩子乱说的，大小姐可别介意。”
“那补品是怎么回事？”秦无忧微微抬眸，看向了姚姨娘，只见她眼神闪躲。
“你若是不说，我自然也能够查到。”
等到秦无忧亲自查到，自然就不会是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她言语了，毕竟她可是偷偷从库房拿的。
“听闻库房里还有些珍贵的药材，正巧我身子不舒服，便托人去拿了一些，吩咐小厨房炖了补品。”
在秦无忧的威胁下，姚姨娘只好乖乖地回答，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库房的钥匙在祖母手中，你托谁拿的药材？”
姚姨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无忧便即刻派周管家去调查此事，众人都待在前厅，大气不敢出一声。
如今的秦无忧是秦家的掌事人，她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
不多时，便跪在堂下一众人，犯事的便是看管库房的小厮阿桑，在库房边上挖了一个洞，时常进去偷一些药材拿出来卖。
谁知却被出来遛弯的姚姨娘发现了，于是便只好给了她一些药材。
阿桑被押着进门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倒是坦然无比：“大小姐，我与秦府签订的是活契，一月十两银子，如今秦家没落，没了油水不说，这原本的十两银子却也不足了，我自然要卖些药材贴补家用。”
“如此说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你可要记住，当初签订活契的时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若是你不愿意留在秦家了，结了银子离开便是，可你却犯了偷窃之罪，可是要被送官的！”
秦无忧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众位女子皆是一惊，阿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自从秦家出事以来，这府中就如同没了主心骨一般，这些个丫头小厮私底下做些什么，秦无忧心中倒也清楚，只是一直没腾出时间来整治。
但如今出了这桩事，秦无忧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府中的下人归拢一遍。
“周管家，劳烦你去把祖母房里把所有人的卖身契拿过来，然后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到院里来。”
秦无忧走到院子中间的桌前，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用茶，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这院子里就聚满了人，众人都窃窃私语，不知被叫过来所为何事。
周管家拿着匣子走到秦无忧面前来：“大小姐，这便是府中众人的卖身契了，死契三十四人，活契七十六人，都在这里了。”
盛京城的一般人家拢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二三十的奴仆，可到了秦家这里却是上百人，正是因为百年秦家所积累下来的。
秦无忧点点头，冷声开口：“看管库房的阿桑监守自盗，趁乱偷窃珍贵药材。”
“如今的秦家用不上这么多的奴仆，所以无论你们是活契还是死契，只要你们想要离开，我秦无忧绝不强留！活契的人到琅嬛那边去领十两银子，便可以离开秦府了，至于死契的奴仆也同样。”
在场的几位夫人脸色皆是一变，就连老太君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死契和活契可是不同，生是秦家的人，死就是秦家的鬼，若是生了孩子仍旧是秦家的死契奴仆。
如今秦无忧一开口，便有一群死契的奴仆蠢蠢欲动。
秦家倒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更重要的是，只要离开秦家，便脱离了奴籍，日后生下的孩子或许就不会如此卑微了。
“若是你们有了外心，我把你们强留在这，你们也不会真心实意的给秦家做活，还不如放你们离开。”
此话一出，便有一小部分的人试探地走向周管家，但大部分人还是停留在原地。
对于死契的人来说，他们从小就生活在秦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脱离了奴籍，便也相当于失去了秦家的庇护。
更有几个忠心的奴仆觉得，秦家的没落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他们这些一直陪伴在主子身边的奴仆，一定会被重用。
在秦家虽说是为奴为婢，但却安生的很，不愁吃穿，只要干好主子交待的事，便不会有任何麻烦。
在秦无忧身边的四个丫头，都是家生子，是老太君和秦洪亲自给她挑选的，四人都忠心的很，谁都没有想过要离开秦家。
“秦家落难之际，各位仍旧留在秦家这些时日，我感激不尽，如今我们银钱两讫，日后便不再是主仆了。明日午时，你们做好决定后，便可以自行离府。”
秦无忧说完，便挥手遣散了众人，可是这前厅内的众人却不乐意了。
“无忧，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冲动了，我身边本就那么几个得力的人，若是真的都走了，那可如何是好？”孙花开一脸的不情愿，清楚地看到人群中有几个自己身边的人跃跃欲试的想要离开。
她身边的奴仆，想要离开秦家，怎么也要经过她的同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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