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鬼子来了

1937年11月，残月寒星，寒风仆地，狼烟扑面。日军把六朝古都南京围得铁桶一般。每天都有无数的炮弹撕裂着南京上空，夺走无辜的生命。

        “国军在上海被小日本打败了。”

        “小鬼子来打南京了，小鬼子来打南京了。”南京城里几十个乞丐一边敲打手里的破碗，一边狂喊着。鬼子进攻南京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凇沪之战是中日双方在抗日战争中的第一场大型会战，也是整个中日战争中进行的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淞沪会战开始于1937年8月13日，是卢沟桥事变后，蒋介石为了把日军由北向南的入侵方向引导改变为由东向西，以利于长期作战，而在上海采取主动反击的战役。中日双方共有约100万军队投入战斗，战役本身持续了三个月，日军投入8个师团和2个旅团20万余人，宣布死伤4万余人；中国军队投入最精锐的中央教导总队及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及148个师和62个旅80余万人，自己统计死伤30万人。

        日军攻下上海后，挟二十万得胜之师直扑上南京。

        日军攻击南京的华中方面军由两路作战部队组成：松井石根指挥的上海派遣军，辖吉住良辅的第九师团、荻洲立兵的第十三师团、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和天谷直次郎的第十旅团；柳川平助指挥的第十军，辖谷寿夫的第六师团、牛岛贞雄的第十八师团、末松茂治的第一一四师团和国崎登的第九旅团。

        担任沿长江南岸推进的上海派遣军的部署是：第十六师团沿句容——汤水镇——南京公路；第九师团沿天王寺——淳化——南京公路推进。由第十旅团的一个重炮兵大队、一个迫击炮大队和后备炮兵、工兵各一个中队组成天谷支队，沿常州——丹阳——镇江公路向镇江方向推进。

        担任南京正面攻击和向南迂回的第十军的部署是：第一一四师团沿宜兴——溧阳——溧水公路推进；第六师团沿长兴——广德——洪兰埠公路推进；第十八师团沿广德——十字铺——郎溪——洪兰埠——太平公路推进，国崎支队则从太平方向渡过长江向浦口推进，切断中国南京守军的退路

        “呜呜呜……”突然，一阵阵呜呜声似群狼夜嗥，在朦胧的月色中，向南京扑了过来……不一会，“轰轰轰……”一颗颗重磅炸弹震天撼地，无情地撕裂着古城的一座座古建筑。一声声刺耳的尖啸把人们从熟睡中拉向恐怖的地狱中，无数的生命在梦中丧命，一个个温馨的家庭顷刻灰飞烟灭。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

        震耳欲聋的轰炸声把梅子从梦中惊醒过来，黑暗中，梅子吓得大喊：“师哥，我怕！”一边不由自主地向张开双臂向右边的枕头抱了过去：啊！空空的，睡在她旁边的丈夫不见了。她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高峰是抱着她睡的。说好了，为了生个儿子，每夜亲热不低于两次。明天自己就要回老家，其实她心里不想回家。与男人在一起，真幸福！她不想离开高峰。

        梅子深深地叹了气，她的脑海里还停留在刚才的梦中。梦中的一幕幕不断地浮现在眼前，在梦中，她看见了高峰被几十个鬼子团团围住。“哒哒哒哒……“高峰被密集的子弹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她哭喊着，伤心欲绝。高峰死了，她不想活了。她哭得很伤心，一脸是泪。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又一次把她从梦中拉回现实。她才感到自己在做梦，不禁松了口气。俩人从小青梅竹马，虽然没有过门结婚，她从小就住在高峰家。邻里乡亲都知道她是萧家的媳妇。萧梅两家相隔只有一条小河，俩人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亲如兄妹。她也深深地爱上了高峰，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梅子是家中的独女。萧梅俩家约定，她生第一个儿子姓萧，第二个儿子姓梅。她从接到高峰的休书的第二天，就离家，经过一个多月的步行，来到南京，九死一生，终于找到了在南京当教官的丈夫高峰。

        高峰是独子，三代单传。她要为萧家生个儿。这是她临行前，公公公婆千叮嘱万叮嘱的。她不远千里来到南京，没想到，现实中南京与她梦想中的南京根本就不一样。如今的南京成了恐怖之城，天天打仗，枪炮不断。天上的飞机像山雀，一来就是一群。一颗炸弹下来，重者丧命，轻者断肢残手。在这里，人的命就像天上的风筝，说没了就没了。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航空炸弹在她住的房子不远处爆炸了。

