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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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风堂比沈珣想象的要气派得许多。
一眼瞧去,看得出是座上了年龄的大宅子,自有一种庄穆沉稳之气,横跨整条长街,围墙砌得很高,偶有几枝桂花探出墙来,格外秀丽可人。
行至大门处,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口中各衔一颗拳头大小的金珠,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立在门前威武凶猛,好像真的似的。
沈珣抬头看了看大门之上的牌匾,只见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闲风堂”,字迹遒劲有力,可见是出自书法大家,又镶着金边,醒目端庄。
过去虽在江州住过几年,但是沈珣一直养在摘星楼中,并不知道闲风堂具体在哪。原先他一直听说闲风堂富贵得厉害,却不知道比他想象的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沈珣停在不远处,先是理了理衣领,又低头仔细一瞧,见没什么不妥之处,才缓步走上前去。门口站了两个打扮颇为不俗的青年,未等沈珣走近便点头哈腰着小跑上前,“沈公子,您来了。”
沈珣有些惊讶,转而一想,前几日刚递了拜帖,想必是薛缉熙嘱咐他们特意在此等候的,他于是点了点头,招了招手,明煦和阿肆两人便跟了上来,由着那青年在前面带着路。
先是走过一段长廊,檐下有名相貌清秀,姿态端庄的少女,待四人走近,先前领路的青年便弯着腰退去,由那名少女继续带路。她先是行了礼,神情谦卑,微微低着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沈珣点了点头跟上她,二人前后之间约莫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刚转身,沈珣便听到阿肆飞快地凑到他身后,用仅容三人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天呐,这闲风堂的侍女穿得像个富家小姐。”
她不可思议地惊叹道,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扮,抱怨道:“简直不要比我好太多!”
沈珣低声一笑,微微转过头道:“你不想想,闲风堂比我们祁乐山庄有钱多少。”
这侍女身上穿的料子不便宜,裙摆上纹着暗纹,日光下隐隐闪动,发髻上戴着的饰物上镶着的也是货真价实的翠玉,色泽通透晶莹,如青潭般水润,荡漾着盈盈波光。
透过长廊向里看,是一片秀园,假山层层叠叠,轩峻壮丽,涓涓水流从其上而过,又有日光映照,流动之间可见虹光浮现,霞彩绮丽,雾气腾腾,犹如云巅之上,朦胧缭绕,淡笼轻烟。
沈珣心中暗自称奇,这景致大概也是出于名家之手,一眼瞧去,竟如一副画卷,实在秀美。
穿过走廊便是大厅了,尚未走近,远远地便瞧见薛缉熙立在门前等候。他好像等得有些焦急,刚一瞧见三人,眉间便染了喜色,他笑着将他们迎入厅中,“延齐,久违了!”
沈珣笑了笑,拱手作揖,二人寒暄了几句,方才带路的侍女捧着茶走上前来,放好后又恭敬地退至一旁。
“本来早就想来拜访缉熙兄了,只可惜我这伤耽搁了许久,缉熙兄莫怪。”
“哪里话,当然是身体更重要,你如今伤好了么?”薛缉熙面露担忧,竟站了起来,准备派人去请家中常驻的大夫。
沈珣连忙摆了摆手,笑道:“许长老给我看过,早就没什么事了,缉熙兄不要担心,何必劳烦这大夫白跑一趟。”
薛缉熙放心地坐了下来,“没事就好。你们大老远地来闲风堂,我本该细心招待,亲自奉茶侍候,只可惜这阵子实在是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啊。”
“我都听说了,木老堂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缉熙兄说笑了,我本就是上门致歉的,怎敢叨扰劳烦于你呢?”
“延齐啊你太客气了,对了,如今你们三人落脚何处?”
