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毫无征兆

掌柜的前脚才让伙计把自己从后院放了出来，后脚前边的铺子里就出现了这件事情，于是掌柜的就带着伙计们去了前边的铺子里，一直赔着笑脸给这二位道歉，说前两天确实是掌柜的身体不舒服，所以这纸扎才让店里的伙计给代劳了。

        这二位也不是好说话的主，掌柜的好说歹说的，愣是给没劝下来，最后只能跟着二位说，自己会重新做上两套纸扎，再亲自拿到两位老人的坟前去烧点，在坟前祷告，乞求老人家们的原谅。

        听到掌柜这么一说，那两位商贾的怒气才逐渐平息了下来，不情不愿的出门去了，他们给了掌柜一个期限，三天之内，掌柜必须做好同数量的纸扎，全部拿到坟前去烧掉，不可假手于人。

        这二位都是北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掌柜的自己也知道，这两位他是惹不起的，再者说，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的过错，这才只是刚刚上门的两位，要是这件事情传扬了出去的话，那么这几天所有卖出去的那些纸扎，都要重新找回自己来了。

        这重做纸扎是小，丢了人脉，可就是大事了。

        这么多年，凭借着这些富豪商贾的青睐，在北平这地界上，也没有人敢来惹这位掌柜，同行的更是对他又惧又恨，要是将这些商贾富豪们全部得罪了个干净，那么自己在这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三天，掌柜的也就再没有时间去想将纸扎变活的那件事情了，只一心想着赶紧把这些纸扎全部给做完，将这件事情给了解了，可别为了一件还都不知道会不会成真的事情，砸了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招牌。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那些纸扎终于全部做完了，掌柜的叫自己店里的伙计去那两个商贾的家里，分别通报了一声，说纸扎已经做好了，他们现在就拿去坟前烧掉。

        其实在天黑的时候做好，店主是藏有自己的私心的，现在过去，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们这样过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这样也能够保全掌柜的面子，要是大白天这一队人扛着一堆纸扎过去的话，街上少不了议论。

        这两位商贾知道这掌柜的是想给自己捡回一点面子，他们也没说什么，默许了掌柜的行为。

        掌柜的带着店里的几个伙计，扛着刚刚做好的纸人，就去了那两位商贾亡亲的坟前，将纸扎全数烧在了坟前。

        回去的时候，掌柜突然感觉到自己裤子口袋里面往下坠了一下，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也没多在意，和伙计们一起，又回到了铺子里面。

        这两天的纸扎做的他实在是腰酸背痛，烧完纸扎之后，他就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时隔了十来天的时间，掌柜的再一次在梦中看到了自己做好的那个纸扎人。

        在梦里，那个纸扎就一直在站在掌柜的床头，一直在看着他笑，笑的十分瘆人。

        掌柜直接从梦中惊醒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上，喘着粗气，就在他平复好了心情，再一次准备入睡的时候，一侧身，竟然又看到了那个纸扎人。

        那个纸扎人因为他画过很多次眼睛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害怕，当初他做这个小纸人的时候，那个纸人不过是只有他的手那么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纸人竟然自己长大了，长的就像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一样。

        要不是眼睛上面到处都是自己画过的痕迹，掌柜的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做好的那个纸扎人。

        那纸扎就直愣愣的站在他的床头，满脸笑意的盯着他。

        纸人面对着他，后背挡住了从窗户缝隙照射进来的月光，幽黑寂静的深夜里，那纸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他。

        掌柜的有些惊慌，他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里了。

        他就平躺在床上，一时的惊吓让他的手脚都变得僵硬，一时间没有办法从床上坐起来。

        他猛地将自己的头使劲的网上抬，随后又重重的垂了下去，磕在了床头的玉石枕头上，好似想要用一些痛感来辨别自己到底是清醒在那一处世界里面。

        后脑勺与玉石枕的猛烈撞击发出来一声巨响，疼痛的感觉也从后脑勺席卷了全身。

        掌柜的十分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这竟然不是在梦里，而是真的。

        他猛然坐了起来，蜷缩在墙脚，不敢睁眼去看这个自己做好的纸扎人。

        他只在内心乞求着，想要赶快到天亮，让自己逃离这个可怕的房间。

        突然，床头上站着的那个纸扎人开口说话了：“掌柜，你不是很想要让我活过来吗，现在我活过来了，你怎么又开始躲着我了？”

        纸人的声带好像和正常人的有一些不一样，他的声音沙哑，就像是老式的留声机一样，断断续续的，动不动还会卡壳，他难听又刺耳的声音，就这样在掌柜的房间里面一直回响着，盘旋着。

        掌柜听见了纸人的话，又想起来自己前些天一直在坚持着想要办到的事情，只是现在纸人自己活了过来，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吗，怎么他自己先害怕起来了。

        他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纸人一样，纸人还是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一下，自己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让他活过来，怎么这两天没去想那件事情，他反而自己活过来了呢。

        随即，掌柜的也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他是个做纸扎的，说难听一些，就是吃死人饭的，对于那些事情，他多少也是懂得一些，这纸扎，十有八九是因为晚上跟着他去过墓地的原因，所以才突然活了过来。

        掌柜的又想起来他上一次梦到纸扎时，他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说只要自己能帮助他活过来，他以后一定以自己马首是瞻。

        想到这里，掌柜心底的恐惧渐渐的减少了一下，他终于抬起了头，开始正视自己床头前的那个纸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掌柜的看着纸人，颤颤巍巍的问道。

        “我一直在你的口袋里。”纸人回答道。

        其实说这两句话，都是掌柜的壮着胆子说的，纵使当时纸人告诉他，说活了之后一定会听命于他，可再怎么样，他也不过是个最普通的人，要是这纸扎人想要反水，他是一点招架的力气都没有。

        掌柜的点了点头，壮着胆子，试探着床头前的纸人：“那你先会口袋里面去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一直看着纸人人的表现，在他的心里，惊吓已经远远的大过了欣喜，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纸人活了之后，和他第一次碰面，居然会是这么一副场景，他也在赌，看看这个纸扎人到底会不会听命于他。

        “是”沙哑的声音应了一声，随后便缩小成掌柜的扎成的大小，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掌柜放在椅子上到裤子口袋里。

        借着一丝月光，掌柜还能看到那个纸人一摇一摆的声音，他坐在床边，松了一口气，幸好这纸人还听了他的，要是不听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要拿这东西怎么办。

        这一天晚上，掌柜的很累，但他倒在了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一是因为这房间里面现在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活物，而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这个纸人，要是纸人突然反水了，自己要怎么办。

        掌柜的本来打算先将这两天的纸扎全部做好了，等这件事过去了再想想办法，现在纸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却连自己的后路都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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