        梅子感觉到自己和房子一起颤动起来。瞬间，又一股强烈的呛人的硝烟味从窗户的缝腺中钻了进来，她被呛得难受极了。

        窗外黑漆漆的，冰冷的空气中，轰隆隆的爆炸声像是要把整个南京城掀翻。

        整个南京城里像一个屠宰场，天天有大量的平民在轰炸中丧生。前天下午，一枚高爆炸弹在梅子住的房子旁边爆炸了。幸好梅子不在家，才躲过一劫。而她的邻居一家四口无一幸免，一个个血肉模糊，身首异处，内脏流了一地。

        “嗡嗡嗡……”声音中远而近，扑向残月朦胧熟睡中的南京。一会儿，几十架九七式轰炸机又一次飞临在南京上空，扔下一颗颗尖尖的长长的航空炸弹……轰轰轰……顿时，南京市内，山摇地动，浓烟滚滚。

        “哇哇！……”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吓得熟睡中的小孩大声地哭叫起来。

        一座座房屋和古建筑被撕裂。房中的居民血肉横飞，人们在梦中丧命，死无全尸。守城的国军拉响了警报，城内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哭闹声，尖叫声，咒骂声在寂静的深夜中，被飞机的尖啸中淹灭了。

        梅子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洗礼。她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亦真亦梦，奇妙无比。虽然下面有点痛，但是，她感到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爽。高峰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使她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终于到了人生快乐的巅峰。她紧紧地搂住他，悄声地附在他的耳边说：“师哥，明天，还在这里待一天好吗？我求你了！我不想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你明天必须走！赶紧睡一会！”梅子在床上表现他陶醉，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多好！今夜，他完全接受了梅子。与美慧子一样：美丽、温柔如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午夜，鬼子进攻越来越频繁，南京乱得像一锅粥。人心惶惶，梅子在城内多待一天，凶多吉少。他要尽快送梅子出城，他不能让梅子死在这。父母已经年老，需要她回家尽孝。

        高峰紧紧地抱着梅子，梅子无语，她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安全作想，这是一个恐怖之城。他情不自禁地流泪了，她在高峰的搂抱中进入了梦乡……

        “师哥，你千万不能死！”梅子双手乱抓，大声地叫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绝美的脸睑。梅子眼前不断地浮现高峰被几十个鬼子团团围住。哒哒哒哒……他被密集的子弹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梅子伤心地哭得像个泪人儿。她仿佛一下子跌入了痛苦的深渊，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月亮透过木窗的细孔射在床上，她望了望身边的枕头，空空的。屋里静极了。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把她从恶梦中拉回现实。好一会，她渐渐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没有死，她不禁松了口气。他巡夜去了。这一夜，小鬼子一又一次地轰炸南京，南京成了恐怖之城。

        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高峰终于睡了自己，自己做了他的女人了。她好开心！自己受的这些苦值了。但愿这一次能成功地带着高峰的骨肉回家，生一个胖儿子。完成公公婆婆的心愿。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航空炸弹在她住的房子不远处爆炸了。

        梅子感觉到自己和房子一起颤动起来。瞬间，又一股强烈的呛人的硝烟味从窗户的缝腺中钻了进来，梅子被呛得难受极了。

        窗外黑漆漆的，冰冷的空气中，轰隆隆的爆炸声像是要把整个南京城掀翻。

        整个南京城里像一屠宰场，梅子已经感到整个南京城已经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记得，昨夜高峰和自己亲热之后，她好困，睡死了。

        今天她就要离开南京了。她不想离开他啊！

        “轰轰轰……”

        航空炸弹、高爆烈性炸弹、燃烧弹……像高山的瀑布向这座六朝古都倾泻而下……

        梅子再也睡不下去了，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充满血腥和硝药味的夜空，心里不断地祈求：“师哥，千万不要有事啊！”

        轰轰轰……”爆炸声更加猛烈起来。梅子吓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不一会，她清楚地听见从屋外传来了激烈的枪战声，子弹撕裂夜空的声音恐怖之极。

        突然，门开了，一个黑影进了屋，“你是谁？”梅子战战兢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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