“住……住在城西的锦来客栈。”
“嗯……锦来客栈往来人口众多,店家多有照顾不周的,这样吧,我午后便派人去城西取了你们的行李来,你们这几日就住在闲风堂如何?”说话时,已有人心领神会,悄然离去。薛缉熙面露微笑,摆了摆手,身后一直站着的奉茶侍女便福身走出了大堂。
沈珣怔然,还未来得及反应薛缉熙已吩咐完毕,他无可奈何地抿下一口清茶,“这实在是……太打扰了。”
“延齐你这说的什么话,天下同道人士本是一家,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再说了,我想明公子与阿肆姑娘大概是第一次来江州,还不曾好好游玩过。这几年江州风貌大有不同,只怕是延齐你都会有些陌生呢。”
他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停顿了片刻,复又笑道:“换做往常,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陪同三位游历江州,只是我如今实在抽不开身,便只能让旁人替代了。”
方才出去的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听到这句话,她微微欠身,“妙苓自小在闲风堂长大,对这周围还算熟悉,公子在江州游历的这几天妙苓一定尽心伺候。”
沈珣掩在瓷杯后的嘴角抽了抽,这薛缉熙实在是热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拒绝。只是他从前在祁乐山庄,整个门派上下都没几个仆人,唯有几个婶婶定期来给尚且年幼的师弟师妹清洗衣服和被褥,哪像闲风堂这般,仆人众多不说,个个穿着气质也是不凡。
又是闲谈片刻,忽有一小斯上前传膳,几人便停止了交流,薛缉熙站起身,笑问道:“婉婉回来了么?”
“大小姐正在后院等候。”
是了,他想起前几日明煦递完拜帖后同他说,木小婉去了西山给他父亲祈福,算了算时间,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妙苓在前头领着,众人走过一个穿堂便到达了后院,过了角门,四通八达,精致秀美,甫一走进,便有几个俏丽的丫头争相迎了上来,“饭菜都备好了,小姐刚打算叫人再去请一次,姑爷就来了。”
几个丫头未曾见过沈珣等人,但眼力非凡,通过着装气质便猜出来人是谁,因此俯身行礼,沈珣微微点头,亦回了礼。
他细细地向前看去,见一侍女挑开帘子,有一貌美的年轻妇人自屋内走出,行动举止间有些孱弱,好像风一吹就站不稳似的。脸上没什么气色,双颊略微施着粉黛,却反而显得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
这妇人瞧着面熟,沈珣有些惊骇,眼前这人实在与记忆中的木小婉对不上。他分明记得从前木小婉是个极娇蛮开朗的小姑娘,若非面容相似,他还真不敢确认这妇人的身份。
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近了两步,薛缉熙担忧地踱上去扶住她,语气中满是焦急,“外面风大,你又是刚回来,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一会儿得多休息,切莫着了风寒。”
“我没事的。”
木小婉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看到薛缉熙后她的脸色好像红润了不少,听到他的担忧便拍了拍他的手权作安慰,抬起头向薛缉熙身后看去,“这几位是?”
她愣了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奇道:“沈珣?”
沈珣按下心中的错愕,笑了笑道:“薛夫人竟然还认得我,正是在下。”
“我当然识得,你与从前分毫未变。”她莞尔一笑,恍惚间,几乎与沈珣记忆中的木小婉重叠了,“还有阿肆,明煦,我都识得的。”
闻言阿肆与明煦上前颔首行礼。
薛缉熙神色茫然,“你们都认识?”
木小婉浅浅笑道:“认识,从前我在祁乐山庄听学过一段时间,与他们都是同窗。”
薛缉熙道:“竟有这段渊源。”
沈珣挑了挑眉,调侃道:“缉熙兄不知,薛夫人当时在听学期间很受欢迎。”
木小婉嗔道:“沈珣!”
闻言薛缉熙微微低头看了看木小婉,嘴角带着笑,温声道:“我知,我能娶到婉婉,是我之幸。”
他眼中深情款款,木小婉脸一红,喃喃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珣瞠目结舌,语气哀怨道:“你们夫妻俩恩爱起来旁若无人,我还在呢!”
木小婉撇了撇嘴,瞪他一眼道:“谁叫你多话。”
沈珣无奈点了点头,“我的错我的错,薛夫人莫生气。”
“算了,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之前你答应过我,你不是说好了要来闲风堂找我吗,结果你一直没来。半年前我与缉熙成婚,还给你递了帖子,你也没来。”
沈珣一听,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想到木小婉会这么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
沈珣摸了摸后脑勺,他余光看向薛缉熙,见他脸色如常,想他大概也知道木小婉的为人,他们夫妻二人都如此坦荡,那他也没什么扭扭捏捏的了。
“门中师弟师妹们众多,我这个做师兄的当然得做好榜样,耽于玩乐怎么可以。你大婚我怎么可能不来啊,只是我当时确实在外处理事务脱不开身。再说了,我不是给你写过信道过歉了吗,薛夫人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咯!”
闻言,一直站在身后沉默不语的明煦与阿肆两人皆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角一抽,心中腹诽着沈珣说这种话的时候真是顺溜,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说话我不信,你何时知道上进了?罢了,饶过你这次。”木小婉忍俊不禁,“哎呀,说了这么多,饭菜都要凉了,先进屋落座吧。”
于是众人便相继走进了屋内,四周陈设高雅不俗,进门入目的是一副水墨画,群山与河流在纸上晕染开来,绵延数里。檀香案上置着雕花香炉,烟雾蒙蒙,两侧各放置着敞口青瓷花瓶,秋海棠开得正盛。
这饭吃得算是其乐融融,几人相谈甚欢,期间他们聊到从前在祁乐山庄听学的事情,木小婉虽有意要再坐会儿,只是说了几句话后便疲乏得厉害,脸色也不太好看,婢女便扶她离开了。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一些,沈珣默不作声地看着木小婉远去,不解道:“我记得薛夫人从前身体一直很康健,如今怎么……”
闻言薛缉熙沉沉地叹了叹气,神色无奈悲痛,“婉婉之前遭遇邪祟袭击受到了惊吓,从那之后身子就不如从前了,前段时间,爹又突然病重,她寸步不离地照顾了许久,把身子都拖垮了……怪我,没能照顾好她……”
说罢,竟隐隐有垂泪之相,沈珣有些不知所措,但对他的苦恼也无能为力,只好说些宽慰的话,“薛夫人只是过度劳累与担忧,只要好好调理肯定会没事的,缉熙兄你也是,莫要太操劳了。”
“延齐啊,谢谢你,你说的话我都明白的。”薛缉熙微微笑了笑,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又恢复了正常,他高兴地端起酒杯,“好了,你是来做客的,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来,喝酒!”
“喝!”
下午薛缉熙还有事情要处理,匆匆告别了沈珣之后便出门去了。闲风堂在各地有不少产业,都需要他一一打理,如今木家病的病,倒的倒,所有的事情便都压在了他一个人头上,偏巧他又是个入赘的,不少人瞧不起他,明里暗里地给他使绊子,纵然沈珣不问,单看薛缉熙那疲惫的气色,也知道这阵子他并不好过。
听人说木小婉傍晚喝了药便早早歇下了,夜间不知道为什么又起了梦魇,药都吐了个干净,整个闲风堂的大夫现在都聚在她的院子里商量着对策。
沈珣睡不着,他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院落,心里觉得很奇怪,木小婉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差了,他下午问了问妙苓,说是木小婉已经病了大半年,这大半年来每天都在吃药,可是一直不见好转。
大夫把了脉,只说是体虚,要多加静养,也没说具体害了什么病。
他听闻木老堂主之前夭折的几个孩子都是病死的,就木小婉一个女儿平安地长到了现在,是他唯一一个掌上明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又说她从小就有各种有名的大夫精心照顾调理,为什么还会病成这样。
可能真是当初惊吓过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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